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生

　　意识仍未清醒的柳承安只感觉一阵头晕头痛，揉着自己抽抽的脑门，下意识地抓了抓自己头发，原来以为又要抓下一把头发，没想到发丝紧固得很。

柳承安不信邪地用力拔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发丝和头发就像被钢筋焊死了一样，朦胧的柳承安猛地清醒了过来，睁开眼只看到周遭环境陌生而奢华。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雕龙画凤的床上，床边垂着精美的纱帐，屋内陈设着各式珍贵的摆件与玉器，透露出皇家的不凡气派。

突然间一阵难以抵抗的刺痛再次从脑中传来，痛苦的柳承安随即发出痛苦的惨叫便倒在柔软的床上，意识中只看见数十位宫装女子其中有人匆匆忙忙地跑进殿内呼唤自己，有人慌张的向殿外跑去，只可惜自己确实还没听清什么，就看着殿内天花板上的彩绘和金龙雕刻就彻底昏迷了过去。

一阵朦胧的意识中，柳承安只感觉一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源源不断地涌向自己的脑海中，与自己过往的记忆融合在了一起。不知过了许久，柳承安终于慢慢反应了过来，自己原来是穿越了，只可惜好像回到了一个陌生的朝代，想遍了自己学过的历史也没能对上这究竟是哪个时候。

意识尚在黑暗中的柳承安想到自己一个从大山深处走出的孤儿，无父无母的自己在孤儿院里凭着自己超乎常人的忍受以及刻苦，一步一步从乡里的小学来到大城市的大学读书，再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成为了一个大厂程序员留到大城市娶妻生子，本该是一个好好的励志人生，到头来却发现自己30多岁的年纪一天到黑都公司加班挣钱，而且原来一头浓密的黑发现在却谢了顶，头发没剩几根还一薅就掉。

可是这就算了，昨天提前下班回家想要给妻子一个惊喜，谁知道进门就是一双陌生男人的皮鞋，怒气冲冲的柳承安冲进卧室，正好瞧见二人动物世界的画面。

气上心头的柳承安脑子一热就倒了下去，最后的画面还停留在妻子的惊叫和隔壁老王的手足无措。

此刻柳承安想了想，前世的自己应该是被气得颅内动脉破裂出血导致自己猝死了，前几日体检结果出来时医生便建议自己做手术，可是想到十来万的手术费自己还在有些犹豫，结果现在不用再纠结了。

“真是便宜这对狗男女了。”柳承安心中愤愤地想到。

好生融合了一下这副躯体的记忆，柳承安发现竟然和自己同名同姓，不同的是原主身份显赫。

此时正是一个群雄割据的时代，前朝大梁国祚四百余年，王朝末年土地兼并严重、民不聊生，各地农民起义不绝，梁哀宗梅显耗尽国力亲征平定刘胜、韩平起义，回师途中遭军中大将陈正逼宫篡位改国号为唐，梁哀宗后于军中自焚。

消息一出，本来摇摇欲坠的大梁天下顷刻间四分五裂，各种割据政权先后立国，偌大的梁朝已经分成了蜀、梁、晋、唐、楚、越、魏七国不说，还有大大小小的驻军总管听调不听宣，另有北方外族勿真人建立的契金国，西北羌人建立的金国，各国混战不止。

而柳承安所处的魏国实际由自己这副躯体的爷爷所建立，大魏太祖系梁高宗外甥，天下大乱之际正任河东镇守史，柳定乾也就是大魏太祖拒绝承认后梁政权合法性，遂在东京汴梁自立魏朝，改国号为元丰。

元丰二年，晋太祖李僢义与契金国定下盟约，承诺割让幽云十三州与契金国换取契金国出兵唐国，唐太祖陈正兵败被杀，唐朝大将赵安在恒州重整唐朝败兵随后击败契晋联军携胜回朝获封大将军总督唐朝兵马。

元丰五年唐朝大将赵安率兵攻魏，与大魏边军激战半年未果退回于次年重振旗鼓再度来袭，魏太祖柳定乾携子御驾亲征，于秦关激战数次未分胜负，这期间大魏太子柳渠忠因军营营啸被杀。

