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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凉了,送程氏全族去诏狱烤烤火

书名:美人百媚千娇,疯批督主为她折腰 分类:现言 作者:闻青玉 更新时间:2024-04-16 19:4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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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之人嗓音低沉,偏听不出他的语气。

直到那人长身立在堂前,屋内众人不敢有半分犹豫跪了满地。

安静突来,程夫人顿住手中长鞭,愤愤转头,然而这一看倒吸凉气。

男子不像别的太监那般面貌阴白,他剑眉秀目,容颜清隽,一身无杂色的玄衣更衬得他孤傲冷漠。

姜恕!

怎会是姜恕!

程夫人速速丢下鞭子,颤颤巍巍地跪下:“姜、姜督主...有失远迎!劳您大驾程门,敢问是有何圣旨吗?”

程夫人探头望去,姜恕后头只带了一个看上去不足十岁的小太监,倒没有前日带着二十余禁军的阵仗。

幸好啊,他不是来抄家的...

程夫人抚着前胸,长舒口气。

“姜...”程婉已是说不出话来,整个身子都疼得发抖,她蜷缩在角落像极了正处在刀口下的稚兔。

姜恕一进门就满眼盯着程婉,心里五味杂陈,眼眸中青波流转,眉头紧蹙,似是在可怜她,也似在骂她蠢。

姜恕走到程婉身前,撩袍蹲下。

“为何打她。”他的话里没有疑问,语调很平,但依然激得众人发寒。

“这...这是家法!程婉犯了错,我只是在惩戒...”

话语支支吾吾,任谁都能听出程夫人的心虚。

“女儿家皮肉太嫩,我都没下重手的...”

模糊地看着姜恕身影,程婉捏上他的衣袍,昏昏沉沉喊:“疼...”

微弱的声就如同在地狱叫着,她浑身是血,就连地上的衾被也沾上了血迹。

这叫家法?这叫没下重手?

若不及时救治,她怕是都活不成!

姜恕尽量避开她的伤口,轻轻从后抱起程婉,将她整个身体都贴紧在自己的狐裘大氅里。

没留下一句就要转身离开。

“姜督主!您要带她去哪儿?”程夫人登时急了,程婉浑身伤痕若是叫别个看见,不得议论死她这个做母亲的?

程夫人生怕丢了面子,一时忘了规矩就起身想拦,随在姜恕身后的小太监挡了她的去路。

小太监笑眯眯地看着程夫人:“程夫人,烦请您低下头来。”

程夫人笑着回应,以为他是有什么隐情要告知,她听话地把头凑到小太监耳边。

啪——

震耳欲聋!

巴掌霎时落在程夫人脸上,她面红耳赤地捂着脸,难以置信,但自知惹了祸,当即跪下,脑袋深埋于地。

小太监高声:“请程夫人务必记牢,您没有资格问姜督主任何问题,姜督主要什么人,救什么人,您都不配置喙。”

“是、是...”

程夫人跪了甚久都不敢抬头,直至程姝握着手臂搀扶才站起身,可魂都似丢了一半。

“姜恕怎会专程为了婉姐儿来?”程姝疑惑。

“不配置喙...你我都不配置喙!”经适才训责,程夫人当真是慌了,谁能想到那乳臭未干的小太监下手都能这么重!

她实在不敢想,倘若刚刚是姜恕亲自动手...她会落得何等下场。

...

榆杨旁道的墨青鞍车驶在正中,车内主座覆着软狐皮,程婉躺在座上,娥眉皱紧,唇色痛到发白。

座两边的帷幔轻轻摇晃,姜恕放下窗边薄帘,尚挡住些风。

程婉的眉头一会儿舒展一会儿又皱起,嘴里还在梦呓着什么。

姜恕不禁靠近了些,听她喃喃:“母亲...婉婉才是您的女儿...”

“姝妹妹只是...您的养女...可您为何待她那样好,比待婉婉还要好...”

亲生女儿和养女?

他对程婉逐渐好奇。

他想程婉究竟有什么魔力,自大雨滂沱那日,这个看上去羸弱可悲的女人敲响宅子大门起,他心里便不知不觉记挂着她。

挂念她为何遍体鳞伤,为何程府之人偏叫了个瞎子出来告哀乞怜。

他听闻程氏女跳河自尽就急着从宫中回来,匆匆赶到程府看望。

“是我年纪大了?竟生出怜悯之心。”

马儿嘶鸣,马车缓停在姜恕私宅前,他俯下身刚把程婉抱在怀中,她却突然猛咳起来,“噗呲”吐了一口血。

姜恕有洁,半是嫌弃半是无奈地闭了闭眼,走进宅子大吼:“义宓!”

静悄悄的宅邸里带着草药清香,白烟从东房飘了出来,房前楸树枝繁叶茂,树下带着官帽的女御医道:“督主。”

义宓远远就见姜恕怀里的女子伤势不轻,姜恕进屋,她赶忙跟了进去。

义宓关拢房内窗牖,灭了药炉的火,急忙拨开程婉衣角看了一眼,“天呐...这姑娘怎会伤得这般重?”

姜恕站在旁边面若寒霜,义宓实在是忍不了一个冰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做事,便借口道:“到底是姑娘家的身子,督主不如出去候着?”

“治不好,我提头。”

姜恕这才走出屋子。

昏黄烛光照上程婉身体,背脊每寸体无完肤、皮破肉烂。

“这是锦衣卫的手段?”义宓翻看她的伤势,看着程婉睁眼,“你的眼睛看不见吗?”

程婉淋多了雨,现在竟感觉自己置身于暖炉,她虽看不清周遭,但知晓此处是姜恕的宅子。

只是他为何救她,她不知。

义宓见她不回,惊诧地说:“耳朵也听不见?”

“能的...”程婉艰难开口。

义宓点头,一治就是两个时辰。

“姑娘全身上下就没块儿好的,鞭伤太重体内燥热引出了温病,看那伤疤,最久的鞭痕怕是已有好几年。”

义宓撇撇嘴,唏嘘不已:“想必从前常遭鞭打,姑娘的眼睛也是因温病过重才暂盲,可这并不难治,我已施下微针,好生养着就是。”

“倒是我从未见过督主对哪个姑娘如此上心,不惜向太后低头,只为放我出宫替姑娘医治,可见她并不是犯人,但谁家家法有这般恐怖?”

姜恕站在院中矮亭,转动着手上扳指,“她自然不是犯人,而是程家之人。”

“程家?听闻姜督主昨日特地去诏狱审问昌临候,还撤了昌临侯的午时斩首...”

姜恕沉下目色,剜了义宓一眼,脸上划过的凉意,让她将未说完的话全吞了下去,只躬身退下。

他低头静看亭下小池的鱼儿,看着它们为了抢食互相撕咬。

那条昨日才放进去的鱼在拼命碰撞着半月前就养在水中的金鲫鱼。

脑海里突然想起程婉的那句,“姝妹妹只是您的养女...”

后来者竟妄想居上。

姜恕轻笑,“允敬,你觉着近来天日如何?”

随在一旁的小太监允敬应道:“干爹,近来寒气甚重。”

姜恕漫不经心道:“是啊,近来越发冷了。”

他回过头盯着院内关拢的那扇门,冷言平声:“天凉了,送程氏全族去诏狱烤烤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