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功高盖主，外国也如此

　　布哈林走上台去发言：“尊敬的经济学家哈耶克先生，虽然我经常去维也纳大学旁听政治经济学，也感谢您给我的启迪，但是有些观点我不敢苟同！当然，在这段时间里，我不仅补充了自己的基本知识和专门知识，掌握了几门外语，同时还获得了欧洲工人运动的实践知识。

在我拟写的《食利者的经济学》一书中，我认为“公有制”、计划经济是社会主义的本质、是其最终理想。但是由于俄国生产力水平低下，如果计划的比例超出了客观经济水平所允许的限度，就会阻碍生产力的发展。

所以我也强调市场关系是连接过渡时期各种经济成分的纽带，要通过市场关系走向社会主义，利用市场机制建设社会主义。

我认为列宁说过在市场关系中经常产生资本主义这一论断应当是有时间和条件的：在资产阶级专政下，市场关系必然造成小资产阶级分化，产生资产阶级；在无产阶级专政下，如果无产阶级国家的经济命脉巩固壮大了，社会主义经济最终将战胜资本主义，计划经济将从理想变为现实。”

此处居然没有掌声，因为在国外的贵族世袭制度下，“发财的只能是权贵”，“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突然有这么一个主义，要让天下人都富裕，这无异于天方夜谭，只有血战到底麻将才有这种大家都可能发财的底层逻辑。

“那么你们有什么具体实施的办法？社会主义不会只是望梅止渴和画饼充饥吧？在我们资本主义社会，好歹还有失业救济金。”哈耶克鄙视道。

“诸位，我来说几句吧。虽然在经济上我没有布哈林那么专业，但是，我是一个政治家，一个军事、外交、哲学、诗歌都堪称全才的人，经济自然不在话下，因为我们搞的是政治经济学嘛！”托洛斯基走上讲台，斗志昂扬。

斯大林冷笑一声：“得了吧，托先生，请你讲讲具体的经济策略，而不是夸夸其谈！决定你是否全才的标准不是你自己，而是领袖和人民！”

“那好吧，我这就展开一下，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比杰出的庸才，一个小跟班强得太多！”托洛斯基冷嘲热讽。

“好了，托洛茨基先生，请用你经济学的专业知识说话，不要用其他方面的博学来掩盖自己这方面的浅薄，我认为科巴同志不比你差，而且他的谦虚值得赞美，密切联系群众值得尊敬，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值得颂扬！”我看斯大林快发怒了，赶紧站起来和稀泥。

‘谢谢C国同志的理解和赞扬，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斯大林投来感谢的一瞥。

“天亮.刘先生，我的忘年交！”弗洛伊德很自豪。

“刘先生，我记住你了！”斯大林坚毅的神情。

“闭嘴！你们这些井底之蛙！拿出真本事辩论而得胜利，绝不是这样恬不知耻地商业互捧！”托洛斯基咆哮。

“那么，请开始你的表演！托先生。”我冷冷地回应。

“我认为现实的经济政策会拖垮未来的苏联，我要求以牺牲农民的利益来保证未来的苏联快速实现工业化！这就是我的观点。”托洛茨基洋洋得意。

“呵呵，工业化只是经济政策的一个方面，托洛茨基先生，您就没有具体的设想吗？还是您早就习惯了发号施令和泛泛而谈！用一种模棱两可的语言，来显示您一贯正确的英明？”哈耶克一点都不给面子。

“唉！托洛茨基先生，您自取其辱了吧？别忘了，经济学领域您只是一个入门的学生。”布哈林嘲讽。

“你！我看你也讲不出什么吧？”托洛茨基想看他出丑。

“那好吧，今天，就让布尔什维克首席经济大师，为你普及一下政治经济学入门知识。”布哈林高高在上：“我认为您，托洛斯基先生的想法是要釜底抽薪，会搞垮苏联农业，没有了基础农业，苏联将一事无成！我鼓励农村发展自由经济，实现雇工自由，耕种自由，粮食销售自由，同时还要降低工业产品的价格，让广茂的乡村都能体验到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你这也不咋的！再说了，经济学家的建议终归是意见，最终决定权在我们最高苏维埃领袖！”托洛茨基不屑一顾。

?斯大林走上讲台，铿锵有力：“好了，你们的观点各有优劣，我不做评价，先展开我的经济学思考吧：工业方面：我主张优先发展重工业，只有重工业才能改造并振兴全部工业、运输业和农业。

资本主义国家通常从轻工业开始工业化，但布尔什维克不能走这条道路。我们要全盘否定他们腐朽、没落的思想和做法！”