后年仅十五的魏帝长子柳渠义临阵出战，于阵前斩杀数将，魏军军威大振，魏太祖遂引兵再度出战大败唐兵，元丰六年回师汴京后魏帝封长子柳渠义太子。

次年，魏帝再次御驾亲征意图灭晋，击败晋军主力，期间太子柳渠义神勇无比，交战中阵斩数位晋军大将并立下夺旗之功，晋军不敌后撤，魏军乘胜追击。

谁知魏太祖胞兄柳定坤轻敌冒进被杀，魏帝愤怒之下引军报仇中伏，撤军途中遭唐军突袭，太子柳渠义率军突围杀出重围救出魏帝，然魏太祖深受重伤，回京之后数日便驾鹤西去。

魏太祖逝世后太子柳渠义继位改国号普顺。

普顺三年柳渠义长子柳承安出世获封太子，柳渠义继位后励精图治、改革晋军、扩建汴京、调养民生，改善与楚国的关系，西出唐梁两国，进一步压缩了唐国的版图，多次力拒晋契联军，据守中原不败。

普顺十九年初柳渠义命太子柳承安监国，携次子柳承邦御驾北征意图收复幽云十三州，于高平与晋契联军主力激战，然遭契金骑兵突袭大败，次子柳承邦掩护魏帝撤退力战而亡，太子柳承安闻魏帝兵败，遂领京师余下禁军出兵接应魏帝。

交战中太子柳承安身中数箭方助魏帝突围成功，然回师途中太子柳承安高烧不退，数次呕血，返京后太医诊治仍是药石无医，刚刚太医院院令断定太子已是弥留之际，东宫宫女正赶忙通知魏帝柳渠义与皇后席千慧正赶来。

刚刚恢复意识的柳承安想到这里，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夺舍了，原主其实已经洗白了，恰好赶上自己挂了，所以就莫名其妙的穿越了。

感受到自己肩膀上传来的剧痛和浑身无力之感，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个生理爹皇帝好像所辖疆域不是很大，处境不是很妙啊，自己不会太子没当上几天就被送上断头台了吧。

柳承安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的这个太子身份好像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啊。

“殿下醒了！”尖细的嗓音刺得他耳膜生疼，一个太监连滚带爬地扑到榻前，额头磕在青玉砖上“咚咚”作响。

柳承安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却被胸口剧痛扯得闷哼出声。这动作让跪在床尾的四个宫女齐齐抬头，他看见四张年轻脸庞上未干的泪痕。

感到自己口干舌燥，柳承安转动脑海中的记忆，想了想开口道：“扶孤起来喝口水”，面前的宫女地位似乎有些特别，转身对着身旁的宫女说道：“快给殿下端杯温水来”，随后俯身弯腰扶起柳承安说道：“殿下请且安神休息片刻，黄太医已经通知了官家和皇后，官家和皇后随后就到了。”

片刻之后，殿外传来络绎不绝的脚步声伴随着甲片的撞击声，柳承安转头向殿门望去，只见一身着龙袍的男子和一身着华美繁复的宫装女子走了进来，后面紧跟着密密麻麻的宫女、太监、禁军卫士和一堆不认识的大臣，看着走在最前方的夫妇柳承安心中默念这恐怕就是我那“生理爹和生理妈”了。

柳承安看向他俩，见他的“生理爹”身形挺拔而威严，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他的双眼深邃明亮，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闪烁着智慧与权力的光芒。鼻梁高挺，嘴唇紧抿，头戴皇冠，身着龙袍，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金龙图案，更添几分神圣与尊贵。

“生理妈”则是宫装上绣着精致的凤凰图腾，流光溢彩，尽显其母仪天下的尊贵与典雅。她的面容温婉秀丽，肤如凝脂，眉眼间透着一股温婉与智慧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人心。发髻高挽，佩戴着璀璨的珠宝，每一颗都闪耀着柔和而高贵的光泽，与她端庄的气质相得益彰。让人感受到她的亲和与慈祥。

只可惜，这会他俩悲痛不已的表情倒是有点煞风景了。

不过柳承安见到皇帝皇后一脸关怀焦急的表情倒是让柳承安感到一阵心安，心想自己还是应该讨喜的那种儿子，不是那些个小说里那种穿越回来就要马上被砍头的。

皇帝、皇后近身红着眼看着柳承安，皇帝浑身颤抖地问到：“皇儿，你感觉怎么样了，身体还撑得住吗？”

皇后的眼角更是眼泪不争气地往外止不住的溢出：“皇儿你一定要挺住啊，承邦已经没了，母后要是没了你以后怎么办啊？那我也不活了，下去照顾你们哥俩。”

柳承安听罢一阵无语，声音有些虚弱地说道：“父皇，后母，儿臣这会儿觉得自己好多了。”

