第十三章 乐乐

　　石文正要从包中取出金币，却被一个娇嫩的声音阻止。他回头看去，只见唐薇薇身边站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少女。少女扎着两个羊角小辫，一双妙目天真无邪，面容秀丽，甜美可爱。

少女向前走了几步，开口说道：“《云国皇家学院院规》第三条：在学院内，学生不得故意伤害他人或进行私斗，违反者，勒令退学，并永远不得进入学院。《云国皇家学院院规》第八条：在学院内，贵族学生不得歧视、凌辱和压迫平民学生，违反者，需赔礼道歉，并视情节严重程度，罚禁足思过至少一个月。”

少女语音清脆，吐字清晰，几句话说得如同背书一般。她看了一眼刘贺手中拎着的鸟笼，继续说道：“《云国皇家学院院规》第十五条：未经批准，学生不得携带宠物进入学院，违反者，没收宠物，并罚劳动一个月。”

袁子川料到可能还会有人站出来和他唱反调，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甜美可爱的少女。这少女身穿一件淡粉色的迷你裙，乃是银蚕丝织成，价格不菲，想来定是贵族出身，而且是很富裕的贵族。袁子川没有太在乎少女所说的院规，只是在想：本郡的贵族不可能不认识自己，也不敢和自己对着干。难道，这少女是从外郡来的？

袁子川捉摸不透少女的身份，也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决定还是谨慎一些。于是，他又摆出那套温文尔雅的虚伪架势，双手抱拳，对少女说道：“请问这位姑娘是……”

袁子川想要弄清楚少女的家世来历，再做打算，可这少女居然将头转向一侧，没有理他。他见少女如此无礼，心中顿时火起，风度什么的全都扔到了脑后，用充满威胁的语气对那少女厉声喝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少女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袁子川，平淡地说道：“袁子川，十四岁，西林郡督袁宏长子，血脉传承火系魔法，修炼至低阶，擅长魔法为三星‘火息’。刘贺，十五岁，双塔城教会主教刘泽之子，尚未修炼。王翔，十五岁，双塔城商会会长王欣然之子，尚未修炼。”她停顿一下，又补了一句，说道：“三位可真厉害啊，魔法学院还没开学呢，院规就犯了三条。”

唐薇薇听了少女这一段话，心中更加不安：果然，这袁子川正是西林候袁宏的儿子。唉，石头和二牛这两个孩子，今天可闯下大祸了。

石文和牛运强听了，心中却是惊讶。他俩想不明白，堂堂西林郡督的儿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以他俩的性格，自然不会惧怕对方的贵族身份。他俩只是奇怪，按常理而言，袁子川这种身份的贵族，要学习魔法也应该是去云都总院，怎么会来参加分院的入学考试？

袁子川见少女没有被自己唬住，反而若无其事地揭了自己老底，心中惊疑不定：这少女既然知道自己是侯爵之子，还敢出来管闲事，而且对自己这么不客气，到底是什么来头？难不成竟然是从云都来的王公贵族？

这少女相貌娇美，衣着华贵，神情又如此傲慢，确有几分王公之相。魔法学院入学考试并非小事，谁出现在这里都有可能，甚至连皇族微服私巡的事情也曾发生过。袁子川贵为侯爵之子，不也是站在了这里。他不想给自己老子添堵，顿时收敛了几分狂妄，争辩道：“我们还没有通过魔法学院的入学考试，也就还没有成为魔法学院的学生。院规？对我们恐怕还不适用吧？”

少女瞟了袁子川一眼，说道：“《西林魔法学院入学考试说明》第九条：参加入学考试者，身在学院内时，视为魔法学院临时学生，需遵守《云国皇家学院院规》。”

在场众人听了，急忙各自取出一张纸来仔细查看，正是《西林魔法学院入学考试说明》。他们在魔法学院大门处报名时，就拿到了这张纸。石文拿到后，简单看了一下，上面写了入学考试的流程安排，以及一些要求条款。因为来参加入学考试的学生众多，而且多有亲友陪同，为了维护考场秩序，魔法学院拟定了一些条款进行约束。条款都是一些常规的合理要求，比如不得吸烟酗酒、不得践踏草坪、不得损坏公物等等，都很容易做到，所以大多数人都不会去仔细阅读。这张纸的背面印有《云国皇家学院院规》，但石文和袁子川的想法一样——既然自己还没有通过魔法学院的入学考试，也就还没有成为魔法学院的学生，所以，这院规以后再看也不迟。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考试说明的最后一条，却是要求考生遵守院规。

