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合作初遇阻碍

　　青铜铃铛的星系图在银瓶残片上泛着冷光，聂小倩耳垂上的晶体折射出十二道重叠的星轨。

祭坛穹顶剥落的壁画碎屑悬浮在量子保护罩外，将宁采臣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映得忽明忽暗——那是二十八星宿芯片的备用启动器。

“我们需要天工族的虫洞织机。”聂小倩用晶体化的指尖划过星图，在昴宿位置刻下血痕。

当青铜色的血液渗入掐丝珐琅纹路时，量子沙盘上属于她的光点突然熄灭了三秒。

三十公里外的阴阳使管理局内，李局长将神经探针狠狠扎进量子沙盘。

黑丝顺着血管爬上他的脖颈：“他们要去玉脉迷宫。”六个清除者太阳穴上的蛇形纹路同时亮起，王护法腰间的鎏金司南震颤着指向东北方。

宁采臣在晨光熹微时睁开眼睛，记忆如同被格式化的全息投影。

他本能地摸向手腕内侧的皮肤，那里有甲骨文灼烧的痕迹——“辛酉·卯初·朱雀泣血”。

这是第七次记忆重置后残留的坐标，刻在基因链里的警报系统让他抓起外套就冲出门。

聂小倩正蹲在博物馆地下三层修补唐代掐丝香炉，量子罗盘的指针卡在孔雀蓝釉料里。

当宁采臣踹开通风管道跳下来时，她腕间的青铜铃铛突然发出高频震荡，震碎了玻璃展柜里的三件良渚玉琮。

“你来得正好。”聂小倩将染血的星图残片拍在香炉缺口，掐丝金线突然像活过来一样缠绕住宁采臣的手腕，“用你的甲骨文激活地脉共鸣。”

宁采臣感觉后槽牙开始发烫，DNA里的加密程序在视网膜投射出青铜铭文。

当他念出“星躔箕尾”的刹那，香炉表面的缠枝纹突然立体化成立体星图，量子罗盘指针炸成无数光点没入墙壁。

两人面前的敦煌飞天壁画开始剥落，露出后面由掐丝珐琅工艺编织的青铜网格。

聂小倩的晶体化已蔓延至锁骨，她将最后半管抑制剂注射进颈动脉：“玉脉迷宫的入口在莫高窟第61窟，但……”

警报声突然从宁采臣的衬衫纽扣里炸响。

二十八星宿芯片自动投射出全息地图，六个猩红光点正在逼近博物馆。

通风管道里传来鎏金司南特有的蜂鸣声，王护法的清除者小队已经切断了地下三层的量子信号。

“抓紧！”聂小倩甩出缠满金线的青铜铃铛，宁采臣在触碰铃舌的瞬间看到记忆闪回——五年前实验室爆炸时，正是这个铃铛替他挡下了坠落的横梁。

甲骨文在他瞳孔深处重组出新的指令，他猛然扯断三根金线缠在星宿芯片上。

量子保护罩在清除者破门的瞬间张开，王护法的神经探针撞在罩壁上迸出蓝火。

聂小倩拽着宁采臣跃入青铜网格，在身体量子化的最后一秒，她看到自己右手指尖的晶体碎屑落在王护法靴边——那些碎屑正沿着黑丝纹路反向侵蚀。

当两人在莫高窟61窟的甬道里重组身形时，宁采臣发现自己的衬衫口袋多了片带血的掐丝珐琅。

聂小倩正用晶体化的手按着壁画上的五台山地形图，那些金箔勾描的峰峦突然开始缓慢移动。

“玉脉迷宫的密码每三刻钟变换一次。”她将耳垂上脱落的晶体碎块按进宁采臣掌心，“用这个当量子密匙，但记住……”

