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四次大崩坏于天穹市爆发

　　更幸运的是这些孩子往往十几岁就能去侍奉上帝了。

而贵族老爷的孩子们还要在污秽的人间苦苦挣扎几十年。

如果十几岁都嫌慢，您大可以在大雾天把孩子赶出家门，让他们在街头大口呼吸，享受美妙的光化学烟雾福报。

疫医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决定“治愈”恐虐附体的维多利亚女王。

但伦敦比疫医想象中更危险，他甚至都没有靠近白金汉宫，就被帝国的超自然部队——MI666抓捕。

又是一次毫无意义的死亡。

之后的克里米亚战争、普法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第七次超自然战争疫医都深度介入过。

用一句话来描述疫医在这些战争中的表现就是：从南死到北，从东死到西。

GOC对这个频频在历史大事件中出现，且从不干好事（指给统治阶级做看起来和杀人无异的手术）的瘟疫医生出了疑心。

于是GOC的物理部门派出评估小组，为疫医建立档案。

虽然这个鸟嘴医生的威胁程度不高，但他过于深入地介入人类社会，并因为某种未知执念频频对人类的统治者发起刺杀。

相比那些不会主动影响人类的高危异常，还是优先处理了这个医生吧。

面对GOC派来处决他的攻击小组，疫医犹如过街老鼠，东藏西躲。

最后在基金会派人来法兰西南部蒙托邦城调查一系列不明失踪事件时，疫医主动站了出来，并自愿进入基金会监管。

在基金会蹲号子的几十年间，疫医一直在思考。

他试图成为人类解药的宏愿真的能实现吗？

靠武力是最不现实的，就连中世纪的农民军都可以把他抓起来烧死，何况守护着这个世界的基金会和GOC。

一支收容作业小队或一支攻击小组就能追得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不靠武力……

那基金会就会靠武力粉碎疫医的智慧结晶。

完蛋，彻底卡死在这儿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疫医愈发悲观。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等基金会消失，等GOC消失，等一切能镇压他的超自然组织消失。

作为永生的坟之子，疫医有这个时间，他甚至可以等到50亿年之后，亲眼目睹太阳老化，坍缩成一颗红巨星。

问题是……他真的不会疯吗？

疫医知道，自己的精神问题已经很严重了。

在Site-17站点生活时，他时常会出现突然的情绪爆发，失去理智，不受控制地攻击基金会人员。只有薰衣草的香气能让他恢复镇定。

因为薰衣草的香气会让疫医想起某个阳光正好的午后，他坐在草地上，奥蕾莎靠在他怀里午睡，淡淡的薰衣草香钻入他的鼻孔。

在二十世纪之前，疫医从未出现过这种精神问题。

他想，他应该是累了。

坟之子永生不死，但他们的精神无法适应永生不死的肉体，几百年前的坟之子和几百年后的坟之子未必是同一个——即使肉体相同。

也许他的精神早已崩坏，人格也不复存在。

当硬盘格式化结束后，新的人格就诞生了，他可能还记得一些曾经，但行事风格早已截然不同。

疫医觉得自己也快了。

但没想到基金会被接踵而至的K级情景打趴下了。

Site-17主任是个称职的狱卒，基金会都要完蛋了，他还在拼命收容镇压失控的SCP。

最后主任竭尽全力创造了一个巨大的镜面维度，把所有他能找到的SCP都丢了进去。

之后又经历了一些疫医不了解的事，镜面维度被打碎，最大的一块碎片撞到了一颗“树”上。

由于一些机缘巧合，身处这块最大碎片之中的疫医以自己也不理解的方式来到了崩坏世界。

然而疫医还是不能为所欲为。

因为他仍然有打不过的人——比如某位拿着骑士枪的金发女武神。

疫医的触碰确实能杀死金发女武神，问题是他根本碰不到，他本人也拒绝杀死一位义人。

那就先老实打会儿工吧。

随着疫医对崩坏世界的了解越来越深，他的目光盯上了人类最大的敌人——律者。

那么问题又来了。

他一个连人类都不是的异常实体真的能被崩坏选中成为律者吗？

这显然不现实。

好在成为律者并不是只有被崩坏选中一种办法。

静谧宝石就在这时进入了疫医的视线。

借助殇灭对他的馈赠，疫医成功虏夺了终焉之茧的权能……的众多表现形式之一。

很可惜，他并没有看出来静谧宝石只是真正的“宝石”的一块切面。

在灵魂穿越虚数之树，前往永恒死之屋时，疫医只带走了切面中他最关注的部分。回来后终焉之茧已对他严防死守。

就连对应无限崩坏能的虚数通道都对他关闭了。

但疫医并不在意，这具永恒的躯体同样能转化出无穷无尽的崩坏能。

漫长的数个世纪过去了，如今的他终于有了实现自己理想的力量。

尽管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但人类还是原来的人类，就连历史的走向都相差仿佛。

疫医唯一要做的，就是证明他理想的正确，一个没有瘟疫，没有战争，人人都是义人的乌托邦是可以实现的！

他口中的“终结一切治疗的治疗”从来不是什么手术。

而是要摧毁人类的一切社会关系，建立一个从根子上杜绝瘟疫传播的新道德社会！

那是一个超越一切现实矛盾，凝聚了人类对美好生活的终极向往的梦幻般的乐园。

疫医已经构思了长达五个世纪——这点时间或许不算什么，活得比他长的大有人在，比他更聪明的也大有人在。

那么，你们为什么不去做呢？

去创造一个真正的，伟大的乌托邦！

既然你们不做，那就让我来。

天穹塔上升起了仿佛火灾时的浓烟的黑色气态物质。

高塔下不经意抬头的游客发现了，紧接着一传十，十传百。

大家都仰着头，担忧地看着这座天穹市的地标建筑。

“不会是失火了吧？”

“没有看见起火点啊，而且那烟的颜色未免有点太深了。”

“我了个去，该不会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吧？”

“不慌，反正烧不到我们。”

“要是天穹塔被烧断了，砸下来可咋办？”

“……我看你是想把市长和开发商都送去枪毙。像天穹塔这样的地标性建筑，谁敢偷工减料搞豆腐渣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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