“但是尊敬的科巴同志，我认为国民经济要平衡发展，否则会出现经济危机?。”布哈林在台下红着脸道。

“不争论了！我再讲第二个方面：农业，我认为粮食收购危机的原因是富农的捣乱和进攻，我主张通过集体化和国营农场来解决问题。”?斯大林说。

“我不这样认为，恰恰相反！我认为粮食收购危机的主要原因在于收购价格不合理和工业消费品供应不足，而不是富农的问题?。”布哈林继续针锋相对。

“最后一个方面，?集体化?：我全面否定你布哈林的农业自由主义，推行农业集体化，成立新集体农庄。”斯大林举起大手一挥。

“然而，科巴同志，您这样做将会导致粮食产量急剧下降，引发严重的粮食危机?！我反对这种集体化政策，因为这会搞垮苏联农业?。”布哈林难过极了。

“布哈林同志，念在你帮我修改文章有功，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我们的社会主义事业是一个全新的工作，没有借鉴，只能先试验，再总结，最后才能青出于蓝，实现大家共同富裕。”斯大林斩钉截铁。

“从具体策略上，我赞同布哈林的观点，其实，如果你们社会主义让人民饿肚子，那么，你们自称的优越感在哪里体现呢？我们资本主义的市场经济就是鼓励大家不择手段发家！”哈耶克诚挚地说。

“布哈林，你看看你看看，连资产阶级都在帮你了！你好大的面子！好大的威风！你！路线错误！路线懂吗？”斯大林指着他，高帽子立马做成了一顶。

“我只是，只是一点思考，其实，我和你，还有托洛茨基，都没有实践经验。”布哈林嗫嗫诺诺。

“言论自由嘛！我看你也别上纲上线！”托洛茨基秉持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帮布哈林了。

“我就上纲上线怎么了？最反感假布尔什维克！”斯大林火气更大。

“你好像还没有资格！”托洛茨基冷笑。

“今后你会知道的！”斯大林怒发冲冠地坐了下来。

“算了，我以特邀嘉宾和维也纳经济学教授的身份宣布：自由辩论不欢而散，现在进入自由发言时刻。”哈耶克无奈道。

我总结站起来：“我说几句吧：总之，奥地利学派在经济学领域有着重要影响，其主张市场经济、反对过度政府干预的观点在当代仍具有较高争议性和讨论价值。社会主义计划经济和资本主义市场经济都有其必然性并互为补充。”

“三锅深刻”，希特勒接过话题，“我又忍不住演讲了！或许凯恩斯认为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根源是有效需求不足，这个时候，国家干预就尤为必要了！

从1909年到1913的春天，我在维也纳流浪。靠卖画、打零工、住鸡毛店、施粥棚讨食为生，同时，我拼命读书、观察、思考奥地利各政党的思想、理论、主张和策略，自己的一套思想理论开始萌芽。

我认为马克思主义不好，是乌托邦！德国奥地利要团结起来，德意志民族主义才能拯救欧洲，继而拯救这个动荡的世界！在高贵日耳曼血统的雅利安人卓越领导下，世界其他民族才能和平发财！”

“此人疯子一个，简直就是脑臀分离！”托洛茨基鄙视道，因为他就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外国负责人。

“这个人不是在演讲，而是在大声喧哗！”斯大林轻蔑地一笑。

等辩论会结束后，斯大林向我调皮地笑笑就走了。其他人也纷纷离去。

铁托非要邀请我、布哈林和弗洛伊德去一家美国西餐馆坐坐，感谢我曾经的出手相助。希特勒说要回家构思艺术，晚上思维敏捷，由他去吧。赵守成再次充当了护花使者，陪玛利亚和贝蒂回维也纳大学去了。

等宾主坐定，铁托笑着说：“布哈林，你太不老练了！”

“嘿嘿，谁能跟你比啊，天生的游击队员！”布哈林扮了个鬼脸。

原来，布哈林和铁托第一次接头，居然不看身后有没有人，径直追着铁托对暗号：“请问先生，第聂伯河在多瑙河附近吗？”

身后一名便衣奥地利警察调笑：“先生，您弄错了，这是相隔很远的两条河！”

“同志！”布哈林居然激动地握着警察的手大叫。

眼看即将被警察押回警察局时，铁托赶紧将白衬衣反穿到外衣外面，“警官，对不起，这是我们精神病院36床的病人，一不小心溜出来了，我现在就带他走。”

“有意思！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警察好气又好笑。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再次深表歉意！”铁托恭敬而从容。

