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手指显威，废土扬名

　　月光在晶簇森林间流淌出紫色光晕，季轩背着逐渐结晶化的林教授，踩着满地玻璃质碎渣往公路方向移动。

纳米虫群在血管里欢快游弋，将他踏过的晶片吞噬成齑粉，腕部齿轮纹路随着每次吞噬闪烁微光。

东南方向三公里有生命体征。林教授气若游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老人皮肤下的晶脉已经蔓延到耳际，可能是...其他幸存者

季轩看着视网膜上由吊坠芯片投射的全息导航，突然听到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纳米虫群瞬间激活听觉神经，将五百米外便利店里的动静放大十倍——少女压抑的抽气声，晶片刮擦混凝土的脆响，还有某种粘稠液体滴落声。

当卷帘门被晶噬兽利爪撕开的刹那，季轩已经抱着林教授滚进收银台后方。

月光透过货架缝隙，照见正在啃食罐头的少女小腿上狰狞的伤口，暗红血液里混着晶粒碎屑。

别动！季轩压低声音扑过去时，纳米虫群先他一步钻入少女伤口。

那些银灰色流质像活体缝合线般游走，将渗入血管的晶尘聚拢成黑色颗粒排出体外。

少女苍白的脸颊泛起血色，睫毛颤动间露出琥珀色瞳孔。

林教授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在半空凝结成微型晶簇。

季轩腕部纹路猛然发烫，不受控制地按住老人心口，纳米虫群竟开始反向抽取晶化能量。

当淡蓝色光流顺着指尖回流时，便利店外突然响起改装引擎的轰鸣。

小美人原来躲在这儿啊。满脸刺青的张彪踹飞扭曲的卷帘门，改装机械臂抓起货架砸向季轩，这老头归你，小柔姑娘跟我们走——上次医疗队给的抗晶化剂，正好拿她试试药。

季轩感觉纳米虫群突然躁动，视网膜上弹出警告框：[能量过载83%]。

小柔突然抓住他手腕，那些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竟渗出银光，纳米虫群顺着血液涌入少女体内，在她脖颈处形成齿轮状印记。

这小子不对劲！张彪的喽啰突然惊叫。

季轩转头看见防弹玻璃映出的自己——双眼完全变成转动的银齿轮，皮肤下蓝光脉络如电路板闪烁。

林教授用最后力气扯开他衣领，老人枯槁的手指按在少年心口，那里浮现出纳米虫群组成的倒计时：71:59:23。

便利店外突然响起晶噬兽群的共鸣嘶吼，比之前强烈十倍的震波掀翻整排货架。

季轩护住小柔的瞬间，发现张彪的机械臂正在吸收震荡能量，猩红电子眼里闪过7号穹顶的标识。

季轩指尖残留着林教授晶化能量的灼烧感，视网膜上跳动的倒计时像把悬在头顶的钢刀。

张彪的机械臂擦过他耳际，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那金属关节缝隙里渗出的蓝色冷却液，分明带着7号穹顶实验室特有的荧光标记。

教授说过，纳米虫群最擅长能量转化......少年一个侧滚翻躲开飞来的货架，碎裂的泡面包装袋在身后炸开。

纳米虫群突然在他手肘处聚集成银色护甲，硬生生扛住了喽啰砸来的钢管。

金属碰撞的震颤顺着神经直窜脑门，季轩突然看清了张彪手下们的动作轨迹。

那些挥舞砍刀的身影在视网膜上分解成跳动的橙色光点，就像当初在庇护所外围看猎荒者训练时，林教授用全息投影拆解的格斗招式。

叮！

纳米虫群裹挟着他的右手自动抬起，两根手指精准夹住劈向小柔的刀刃。

季轩自己都愣住了，直到看见刀刃在纳米虫侵蚀下锈蚀崩断——原来这些银色小东西连金属都能吞噬。

臭小子装神弄鬼！张彪的机械臂突然弹出链锯，锯齿间迸发的等离子火花照亮了他脖颈处的晶化疤痕，知道为什么叫晶狼团吗？

老子能活吞三克晶尘不带变异的！

链锯劈落的瞬间，季轩感觉后腰撞上了冰柜。

小柔突然抓住他的手，少女掌心的齿轮印记烫得惊人。

纳米虫群突然分出一缕银流钻入她指尖，那些散落在地的晶簇碎渣竟悬浮起来，在张彪脚下凝成绊马索似的结晶带。

跑！小柔的尖叫带着奇异的震颤频率。

季轩拽着她撞破后窗玻璃时，看见张彪的机械臂正在吸收飞溅的晶片——那些本该致命的晶尘接触金属表面时，竟化作蓝色光流被吞噬殆尽。

夜风裹着晶化兽的腥臭扑面而来，季轩背着小柔在紫色晶簇间跳跃。

纳米虫群正在疯狂吞噬他体内过载的能量，视网膜上的倒计时却加速跳到了56:12:07。

他忽然明白林教授临终时那个苦笑的含义——这救命的金手指，根本就是颗定时炸弹。

季轩哥哥，你的眼睛......小柔的声音从肩头传来。

便利店方向腾起的火光里，少女指尖拂过他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那里有细密的齿轮纹路在皮肤下游走。

远处突然传来晶化兽群的共鸣嘶吼，比之前听到的声波强烈数倍。

季轩脚下一滑，纳米虫群自动在坠落轨迹上结成缓冲网。

他仰面看着穹顶泛着诡异极光的夜空，突然发现那些游弋的光带正在聚集成类似神经网络的图案。

不对劲。季轩翻身跃起时扯开衣领，胸口的倒计时突然开始不规则闪烁。

小柔脖颈的齿轮印记同步泛起银光，少女无意识地抬手在空中虚划，竟勾勒出与天幕光带相似的线条。

张彪的狂笑从三百米外传来，改装越野车的引擎轰鸣碾碎了夜的寂静。

季轩抱起小柔冲向生锈的地铁隧道口，纳米虫群在他踏过的位置留下银色荧光痕迹——这是林教授教他的反追踪手段，只是没想到首次实战是用来对付人类。

隧道深处的应急灯突然亮起，惨白灯光照出墙面上密密麻麻的抓痕。

季轩突然刹住脚步，纳米虫群传递来的震动感知显示，前方转角处堆积着上百具晶化兽蜕下的外壳。

更深处传来规律的咔嗒声，像是某种巨型机械在啃食金属。

小柔突然抓紧他的手腕：那个声音......我在7号穹顶的培育室听到过......

季轩后背紧贴着潮湿的隧道壁，纳米虫群正在解析小柔手绘的穹顶结构图。

少女指尖残留的银光忽明忽暗，映照着隧道深处渐近的金属摩擦声。

他们谁也没注意到，倒计时不知何时跳成了48:00:00——正好是抵达7号穹顶所需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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