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刘谌：你窗户修的不错，但你不是人！

　　“爹爹回来喽！爹爹回来喽！我要抱高高！”先前嚷着吃饭的孩童，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跑去。妇人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她知道，是夫君回来了。

然而，当孩子跑到刘谌面前时，却愣住了。刘谌并未像往常一样，笑着将他抱起。孩子有些不知所措，以为自己做错了事，眼中泛起泪花，小声说道：“爹爹，忠儿知道错了，下次一定等爹爹回来再吃饭。”说完，无助地站在原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妇人转过头，也察觉到了丈夫的异样。此刻的刘谌，双眼通红，强忍着不去看哭泣的孩子，生怕自己心软。

他径直走向窗边，取出先帝刘备赐予的宝剑。

“今大军压境，蜀国气数已尽，皇上昏庸无能，臣子无力回天。大丈夫宁死不屈！”刘谌咬着牙，眼睛瞪得滚圆，极力克制着内心的痛苦，不敢看妻子和三个年幼的孩子，生怕自己下不了手。

三个孩子望着眼前陌生又可怕的父亲，吓得纷纷往母亲怀里钻。

“夫君，你……你这是怎么了？”妇人惊恐万分，声音颤抖地问道。

“你我夫妻缘分，只能到此了。一会儿，我们一家在地府团聚！”刘谌话音刚落，宝剑出鞘，寒光闪烁。

就在刘谌准备动手时，一个声音从窗外传来：“王爷且慢！”随着一阵窗棂破碎的声响，一道身影跃进屋内，紧接着，宝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前世，刘禅投降魏国后，刘谌回府杀了妻儿，随后在昭烈庙自刎，尽显忠烈。但这一世，萧远的介入，让事情有了转机。

来人一个闪身，跪在刘谌面前：“小人是姜将军手下副将杨涛，刚才情况紧急，多有冒犯，还望王爷恕罪！”

刘谌愣在原地，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声音有些无力：“伯约的部下，为何会来此处？”

“将军料到皇上可能会举国投降，特意派属下到王爷府邸，观察动静。没想到……”

“伯约将军真是神机妙算！竟能料到父皇会投降，还猜到我会自杀？”刘谌又惊又喜，赶忙问道，“那可有破邓艾的办法？”

“回王爷，与我一同前来的，还有赵广、王杰、张勇等副将，不出意外，已有应对之策！”

听到这话，刘谌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一屁股坐在地上。崔夫人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带着三个孩子，走到刘谌身边。

刘谌看着无辜的孩子和妻子，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是我不好，差点酿成大错，对不起……”说着，将妻子和孩子紧紧抱在怀中，泣不成声。

哭着哭着，刘谌突然觉得不对劲，转过头问道：“你在我府邸多久了？”

“回……回王爷，已经两天了。”

刘谌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你来了两天，现在才现身？你是在看笑话吗？”

“不是，真不是！刚才小的被王爷的忠孝之举，感动得不行。”

“我家没门吗？非要打破窗户进来？”

“王爷要是不嫌弃，小的早年跟城里木匠学过一年，能把窗户修好。”

“我……这能是修不修的事吗？”

好在杨涛心灵手巧，还真把窗户修好了。

吃饭时，三个孩子看着多出来的杨涛，满脸疑惑，不明白今天怎么多了一个人吃饭。

北风如刀，呼啸着扑向邓艾的中军大帐，帐幕被吹得猎猎作响。

帐内，火盆烧得正旺，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邓艾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一手端着酒杯，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一手扯下一大块烤熟的马肉，大嚼起来，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哈哈，那刘禅当真懦弱无能！听闻我军压境，竟不战而降，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邓忠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道：“蜀国君臣听闻父亲威名，投降也是识时务之举。否则，定叫他们片甲不留！”

“话不能这么说，我儿在此次伐蜀之战中，同样立下了汗马功劳。回到魏国，我定要向司马丞相为你邀功请赏！”邓艾放下酒杯，伸手拍了拍邓忠的肩膀，父子俩相视大笑。

这番商业互捧，让徐志和师纂有些尴尬。徐志心中暗自腹诽：若不是我前往蜀国劝降，刘禅怎会轻易投降？这功劳怎么就成了他们父子的囊中之物？师纂也不是善茬，回想起走阴平小道、夜袭江油、绕过剑阁和沓中、攻破绵竹、斩杀诸葛瞻，哪一步不是自己出的计策？如今蜀国即将投降，功劳却全被这父子俩揽去，心中自然愤愤不平。

“将军，为防刘禅诈降，今晚的岗哨不可有丝毫懈怠。明日大军入城时，更要提高警惕。据探子回报，城中尚有蜀军两万余人！”师纂虽对邓艾父子心怀不满，但身为军中谋士，还是尽职尽责地出言提醒。

“哈哈哈！军师所想，本将早已考虑周全。我已派人严密看守，据探子来报，蜀国官员都在收拾行李，随时准备撤离蜀国。”邓艾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微微叹了口气，感慨道，“唉……诸葛丞相一世英名，最终却毁在刘禅之手，实在令人惋惜！”

“将军英明！”众人齐声应和，随后纷纷退下。

寒风成都城门，城门内一处隐蔽的干草堆中，王杰压低声音说道：“姜将军真是神机妙算，竟能料到皇上会投降。咱们是不是该把计划告知皇上了？”几人为了不引起怀疑，早早藏进白天备好的干柴茅草堆里，虽说外面天寒地冻，可在这茅草堆中，倒也暖意融融。

“不可！现在向皇上禀明计划，无异于自投罗网。你能想到的，姜将军岂会想不到？咱们必须严格按计划行事！”赵广神色凝重，他向来行事沉稳，一番分析条理清晰。

“可是，将军给的这95号汽油，真有那么神奇？我从未见过这东西。”张勇好奇心作祟，竟打开桶盖，用手指蘸了一点，放进嘴里尝了尝。若是萧远看到这一幕，恐怕得惊掉下巴。

“这东西味道怪异，还特别呛人！”张勇砸吧着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王杰见状，差点跳起来：“张勇，你忘了将军的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开桶盖，更不能让它沾染火星！”

“哎呀，你别大惊小怪的。你瞧我这胸肌！”张勇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满不在乎地说，“我身体壮得像头牛，就算把它当酒喝了，又能怎样？”

王杰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想：说你蠢，你还真配合！

“你们俩别吵了，抓紧时间眯一会儿。明天邓艾大军进城前，咱们还有硬仗要打！”赵广严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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