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审讯游戏

　　审讯室的灯光刺得季安眼睛发疼。松田阵平将一叠照片甩在金属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认识这些人吗？

照片上是季安与宫野志保在杯户公园的背影，以及他在中央医院7楼储物柜前的监控截图。最致命的一张，清晰地拍到了宫野志保的侧脸。

我的医疗顾问。季安面不改色，肩伤需要定期复查。

松田冷笑一声，按下录音笔：季安先生，你因涉嫌妨碍公务、伪造身份及可能的情报泄露被拘留调查。他俯身向前，顺便说一句，你所谓的警视厅特别顾问身份，是三天前才被临时授予的。

季安的手指在桌下微微蜷缩。抑制剂还有两个小时才会失效，他必须靠纯粹的演技撑过去。

我需要律师。

当然可以。松田出人意料地同意了，不过在律师来之前...他突然转换话题，你对APTX4869了解多少？

季安眼皮一跳。这是宫野志保研发的毒药名称，松田怎么可能知道？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松田翻开笔记本，你的医疗顾问，本名宫野志保，化名雪莉，隶属某个跨国犯罪组织的科研部门。他盯着季安的眼睛，而你，一个突然出现在东京的中国人，却能与这种危险人物频繁接触。

季安背后渗出冷汗。松田掌握的情报远超预期，这绝不是普通警方调查能达到的深度。除非...有人向他提供了内部信息。

回溯！季安本能地想发动能力，却只换来系统冰冷的提示：

【抑制剂作用中：能力禁用剩余1小时53分钟】

怎么？脸色突然这么难看。松田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异常，是不是发现自己的预知能力失效了？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松田竟然知道他有特殊能力？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一名警员探头进来：松田警官，黑田管理官要见您。

松田皱眉，不情愿地起身：考虑清楚再回答。下次我会带测谎仪来。

门关上后，季安长舒一口气。他仔细观察审讯室——单面镜、墙角监控、没有窗户。通风口很小，成年人绝对钻不出去。

【系统紧急提示：检测到组织成员接近警视厅】

季安猛地抬头。琴酒派人来灭口了？还是贝尔摩德又来玩她的游戏？

通风口突然传来轻微的嘶嘶声。无色无味的气体缓缓涌入，季安立刻屏住呼吸。三秒后，外面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倒地声。

