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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惊逢黑太岁,幻梦终破灭(上)

书名:幻世迷局 分类:灵异 作者:巟亡川 更新时间:2025-02-26 08: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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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葫芦在李金水胸口撞出闷响,那些婴儿手印在皮下凸起又凹陷,仿佛有无数小手在抓挠心脏。

他踉跄着后退,后腰抵住炼丹房潮湿的砖墙,苔藓的湿气透过病号服渗入脊椎。

此物与你早结过因果。元成子的拂尘扫过鼎沿,火星拼成的黑煞二字突然坍缩成灰烬,三年前你在东郊烂尾楼

李金水瞳孔骤缩。

记忆碎片里浮现出水泥裂缝中生长的黑色菌团,那日他替周秀娜捡拾掉落的发卡时,指尖曾触到过这种冰凉的蠕动感。

此刻腕间输液针孔传来细密的刺痛,掌心的宁霜烫得几乎要透骨而出。

黑煞太岁突然弹跳到李金水脚面。

他感觉有无数湿滑的舌头在舔舐脚踝,病号裤腿瞬间爬满暗红色霉斑。

当他仓皇后退撞翻药柜时,三十七种药材罐同时炸裂,党参须缠住他的手腕,川贝母的碎末在鼻腔凝结成酸苦的硬块。

当年你母亲用朱砂封住你七窍,反倒让这东西顺着泪腺钻进魂窍。元成子袖中飞出七枚铜钱,叮叮当当嵌进李金水周身大穴。

老道脚下融化的朱砂突然沸腾,菌丝网络在液面浮现出精神病院308病房的平面图。

铜鼎里的青烟愈发浓稠,母亲削苹果的背影正在融化。

李金水看见她手中的水果刀变成注射器,削落的果皮化作自己这些年来吞服的五颜六色的药片。

后槽牙缝里的菌丝突然疯长,在他舌苔上绽开朵朵灰白伞菇。

我没病!李金水嘶吼着扯掉衣襟,露出锁骨下方暗紫色的抓痕——那是上周幻境里被铁链锁在血池时留下的。

玉葫芦应声坠地,数十个婴儿手印在青砖上爬行,拖拽出蜿蜒的血痕指向鼎炉。

元成子的道袍突然无风自动,袖口涌出的银浆在地面绘出北斗七星。

当第二颗铜钱嵌入李金水肩井穴时,整个炼丹房的烛火同时变成幽绿色,墙缝里渗出带着陈皮味的黏液,将那些爬行的婴儿手印固定在原处。

田字辈的该来添柴了。元成子忽然望向檐角晃动的铜铃,鼎腹蟾蜍口中的金汁开始逆流回钱孔。

李金水趁机抓起药杵砸向铜钱阵,却发现杵头生长的木耳正疯狂吞噬自己的掌纹,那些代表爱情线与生命线的纹路正在菌丝侵蚀下消失。

元成子道袍上的北斗七星突然泛起银光,檐角铜铃应声炸裂。

田军和田鹤破门而入时,道袍下摆飞出的银丝正缠住李金水脚踝,那些细如蛛丝的银线浸着朱砂,在他皮肤上烫出北斗七星的灼痕。

“按住他天突穴!”元成子指尖的金针突然长出菌丝触须。

田鹤的指节重重压上李金水喉结时,整排药柜突然倾倒,数百个贴着“氯氮平”标签的药瓶在青砖上滚动,药片遇朱砂即燃,腾起的蓝火中浮现出周秀娜晃动的裙角。

李金水的瞳孔骤然扩散。

当田军的桃木剑压住他后颈时,那些穿透皮肤的银丝突然开始抽取记忆——他看见三年前的暴雨夜,周秀娜的蝴蝶发卡在烂尾楼的水洼里折射月光,黑色菌团在混凝土裂缝中睁开无数复眼。

“不!”嘶吼震得铜鼎嗡嗡作响。

黑煞太岁突然裂开七道口子,喷出的孢子雾在烛光中凝成铁链,将李金水吊离地面。

他疯狂踢蹬的双腿在墙面留下血脚印,那些脚印突然长出菌丝绒毛,沿着砖缝爬向屋顶的八卦镜。

元成子咬破舌尖将血珠弹入铜鼎。

当血珠穿过青烟时,鼎腹的蟾蜍浮雕突然吐出三寸长的菌丝舌头,卷住黑煞太岁塞向李金水大张的嘴。

就在菌丝触及唇瓣的刹那,李金水突然听见血管里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黑暗如潮水漫过视网膜。

