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众人不满

　　“大胆楚啸真！君父面前，你竟敢放此狂言，视军国大事如儿戏。”

“父皇，四皇子之言，等同欺君，还请严惩，以警来者！”

刚刚从楚啸真带给他们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太子与晋王气急败坏地进行攻奸。

他们素来便把这个老四视为眼中钉，见他不肯附和自己的人选，二人不约而同地给他扣帽子按罪名，甚至想要把他置于死地。

在场的多数大臣也露出既不屑又好笑的表情。

虽然他们不认为四皇子有胆子“耍弄”陛下与满殿的朝臣，但也不会觉得楚啸真有资格参与竞争。

楚啸真面对“欺君”的罪名，竟是寸步不让，出人意料地强硬。

“哼！二位皇兄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

“你们向父皇举荐贤才便是为君分忧，我提出人选，便是欺君？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是父皇派王公公召我前来议事的？”

楚啸真满脸正直之态，但却很“奸滑”地把矛头转回到楚祥的身上。

凭他这两句话，直接把两位皇兄对自己的质疑，转变成了对父皇的质疑。

“你！”

太子和晋王也是朝堂上的老油条了，瞬间明白他的用意，脸色都变了一下。

蜀王楚啸光懒洋洋地插嘴道：“老四之言，倒也有些道理啊，父皇还没说话，二位皇兄如此说，也太欺负老四啦。”

楚啸光这却并不是要帮楚啸真说话，而是看到了在父皇面前打压太子和晋王的机会。

与其说他在给楚啸真帮腔，倒不如说更强调二位皇子才是目无君父，引起楚祥的不满。

蜀王排行老三，比楚啸真虽是大了几岁，但成年开府之后，才有资格凭着母妃的势力招揽手下，比起太子和晋王，实力也要差上一些。

他素来最是会在父皇面前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颇得楚祥欢心，也凭此补足实力的差距，与二位皇兄分庭抗礼。

实际上楚啸真却是根据“前世”记忆，明白蜀王楚啸光才是三位皇兄中，行事最阴险的那个。

楚祥果然脸色有些不悦。

但他只是警告似地扫了太子与晋王一眼，开口却是直指楚啸真。

“老四！你当知君前奏对，不可戏言！你真的认为自己有资格担得起捧圣军统领之职，能扛起京城安危的重责吗？”

晋王见陛下并没有真的见责，微松了一口气。

因为直接利益的关系，他对于楚啸真的表态也更加不满，见太子缩了回去，他反而借着父皇的话继续质问。

“正是如此，老四你从来没有领兵出征过，甚至在朝堂之上也没什么表现，纵然贵为皇子，又岂能直接讨要捧圣军统领之职？”

“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凭你是负不起这个责任的！”

事关重大，楚祥只是召集皇子与重臣商议，此时投效于晋王的几位御史并不在场，否则的话也不用他急不可耐地跳出来了。

楚啸真直接反问道：“那依二皇兄之见，你们自己所提的人选若是闹出岔子来，便要由三位皇兄来负起责任？”

宰相吴朗淡淡地道：“京师之安，关系朝廷稳定，我等奉陛下之命，在此议定人选，正是选择最佳人选，避免出什么岔子。”

“只想着出了问题之后，谁来负责任，只怕非社稷之福吧。”

吴朗一开口，还是很有水准的，众人皆暗暗点头。

楚祥也认同地道：“吴相所言有理。真儿，虽然军中会有些将领，看在故去的定北侯面子上，不会反对你，但真正决定捧圣军统领人选的，还在朝廷！”

吴朗的话竟是直接左右朝堂议论的风向，可见他在朝中的地位。

吴氏一族，既是南方本土豪族，又是辅助大楚在南方立足的功勋世家，真正是四世三公，屡任宰辅。

得到功勋支持的太子与本土豪族支持的蜀王都争相拉拢吴家，但吴朗根本不需要被迫表态，只凭着吴氏本身的力量稳居宰相之位，便可见其实力。

晋王得他“提醒”，立时醒悟过来。

“老四，我等所提人选，皆是朝廷俊杰人选，或有经验，或得人望，别的不说，你刚刚一通分析，把几个人选全都贬低一通，却自称比傅铠将军更适合掌控捧圣军，岂能让人心服？”

晋王虽然表现得更“直”一些，实际上心眼儿不比太子和蜀王少。

借着反驳楚啸真的机会，还特意把自己所提的傅铠强调一遍。

而且，在楚啸真到来之前，他们便互相贬低对方的人选，甚至说得更加难听。

相比起来，楚啸真对他们的分析，颇为客观，甚至让楚祥都暗暗称奇。

现在，晋王却一骨脑全按到楚啸真的头上，令他成为众矢之的。

楚啸真横了他一眼，直接向楚祥“请教”：“敢问父皇心目中，要承担捧圣军之重任，需要何种人才？”

“那自然是……”

楚祥张口欲答，但是立即警觉起来。

若是他说出自己心目中的人选才德，那等于作出最后的选择，这些朝臣都是人精，立即便明白该怎么站队。

而三个皇儿也会“照靶射箭”，挑选最符合自己口述的人选重新奏禀。

楚祥瞬间改口：“那自然是，能像故定北侯一般的人物最为合适啦。”

太子等人直翻白眼。

就连主动询问的楚啸真也撇了撇嘴。

这父皇……真是个老六！

“咳，儿臣自然不敢与定北侯相比，但在捧圣军统领的位子上，却是现在最合适的人选！”

见他面对晋王接连的质问，也毫无退缩之意，楚祥也被他勾起了好奇。

“刚刚分析了其他人选，现在朕倒要听听，凭什么你自己便合适了。”

太子三人也是冷笑以对，看他如何把自己夸出一朵花来。

“咳，捧圣军统领之职，乃是接替故去的定北侯，自然要让军方老将们更容易接受，在这一点上，儿臣是否算有优势？”

楚祥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楚啸胜等人却大感不岔。

“呵！你的婚约还是父皇所定，照你所说，当时父皇将长孙秀指婚于何人，便等于指定了捧圣军的统领？荒唐！”

凭他一个准女婿的身份，勉强有点儿发言权，这货竟把自己当成掌控京师兵权得所当然的人选，众人自是不服气的。

甚至就连吴朗看向楚啸真的表情，都暗含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