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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梦醒

书名:欢迎回家,镇阴大人 分类:灵异 作者:汦河星畔 更新时间:2025-03-06 18: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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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剖台上,日光灯管忽闪忽灭,青白的光斑毫无规律地在尸体胸口游移。

沈绫夏站在解剖台前,双手紧握着手术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刀尖悬在张建国心口三寸处,迟迟没有落下。

这个坠亡三天的民工,此刻竟睁着双眼,浑浊的眼球里倒映着天花板上的霉斑,就好像在直勾勾地盯着我们,让人心里直发毛。

“死者心肌细胞仍有活性。”沈绫夏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就像有人给他心脏装了永动机。”

说着,她一咬牙,将刀尖缓缓下压,刀刃刺入皮肤的瞬间,尸体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像是感受到了疼痛。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我浑身一颤。

“少扯犊子!”赵铁峰叼着没点燃的烟,情绪激动地大声说道,警服袖口不经意间蹭到了解剖台边的血渍,他却浑然不觉,“上个月老码头浮尸案你也这么说,结果......”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尖锐的金属扭曲声骤然响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生生撕裂。

解剖台开始剧烈震动,不锈钢托盘里的器械被震得叮当乱跳,发出一阵嘈杂的声响。

我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器械车,却摸到满手黏糊糊的黏液,低头一看,只见车腿缠满了靛蓝色棉线,和母亲上吊用的那种一模一样。

看到这棉线,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退后!”

沈绫夏突然厉声喝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这才注意到,她手腕内侧的山形纹不知何时转移到了手术刀柄上。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她手腕一翻,刀刃挑开了肋骨。

刹那间,蜈蚣状的血线从胸腔喷涌而出,像一条条扭动的小蛇,看得人头皮发麻。

血线在空中不断扭动,渐渐扭成了湘西土话,我盯着那些血字,下意识地念出声:“莫看身后......”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感觉好像触发了什么可怕的机关。

赵铁峰反应迅速,立刻掏出配枪,熟练地上膛,动作一气呵成。

就在他准备开枪时,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个箭步扑过去,按住他的手腕,喊道:“别开枪!”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血线突然爆裂开来,脓血溅在观察窗上,形成了一个醒目的“戌”字。

沈绫夏眼疾手快,将柳叶刀用力掷出,穿过血雾,“噗”的一声钉在了墙上。

我定睛一看,刀身缠着的棉线正连接着尸体心脏,这诡异的场景让我脊背发凉。

“这是警告。”沈绫夏皱着眉头,扯下橡胶手套,露出指尖的灼伤,神色凝重地说道,“有人在我们眼皮底下续尸命。”

她的话让整个解剖室的气氛更加压抑,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

听到这话,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心急如焚地翻开现场照片。

在工地脚手架的阴影里,果然藏着半张黄符,朱砂符文被雨水泡化了,已经难以辨认,但边角的青铜纹样分明是村长铜牌的拓印。

我仔细端详着照片,突然发现照片边缘的反光中,有一个穿红嫁衣的影子正在梳头,动作缓慢而机械,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看到这一幕,我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就在这时,赵铁峰的手机突然响起《大悲咒》的铃声,在这寂静又诡异的解剖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技侦科说张建国的手机恢复了最后通话记录......”他声音颤抖地说道,然后按下了免提键。

一时间,沙沙的杂音从手机里传出,紧接着,传来一阵傩戏唱腔。

那唱腔诡异阴森,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中间还夹杂着铁链拖地的声响,每一声都重重地敲击着我们的神经。

听到这声音,我后颈的汗毛“唰”的一下全都竖了起来,因为那唱词用的是落阴村土话,三岁那年祖父做法事时唱过——

“阴童子过桥莫回头,七枚棺材钉封喉......”

“这唱词......怎么会这么邪乎?”我声音颤抖地说道,心里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还没等我们缓过神来,解剖台上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动作僵硬而机械,它张开腐烂的声带,挤出一声嘶吼:“戌时三刻......钉......”

话音刚落,一枚翡翠钉从它眼眶爆射而出,速度极快,擦着我耳畔飞过,“噗”的一声钉进了墙上的电子钟。

表盘玻璃瞬间炸裂,指针开始逆时针疯转,最后停在了1997年12月31日23:59。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1997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赵铁峰惊恐地喊道。

沈绫夏来不及回答,突然伸手扯开我的衣领,只见我胸口的尸斑棺材已经浮现出棺钉轮廓,第六枚钉的位置正在渗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她眉头紧锁,蘸了我的血在解剖台画符,血符成型的瞬间,整层楼的灯光同时爆闪,忽明忽暗,仿佛在和某种黑暗力量对抗。

在黑暗中间歇亮起的白光里,我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十二具尸体头下脚上倒吊在窗外,他们脚踝拴着红绳铜钱,随着风铃叮当摇晃,就像一群索命的冤魂。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发现青铜片滚烫无比,拓纹正在皮肤上复刻,伴随着一阵剧痛,一段被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

二十年前的火场里,王院长用桃木杖把哭喊的男孩推进火堆,那孩子腕上有圈暗红胎记。

“第七枚钉在慈安孤儿院旧址。”沈绫夏突然说道,她的白大褂不知何时被血染透,腰间别着的青铜罗盘裂纹里渗出黑水,看上去破败不堪。

“现在过去还能赶上......”

赵铁峰心急如焚,抬手一枪打碎窗玻璃,想要打破这诡异的局面。然而,倒吊的尸体却突然变成纸人,纷纷飘落。

其中一张纸人不偏不倚,贴在了我后背。

沈绫夏见状,立刻用柳叶刀挑开,就在这时,纸人竟然开口说话了:“血棺子,你才是第七个祭品。”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们三人都愣在了原地。

解剖室的门在这时轰然闭合,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张建国的尸体开始融化,血肉顺着地漏迅速消失,就在最后那枚翡翠钉即将消失时,它突然跳进我掌心。

我低头一看,钉子尾部刻的“陆”字正在融化,金液渗入皮肤,在尸斑棺材上凝成钥匙孔。

“1997年慈安孤儿院火灾,”沈绫夏一边擦净手术刀,一边说道:“烧死了十二个孩子,但只找到十一具尸体。”

说着,她突然伸手扯开我的袖子,我肘关节处的烫伤疤痕正好组成北斗第七星的形状。

看到这疤痕,我心中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赵铁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掀翻器械车,从底下抽出一具焦黑的骸骨,大声说道:“今早痕检科在302柜夹层发现的。”

骸骨的手骨死死攥着铜钱,钱孔里穿着根靛蓝色棉线,线的另一端系着我的工牌。

看到自己的工牌,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

突然,手机疯狂震动起来,一个未知号码发来视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