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总管府拜码头
书名:九千岁:我在冷宫修成镇国武神 分类:历史 作者:是水煮大白菜 更新时间:2025-04-14 04:17:23
雪粒子裹着冰碴子往人脖领里钻,萧景明缩着脖子跟在春桃后头,青石板上的薄冰被他踩得"嘎吱"响。
转过西华门夹道,内宫监的黑漆大门豁然眼前。
檐角蹲着的鸱吻吞着积雪,倒像是给这阴森宅院多添了张血盆大口。
“你待会机灵点。”春桃拿绢帕捂着口鼻,斜眼瞥他,“那吴公公最爱听人夸他眉毛长得好。”
萧景明盯着门廊下挂的腊肉,那肉皮上还沾着冰碴子,他有些不解:“眉毛?”
“嘘——”春桃突然扯他袖子,“眼珠子别乱看!”
穿过门廊来到正殿里,就见着一个穿蟒袍的老太监正横在那。
老太监腰间玉带勒的肚子叠成三层褶。最打眼的是那两条白眉毛,活像屋檐倒挂的冰溜子,足足垂到腮帮子。
“奴婢春桃,给吴爷爷请安。”春桃膝盖还没沾地,那老太监的拂尘已经甩到她肩头。
“是淑妃宫里的人?”吴公公嗓子眼像卡了痰,白眉毛跟着颤,“上回送来的银丝炭可掺了土坷垃。”
春桃脑门抵着雪地:“那帮杀千刀的......”
“得了得了。”拂尘尖戳向萧景明,“这生瓜蛋子就是新来的厨子?”
“奴才萧景明,给总管爷爷磕头。”他五体投地行大礼,青砖寒气直往膝盖缝里钻,“早听说总管爷爷的眉毛是文曲星下凡的祥瑞,今日得见真颜......”
“哎呦呵!”吴公公白眉毛抖了抖,掐着兰花指道,“小东西倒是个嘴甜的。”
春桃在旁猛使眼色,萧景明回过话后却盯着廊下腊肉又看了两眼。
我说怎么眼熟了,那特么的是半扇风干的人腿!
“既是淑妃娘娘的人......”吴公公突然凑近,蒜臭味喷了他满脸,“那就按规矩来吧,这新来的厨子啊,得给尚膳监那头递些孝敬......”
萧景明后槽牙咬得生疼,他一穷二白哪来的银子。
“这个......”他摸出油纸包,硬着头皮道:“奴才做了些杏仁酥......”
“放肆!”拂尘"啪"地抽在他肩头,春桃的绢帕惊得掉在雪地里。
吴公公白眉毛倒竖:“你当咱家是要饭的?”大肥手突然掐住他耳垂,“这是宫里规矩,你当是咱家稀罕你的银子不成!!!”
萧景明疼得直抽气。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老阉货就是自己贪财!
这分明是敲诈!!!这是勒索!!!
“总管爷爷容禀......”春桃膝行上前,“这孩子刚净身......”
“啪!”
一记耳光抽得春桃歪在雪堆里,发髻上插的绢花滚出老远。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了?”吴公公蟒袍下摆扫过她红肿的脸,“这淑妃宫里的奴才真是越发没规矩了。”
萧景明突然攥紧拳头,但又突然松开。
抬起头见吴公公还要动手,他连忙上前抓住老太监的蟒袍下摆:“总管爷爷莫恼,小的初进宫里,身上确实没有银子,可否先欠个几日,小的保证日后绝不会短了孝敬。”
“哼,咱家就当给淑妃一个面子。”吴公公一脚踹翻他,白眉毛抖了抖指着门外道,“赶紧滚!晦气的东西!”
春桃拽着萧景明逃出二里地,直到望不见总管府的飞檐才停下。
“你个榆木疙瘩!让你递孝敬是给你铺路子,你怎的这般不识抬举?”小宫女胸脯气得直起伏,石榴红的指甲戳着他脑门:“你没有银子提前问我拆借便是了......”
萧景明揉着发青的耳垂,雪粒子在舌尖化成凉意:“姐姐难道没瞧见那腊肉?”
“你管他挂的什么肉!”春桃捡起块石头砸向宫墙,“这宫里谁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偏你长着眼珠子乱瞅!”
“对不住啊姐姐。”他弯腰拾起绢花,“赶明儿我蒸笼枣花糕赔罪。”
“呸!谁稀罕!”春桃夺过绢花扭头就走,石榴裙摆扫过雪地,活像团跳动的火苗。
看着春桃的背影,萧景明蹲在夹道口搓了搓手,笑道:“这小妮子,刀子嘴豆腐心.....”
随即他目光忽的一冷,口中哈出的白气里浮动着总管府的轮廓。
淑妃宫庑房的门轴"吱呀"响了三声,萧景明缩在灶膛前翻开泛黄的册子。
纸页间掉出张药方,川芎、当归、鹿茸......尽是壮阳补气的药材。
“这不会真是壮阳的方子吧?”他捻着药方直犯嘀咕,灶膛火光映得"龙象劲"三字忽明忽暗。
这第一式"老猿挂印"画着个摆尾顶肘的人形,旁边小楷写着:“气贯足三阳,血冲百会穴......”
萧景明照着比划两下,丹田气旋突然乱窜,惊得梁上老鼠"扑通"摔进米缸。
“好像不对啊......”他盯着自己发抖的手腕,“这气走足三阳该过阳陵泉,怎的图上标的是阴陵泉?”
窗纸透进的月光突然被黑影遮住。
萧景明慌忙藏起册子,却见春桃抱着被褥立在门口,鼻头冻得通红。
“呐,这是娘娘赏的。”锦被"噗"地砸他怀里。
萧景明摸着被面粗糙的绣工,心中有些好笑:那疯婆子会有那么好?
“别多想!”春桃扭头看房梁,“你是咱们宫里唯一的庖厨,娘娘日后的吃食可还指望着你呢。”
看着那抹石榴红消失在月洞门,萧景明苦笑着摇了摇头。
转头他放下被子,又从怀里掏出发黄的册子,叹了一声气:“唉,这《般若龙象劲》果然高深得紧,比那疯婆子给的《扶柳劲》高出去...反正好几倍!算了先不想了...睡觉!”
他不知道的是《扶柳劲》属于粗浅的内家心法,而《般若龙象劲》却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外家武学。
屋顶的瓦片轻响,寒风卷着雪粒子扑灭油灯。
萧景明把两本功法贴在心口,蜷在厚实的锦被中,此刻他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耳边响起了更鼓声,那声音也不知从何处起,一连穿透三重宫墙。
渐渐的,少年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