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贝尔摩德的警告》

　　银座深夜的爵士酒吧，萨克斯的低音在昏暗的灯光下流淌。灰原坐在角落的卡座里，面前的柠檬水一口未动。三个小时前，她收到了贝尔摩德的短信，要求单独见面。

你来得比我预期的要早，优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贝尔摩德滑入对面的座位，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看来你也等不及想知道真相了。

少废话，灰原冷冷地说，你想说什么？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从手包里取出一个U盘推到灰原面前：组织在开发超级士兵药物。比APTX更疯狂的东西。

为什么帮我们？灰原盯着她的眼睛，试图看出破绽。

因为他们疯了，贝尔摩德啜饮一口威士忌，眼神罕见地流露出一丝忧虑，是连我也控制不住的疯狂。

吧台上方的监控摄像头突然转向他们这边。贝尔摩德假装整理头发，无声地做出口型：有人在看。

灰原不动声色地调整坐姿，挡住U盘：详细说说。

新药物能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人体能力，贝尔摩德放下酒杯，力量、速度、感知能力都能达到普通人的三倍。但是......她的声音降低，副作用是不可逆的细胞崩解。最多三个月，实验体就会全身器官衰竭而死。

听起来像是自杀式武器，灰原皱眉，但组织不会这么没效率。

聪明，贝尔摩德露出赞许的神色，关键在于，他们发现了你的特殊性。你体内的基因，能够自我修复这种崩解。

灰原手臂上的银色纹路隐隐发烫：所以Morrison...

他们需要你的基因密码，贝尔摩德打断她，但不只是这样。FBI内部有他们的人，级别很高。这就是为什么每次行动都会失败。

谁？

我不能说得太明显，贝尔摩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酒吧入口，但我可以告诉你，组织已经在军事领域布局。想象一下，如果有一支不惧死亡的超级士兵部队......

灰原的瞳孔收缩：他们想出售给军方？

或者最高出价者，贝尔摩德冷笑，战争、恐怖主义、政变，只要有人愿意付钱。

她从手包里取出一个老旧的笔记本：这个，可能你会感兴趣。是你父母最后的研究笔记，我从Morrison那里...借来的。

灰原接过笔记本，手指微微发抖。扉页上是父亲熟悉的笔迹：ProjectImmortal-Phase3。

为什么给我这个？

因为，贝尔摩德凝视着她，你父母从没想过要制造武器。他们的研究本来是为了治愈绝症，让人类摆脱衰老和死亡的威胁。但是......她的目光扫过灰原手臂上若隐若现的纹路，有人扭曲了他们的初衷。

就在这时，酒吧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贝尔摩德的表情瞬间变得警觉。

他们来了，她快速起身，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酒吧的后门被猛地踹开。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手中的枪械反射着冷光。

走！贝尔摩德按下墙上的消防警报。尖锐的警报声响彻酒吧，顾客们惊慌失措地往外跑。

混乱中，她在灰原耳边急速说道：去找赤井，但不要告诉他详情。有些事情......她意味深长地停顿，连他也未必可信。

什么意思？

贝尔摩德没有回答，而是塞给她一张照片：这是你姐姐最后见的人。相信你的直觉，小哀。真相就在照片里。

枪声响起，子弹击碎了头顶的酒瓶。在玻璃碎片的漫天飞舞中，贝尔摩德推着灰原进入人群。

记住，她最后的话消失在嘈杂声中，有人想让你活着，但不是为了帮你。

灰原迅速钻进厨房后门，厨师们早已在枪声响起时逃走。她掏出手机，打算联系柯南，却发现信号已被干扰。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躲进一个大型冷柜，透过缝隙观察外面。两个黑衣人走进厨房，手里端着消音手枪。

目标往这边逃了，其中一人说，一定要活捉。Morrison说了，她体内的基因数据很不稳定，再晚可能就......

剩下的话听不清了。灰原屏住呼吸，小心地打开父亲的笔记本。在昏暗的冷柜灯光下，她看到一串潦草的笔记：

基因进化出现异常。受试者出现不可控的能力提升，但代价是细胞快速衰竭。唯一的例外是A-2号样本，显示出惊人的自愈能力......

笔记旁边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婴儿的基因图谱。日期显示是17年前，正是灰原出生的时候。

原来如此，她终于明白了什么，从一开始，我就是实验的一部分。

突然，手臂上的银色纹路开始发烫。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发现自己能清晰地听到外面黑衣人的心跳声，甚至能预判他们的移动轨迹。

这就是他们说的能力觉醒？她看着自己的手，发现肌肤下隐约有银光流动。

这时，贝尔摩德给她的照片从笔记本中滑落。灰原捡起来，借着微光仔细查看。照片上是姐姐最后出现的咖啡厅，但角落里...她的瞳孔猛然收缩。

那个坐在窗边的人，戴着FBI的徽章。

不可能......她认出了那个侧影，赤井那天说他在国外执行任务，但是......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黑衣人要拉开冷柜门的时候，一声巨响从前厅传来。是爆炸声。

什么情况？

是ASV-24！该死，克什么时候醒的？

黑衣人快速撤离厨房。灰原松了口气，但更大的疑问在心中升起。ASV-24...她在父亲的实验记录里见过这个代号。那是最早的超级士兵实验体，据说已经在测试中死亡。

除非......

她翻开笔记本后面的页码，找到了ASV项目的记录：

实验体克里斯表现出惊人的适应性，但情绪极不稳定。建议终止实验。但是，笔记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有人偷偷继续了实验。今天我在地下室发现了......

后面的内容被撕掉了。

远处传来更多的爆炸声和枪声。灰原咬咬牙，决定冒险离开冷柜。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加密短信：

ASV-24是你姐姐最后的实验。她试图让克里斯恢复正常，但有人不想让这个实验成功。现在，他回来了。选择权在你，小哀。是继续逃亡，还是完成姐姐未完成的救赎？——V

灰原站在原地，感受着手臂上愈发明显的银色纹路。远处的混乱声中，她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

是姐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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