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遗迹探秘，金手指再进化

　　地铁隧道的应急灯在季轩头顶忽明忽暗，他抱着昏迷的小柔在晶化兽甲壳堆里穿行。

纳米虫群在皮肤下游走，将前方三米内的金属结构扫描成蓝绿色光幕投射在视网膜上。

“东南方向有通风管道。”季轩用指甲在锈蚀的金属墙上刻下记号，突然发现小柔手腕上的齿轮印记正在发烫。

少女睫毛颤动间，某种类似机械运转的嗡鸣声从她喉咙深处溢出。

这声音让隧道深处的啃食声骤然停滞。

季轩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太熟悉这种危险的寂静——三周前在2号穹顶外围，晶噬兽群集体蜕壳前也会出现这样的真空般的死寂。

纳米虫群突然在他掌心凝结成棱镜，折射出的冷光照亮了前方转角处。

堆积如山的晶化兽甲壳正在渗出紫色黏液。

“要命……”季轩扯下防毒面罩扣在小柔脸上，纳米虫群疯狂吞噬着腰带上的金属纽扣，在两人周围撑起薄如蝉翼的防护罩。

当第一具甲壳爆开毒雾的瞬间，他抱着小柔滚进了通风管道。

五小时后，季轩在废弃加油站撞见了正在拆解汽车引擎的老吴。

这个满脸油污的中年男人举着扳手大笑时，脖子上挂着的辐射计量器还在滴滴作响：“小子，你怀里那个赛博女孩快没电了吧？”他指着小柔脖颈处闪烁的齿轮印记，“7号穹顶的培育舱可养不出这种高级货。”

季轩的纳米虫群在袖口凝成尖刺，老吴却扔过来半瓶纯净水：“别紧张，我和张彪那帮拾荒者不是一路人。”他掀开外套露出机械义肢，金属关节处刻着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鹰翼徽章，“要不要合作？三十公里外有个实验室遗迹，保管能治好你的小女朋友。”

锈红色的沙尘暴遮天蔽日时，两人站在了刻满螺旋符号的金属大门前。

老吴的义肢插进认证槽，墙体内突然传出齿轮转动的轰鸣，季轩感觉胸口发闷——这声音和小柔昏迷时的嗡鸣频率完全一致。

“二十年前这里可是人类的希望。”老吴踹开吱呀作响的门，“纳米医疗机器人就是在这……”他的话被骤然亮起的蓝光吞没。

季轩的瞳孔微微收缩，走廊两侧的玻璃舱室内漂浮着数以千计的晶簇，每簇晶体核心都包裹着半融化的骸骨。

纳米虫群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向某个舱室，在吞噬了门禁系统后，季轩的视网膜上跳出一行血色提示：【基因权限验证通过】

“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吴的扳手抵在季轩喉结处，“普通拾荒者可不会让门禁系统这么配合。”

季轩刚要开口，小柔突然挣脱他的怀抱。

少女梦游般走向中央控制台，指尖划过之处，墙面的螺旋符号次第亮起银光。

当最后一个符号被激活时，穹顶突然降下暴雨般的金属箭矢。

“蹲下！”季轩拽着老吴滚到控制台下方。

纳米虫群在头顶结成蛛网状防御层，箭矢碰撞出的火星映亮了小柔空洞的双眼。

季轩突然发现她的瞳孔里浮现出同样的螺旋符号，而倒计时不知何时变成了47:59:59。

老吴突然指着控制室深处：“看那些符号！”

原本静止的螺旋纹路正在墙面上流动重组，渐渐汇聚成指向地下的箭头。

季轩手背上的纳米虫群突然开始发烫，它们吞噬了散落的箭矢后，竟在空气中凝结出微缩版的7号穹顶立体图。

当立体图某处隔离舱亮起红点时，小柔突然软倒在地。

“这不是地图。”季轩扶住少女发烫的额头，感觉有数据流顺着纳米虫群冲进大脑，“是倒计时结束时的空间坐标。”

沙尘暴的呼啸声中，某种比晶噬兽恐怖百倍的金属摩擦声从地底传来。

老吴擦着扳手上的血迹咧嘴一笑：“小子，准备好见见真正的末日了吗？”

