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圣痕计划

　　符华听完后气得当场化身黑虎阿符，冲到天命总部找奥托算账。

奥托这才不情不愿地与神州签署了《共同防御崩坏条约》，还是个二级战术响应。

这意味着如果同时发生崩坏，天命会优先处理一级战术响应地区，等处理完了所有一级响应地区，才会开始处理二级响应地区。

“天命什么时候派遣女武神参战？”符华直勾勾盯着奥托，“我不希望再听到借口。如果你拒绝……”

上仙微微眯起双眼，抬起下巴。

换成识宝，这副表情就是带着浓重挑衅意味的轻蔑。但在向来没什么表情的符华脸上，它变成了一种极具攻击性的威胁。

“我迟早会和你算总账。奥托·阿波卡利斯。”

“急什么？”奥托无奈地摇头，“我也没说不处理。我们总不能就这么闷头冲上去吧？好歹召集作战人员开个会，做个计划什么的。”

他走到一面由多块LED屏组成，显示着卫星云图、雷达图等多源数据的拼接墙前。

“在第二次崩坏中，西琳制造的拟似死律能力与前文明的死之律者如出一辙，均为制造出可分解一切物质的黑雾。”

“吞食静谧宝石成为死之律者的疫医也继承了这个能力。”

“他利用黑雾封锁了整个天穹市，而这黑雾同时还表现出能吞噬一切电磁波的能力，故而我们无法知晓天穹市的内部状况。”

“据我所知，前文明的死之律者权能不仅表现在死之方面，它同时还包括了生。”

“疫医自己也并非普通人，他可以靠身体的直接接触结束人的生命。”

“当他脱下手套，就连我们天命的最强女武神幽兰黛尔也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还有高超的医术，精湛到天命总部无人能敌的技击和贴身肉搏技巧，以及一手从未对我们展示过的‘魔法’——他称之为‘奇术’。”

“最后就是他会复活。不是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据我观察，疫医的复活应该是不限次数的，更没有什么要求和限制。”

“你杀他一次他就复活一次，你杀他一万次他就复活一万次。”

“综上所述，这就是我们的敌人——”

“一个会魔法，接触即死，战斗经验极其丰富，能无限次复活，三观成熟，意志坚定，攻心说服概率约等于零的，死之律者。”

天穹市。

虽然天命在这没有产业，逆熵也没有产业，但世界蛇有啊！

由世界蛇干部胡狼领导的神城医药总部就设立在天穹市。

如果不出意外，这位世界蛇的标志性科学家一般都会待在天穹市。

在神城医药产业园的地下基地中做着各种毫无道德伦理的实验。

比如将人与崩坏兽融合，又比如通过活体试验将人改造成崩坏兽。

胡狼是很典型的恶魔科学家，她眼中不是没有人类，也不是不在乎人类，可她在乎的只有宏观上的人类，只有人类这一整个种群。

个体的痛苦与哀嚎她是听不见的。

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在崩坏威胁形式日渐严峻的今天，无价值或低价值的个体理应为集体做出牺牲。

在整个种族的生死存亡面前，没有个体配享有自由意志。

疫医进入天穹市这一天，胡狼照旧在自己的地下实验室中研究圣痕计划。

圣痕是前文明生物技术的产物，通过植入崩坏能抗体基因组而构筑出来的印记，拥有该印记的人类将拥有更强的崩坏能抗性与操控力。

可惜因为时间匆忙，前文明只完成了女性的圣痕基因组。

且圣痕会随着遗传而不断变异、交换，最终离散，时至今日，能天然表达圣痕的人类屈指可数。

胡狼的想法就是通过人为干预，激活重组人类基因中的圣痕片段，使其完整。

但是这之间的分寸很难把握，实验体稍有不慎就会因崩坏能侵蚀而死，或越过人类的那条线成为死士。

所以胡狼一直在尝试实验出最佳方案。

“疫苗又失败了……B-397体内的圣痕非但没有活性化，反而加重她的崩坏能侵蚀，剂量多了会‘白化’变成死士，少了身体上会出现蓝黑色条状纹路，也就是崩坏病。”

“这个恰好到处，能使人体内的圣痕活性化的剂量究竟是多少？”

“实验体还是太少了，通过对虚数奇点的观测，终焉降临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我需要更多的素材！”

天穹市的流浪汉都快被见不得穷人的胡狼董事长抓光了。

要不还是赶紧爆发一场崩坏吧？

这样她就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大量实验体了。

一如不列颠十八世纪颁布的《新济贫法》，胡狼也这么认为：即使是流浪汉，也应为天穹的高速发展（圣痕计划）做出自己的贡献！

好消息！

下属喊着坏消息连滚带爬跑进来，告诉胡狼天穹市爆发她想要的大崩坏了，死之律者诞生了。

虽然大崩坏的形式与此前所有大崩坏都不一致。

它并未诞生广域的崩坏能冲击波。

没有高能级的崩坏能洗礼筛选人类和野兽，自然也就无法催生出大量死士和崩坏兽。

不然呢？真当崩坏兽和燃烧军团一样是从异次元空间跑出来侵略世界的啊，它本体就是随处可见的野兽，家庭宠物也包括在内。

可能路边被你随便踢了一脚夹尾巴呜咽的野狗，过个几天，崩坏到来，给它一个赐福，它就化身数十米高的硅基巨兽来找你报一脚之仇了。

冷不丁跳出来的死之律者没杀人，没召唤崩坏兽，仅仅只是用能分解一切物质的黑雾将整个天穹市罩了起来。

和前文明不同，这大概率也是个有理智的律者，否则早就像被启动的扫地机器人一样开始无差别清理人类了。

所以，死之律者究竟想做什么？

胡狼和属下躲在地下基地中偷偷观察，战术转进（逃跑）计划她让其他人去做了，不过相对撤退，她更想留在天穹市观察死之律者。

距离黑雾爆发，已经过去了24小时。

因为天穹市的电力严重依赖外部输入，城市电网只支撑了不到半天就陷入完全瘫痪状态。

交通信号灯、地铁、电梯，一切依赖电力的公共设施都停运了。

因黑雾表现出来类似黑体辐射的效应，光源的传播被大幅度削弱，通讯也全面中断。

手机、互联网、无线电、卫星型号消失，市政厅无法发布指令，家庭失联加剧焦虑，外星人入侵一类的谣言通过口耳相传迅速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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