几人看过考试说明的最后一条，又翻到背面找到那少女所说的三条院规，仔细阅读。看完之后，其他人不觉如何，但袁子川心里却一团慌乱——他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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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来，瑟尔德大森林中的魔兽入侵人类领土从未间断过，而且还爆发过三次大规模的战争。只有抵御魔兽入侵，国家才能安定。只有军队足够强大，才能抵御魔兽的入侵。只有优秀的法师和战士加入，才能让军队足够强大。而培养法师和战士、为云国军队输送优秀人才的，正是云国皇家学院。简言之，云国皇家学院的盛衰，直接关系着云国的存亡。正因如此，云国皇家学院在云国的地位极高。

云国有三部优先级仅次于皇权的法令，称为“云国三律”。一是政律，即云国的政法，适用于朝政，是朝廷官员的行为规范；二是教律，即神教的教义，适用于教务，是教会职员的行为规范；三是院律，即云国皇家学院的院规，适用于魔法学院和战技学院，是学院学生的行为规范。三律分立，互不干涉。军功特权、贵族特权、种族特权等各种特权以及刑法、民法、工农商法等各种法规，都不得抵触此三律。

也就是说，除了皇族之外，云国皇家学院的学生必须遵守院规。所有的特权在学院内全无用处，所有的法令在学院内也全不适用。

袁子川是西林郡督、西林候袁宏的长子，魔法天赋极佳。他继承了父亲的火系魔法，十二岁时就能施展初阶魔法。虽然和十一岁时就学会了初阶魔法的白绫相比，是要差上一些，但放到一般人中，他的确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魔法天才。

袁子川身为侯爵之子，原本应该去云都的总院学习。但总院的招生年龄限定为十五岁，他今年刚只十四岁，差了一岁。今年正逢西林魔法学院招生，他不愿再等，便来到了这里。他父亲袁宏本来极力反对——贵族孩子们来到学院，除了学习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目的，那就是社交。这也是白绫的母亲坚决不同意白绫来西林郡分院上学的主要原因。在云都总院的贵族子弟，无论在数量上还是在阶层上，西林郡分院都望尘莫及。袁子川和父亲闹了两场不愉快，后来在他母亲的调解下，父子二人各让了一步——袁子川先来西林郡分院学习一年，待到明年满十五岁后，要转去云都总院。

袁子川生于侯府，长大后会去皇家学院读书是顺理成章之事。皇家学院院规的重要性，他的父母和老师对他说过多次，他也铭记在心。但他生性张狂，经常惹是生非。今天来参加入学考试，恶习不改，又找了个老实厚道的平民寻开心。结果，他没有注意到考试说明里有“参加入学考试者视为魔法学院临时学生”这一条，不知不觉间竟将自己逼上了绝路——如果他参加入学考试，那就是魔法学院临时学生，需要遵守院规。而依照院规，他在学院内故意伤害他人，就要被勒令退学，并永远不得进入学院。

哎？我没有故意伤害他人啊！刚才动手打人的是刘贺和王翔！

袁子川突然反应过来，他发现竟然还有个漏洞可钻。虽然有点儿对不起他的两个跟班，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可他刚要开口狡辩，那少女却抢先说道：“《云国皇家学院院规》第三十二条：教唆、指使或诱导他人违反院规者，视为同样违反院规，并从重处罚。”

众人听了，各自向手中纸上看去，果然有这一条，正是院规的最后一条。云国皇家学院有近五百年的悠久历史，院规中怎么可能会存在低级漏洞。

袁子川目瞪口呆，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这少女简直就是上天安排来惩罚他的。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不参加入学考试。可如果这样做，他实在是不甘心。一方面，他是真的很喜欢魔法，很想尽早到魔法学院接受正规系统的魔法训练；另一方面，如果他今天就这样灰头土脸地回家了，肯定会被父亲嘲笑一番。他平日里鬼点子很多，但此时进退两难，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袁公子……”石文读过院规，已经想明白了其中关窍，说道：“这位兄弟撞了你的鸟笼，有错在先，他已经道过歉了。你这鸟笼也没有什么破损，何必还要打他呢。不过，我看他也没受什么伤。不如你向他道个歉，就这样算了吧。”

