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绝地反击，荣耀晋升

　　冰蓝穗子在掌心烫得惊人，马灵悦踩着半截断裂的玉阶腾空，九头妖蟒喷出的毒雨将她的裙摆灼出星火。

幻灵之眼在剧痛中强行运转，瞳孔里旋转的银芒搅碎了右眼渗出的血珠。

“左边第三颗蛇头的灵力脉络最暗。“她默念着在藏书阁偷学的移形换影诀，在毒雨织成的天罗地网里化作残影。

那截玉骨折扇的墨色碎片突然在记忆里闪光——是了，邹云逸教她辨认魔气侵蚀痕迹时，曾用扇骨点过相似的纹路。

灵力幻影的云纹广袖猎猎作响，二十八宿阵的星光突然在穹顶亮起诡异的紫芒。

马灵悦借着妖蟒喷吐的毒雾翻身跃上莲台，反手将冰蓝穗子按进沸腾的茶汤。

霎时整座白玉莲台泛起霜花，那些刻着人面的光刃突然在空中凝滞半息。

“原来如此！“她盯着幻影倒绣的云纹豁然开朗，这是三百年前仙宫尚未改制时的旧纹样。

幻灵之眼穿透蒸腾的魔气，终于看清二十八宿阵缺失的第十星方位，正与柳如烟步摇上若隐若现的魔纹重合。

九头妖蟒的嘶吼震得耳膜生疼，马灵悦却突然收起了防御结界。

她任由毒雨在手臂灼出焦痕，指尖凝着从冰蓝穗子汲取的千年寒霜，精准点向妖蟒逆鳞处流转的暗红灵脉——正是三日前柳如烟“不小心“泼在她案卷上的朱砂位置。

“破！“

寒霜顺着妖蟒经络炸开冰花，灵力幻影突然发出非男非女的尖啸。

马灵悦趁机扯下幻影半截云纹袖口，布料在掌心化作泛着檀香的密信残页。

幻灵之眼扫过信笺边角，那里印着与外门弟子腰牌如出一辙的并蒂莲暗纹。

往生泉突然剧烈震荡，马灵悦足尖轻点浮出水面的青铜匣。

匣中躺着半枚刻有“柳“字的鸳鸯佩，与她三日前在洗仙池捡到的另一半刚好能合成完整禁制。

泉水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她来不及细看就将证据塞进乾坤袋。

“小丫头倒是比李青云那老顽固机灵。“灵力幻影在消散前突然露出人性化的苦笑，指尖弹出星芒没入马灵悦眉心，“记住，真正的阵眼在......“

话音未落，禁地结界突然撕开裂缝。

马灵悦嗅到熟悉的冷梅香混着血腥气，转头就见邹云逸的玉骨折扇正抵着韩立咽喉，而本该在戒律堂的李青云仙君，此刻剑锋正滴着诡异的甜腥液体。

“灵悦师妹？」韩立傀儡丝操控的泪痣微微抽搐，手中却稳稳托着记录影像的溯光镜，「你怎么会带着魔气......」

马灵悦抚过乾坤袋里温热的鸳鸯佩，突然对着虚空嫣然一笑。

幻灵之眼穿透韩立傀儡丝缠绕的灵台，看见柳如烟步摇投射在镜中的魔纹倒影——与二十八宿阵缺失的星位完美契合。

禁地穹顶的紫星突然全部熄灭，马灵悦腕间沉寂多时的仙侍玉镯迸发金光。

当第一缕破晓晨辉穿过裂缝照在青铜匣上时，匣中残信突然浮起血色篆字，正是三日前她在誊抄宫规时，被柳如烟借故抹去的关键条款。

往生泉深处传来锁链彻底崩断的清响。

晨光刺破禁地结界时，马灵悦腕间的玉镯突然化作流光缠绕在指尖。

她借着幻灵之眼尚未消退的银芒，瞥见柳如烟藏在人群后的步摇正泛着不祥的暗红。

“灵悦师妹当真好手段。“柳如烟捏着团扇的手指泛白，绣着金丝牡丹的裙裾却纹丝不动，“只是不知这满身魔气......“

话音未落，马灵悦突然将乾坤袋倒扣在溯光镜上。

温热的鸳鸯佩与青铜匣中的残信相撞，竟在镜面凝出三百年前仙宫改制时的影像——画面里柳氏先祖正将魔纹烙在二十八宿阵的阵眼石上。

“师姐的步摇可否借我一观？“马灵悦指尖还沾着禁地的霜雪，在众人惊呼声中突然拽下柳如烟发间的鎏金步摇。