只是柳承安这话让其他人听上去有着别样的意思，席皇后踉跄扑到榻前：“母后在这里......”她突然顿住，她握住柳承安本该冰凉的手腕竟有了温度。

殿中的大多数宫女、太监一想着自己也要跟着殉葬后更是面带悲戚。

底下跪着已经开始浑身颤抖想着怎么才能保住家小的太医们闻言一滞，想着自己怕是也没几分钟了。

太医令黄卫看到太子见太子面色红润，双眼炯炯有神，倒是一愣，随即想到：“现在这下怕真是回光返照了，过一会儿我们大家都得一起下去陪太子了，反正大家要死一起死吧”

望着殿中众人的表情，柳承安倒是一愣，看着殿中众人，特别是一干太监宫女那想哭却又不敢哭的滑稽模样，猛然想到“坏了，怕不是被以为是回光返照了吧？”

柳承安瞧见此刻柳渠义喉结滚动，目光扫过枢密使腰间新配的玄铁虎符。马策宸立刻垂首，靴尖却转向户部左侍郎王朗。四皇子党的王侍郎袖中滑出半截白绫，被丞相崔琰的象牙笏板压住。

“父皇......”柳承安忽然睁眼，沙哑的声音惊飞梁间已经盘旋许久的寒鸦。

“回光返照！”此时一名太医扑通跪倒，“殿下有话快......”

“孤饿了！”柳承安猛地坐起，胸口绷带渗出血花，“要三斤酱牛肉！”

席皇后的眼眸突然锃亮，柳渠义龙袍下的手攥出血痕。丞相崔琰眯起狐狸眼，瞥见太子脖颈淤青竟淡了三分。

太子太傅方正手中的《孝经》啪嗒落地，露出夹层的《六韬》。他弯腰拾书时，袖中掉出瓶鹤顶红，原是备着殉主用的。此刻枯手死死掐住药瓶，指节泛白。

瞧见众人面色惊疑不定，柳承安随后猛地深吸一口气后用尽浑身力气突然大叫到：“父皇，母后，儿臣不是回光返照了，儿臣感觉自己好了。”

听到太子中气十足的叫声，东宫殿中的众人都闻言一愣，太医令黄卫心中更是暗道：“不是，哥们。。。。。。”

殿外的禁军甲士更是趁人不注意偷偷摸摸伸出脑袋往向殿内，在场的所有人全都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向太子柳承安，只见柳承安笑着看向众人，皇帝柳渠义更是一个箭步冲到柳承安面前，激动地说道：“皇儿，你说什么？”

吼完这句话柳承安只觉得自己胸腔像是要炸开来，支气管的痉挛让他控制不住的咳嗽。

瞧见自己儿子咳出的痰液带着点点血丝，柳渠义慌忙大喊道：“太医呢，愣着干嘛，快给咱的太子看看。”

柳渠义突然掐住刚刚那个说太子已经回光返照的太医脖颈：“你方才说太子熬不过几时？”

那太医疯狂叩头：“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昨日殿下确实......”

太医令黄卫也是面露惊讶。

柳渠义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殿前司都点检皮广义直接拎着刚刚那个太医就往东宫门外走去，那老太医被拖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地大喊着：“官家饶命啊，昨日微臣和数位同僚...”

戛然而止的话音只听到“扑通”一声，无头尸体重重地砸在皇城的青石板路上。

另一边，离得最近的一名太医被柳渠义点名，那太医浑身颤颤巍巍地走进床榻前，指尖刚搭上太子脉搏，突然触电般缩回：“这...这脉象如春潮涌动......”

看着皇帝期待的眼神，那太医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柳承安终于缓过气来了，主要是刚刚场景实在是太血腥了，着实把柳承安吓得不轻，这会儿柳承安胸口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人也清醒了不少。

柳承安又缓了缓，随后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道：“回禀父皇，儿臣感觉自己好多了。”

听到这里的皇帝回头对到跪在地上的太医们说道：“还在那里跪着干什么，赶紧起来给太子把脉看看太子身子恢复得如何了？”

闻言一众太医慌忙起身向太子走来，只有太医令黄卫一直保持着不悲不喜的面色，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地缓缓起身：“坏了，跪太久了腿麻了。”

皇帝见此倒是觉得自己这个太医令还是有些手段的，于是心中都把太子恢复的功劳都归功到了太医令黄卫身上。

随即一脚踢开刚刚那个替太子把脉的太医说道：“滚一边去，让太医令看，你看得懂个毛线”，然后转身恭敬地对黄卫说道：“麻烦太医令了”。

黄卫闻言说道：“官家折煞老臣了。”然后向太子说道：“烦请太子抬手容老臣把脉”，柳承安回到：“辛苦太医令了”随即将手伸向太医令。

黄卫随即两指切诊感受到柳承安脉搏的有力跳动，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再看着精神焕发的太子，捻了捻自己花白的胡子，片刻之后，黄卫起身对皇帝说道：“回禀陛下、皇后，太子已经渡过难关，只是现在太子身子骨尚弱，还需好生康养一番。”