‘哈哈哈！”我们都大笑起来。

“以后可得加点小心！笨间谍同志。”铁托严肃地说。

谁知道后来，1914年8月一战爆发，奥地利警察把布哈林当作“外国间谍”拘禁起来，经奥地利社会民主党领袖作证后释放，被驱逐到瑞士。

我很好奇：“对了，布哈林先生，科巴为什么仇视仇视托洛斯基呢？”

“我也不知道详细原因，估计问题就出在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布哈林说。

“能说说吗？”弗洛伊德也很感兴趣。

“今年的科巴有了雄厚的革命资本！受列宁的委托，他来到维也纳，负责安排出版布尔什维克在克拉科夫举行的一次会议的文件。

如果说1905年的见面，科巴是用略还仰慕的复杂心情来看待托洛茨基，那么在今年的维也纳会面，他开始用平视的眼光来对待托洛茨基。而托洛茨基却私下到处说科巴只是个“平庸的乡下人”。”

布哈林回忆道。

后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列宁的去世，直接刺激了斯大林对托洛茨基在最初见面时就形成的恶感！在这种恶感又被放纵之时，实际上已经对托洛茨基提前下达了死亡通知书！

“我爸说：职场上抢领导风头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淡淡地说。

“有道理。布哈林先生，科巴来我的诊所看过风寒，由于药到病除，他很感激我，但也仅仅是泛泛之交，你了解他的经历吗？或许可以作为我心理学分析的又一个案例。”弗洛伊德言辞恳切。

“好啊，我就介绍一下他吧，仅就我所知道的。”布哈林开始了叙述。

1878年12月18日，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斯大林（原姓朱加什维利）出生于俄国格鲁吉亚的哥里。父亲是一名皮鞋匠，母亲则是农奴的女儿。

都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斯大林为什么要更改姓名？除了突出个性彰显革命情怀，也许是为了彻底与父亲“决裂”。

斯大林鞋匠出身的父亲，是个酒鬼、穷鬼加暴父，家暴乃是家常便饭，动辄将妻儿往死里打。有一次，妻子差点被他掐死。

不幸或者幸运的是，斯大林11岁那年，父亲酒后与人发生争执，被对方一刀捅死，母子从此相依为命。斯大林虽然与父亲“决裂”，却继承了他的残暴基因，有过之而不及。

斯大林的母亲叶卡捷琳娜是一个虔诚的东正教徒，她最大的荣光和目标就是儿子能够成为一名神父。为此，她拼尽全力，尽一切可能为斯大林提供学习机会。斯大林6岁就被她送进教会学校学习。

斯大林很懂事，在学校表现出色，获得过奖学金，还是唱诗班的领唱，是个妥妥的“三好学生”。没有一点歌唱天赋，是很难成为领唱的。

但“三好学生”很快辜负了母亲，经常逃学上街参加反对当局的游行活动，积极宣传马克思主义。于1899年被教会中学开除。

被学校开除的斯大林，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苏共的前身）。1903年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分裂后，斯大林追随列宁加入布尔什维克。逐渐地，他在布尔什维克党内崭露头角，成为列宁的忠实支持者。

在1905年俄国革命期间，斯大林参与了多次暴力行动和工人罢工。智勇双全能文能武，使他在布尔什维克党内赢得了越来越多的信任。

当时革命活动经费十分紧缺，1907年在梯弗利斯，斯大林成功策划了一次袭击运载25万金卢布的马车。1908年3月，他试图再次发动“剥夺行动”时被捕。

斯大林被沙皇当局游街时，昂首挺胸，手中高举《资本论》，在几年内先后被沙俄政府流放了六次。

“我只能说：这又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残暴的父亲将影响他的一生！不懂得感恩，冷酷无情，不相信任何人，阿道夫也是这样。”弗洛伊德叹口气。

“变态神医，请问阿道夫是谁？”铁托问。

“不说也罢，一个可怜的年轻人，沉迷在成为艺术家的美梦中不能自拔！自身天赋却不行。”弗洛伊德摆摆手。

铁托热情地说：“那我就不问了。你们还要加点餐饮吗？”

大家都说足够了，于是，铁托就去买了单。

走出餐厅，布哈林拉住我，“刘先生，你有什么忠告给我吗？我指的是神医对斯大林性格的分析，已然让我不寒而栗！”

“功高盖主，外国也如此。要么大智若愚，要么把好的思路私赠给领导。有空研究一下C国的韩信和王翦的对比吧。”我拍拍他的肩膀。

铁托严肃地说：“是的，一个身死道消，一个却善始善终。当然了，你是领袖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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