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皇帝恼怒，幽禁蜀王

　　楚啸真语气冰冷，“这玉佩，这供词，难道都是假的吗？还是说，三哥认为，这满朝文武，以及父皇，都是瞎子聋子，任由臣弟摆布？”

楚祥死死盯着那枚玉佩和李富贵的供词，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楚啸光！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楚啸光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口中语无伦次地喊着冤枉，“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从未做过这种事！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儿臣！父皇明鉴啊！”

楚啸真上前一步，将玉佩和供词递到高台之上，“父皇明察，此等行径，不仅意图削弱边疆武备，更是置守卫家园的将士生死于不顾，其心可诛！”

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楚啸光求情。

就连之前为他说话的户部尚书，此刻也低着头，一言不发。

楚祥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是盛怒至极。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道：“蜀王楚啸光，即日起软禁府中，彻查其党羽！任何人不得探视！”

黄耀尖细的嗓音在大殿回荡：“退朝——”众臣鱼贯而出，殿内气氛凝重。

楚啸真行至殿门，却被黄耀拦下：“四殿下，陛下有旨，请您留步。”

楚啸真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回身行礼：“儿臣遵旨。”

……

退朝后，楚啸真被留于殿中。

楚祥凝视他良久，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看穿。

楚啸真垂首而立，强忍着心中忐忑，努力保持平静。

楚祥语气莫测：“啸真，你确实长进了。”

楚啸真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道：“儿臣不敢居功，只是尽力为父皇分忧。”

楚祥轻哼一声，眼中精光闪烁：“啸光之事，你做得干净利落，朕很满意。”

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警告的意味，“只是，手段狠辣了些。”

楚啸真眼观鼻鼻观心，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儿臣不敢，只是将真相呈于父皇面前，不敢邀功。”

楚祥站起身，走到楚啸真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啸真啊，你也要记住，凡事需谨慎，切莫留下把柄。”

楚啸真心中一沉，父皇这是在敲打他！

面上却愈发恭敬：“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次日。

楚啸真接到圣旨：升任“京畿卫戍大将军”，兼理枢密院事务，捧圣军暂交副将统领。

屏儿拿着圣旨，急得在屋里团团转，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殿下！这…这不是明升暗降吗！”

“捧圣军的兵权要是没了，不就等于自断臂膀吗！”

“陛下…陛下这是卸磨杀驴啊！”

屏儿的声音都带着哭腔，满脸担忧。

楚啸真接过圣旨，却很平静地展开，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慌什么，兵权这东西，本来就是双刃剑。”

“父皇既要用我，又要防着我，帝王心术，不都这样吗。”

屏儿急得直跺脚，“可是殿下…没有兵权，咱们…咱们就…”

楚啸真打断她，“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是吗？”

屏儿咬着嘴唇，用力点了点头。

“呵。”

楚啸真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锐利感一闪而过，“那可说不准。”

他随手将明黄的圣旨扔在桌案上，踱步到窗边，双手负后。

窗外景致寻常，他却看得出神，整个人透着一股深沉。

“京畿卫戍大将军，听着是执掌京城防务，名头上，确实不如捧圣军统领来得风光显赫，可实际上嘛……”

他顿了顿，转过身，冲着屏儿勾了勾嘴角，那笑容意味难明。

“这支军队，可是拱卫京师的精锐。京畿重地，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牵动整个朝堂的神经。父皇把它交给我，是信我，也是在掂量我。”

屏儿脸上写满了疑惑，懵懵懂懂，“殿下……您的意思是……”

楚啸真走到桌边，端起茶杯，送到唇边浅啜。

“捧圣军是不错，可到底驻扎在城外，真要有什么事，远水解不了近渴。京畿卫戍军就不一样了，它就在天子脚底下。捏住了它，就等于捏住了半个京城。”

屏儿这才反应过来，神情豁然开朗，“殿下英明！是奴婢……奴婢太笨了！”

楚啸真放下茶杯，走到屏儿跟前，伸手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放宽心，一切都在算计之内。”

……

几乎是同一时间，太子府邸深处，气氛却截然不同。

楚啸胜正与心腹寿南侯密议。

“殿下，陛下这一手，摆明了是把京畿兵权给了四皇子啊！这…这可如何是好？”

寿南侯满面焦色，声音都有些发紧。

楚啸胜脸色难看，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一下。

“这个老四，真是好算计！竟然让他借着蜀王那档子事，爬到了父皇跟前！现在他捏着京畿卫戍军，对我们…对我们是大大的不利！”

寿南侯连连附和，“可不是嘛！京畿卫戍军负责京师安全，一旦…一旦四皇子他…”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透，但那未尽之意，两人都心知肚明。

楚啸胜脸上掠过凶狠，“绝不能让他成气候！必须…得想个法子，除了他！”

……

“殿下，您当真要辞去京畿卫戍大将军的职位？这可是您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机会啊！”

屏儿跟在楚啸真身后，碎步急促，声音压得极低，唯恐隔墙有耳。

楚啸真停住脚步，回身看着屏儿，脸上带着几分算计，“屏儿，你跟了我这么些年，怎么还是这点弯都转不过来？”

他伸指，在屏儿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这叫以退为进，明白不？”

屏儿捂着鼻子，有点委屈地眨巴着眼睛，“奴婢…奴婢还是不懂…”

楚啸真被她逗笑了，转身继续往前走，“不懂不要紧，看着就是了。”

……

东宫。

太子楚啸胜听着密探的回报，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楚啸真……他动作倒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