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饲劫生

　　楚青玄的脊背撞在青铜门浮雕上，喉间横着三长老的玄铁尺。门缝渗出的阴风掀起楚青玄染血的额发，露出左眼尚未消退的星芒纹路——那是昨夜吞噬器灵时失控的痕迹。

“楚家养你十载，今日该还债了。”三长老指尖凝出锁灵符，符文却在他胸口半寸处诡异地扭曲。楚青玄垂眸掩住眼底幽光，藏在袖中的铜镜碎片正将符咒之力悄然导入地脉。

石门轰然洞开的刹那，楚天昊的九窍锁心链突然暴起。铁链绞碎两名执法弟子的丹田，血雾中传来他嘶哑的吼声：“走！”楚青玄被楚天昊推出三丈远，回头时正看见锁心链贯穿楚天昊自己的琵琶骨——楚天昊在用自残催动禁术。

可惜，楚青玄还是没能逃掉，楚青玄和楚天昊还是被三长老给抓住了。楚天昊被压入地牢，楚青玄直接被扔进饲妖窟。

三千斤玄铁链坠着楚青玄沉入血池，腐水灌入鼻腔的刹那，铜镜在怀中发出饕餮般的嗡鸣。池底堆积的妖兽骸骨突然活过来般蠕动，一根淬毒骨刺扎入楚青玄肩胥，却被九耀劫体自动吞噬成灰烬。

“果然如此。。。”楚青玄任由毒液在血管中奔涌，嘴角扯出癫狂的笑。那些被楚家投喂妖兽的“血饲”，实则是用血肉温养镇压在窟底的初代器灵。

当第一头血翼妖蝠扑来时，楚青玄主动撕开胸膛伤口，让血腥味更浓烈地散开。

第七日丑时，血池突然沸腾。楚青玄的脊椎节节爆响，九处幽蓝星斑从皮下浮出，化作漩涡撕扯池中怨气。铜镜在剧震中裂开蛛网状纹路，镜中伸出青铜锁链扎入四周妖兽尸骸。

“原来九耀劫体不是不能修炼。。。”楚青玄捏碎手腕玄铁链，碎屑在掌心凝成微型星盘，“。。。而是要吞噬九千生灵！”窟顶镇魂碑应声炸裂，碑文中飞出三百道器灵残魂，被劫体漩涡尽数吞噬。

楚青玄破窟而出的瞬间，地牢中的楚天昊突然抬头。穿透肩胛的锁心链寸寸断裂，链节上的铭文在空中重组，竟是一句以血为墨的话：“饲妖者终为妖饲。”

楚天昊抚摸着心口新生的星形疤痕，那是楚青玄觉醒时跨越空间的烙印。牢门外传来三长老的脚步声，楚天昊却露出释然的笑——锁心链最后一片碎屑在楚天昊掌心化作青铜钥匙，形状与饲妖窟镇魂碑的缺口完全吻合。

外面一阵大乱，三长老赶紧赶往饲妖窟，饲妖窟出事了。

楚青玄站在尸山血海间，指尖把玩着从三长老颅骨中挖出的器灵晶核。铜镜悬浮在他身后，镜面映出地牢中兄长染血的身影，也映出他逐渐妖化的右眼——那瞳孔深处，千年前的初代家主残魂正在微笑。

“该收网了，老东西。”楚青玄将晶核捏成粉末，任由夜风裹挟着骨灰飘向祠堂方向。饲妖窟深处传来妖兽的哀鸣，那是镇压大阵彻底崩塌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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