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古井
书名:槐树,吃人,快跑! 分类:灵异 作者:诡猫子 更新时间:2025-04-16 09:04:14
天刚破晓,晨曦的微光像一层薄纱,轻柔地洒落在警局的长廊。
邓利民的脚步轻快,那节奏仿佛是在和初升的太阳呼应,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脚步声在长廊里悠悠回荡。
长廊两侧的窗户,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透进的柔和光线,正好落在他微微泛着油光的额头上。
今日,他身着笔挺整洁的警服,皮鞋也被擦得锃亮,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从容与自信。
上班的民警们陆续经过,纷纷向他热情打招呼,声音里满是敬意与朝气:
“早上好!邓队。”
他微微点头示意,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简单回应道:
“嗯,早上好。”
随后,他顺手掏出一支香烟,缓缓朝着大厅走去。
烟雾在他面前缭绕升腾,好似给他的脸庞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人都到齐了吗?”
邓利民的目光如炬,迅速扫过站成一排的警察。
警察们彼此交换眼神,左右张望,眼神里透着一丝疑惑。
“报告邓队!有一人没来。”
队伍里,一个年轻警员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声音清脆而有力。
“谁没来?”
邓利民吸了一口烟,平静而有力地问道,烟雾从他嘴角袅袅飘出。
“报告邓队,陈闯没有来!”
这话刚一出口,邓利民手中的香烟就被他猛地掐断,烟头在指尖发出“嗞啦”的声响。
“陈闯?”
他的声音瞬间低沉下来,威严中带着些许不爽。
他挥了挥手,示意点名结束:
“点名结束,解散吧!”
紧接着,他将掐断的半截香烟扔进下水道,烟头触碰到水面,发出一声短促的“嗞”响。
……
陈闯起床后,匆匆开车前往槐村。
他身着便装,头戴一顶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他那充满探寻欲望的双眼。
他本打算从村民口中套出些有用线索,可一进村,看到村民们那副怪异模样,他心里便打起了退堂鼓,念头也随之打消。
他在槐村的街巷中来回穿梭,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眼神锐利得如同盘旋高空的苍鹰,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时,一位老汉挑着水,晃晃悠悠地迎面走来。
老汉六十多岁的模样,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皱纹,就像一道道深深的沟壑,记录着他这些年经历的风风雨雨。
他穿着一件破旧的汗衫,上面沾满了泥土和汗水,肩上的那副水桶也已被磨得发白,随着他蹒跚的脚步,微微晃动。
“大爷,您这是去哪儿啊?”
陈闯上前拦住挑水的老汉,脸上带着关切又好奇的神情。
老汉颤颤巍巍地放下肩上的担子,“哗啦”一声,水桶里溅出几滴水花,在地上形成几个小小的水洼。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直起腰说道:
“哎呀,小伙子,村子里停水啦,我去村头的井里打水去。”
说完,又用脖子上那条洗得粗糙、还带着淡淡油渍的毛巾擦了擦汗。
“大爷,你们村经常停水吗?”
陈闯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就这周开始,停水变得频繁了,没办法,只能去打水吃。”
老汉说完,再次挑起担子,准备往前走。
他的脚步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十分吃力。
“请问打水的井在什么地方?”
老汉伸出一根枯瘦如柴、关节处布满老茧的手指,指了指后方,随后便挑着担子缓缓离去。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佝偻,却又透着一股顽强的生命力。
陈闯顺着老汉指的方向走去,大概走了五六分钟,一口老井映入眼帘。
这口井看上去年代久远,井口破败不堪,像一张被岁月撕裂的大口,周围的植物也都枯萎凋零,失去了生机,只剩下几根干枯的枝条在风中无力地摇曳。
井边的石头上长满了青苔,颜色暗沉,毫无生气。
此时,井边围着几十个妇女,她们挤作一团,你推我搡,都想抢先打水。
她们脸上满是焦急与不满,眼神紧紧盯着井口,生怕被别人占了先机。
“哎呀,你别挤我呀,我还抱着孩子呢!”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大声叫嚷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凶狠,怀里的孩子也被吓得哇哇大哭。
“谁让你站那儿的,我先来的!”