石文知道袁子川进退两难，他说出这番话，是想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得饶人处且饶人，对方毕竟是贵族，逼得他们上不了学，对那个平民少年也没有什么好处，反倒有可能遭到报复。但是，道歉是必须的，这是石文的底线。

可袁子川听了，不仅没有表露出任何感激之情，反而把两条眉毛拧紧，恶狠狠地瞪着石文。他出身尊贵，自幼娇生惯养，心高气傲，就算是被父母责骂，也都是沉默不语，很少有道歉的时候。赔礼道歉，对他而言，便如同吃屎一样难受。更何况，现在要道歉的对象还只是个平民。

袁子川此时已将那被打的平民少年忘得一干二净，满眼满脑都是牛运强和石文的可憎面孔。他此时对石文的恨意，甚至还要超过牛运强。牛运强跳出来管闲事，但只是个穷小子，无非就是给他增添了几分乐子。他当然不会真的要那一百金币，只是会对牛运强侮辱和嘲讽一番。可没想到，这个叫石文的家伙跳了出来，帮牛运强撑住了场面。他只好耍赖，把一百金币改成了一千金币。牛运强为了找人作证，喊了一嗓子，却喊来了那个粉裙少女，最终导致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袁子川越想越怒，脸色铁青，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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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牛！”

众人身边传来一声呼喊，一个身穿正装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这女人身材修长，齐肩的秀发微微向后收拢，露出一张白皙漂亮的脸。她身上穿的衣服，石文在学院大门处见过，那是魔法学院职员的制服。

“孙老师！”牛运强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样，急忙迎上前去，说道：“他们……”

“对、不、起！”

牛运强刚说了两个字，就被袁子川打断。

原来，袁子川见到有学院老师过来，似乎还和牛运强认识，便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讨不到好处。他一咬牙，终于说出了他最不愿意说出口的那三个字。尾音拖得很长，就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一样。说完后，他给刘贺和王翔递了个眼色，三人转身快速离开。

“怎么回事？”年轻女人看向牛运强。

牛运强刚要解释，却看到石文轻轻摇了摇头。牛运强性情直爽，根本不在乎袁子川是不是贵族，他本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那三个小子。但巨怪事件之后，他已经视石文为偶像，对石文言听计从。此时，他见石文示意不要多说，便立刻改口敷衍道：“哦，没什么！”

年轻女人没有多想，对牛运强问道：“你看到你爸没有？”

牛运强摇头道：“没有啊！”

年轻女人说道：“如果你看到他，告诉他，需要增加一个考场，让他送一个水晶到第二教学楼。”说完，她也不管牛运强是否听明白了，便匆匆离去。

“石头，她就是我和你提到过的孙老师！”年轻女人还未走远，牛运强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怎么样？漂亮吧？她可是西沙镇第一美女哦！”

石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唐薇薇已是美女，但与这年轻女人比起来，竟然逊色不少。

“孙雪，二十八岁，风系中阶法师，擅长魔法是三十五星‘风爆’。西林魔法学院一班班主任，教授魔法理论和魔法实践。”

那扎着羊角小辫的少女突然开口，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牛运强说道：“风暴？孙老师擅长的魔法是‘空气炮’！”

“没文化，真可怕！”少女嗤之以鼻，说道：“‘风爆’魔法是将空气压缩后再瞬间释放以产生爆炸，‘空气炮’只是不懂魔法的人乱起的名字。”

牛运强不服，问道：“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孙老师？”

“《西林魔法学院教工简介》，就在那边的墙上贴着。”少女伸手指向主教学楼的大门右侧。

牛运强又问道：“可刚才那三个小子的身份，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女神情微微一滞，随即说道：“侯爵的孩子嘛，很有名的，你不知道？”

牛运强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啊，我又没见过。”

石文今天来得较早，他去过主教学楼大门那边，也看到了那张贴在墙上的《西林魔法学院教工简介》，上面写着学院教工的姓名、年龄和职务，但并没有写出都擅长什么魔法。他知道少女没有说实话，不过也没多想。毕竟大家素不相识，彼此并不了解，有些隐瞒是很正常的。

这时，那被打的平民少年向众人道谢，然后就自行离去，连名字都没有说。

石文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等人得罪了袁子川。那平民少年性格懦弱，害怕和石文他们待在一起会被袁子川记恨，继而遭到报复。牛运强看着平民少年离去的背影，念叨了几句“不讲义气”。石文虽然心中也有些黯然，但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贵族和平民的平等待遇只能在学院内享有，可谁也不能被院规保护一辈子。出了学院，袁子川身为侯爵之子，想让一个平民倒霉，比吹灭一根蜡烛还容易。