咔嗒一声，通风口盖板被卸下。一张熟悉的清冷面孔出现在洞口——宫野志保！

能站起来吗？她压低声音问，气体只会让人昏迷十分钟。

季安惊讶地看着这位身材娇小的科学家利落地爬出通风口，动作敏捷得不像实验室人员。她迅速解锁了季安的手铐。

你怎么——

没时间解释。宫野志保递给他一个防毒面具，松田阵平很快会回来，他有抗药性训练。

两人贴着墙快速移动。走廊上横七竖八躺着昏迷的警员。季安注意到宫野志保的白大褂下穿着便于活动的黑色紧身衣，腰间别着几支不明药剂。

左转，走应急楼梯。她指挥道，我黑了监控系统，但只有五分钟空档。

下到三楼时，楼梯间的门突然被撞开！松田阵平举枪挡在面前，虽然脸色苍白但确实保持着清醒。

果然是你，雪莉。他冷笑道，组织已经堕落到需要科学家亲自营救线人了？

宫野志保毫不犹豫地射出一支麻醉针。松田闪身躲过，同时扣动扳机——

砰！

子弹擦着季安脸颊飞过。千钧一发之际，宫野志保又射出两针，一针被松田打落，另一针扎在他肩膀上。

该死！松田踉跄后退，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你们...逃不掉的

宫野志保拉着季安继续向下跑：快走！那是强效麻醉剂，但他体质特殊，可能只有两分钟效果。

冲出警视厅侧门时，季安的系统突然亮起：

【抑制剂失效！能力恢复！】

【警告：时间粒子活性不稳定！】

一辆黑色轿车急刹在他们面前。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赫然是宫野明美！

上车！她焦急地喊道。

三人刚驶离警视厅，季安就通过后窗看到松田追出来的身影。更远处，一辆熟悉的黑色保时捷356A正缓缓驶来——琴酒的车！

他们发现我们了。季安声音紧绷。

宫野志保从后座拿出笔记本电脑，快速敲击键盘：姐姐，走7号路线。季安，准备好你的特殊能力。

季安检查系统状态：

【时间粒子储备：22/100】

【时间跳跃：可用（新解锁）】

时间跳跃？什么时候——

没时间解释了！宫野志保打断他，前方300米右转，会有一辆卡车横穿马路。

果然，转弯瞬间，一辆满载货物的卡车突然冲出！明美急打方向盘，轿车失控撞向路灯柱。

现在！宫野志保大喊。

季安本能地发动能力。世界仿佛被按下暂停键，他的意识却异常清晰。系统弹出说明：

【时间跳跃：将自身或接触物体短暂送至3秒后的位置】

【消耗：5时间粒子/次】

他一把抓住宫野姐妹的手腕，发动跳跃！

现实世界中，轿车在撞上路灯前的瞬间，三人凭空出现在三米外的空地上。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撞击声，轿车被完全压扁在卡车与路灯之间。

这...这是...明美脸色惨白。

宫野志保却出奇冷静：效果比实验数据更强。看来情绪波动能放大你的能力。

季安自己也震惊不已。时间跳跃比回溯更加灵活，但消耗也更大。

没时间发呆。宫野志保拉起两人，琴酒马上就到。

三人钻进小巷，七拐八绕后抵达一间隐蔽的安全屋。关上门后，季安才长舒一口气。

你们姐妹为什么要冒险救我？

明美温柔地笑了笑：因为你救了我啊。

宫野志保则打开医药箱，语气依然冷淡：你对我们有价值。另外...她顿了顿，APTX4869的研究需要你的血液样本。

季安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这位冰山科学家并非表面那么镇定。

安全屋狭小但设备齐全。宫野志保熟练地抽取季安的血液样本，动作轻柔得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松田怎么会知道APTX4869？季安问出心中疑惑。

宫野志保的睫毛微微颤动：组织内部有泄露。半年前有个卧底偷走了部分研究资料。

卧底？

代号黑麦威士忌。她收起采血针，后来被发现叛逃了。资料可能落到了警方手里。

季安心中一动。黑麦威士忌——不就是FBI的赤井秀一吗？

明美端来热茶，轻声说：志保为了救我，已经成了组织叛徒。我们现在...无处可去。

季安看着这对姐妹，突然意识到自己彻底改变了原作轨迹。宫野明美活着，宫野志保提前叛逃，这将对整个剧情产生无法预估的影响。

我会保护你们。他脱口而出。

宫野志保冷笑一声：先保护好自己吧。你的能力紊乱越来越严重了。

仿佛印证她的话，季安突然看到三个松田阵平的幽灵幻象出现在房间角落，全都举枪对准他。他猛地站起，撞翻了茶杯。

又看到了？宫野志保皱眉，这次是谁？

松田...三个他...

宫野志保迅速配制药剂：躺下，这是镇静剂加时间粒子稳定剂。

针头刺入手臂的瞬间，幽灵幻象烟消云散。季安长舒一口气，却听到系统警告：

【警告！外部干预导致时间粒子活性异常！】

【新能力解锁：时间标记（可标记地点瞬间返回）】

宫野志保的电脑突然响起警报。她脸色骤变：有人追踪到安全屋了！

季安凑近屏幕——几个红点正在快速接近建筑。最令人不安的是，其中一个红点显示来自上方。

屋顶！

时间跳跃最多能带几个人？宫野志保急问。

两个，但消耗很大——

带姐姐走。宫野志保突然推给他一张磁卡，去米花大学实验室，那里有安全屋。

那你呢？

宫野志保露出决绝的表情：我引开他们。组织最想要的是我，你们还有机会。

明美紧紧抱住妹妹：不行！我们说好再也不分开的！

天花板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季安当机立断，一手抓住一个：抓紧了！

他发动时间跳跃，目标是——三秒后的街道对面！

世界扭曲了一瞬。三人出现在巷口时，安全屋的屋顶轰然爆炸，火焰吞没了整个建筑。

季安的时间粒子瞬间见底。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最后的意识里，他看到宫野志保罕见地露出担忧的表情，以及系统最后一条提示：

【紧急任务：存活到明天日出】

【失败惩罚：死亡概率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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