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高一上Finish！

　　教室里少了往日的喧闹，空气中弥漫着考试结束后的轻松气息。大部分同学已经收拾好书包，三三两两地站在走廊上讨论寒假的安排，只有零星几个人还留在座位上，翻着试卷，或是填着分班表。

李潇慕坐在座位上，低头整理着书包，动作一如既往的有条不紊。她把课本摞好，把笔袋的拉链拉上，最后把那张被翻阅过无数次的复习笔记叠整齐，塞进书包侧袋里。她的桌上还放着这次的试卷，边角因为反复翻阅而有些微微卷起。她伸手拿起试卷，随意地翻了翻，数学最后两道大题她做得顺手，逻辑推导严谨，心里有底。物理却不同，计算部分她尽力完成了，可理论分析的部分总觉得有些吃力。

她喜欢数学，思维清晰，逻辑缜密，解题的过程对她来说是一种享受。可物理……她努力过，但有些地方就是难以融会贯通，尤其是涉及概念推导时，她常常会卡住。这次的物理考试，她虽说尽了力，心里还是没多少把握。

“别想了。”

熟悉的嗓音从旁边传来，带着点不以为意的笑意。

李潇慕抬头，就见沈翊倚在桌边，一手撑着脸，另一只手随意转着笔，眉梢微微扬着，带着点散漫的神色。相比她还在回顾考试，她倒是显得格外悠闲，书包早就收拾好了，分班表也填完了，桌上干干净净，仿佛这一整个学期的紧张都和她无关。

“复盘呢。”李潇慕语气自然。

“物理？”沈翊瞥了一眼她手里的试卷，“你也不用太苛刻吧，能写出来的都写了，再怎么想也不会变满分。”

“还不是因为物理不像数学那么清晰。”李潇慕收回目光，低头用指尖轻敲着试卷，“你说最后那道大题，老师会不会扣分？”

沈翊微微偏头，看了一眼：“思路没问题，计算也对，应该不会吧。”

“但论证好像简单了点。”李潇慕若有所思。

沈翊“啧”了一声，随手拿起她的分班表晃了晃：“你填物理还是历史？”

李潇慕顿了一下，笔尖轻敲桌面，沉思片刻，最终落笔——物理。

沈翊看了一眼，笑着问：“不是一直说物理比数学难？”

“数学更需要物理。”李潇慕说得平静。

沈翊撑着脸，嘴角一弯：“可以，够坚定。”

——

商场

商场里暖气充盈，橱窗上泛着细细的水雾，透出柔和的光。李潇慕跟着沈翊走进手工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香和颜料的味道，店里摆满了各种 DIY材料，从木雕到陶艺，从串珠到刺绣，应有尽有。

李潇慕的目光在架子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一款木质拼图音乐盒上，盒面上印着精致的机械结构图，齿轮错落，机关繁复。

“这个。”她拿起盒子，转头看沈翊。

沈翊扫了一眼，挑眉：“你确定？看着挺复杂的。”

“试试看。”她轻声道。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桌面上铺着柔软的棉布，旁边放着一盏暖黄色的小台灯。李潇慕翻开说明书，细细研究拼装步骤，手指在零件上摸索，动作细致又认真。

不远处的玻璃窗上映着两人的影子，光线柔和，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安静。

——

海底捞

餐厅里暖意融融，热气氤氲，空气中弥漫着火锅的香气。

“李潇慕？”

她抬头，看见一个穿着浅色高领毛衣的男生正微笑着看着她。黎一言五官温润，气质斯文，举止从容，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儒雅气息。他的五官线条柔和，眉眼间透着温和的书卷气，即使在火锅店这样热闹的环境里，依旧显得淡定优雅。

“学霸也来吃火锅？”沈翊顺着李潇慕的视线看过去，语气带着点随意的打趣。

黎一言笑了笑，声音温和：“考完试了，总要放松一下。”

他话音刚落，餐厅的门口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不用带位，我朋友在里面。”

餐厅里暖意融融，热气氤氲，空气中弥漫着火锅的香气。

林佑之穿着深色的呢子大衣，黑色围巾随意地挂在脖子上，衬得整个人更加凌厉。他的五官深邃，鼻梁高挺，眉骨锋利，眼神淡漠，带着天生的攻击性，就算他没刻意释放情绪，周身仍透着克制的张力，让人不自觉地在意他的存在。

他随意扫视了一圈，很快便看到了黎一言的位置，而后，他的目光微微一顿，显然是看到了不远处另一桌的李潇慕和沈翊。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了一下。

他走过来的步调不疾不徐，动作不显得刻意，但在经过李潇慕那一桌时，视线还是轻轻落在她身上，随后迅速移开，径直在黎一言对面坐下。

李潇慕手指轻轻扣着桌缘，眼睫垂了垂，掩去眼底的一丝异样情绪。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在意了。

她和林佑之之间，有过矛盾，有过冷战，甚至有过那种不愿再多说一句话的沉默。可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侧脸依旧清隽，眉眼间的冷意没有刻意收敛，骨子里自带的锋利感让他在人群中永远不显得平庸。他低头翻动菜单，指尖修长，动作缓慢，看上去似乎毫不在意周围的动静，可李潇慕知道，他一定已经注意到自己了。

她不自觉地攥紧了筷子，指尖有些发凉。

她不该在意的。可她就是忍不住。

就像现在，她眼角余光落在林佑之的方向，心脏不受控制地慢了一拍。

曾经的争执、冷漠、沉默，都像是一层薄薄的雾，隔在他们之间，让她不敢再轻易靠近。但她无法骗自己，她仍然喜欢他。哪怕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再如从前那样亲密，哪怕他们之间有过太多的不愉快。

她低头，用筷子拨了拨锅里的菜，似乎这样就能掩盖自己刚刚的失神。

可沈翊还是看出来了。

“你不会……”沈翊托着下巴，忽然压低声音，“还喜欢他吧？”

李潇慕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语气平淡道：“吃饭。”

沈翊轻轻“啧”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另一边，林佑之翻着菜单，似乎随意地浏览着，指尖在菜单边缘摩挲，眼神看似平静，可心里却莫名有些乱。

刚刚路过的时候，他明明没有多看李潇慕，可她的存在感却异常强烈。就像是空气里某种无形的引力，让他忍不住想要再确认一次她的神情。

他们之间已经冷了这么久，他知道他们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了。

可他还是想知道，她刚刚看自己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热气翻滚，汤底的香味愈发浓烈，可空气中却隐隐透着一点让人琢磨不透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