听到这里的皇帝只感觉自己刚刚浑身乏力的症状消失了，全身又充满了往日的力。

太子太傅方正老泪纵横地扑倒：“天佑大魏！”袖中鹤顶红药瓶滚到崔琰脚边。丞相轻踢药瓶入袖，忽然出列：“臣请重赏太医院！”

趁着群众恭贺的功夫，皇后也是俯身笑对柳承安：“皇儿，这段时间你好生休息，安心养病。”

说完转身对着东宫殿中的太监宫女说道：“刚刚太医令已经说了，现在正是太子康复的时候，这段时间太子所需的一众用物不用禀报哀家，宫中所有物什，春瑶、夏岚、秋霜、冬雪你等四人皆可自取”。

殿中四位宫女随即出列躬身道：“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躬身站在一旁的太医令黄卫这时突然一阵屎意传来：“坏了，刚刚太紧张了，这会儿来感觉了。”

黄卫随即躬身对皇帝说道：“官家，太子大病初愈，还需好生休息，不宜说太多，殿中人太多怕是会影响到太子休息”。

堂下的众太医倒是好生佩服太医令的勇气，心中想到：“这会儿正是皇室亲情长短的时候，你是真的勇啊。”

听到此话的皇帝倒是对黄卫煞风景的言语没有心生怒气，倒是觉得这太医令颇有医者风骨，心中想到：“原来倒是没发现这个黄卫这么有水平，要是当初父皇受伤的时候这个黄卫在就好了。”

随即对黄卫说道：“多谢太医令的提醒，倒是朕一时激动了”，黄卫倒是一副应当如此的表情，然后一脸正气地说道：“都是老臣应该的。”

皇后倒是心急自己儿子的病情，一挥手说道：“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干嘛，春瑶、夏岚、秋霜、冬雪你们四人留在殿中好好照顾太子，其他人都退出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正在此时，一个半大小子突然从堂下众人站了出来，一副傻乎乎天真无邪的样子用童声怯生生地说道：“父皇，皇后娘娘，太子哥哥醒了我能和太子哥哥说会话吗？”，

皇帝柳渠义还没说话，却见皇后眉头一皱，不耐烦地说道：“刚刚太医不是说了吗，太子需要静养，等太子好了你再来看太子”，殿中众人闻言，刚刚欢快起来的气氛又是一冷，这个出列的皇子闻言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柳承安见到此番场景倒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众人，脑中的记忆让自己想到这是自己“生理爹”的四儿子柳承国，只不过和老三一样都是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的母亲是皇帝现在的殿前司禁卫亲军指挥使的亲妹妹，不似老三柳承定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得到宠幸之后怀上了龙子，在宫里一直属于没什么存在感的皇子，记忆中这个身子原来的主人倒是挺喜欢这个老四的，没事就喜欢逗他玩。

想到这里，柳承安随即往堂下众人看去，只见站在最前面的一列左边上的老三。

这位皇子身着蟒袍，面容中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阴沉，细长的眼睛微微下垂，眼神深邃且藏着算计，仿佛能洞察人心最幽暗的角落，鼻梁挺直，但鼻翼微微外翻，给人一种不易亲近的疏离感，下巴线条分明，略显尖锐，仿佛是他性格中锋芒毕露、不择手段的一面的写照。

柳承安只觉得好像他的一举一动，即便是最细微的表情变化，都透露出一种深藏不露的阴险与狡诈，让人在不经意间便对他心生戒备。

感受到太子的目光向自己看来，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解读的微笑对着柳承安，那笑容里既有玩味也有嘲讽，让人不寒而栗。

柳承安这时突然对皇帝说道：“父皇，儿臣这会感觉自己好多了，也想找人说说话，不然就让老四留在这里陪陪我吧。”

柳承安又对皇后说道：“母后，儿臣身子没有虚到这种程度”，然后指了指在场的宫女太监说道：“再说了，和她们儿臣也说不了几句话。”

皇后闻言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皇帝见此说到：“那就依你的意，老四留在这里陪太子说会话，但不要打扰到太子休息了，其他人就散了吧。”

柳承安看着台下的三皇子恭敬地做礼随众人缓缓退出东宫堂内，老四倒是笑嘻嘻地留在堂内。

皇帝柳渠义见此对柳承安说道：“皇儿，朕先去处理政事了，稍后再来看你，皇后再陪皇儿说会话吧。”

柳承安闻言对柳渠义回道：“父皇，国事为重。”柳渠义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大步流星走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