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时间闪回

　　贝尔摩德的枪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季安的后背紧贴墙壁，时间粒子仅剩5单位，只够最后一次时间加速。更糟的是，视野边缘不断浮现宫野明美的幽灵幻象——那个胸口汩汩流血的透明影子正伸手想抓住他。

我很好奇，贝尔摩德用枪管轻挑起季安的下巴，你能预知未来？还是逆转时间？

她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苦艾酒香，银色长发垂落在季安肩头。这个距离，即使时间加速也未必能完全躲开子弹。

不如你猜猜看？季安强作镇定，同时发动预知幻象。

未来五秒的画面闪过：贝尔摩德会向左微微偏头，然后扣动扳机——但子弹轨迹显示她瞄准的是肩膀而非要害。

她在试探！

现实世界中，贝尔摩德果然偏头：你知道吗？琴酒认为该直接打穿你的脑袋。她扣下扳机，但我喜欢更有趣的玩法。

时间加速！

季安的速度骤然提升三倍。子弹擦着衣袖划过，他趁机撞向贝尔摩德持枪的手腕。枪声再次响起，子弹打碎路灯，四周陷入黑暗。

漂亮的反应。贝尔摩德的声音忽左忽右，不过

后颈突然一阵刺痛。季安伸手摸到一个小小的注射器针头——什么时候？！

镇静剂而已。贝尔摩德的声音越来越远，让我们看看你的能力极限...

季安踉跄后退，系统疯狂闪烁警告：

【检测到神经抑制剂！时间粒子活性下降！】

【剩余时间粒子：3/100】

他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发动最后一次时间回溯。

世界重置到贝尔摩德刚出现的那一刻。这次季安没有犹豫，直接翻过栏杆跳下消防楼梯。贝尔摩德的笑声在身后回荡：跑吧，小兔子！

三小时后，季安躲在一间废弃仓库里，注射器的针眼还在隐隐作痛。系统显示时间粒子开始缓慢恢复，但速度比平时慢了一半——贝尔摩德的药剂显然有针对成分。

【时间粒子储备：8/100】

【状态：时间感知紊乱（中度）】

季安灌下一整瓶能量饮料，强迫自己思考。贝尔摩德明显在收集他能力的数据，而非直接灭口。这意味着组织内部对如何处理他存在分歧。

手机震动，未知号码：【抑制剂半衰期6小时，别用能力。——S】

宫野志保怎么知道他中了药？除非...她在监视贝尔摩德？

季安回复：【有缓解时间紊乱的方法吗？】

半小时后，回复来了：【中央医院7楼储物柜，密码0418。别被看见。】

冒险去医院取药前，季安先绕道警视厅。佐藤美和子正在搜查一课办公室整理文件，看到他时眼前一亮：季顾问！正好有事找你。

关于银行劫案的后续？季安努力保持语调平稳，尽管明美的幽灵正站在佐藤身后，胸口不断涌出鲜血。

不，是另一起案子。佐藤递过档案，昨天夜里杯户码头发生枪战，现场找到的弹壳很特殊。

照片上的弹壳季安再熟悉不过——正是贝尔摩德用的那种。

另外...佐藤压低声音，松田前辈一直在查你的背景。小心点，他固执起来连警视总监的面子都不给。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被推开。松田阵平倚在门框上，墨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说曹操曹操到。季顾问，能借一步说话吗？

天台上的风很大。松田点燃香烟，直接切入主题：昨晚8点到11点，你在哪？

在家休息。季安面不改色。

有趣。松田吐出一口烟圈，因为杯户公园的监控拍到了你的背影，时间刚好是8:15。

该死！季安忘了公园有监控。他正想解释，突然一阵剧烈眩晕袭来——时间紊乱发作！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松田的身影分裂成三个重叠的幻象。最可怕的是，他看到自己的幽灵正从天台边缘坠落——那是另一个时间线上的死亡预兆？

喂！你没事吧？松田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季安扶住栏杆，冷汗浸透后背：低血糖...没事...