当他再次睁眼时,正跪坐在铺满樱花瓣的诊疗室,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周秀娜的白大褂上织出金纹。

她胸前的银质听诊器凉丝丝地贴着李金水额头,茉莉香水味混着消毒水的气息钻入鼻腔。

“金水你看,”周秀娜的指尖轻点观察窗,母亲正在花园里修剪月季,陆明医捧着病历本对她温和解释。

阳光给母亲鬓角的白发镀上金边,剪刀开合间掉落的枝叶都化作彩色药片,在泥土里开出铃兰形状的花。

李金水颤抖的手抓住周秀娜衣角,指甲缝里的菌丝在阳光下化作细雪消融。

当他将脸埋进少女带着体温的衣褶时,听见对方颈动脉传来真实的搏动,那些在幻境血池里缠绕他的铁链,此刻都成了窗棂上晃动的风铃。

“妈...”他隔着玻璃轻唤,母亲修剪花枝的动作突然停顿。

陆明医扶了扶金丝眼镜抬头望来,病历本上的“精神分裂”诊断书突然飘起,化作一只白鸽落在窗台。

李金水感觉后槽牙的伞菇在阳光中收缩成无害的菌斑。

周秀娜的手突然按住他后颈,那个被桃木剑压出淤青的位置开始发烫。

当少女的嘴唇贴近他耳畔时,李金水看见她瞳孔里映出的自己正在融化——病号服化作飞灰,裸露的皮肤上,被铜钱封印的穴位正渗出星辉。

“该回去了。”周秀娜的声音带着薄荷糖的清凉。

诊疗室的地板突然变成菌丝编织的网,母亲修剪花枝的剪刀声化作元成子摇动铜铃的脆响。

李金水拼命攥紧少女的衣角,却发现掌心的“宁霜”二字正在渗血。

黑煞太岁的菌丝突然刺破幻境。

当李金水在剧痛中咳出灰色孢子时,现实中的道观梁柱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田鹤的虎口被菌丝割裂,血珠滴在铜钱阵上激出青烟,七星阵中的天枢位突然浮现精神病院的红十字标志。

元成子的拂尘扫过李金水天灵盖,最后三枚铜钱嵌入他太阳穴时,鼎炉里的金汁突然逆流形成漩涡。

黑煞太岁顺着漩涡的吸力滑入喉管,李金水尝到腐土混着铁锈的味道,那些在血管里横冲直撞的菌丝突然温顺如春蚕。

道观外传来120急救车的鸣笛。

当陆明医的白大褂出现在月洞门时,李金水锁骨下的抓痕正在褪色,最后凝成三点朱砂痣。

他蜷缩在融化的朱砂池里,看着母亲拾起滚落在地的玉葫芦,那里面传出婴儿嬉笑的回声。

铜鼎中的青烟袅袅升起,在半空勾勒出脑部CT影像。

元成子用沾着菌丝的血指在影像上点出七个光斑,正好对应李金水体内的铜钱位置。

田军擦拭桃木剑的手突然停顿,剑身映出的病房监控画面里,某个显示屏正闪烁雪花点。

陆明医的钢笔在病历本上悬停良久,墨迹在“幻景魔发作频率”一栏洇出蛛网状裂痕。

李金水盯着他白大褂第三颗纽扣,那里粘着片樱花花瓣——和幻境中诊疗室里飘落的一模一样。

“氯氮平只能暂时抑制皮层异常放电。”陆明医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镜片折射出的光斑在他脸上割出细碎阴影,“你最近是否接触过致幻物质?比如……”他忽然瞥向窗外,道观的飞檐正在暮色中滴落融化的朱砂。

李金水的手掌骤然收紧,病号服袖口露出半截腕带。

那些被菌丝吞噬的掌纹此刻正在发烫,仿佛有无数细针沿着消失的爱情线来回穿刺。

他突然抓住医生的袖口,指甲缝里残存的菌斑在布料上擦出淡灰色痕迹:“给我双倍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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