幻灵之眼扫过凤凰尾羽的暗纹，那些被魔气腐蚀的痕迹立刻渗出朱砂般的血珠。

李青云仙君的剑鞘突然重重敲在地面，震碎了柳如烟偷偷捏碎的传讯符。

马灵悦趁机将冰蓝穗子抛向半空，千年寒霜裹着密信残页，在晨光里拼凑出完整的魔界契约——右下角的并蒂莲暗纹与柳如烟腰牌严丝合缝。

“这不可能！“柳如烟踉跄着要去抢飘落的信笺，却被韩立用傀儡丝缠住了手腕。

她精心描画的远山眉突然扭曲，“明明用幻心蛊修改了......“

“师姐忘了洗仙池的鸳鸯佩会记录接触者的灵力波动么？“马灵悦将两半玉佩合拢，禁地的水雾突然凝成光幕，重现三日前柳如烟在案卷泼朱砂时，指尖漏出的魔纹正与契约文书如出一辙。

邹云逸的玉骨折扇突然横在两人之间，扇面展开的刹那，二十八宿阵残余的紫星尽数落入他袖中。

马灵悦嗅到他衣襟沾染的冷梅香里混着血腥气，突然想起幻影消散前那句未说完的警示。

“真正的阵眼在人心。“她脱口而出的瞬间，李青云仙君的佩剑突然发出龙吟。

剑光扫过柳如烟发顶，竟从她灵台勾出一缕缠绕魔气的青丝。

试炼台升起时，马灵悦正用幻灵之眼研究掌心的星芒。

那是灵力幻影消散前留给她的馈赠，此刻在朝阳下显出梵文般的纹路。

李青云仙君挥袖布下的九重问心阵中，竟漂浮着与禁地如出一辙的青铜匣。

“若能在三炷香内解开匣中谜题，便许你上仙之位。“仙君威严的声音震得玉阶都在轻颤，可马灵悦却盯着匣盖上的鸳鸯戏水图发愣——这分明是柳如烟最爱用的绣样。

幻灵之眼穿透青铜表面时，马灵悦差点笑出声。

匣内所谓的“上古秘卷“，正是她这三个月来替柳如烟誊写的宫规，只是每处被朱砂抹去的条款都变成了血色咒文。

她并指抹过玉镯残留的禁地霜雪，在案几上画出与二十八宿阵呼应的星图。

“仙君请看。“当第三炷香即将燃尽时，马灵悦突然将染血的宫规抛向半空。

幻灵之眼激发的银芒刺破纸张，那些被篡改的条款竟在光影里重组，化作当年魔界契约的破解之法。

观礼台突然响起清脆的碎裂声。

马灵悦晋升上仙的金印落下时，恰逢柳如烟的腰牌被李青云仙君捏成齑粉。

她转头望去，正撞进邹云逸映着朝阳的眼眸，那人素来冷冽的眸光里竟漾着温泉般的柔波。

“恭喜。“邹云逸的玉骨折扇轻点她发间歪斜的冰蓝穗子，尾指不经意擦过她耳垂。

马灵悦嗅到他袖口新添的止血草香气，突然想起昨夜禁地里那声带着颤音的“小心“。

暮色初临时分，马灵悦站在摘星阁俯瞰受刑的柳如烟。

曾经娇艳如牡丹的女仙使被缚在镇魔柱上，每道天雷落下都会在她裙摆灼出焦黑的莲纹。

当第十七道雷光劈碎步摇时，马灵悦忽然看见柳如烟用染血的指甲在石柱上勾画——那是个未完的魔纹，与鸳鸯佩里藏着的图案首尾相接。

夜风送来冷梅香，马灵悦不用回头就知道邹云逸站在七步之外。

他今日换了绣银竹纹的广袖长袍，发间玉冠缀着的明珠正与她腕间新得的护身法器共鸣。

“仙宫的荷花要开了。“邹云逸将温热的玉髓瓶放在栏杆上，瓶身还凝着洗剑池的水汽。

马灵悦的幻灵之眼穿透玉髓，看见里面浮动的不是丹药，而是被剑气封存的半缕魔息——与柳如烟最后刻画的魔纹同源。

远处突然传来锁链坠地的脆响，马灵悦眯起眼睛，看见柳如烟受刑处腾起诡异的青烟。

晋升上仙的玉牌在腰间发烫，她摸着乾坤袋里突然震颤的鸳鸯佩残片，嘴角扬起的新月弧度惊飞了檐下的报喜灵雀。

镇魔柱下的碎石堆里，半截染血的指甲正悄悄吸收雷劫余威。

柳如烟被剥去的仙使服内衬中，用血画成的传送阵正泛着微光，而那些飘散的青烟在触及摘星阁琉璃瓦时，突然凝成半张讥诮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