平民少年离开，那少女却留了下来，和石文等人聊了起来。

少女名叫言乐乐，今年十四岁，也是来参加魔法学院入学考试的。言乐乐和石文很投缘，二人聊了一会儿，便以“石头”和“乐乐”互称。但言乐乐却不愿管牛运强叫“二牛”，而非要叫作“二傻”。

在牛运强的强烈抗议下，言乐乐改了口，但却改成了“傻牛”。牛运强不服，便管言乐乐叫“傻乐”。没想到，被言乐乐一巴掌打在后背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牛运强皮糙肉厚，怎么可能被一个娇弱少女打疼？

石文有些诧异，李梓铭悄悄告诉他，牛运强这是在故意演戏。平日里他被母亲用戒尺责打时，也会像这样演上一出，以博取同情。石文见牛运强居然连眼泪都挤了出来，心想他未免演得也太卖力了些。

言乐乐对石文和牛运强的见义勇为极为赞赏，但却以二人的“救命恩人”自居。她说她是看到袁子川过于猖狂，不想让石文和牛运强被那个白痴侮辱，才站出来帮他们解围的。石文说自己真的能拿出一千金币，言乐乐却不信，还调侃说如果石文真能拿出一千金币，她就表演倒立洗头。虽然石文对如何倒立洗头有些好奇，但并没有继续坚持。他本来就想低调，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没有必要拿出金币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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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之间，石文向广场中央的大型喷泉看去。只见八道水柱围成一圈，冲天而起，喷出去十几米高，蔚为壮观。半空中水雾弥漫，隐隐可见一道彩虹。他刚才等待牛运强时，对这喷泉就很喜欢，看了很久。喷泉中心有五座高大的石雕人像，栩栩如生。石文注意到这些人像所穿服装极为怪异，但他一个也不认识，便用手指着，向牛运强问道：“二牛，那几个人像都是谁啊？”

“那是五主神！”牛运强急忙将石文的手按了下去，双手合十，对着喷泉拜了几下，说道：“不要用手指神像啊！对神不敬！”

石文不知所然，但看到牛运强如此紧张，也急忙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合十，对着雕像拜了几下。

等石文拜完，牛运强说道：“中间那个拿着水晶球的是生命女神厄尔弗尔，周围的那四个，拿着两把长枪的是水神格姆莫，拿着棍子和绳子的是土神阿普索兰，拿着……灯笼的是风神达尔特，拿着……拿着……瓦片的是火神巴特……哎呦！”

还没等牛运强说完，言乐乐又是一巴掌打在牛运强的后背上。

“瓦片？”言乐乐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对牛运强叱道：“这是谁教给你的？！对神不敬……我看你才是对神不敬！”她举起手来作势又要打。

“咋了？我说的不对么？”牛运强躲到一旁，龇牙咧嘴地说道：“我妈教给我的，我在故事书上看到了！”

“啧啧啧，没文化，真可怕！有这么个傻儿子，牛婶真是好可怜！”言乐乐嘲讽道：“我看啊，你妈给你念故事书的时候，你八成是睡着了吧？”

牛运强没有争辩，言乐乐说的没错。牛运强虽然喜欢听故事，也喜欢讲故事，但却只喜欢英雄豪杰的传奇故事。对于古代神话故事，他完全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小时候，妈妈给他讲过神灵创世的故事，但他只是勉强记住了几个主神的名字。至于每个神拿着什么，代表着什么意义，他早都忘得一干二净。

石文小时候，奶奶给他讲的故事里，提到过这几个神灵。但偏僻村落没有书籍，神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他只能凭空想象。他看了看那几座神像，没有觉得牛运强的解说有什么不妥。

但唐薇薇和梓铭梓清兄妹，已经笑得前仰后合。李梓清正在喝水，一口水全喷了出去，使劲儿地咳嗽。唐薇薇和李梓铭急忙帮她敲打后背，李梓清又咳了几下，这才缓过气来。三人想到如此大笑对神不敬，赶紧都对着神像拜了几下。

“你真的不知道？”言乐乐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石文。

石文点点头，说道：“我从小生活在偏远的小村子里，没有人和我讲过。”

“哦……”言乐乐站到石文身边，目光投向神像，说道：“别听傻牛胡扯……”

“五主神，是创造世界的五个神灵。”