另一个妇女不甘示弱,尖锐刺耳的声音像一只被惹恼的母鸡,双手叉腰,毫不退让。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争吵声此起彼伏,整个场面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
突然,一声女人的尖叫划破长空:
“啊!!!”
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将天空撕裂。人群中,一个女人惊恐地大喊:
“有人掉井里啦!”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井边乱作一团。陈闯反应迅速,立刻拨开人群冲到井边,只见那妇女在井水中拼命扑腾,水花四溅。
井很深,陈闯伸手根本够不着。
他心急如焚,焦急地四处张望,盼着能找到一根绳子或者其他工具。
然而,周围一片混乱,根本没人能及时帮上忙。
“快去村里喊人!”
陈闯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里满是焦急。
这时,村长也匆匆赶来,看到眼前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手忙脚乱地指挥众人:
“快,快去喊人来帮忙!”
没过一会儿,村民们纷纷赶来,大家齐心协力,有人找来绳子,有人扛来梯子。
陈闯迅速将绳子系在井边的树上,顺着梯子下到井中。
井壁湿滑,他小心翼翼地向下爬,终于在井底找到了那妇女。
陈闯用力将她拉到身边,用绳子把她固定好,示意上面的人拉上去。
妇女被拉出井口时,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如纸,目光呆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
“真好,少一个人抢水……”
旁边一个妇女小声嘟囔道。
村长见状,对着周围的人厉声训斥:
“你们怎么搞的?打个水至于推推搡搡吗?”
陈闯望着那口老井,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这口井有年头了吧?”他转头问村长。
村长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是啊,这口井养活了好几代人了。”
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
“赶紧背着她去换衣服休息吧,别感冒了。”
村长对几个妇女说道,示意她们把救上来的妇女背回去。
几个妇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嫌弃,谁都不愿意背这个湿漉漉的女人。
“我来吧。”
陈闯说着,毫不犹豫地走上前,背起那位浑身湿透的妇女。
妇女的身体冰冷,水滴不断从她身上滴落在地,陈闯的脚步却异常坚定。
“谢……谢谢。”
妇女艰难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声音微弱而颤抖。
陈闯背着妇女,朝着她家走去。妇女的丈夫见状,急忙迎上来,满脸焦急地问道:
“俺媳妇儿这是咋啦?”
陈闯简单解释道:
“刚刚打水的时候不小心掉井里了,现在我们把她救上来了。”
男人感激地看着陈闯:
“真是谢谢你啊,好心人。”
男人急忙把妻子背回家中安顿好,陈闯也准备离开。
男人见状,连忙喊住他:
“恩人留下吃个饭再走吧!”
“不了,你好好照顾她吧。”
陈闯说完,便匆匆离去。
然而,仅仅两个小时后,村里就传来噩耗——那妇女竟然死了。
……
陈闯听到消息,大为震惊,连忙赶到女人家。
只见女人直挺挺地惨死在炕上,脖子上有一圈明显的红色手印。
男人在一旁抱头痛哭,泣不成声:
“俺就在厨房做个饭的功夫,准备喊俺媳妇吃饭,谁知道她……她……”
陈闯仔细查看了女人的尸体,确认她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他目光如刀,转向男人,眼神里带着犀利与质问:
“她怎么了?”
男人抹了把眼泪,声音颤抖着说:
“俺亲眼看见她用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嘴里不停地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俺立马上去阻止,谁知道媳妇的手劲比平时还大,俺根本拉不开,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把自己给掐死了……”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陈闯陷入沉思,凭借他多年的办案经验,人是不可能自己把自己掐死的。
他走到男人面前,缓缓解释道:
“当人用手掐自己颈部时,压迫气管或颈动脉窦会导致缺氧,大脑会在几秒至几十秒内因缺氧而失去意识。一旦意识丧失,手部肌肉就会自然松弛,没办法继续施加压力,呼吸和血液循环也会逐渐恢复。”
说完,他抬手摆正了头顶的鸭舌帽檐。
“所以很有可能,就是你亲手掐死了她!”
陈闯从口袋中掏出警察证,举到男人面前。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神里满是慌乱:
“俺……俺没有,俺真的没有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