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一次任务

　　夜色如墨，风卷着落叶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响声。善林站在一栋老旧的公寓楼前，抬头看向三楼那扇亮着微弱灯光的窗户。那是他的目标——背叛组织的成员，代号“蜘蛛”的男人。

手中的纸条已经被汗水浸湿，上面写着任务的具体信息：“目标今晚八点会在家中，必须清除。”善林紧握着纸条，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这是他的第一次任务，也是他踏入江湖的第一步。

“准备好了吗？”耳麦里传来张龙低沉的声音。

“嗯。”善林简短地回答，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记住，不要犹豫。他背叛了组织，这是他的下场。”张龙的语气冰冷，仿佛在谈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善林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按了按藏在衣服里的匕首。刀柄的冰冷触感让他心中一阵发紧。他知道，自己即将亲手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他走进公寓楼，电梯早已停运，只能顺着楼梯一步步往上爬。楼道里昏暗的灯光忽明忽暗，墙上的涂鸦显得格外刺眼。耳边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寂。

走到三楼，他停下脚步，轻轻推开虚掩的铁门。走廊尽头的门缝里透出一丝灯光，那是“蜘蛛”的家。

善林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谁？”门内传来一个警惕的声音。

“是我，善林。”他低声回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门内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门被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男人的眼神警惕而疲惫，脸上满是胡茬，看起来像是几天没有好好休息。

“你来干什么？”男人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张龙让我来找你，说有事要谈。”善林说道，语气平静。

男人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他叹了口气，打开了门：“进来吧。”

善林走进屋内，目光迅速扫过四周。房间不大，家具简陋，桌上散落着几份文件和一台笔记本电脑。墙上贴着几张照片，隐约能看出是组织的成员。

“坐吧。”男人指了指沙发，自己也坐了下来。

善林没有动，只是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紧张。他的手悄悄伸向茶几下的抽屉，但善林的动作更快。他猛地冲上前，一把将男人按在沙发上，手中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别动。”善林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男人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放松下来。他苦笑了一声，眼神中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平静：“果然，还是来了。”

善林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盯着他。刀尖已经触碰到男人的皮肤，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脉搏在剧烈跳动。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背叛组织吗？”男人忽然问道，声音沙哑。

善林没有说话，但手中的刀微微松了一些。

男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因为我发现，张龙背后的秘密。他并不是组织的真正掌权者，他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黑手。他们在进行一些危险的实验，甚至用活人做实验。我不愿意再为这样的组织卖命，所以我选择了离开。”

善林的心猛地一紧，但手中的刀依然没有放下。

“你难道没有怀疑过吗？”男人低声问道，“那些莫名其妙的任务，那些突然消失的成员，你真的以为他们都是因为背叛组织才被处理掉的吗？”

善林沉默了片刻，手中的刀微微颤抖。他知道，男人说的可能是真的，但他已经无法回头。

“杀了我，你也会走上我的路。”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提醒他什么。

善林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如果他放走男人，等待他的将是组织的惩罚，甚至可能是死亡。

“对不起。”他低声说道，手中的刀猛地刺下。

男人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随后变得僵硬。他的眼神逐渐涣散，脸上却带着一种奇怪的平静，仿佛终于从某种枷锁中解脱出来。

善林松开手，身体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刀刃上沾满了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微弱的声响。

耳麦里传来张龙的声音：“任务完成了？”

“嗯。”善林简短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很好。”张龙的声音依旧冰冷，“回来吧。”

善林站起身，走到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男人的尸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苦。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那个曾经的自己，已经被今晚的行动彻底埋葬。

走出公寓楼，夜风袭来，吹散了他身上的血腥味。他抬头看向天空，星星依旧闪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而充满憧憬的年轻人。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他的心里充满了难以消散的阴影。

他站在街道上，默默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在夜空中飘散，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无声的哀伤。

“这就是江湖。”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注定充满血腥与黑暗。而他能做的，只是小心翼翼地走下去，不被那无尽的深渊吞噬。

回到组织的据点，张龙正坐在桌前翻看一份文件。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了善林一眼，点了点头。

“任务完成得不错。”他淡淡地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组织正式的一员了。”

善林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记住，背叛组织的人，下场只有一个。”张龙的声音冰冷，仿佛在警告什么。

善林依然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只手依然在微微颤抖，仿佛还残留着鲜血的温度。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江湖的路，注定充满血腥与黑暗。而他，只能继续走下去，直到某一天，自己也成为那个被清除的目标。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男人的那张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解脱般的平静，仿佛在告诉善林，未来的路，注定充满无尽的痛苦。

那一夜，善林没有入睡。他睁着眼睛，直到天色微亮，才终于疲惫地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

江湖的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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