时间回溯！他在心中呐喊。

世界重置到松田刚点烟的时刻。这次季安抢先开口：昨晚我确实去了杯户公园，见了线人。事关机密，恕难详述。

松田眯起眼睛：真巧，我的线人说看到你和一名茶发女性交谈。

宫野志保被发现了？季安心跳加速。就在这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闪回到三秒前的位置！

松田的香烟掉在地上：你...刚才是不是突然移动了？

季安自己也惊呆了。这不是主动发动的时间回溯，而是无意识的时间跳跃！系统疯狂闪烁警告：

【警告！时间锚点不稳定！】

【随机时间跳跃概率：17%且上升中】

你看错了。季安强作镇定，如果没有其他事...

等等！松田一把抓住他手腕，你的体温...低得不正常。

季安挣脱开来，仓皇逃离天台。他必须尽快拿到宫野志保的药。

中央医院7楼静得出奇。季安输入密码打开储物柜，里面是一个银色金属盒。刚拿起盒子，身后就传来咔嗒一声——手枪上膛的声音。

转身慢一点。是宫野志保的声音，但比平时更加冰冷。

季安缓缓转身，眼前的宫野志保举着一把小巧的手枪，眼神陌生而警惕。

证明你是真正的季安。她命令道。

上周你在给我的U盘里隐藏了小心贝尔摩德的字样。季安低声说，你姐姐最喜欢的花是波斯菊。

宫野志保的枪口稍稍放低：伸手。

她给季安注射了一针淡蓝色药剂。几乎立刻，那些纠缠不休的幽灵幻象开始淡化，时间紊乱带来的眩晕感也减轻了。

这是临时抑制剂。宫野志保收起手枪，能稳定你的时间粒子活动48小时。长期解决方案还在研究中。

为什么要冒险帮我？季安揉着注射部位。

宫野志保望向窗外：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她停顿片刻，另外...APTX4869的副作用报告中，出现过类似时间紊乱的描述。

季安瞳孔骤缩：你是说...

药物可能意外激活了人类潜在的时间感知能力。宫野志保递给他一张磁卡，明天下午3点，米花大学实验室。带上这个。

她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贝尔摩德向组织报告你疑似具备预测能力，琴酒坚持要处决你。现在你被列为B级监视目标。

B级？

仅次于叛逃干部。宫野志保的嘴角微微上扬，恭喜，你引起了BOSS的注意。

回到临时住所，季安刚关上门就听到电脑提示音。一封匿名邮件：

【银色子弹先生：

你的摩托车胎纹很特别。我们谈谈？

——FBI友人】

附件是一张照片，清晰地显示了他那辆摩托的车轮痕迹。季安倒吸一口冷气——FBI怎么会介入？除非...

系统弹出提示：【宫野明美存活导致FBI提前获得组织情报】

季安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窗外，东京的灯火如繁星般闪烁。在这座城市的地下世界里，至少有三股势力正在追查他的踪迹：组织、警视厅、现在又多了FBI。

电脑突然黑屏，随后浮现一行红色文字：

【游戏好玩吗？下次我会认真哦～Vermouth】

季安猛地合上笔记本。贝尔摩德竟然黑进了他的电脑！这意味着他的位置可能已经暴露。

他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准备转移，却在开门瞬间僵住了——门外站着松田阵平，手里举着警官证。

季安先生，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正式，警视厅收到关于你的匿名举报，请配合调查。

季安下意识想发动时间回溯，却惊恐地发现能力毫无反应！系统提示闪烁：

【抑制剂副作用：能力禁用剩余4小时12分钟】

松田身后，两名穿制服的警察走上前来。更远处，季安看到一个熟悉的银发身影在街角一闪而过——贝尔摩德正微笑着向他挥手告别。

这场猫鼠游戏，她早就预判了他的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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