（星火残光在控制室的监控屏幕上明明灭灭，某个标注“李博士”的冷冻舱指示灯悄然转绿）**金属穹顶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季轩看着漂浮在冷冻舱营养液里穿着白大褂的身影，纳米虫群突然在耳蜗里震颤出尖锐警报。

老吴用机械义肢敲碎舱盖时，那人眼睑上的冰晶簌簌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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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李博士青灰色的手指抓住舱沿，他胸牌上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鹰翼徽章正在氧化剥落，“终于等到活体样本了。”他浑浊的眼球突然锁定季轩手背上游走的银光。

季轩本能地后退半步，纳米虫群在掌心凝成匕首。

李博士却踉跄着扑向控制台，枯枝般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你们看那些螺旋符号！”随着他按下回车键，墙面流淌的银光突然具象成DNA双螺旋模型，“当年我们以为能改写人类基因锁……”

小柔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她脖颈处的齿轮印记正在高频闪烁。

季轩刚要上前，老吴的机械义肢突然横在中间：“不对劲，这老家伙的冷冻舱日志显示……”他的话被刺耳的警报声淹没。

李博士的白大褂在警报红光中翻飞如蝠翼：“来不及解释了！”他扯开季轩的衣领，将两枚晶簇贴在他锁骨处，“你的纳米虫群缺少能量锚点，就像……”老人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渗出的血珠在半空凝结成冰晶，“就像没装陀螺仪的火箭。”

季轩感觉锁骨处传来岩浆灼烧般的疼痛，纳米虫群突然暴走。

银蓝色纹路顺着血管爬上脖颈，视网膜上疯狂滚动着基因图谱数据。

当老吴的怒骂和小柔的啜泣都变成遥远嗡鸣时，他看见李博士在操作台上投射出全息影像——正是自己体内纳米虫群的分子结构图。

“能量灌注67%！”李博士癫狂地拍打着某个红色按钮，季轩突然能看清空气中漂浮的尘埃轨迹。

纳米虫群自发凝结成短刃，将袭来的金属碎片精准劈成两半。

老吴拽着他躲到倾倒的实验台后面时，季轩发现自己的汗水在金属表面蚀刻出螺旋符号。

“这是代价。”李博士的瞳孔泛着不正常的幽蓝，他指着穹顶裂缝外血色的月亮，“当年失控的纳米虫吞噬了……”

整座实验室突然倾斜四十五度，季轩撞在玻璃舱上时听见了晶簇碎裂的脆响。

小柔手腕上的齿轮印记突然激射出激光，在地面烧灼出冒着青烟的警告文字：【自毁程序已激活】。

老吴骂骂咧咧地拖着李博士的衣领往通风管爬，季轩却盯着操作台上跳动的进度条——纳米虫群的进化完成度卡在89.7%。

“小子找死吗？”老吴的吼声带着金属共振的杂音，“通道还有三十秒闭合！”

季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血管里的纳米虫群正在重组DNA链，视网膜角落的倒计时显示着双重危机：自毁程序剩余47秒，而晶噬兽蜕壳的月圆时刻还剩3分12秒。

当李博士突然挣开老吴的手，将某个芯片拍进他后颈时，季轩听到了比警报更刺耳的嗡鸣。

那是小柔喉咙深处曾发出过的机械运转声。

“记住，穹顶的基因库藏着……”李博士的声音突然被金属扭曲的巨响切断。

季轩刚要转头，整块天花板轰然砸落，纳米虫群自动凝结的护盾在撞击中溅起漫天火星。

在纷飞的火光里，他看见小柔漂浮在半空，发丝间缠绕着数据流般的银光。

老吴的机械义肢突然贯穿季轩腋下：“走！”液压装置推动着两人撞进通风管，季轩最后回望时，李博士正对着漫天坠落的晶簇张开双臂，嘴角带着殉道者般的微笑。

逼仄的管道里，季轩的纳米虫群不受控地啃噬着金属管壁。

进化带来的灼烧感从骨髓渗入神经末梢，而小柔手腕上的齿轮印记，正透过黑暗散发出妖异的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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