“生命女神厄尔弗尔，也被称为原初女神、秩序女神、世界女神。她是最初的神，她在混沌中创造了秩序、在虚空中创造了世界、在荒芜中创造了生命。她手中拿的那个球体，不是什么水晶球，而是她创造的世界。”

“生命女神创造世界后，诞下了四个孩子，分别是水神格姆莫、土神阿普索兰、风神达尔特、火神巴特。”

“水神格姆莫，即海洋之神。他创造了水和海洋，女神创造的生命潜入了海洋，成为了鱼类。”

“土神阿普索兰，即大地之神。他创造了土和陆地，女神创造的生命登上了陆地，成为了植物和动物。”

“风神达尔特，即天空之神。他创造了风和天空，女神创造的生命飞向了天空，成为了鸟类。”

“火神巴特，即灵魂之神。他创造了火和灵魂，女神创造的生命吸纳了灵魂，成为了人类。”

“女神很喜爱人类，她决定将世界赠予人类，并让其他四神教会人类生存的本领。”

“水神格姆莫教会了人类打猎和捕鱼，所以也被称为渔猎之神。他手中拿着的不是两把长枪，而是打猎的长矛和捕鱼的鱼叉。”

“土神阿普索兰教会了人类耕种和放牧，所以也被称为农牧之神。他手中拿着的不是棍子和绳子，而是耕种的锄头和放牧的鞭子。”

“风神达尔特教会了人类唱歌和跳舞，用以庆祝丰收，所以也被称为丰收之神。他手中拿着的不是灯笼，而是收获用的篮子。”

“火神巴特教会了人类学习和创造，用以发展文明，所以也被称为文明之神。他手中拿着的不是瓦片，而是代表着智慧的书籍！”

“傻牛！”说到这里，言乐乐对牛运强叱道：“你胡编乱造，对神不敬，小心神灵责罚！”

牛运强听了，急忙反驳道：“我才没有！”但他心中忐忑，走到一边，对着神像不停膜拜，表情极为虔诚，估计正在心里大喊“女神饶命！”

石文赞道：“乐乐，你知道的真多。”

言乐乐说道：“这些都写在故事书里。”

“不，你讲得真好，比故事书里写的还要好。”李梓清也赞了一句。

言乐乐谦虚道：“没什么，我从小喜欢看书，记性比一般人好些。”

“你喜欢看书？”石文伸手入怀去摸附魔包。等到手从怀中拿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本书。书有些破旧，书页泛黄，用麻绳装订，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东游记”。这是他在草原上偶然拾到的，就顺手丢进了包里。

石文对言乐乐说道：“这本书，虽然是手抄的，但里面的故事读起来很有趣，送给你吧！”

“啊！这……”言乐乐像是看到了宝物一样，两眼放光。她小心翼翼地把书捧在手中，看了看封面，又托起来看了看封底，然后翻开书页，仔细查看。

“这……这是孤本！”言乐乐翻着书，有些激动。

石文不解，问道：“孤本……是什么？”

“孤本，就是唯一的一本！这本书，没有被抄录和印刷，这是作者的原稿，全世界只有这一本。”言乐乐解释道：“《明秋录》里记载，宋西在唐梦郎家中作客，说他写了一本书，记下了他的东游见闻，取名《东游记》。但世人从未见过这本书，都说那只是他酒后醉话。我也以为这本书不存在呢！”

“这书……你要送给我？”言乐乐抬头盯着石文。

石文笑道：“我已经读完了，留着也没什么用。你喜欢读书，就送给你了。”

言乐乐说道：“你知道这本书值多少钱么？”

石文摇了摇头。

言乐乐用食指顶着脸颊，想了想，说道：“这书虽然算不上是很有名，但毕竟是孤本，如果拿去拍卖，最低也能卖到……”她伸出纤细的食指，竖在石文面前，认真地说道：“一千金币以上……可能，还会更多！”

“哦。”石文的确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在草原上捡到的一本破书，居然这么值钱。如果他事先知道，应该不会就这么大方将书送给一个刚认识的人。但他向来言出必践，既然话已经出了口，那便是送了。

言乐乐见石文只是“哦”了一声，似乎毫不在意。她有些纳闷，问道：“你现在知道这本书很值钱，还要送我？”

石文笑着点了点头。

言乐乐又问道：“你真的有一千金币？”

石文又笑着点了点头。

言乐乐眨眨眼，歪着脑袋问道：“你不想看我倒立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