远处传来鎏金司南特有的蜂鸣声，比在地下三层时近了十倍。

宁采臣的甲骨文指令突然在视网膜爆出红光预警，他转身将聂小倩扑倒在地的瞬间，三支神经探针擦着他们发梢钉入壁画。

被击中的文殊菩萨像突然睁开了由量子构成的眼睛。

聂小倩的青铜铃铛在剧烈震动中裂开细纹，铃舌吐出的金线正与宁采臣DNA里的甲骨文产生共振。

当王护法的清除者小队从三个方向包抄而来时，五台山壁画上的金箔突然全部脱落，在他们脚下汇聚成流淌的掐丝珐琅河。

“跳！”聂小倩拽着宁采臣跃入金色河流，耳垂新生的晶体在急速坠落中生长出精密齿轮。

王护法甩出的黑丝缠住宁采臣脚踝的刹那，聂小倩反手将半管抑制剂扎进自己心脏。

青铜色血液喷溅在黑丝上的瞬间，量子沙盘前监视的李局长突然惨叫一声捂住右眼。

他的虹膜上浮现出与聂小倩耳垂晶体相同的齿轮纹路，六个清除者同时僵直在原地。

金色河流裹挟着两人冲进玉脉迷宫入口时，宁采臣衬衫上的星宿芯片突然全部过热熔毁。

聂小倩锁骨处的晶体正在疯狂增殖，而她腰间的量子罗盘指针，正指向迷宫深处某个与青铜铃铛产生共鸣的坐标。

玉脉迷宫的石壁上浮动着青铜色荧光，量子纠缠形成的敦煌藻井在天穹流转。

聂小倩腰间的罗盘指针突然九十度垂直向下，将她的影子钉在绘有《五台山图》的崖壁上。

宁采臣后颈的二十八星宿芯片残片开始发烫，甲骨文灼痕在皮肤下游走成赤红纹路。

“东南巽位！“聂小倩甩出缠满金线的铃铛，青铜音波震落洞顶的钙化钟乳。

王护法的鎏金司南穿透岩层，六道蛇形黑影顺着声波涟漪显形。

宁采臣的视网膜突然投射出甲骨文拼合的卦象，他本能地抬脚踹向左侧的经变画——壁画里的供养人突然伸手攥住袭来的神经探针。

聂小倩的晶体化手指插入壁画菩萨的璎珞孔洞，青铜血液顺着贴金纹路渗入地脉。

整个迷宫突然倾斜四十五度，王护法腰间的司南吊坠骤然倒转，六个清除者撞在突然隆起的掐丝珐琅岩柱上。

宁采臣趁机扯断腕间金线，用星宿芯片残片在《五台山图》勾勒出井宿星官。

“坤舆倒转只能维持三分钟。“聂小倩锁骨处的晶体发出齿轮咬合声，她拽着宁采臣跃入突然出现的密宗曼荼罗通道。

量子化的金箔从他们身后追兵的鎏金司南里喷涌而出，在岩壁上腐蚀出冒着黑烟的梵文。

宁采臣的DNA突然自主激活防御机制，甲骨文在他掌心烧灼出「荧惑守心」的警示。

他反手将聂小倩推向右侧岔道，自己则迎向追击的黑影。

三枚神经探针擦着他耳际飞过的刹那，他瞳孔中的甲骨文突然实体化成青铜盾牌，将探针反弹进清除者的量子护甲接缝处。

爆炸的蓝光中，聂小倩的铃铛突然发出悲鸣。

她将染血的香炉残片拍在迷宫中枢的莲花柱上，掐丝金线突然疯长成困住追兵的牢笼。

王护法的黑丝探针穿透量子屏障时，她咬牙将耳垂新生的齿轮晶体掰下半块，掷入迷宫穹顶的二十八宿星图。

整个空间突然陷入青铜色的绝对寂静。

宁采臣感觉后槽牙的甲骨文密码开始重组，他拽着聂小倩扑向突然显现的《张议潮统军出行图》。

壁画中的仪仗队战马突然昂首嘶鸣，量子化的马蹄踏碎追击者的鎏金司南磁场。

当两人穿过仪仗戟阵的瞬间，聂小倩腕间的青铜铃铛突然裂开蛛网状纹路。

“抓紧！“她将最后三滴青铜血抹在宁采臣的星宿芯片灼痕上。

甲骨文突然在他们脚下铺成发光的河图，裹挟着两人沉入地脉深处的量子湍流。

追击者的黑丝触须在触及河图边缘时突然自燃，王护法怒吼着将鎏金司南砸向岩壁。

当青铜色光芒消散时，聂小倩发现他们正站在布满钙化钟乳的支洞里。

宁采臣衬衫上的星宿芯片完全熔化成青铜液体，正顺着《劳度叉斗圣变》壁画边缘缓缓流淌。

她刚要开口，突然看见壁画中的舍利弗尊者眼珠转动——那瞳孔深处闪烁着与李局长虹膜相同的齿轮纹路。

“别碰岩壁！“宁采臣突然拽住她后退三步。

他手腕内侧的甲骨文正在渗血，在地上汇成「辛酉·辰正·白虎衔尸」的警示。

几乎同时，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突然钻出六根黑丝探针，王护法的冷笑声带着金属共振从四面八方传来。

聂小倩将半融化的量子罗盘按进壁画地坪，孔雀蓝釉料突然沸腾成液态屏障。

在屏障被黑丝腐蚀穿透的刹那，她瞥见《法华经变》壁画角落有片异常鲜亮的青金石颜料——那分明是三天前刚修补过的痕迹。

“西北乾位！“她拽着宁采臣撞向那处新鲜补色层。

量子化的青金石突然展开成透明甬道，两人在坠入虚空前听见王护法气急败坏的嘶吼。

聂小倩的晶体化锁骨突然增生出精密齿轮，在坠落过程中自动咬合重组着某段加密记忆。

当双脚踏上实地时，宁采臣发现掌心握着半片带编码的DNA存储晶片——那是在量子湍流中不知何时嵌入他皮肤的。

不远处的《涅槃经变》壁画下，散落着半盒印有「敦煌研究院文物修复部」字样的朱砂，旁边还有支断裂的狼毫笔，笔杆上刻着模糊的「张」字。

聂小倩的青铜铃铛突然发出断续蜂鸣，铃舌指向壁画中正在消散的接引菩萨。

在那菩萨的量子化莲座下方，隐约浮现出半页被撕毁的实验日志，残破的纸页正被某种青铜色菌丝缓慢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