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铜鼓量产与公主密档

　　工部衙门的晨钟刚响过三声，陈远就被请进了签押房。

陈公子好手段啊。工部侍郎徐荣摸着山羊胡，桌上摊着那卷铜鼓连弩图纸，这三矢连发的机关，倒是与失传的诸葛弩一脉相承

陈远盯着徐荣案头那盏茶——水面飘着的茶梗组成个卍字，和天工院烙印一模一样。他咧嘴一笑：大人若喜欢，学生愿献上改良版。说着掏出个巴掌大的木模型，榫卯咬合的齿轮组咔嗒转动，三根竹签接连射出！

徐荣的茶盏咣当翻倒：这、这不用人力上弦？

水力驱动，标准化零件。陈远变戏法似的又摸出几个小齿轮，每个工匠只做一种部件，最后拼装...哦对了，关键部位要用硫磺水淬火。他故意漏了半句——没提淬火前得先泡桐油。

徐侍郎的瞳孔缩成针尖。作为工部老油条，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模块化生产能让军工彻底摆脱匠户垄断！

明日带实物来见尚书大人。徐荣突然压低声音，若敢耍花样...他袖中滑出半截铁尺，尺上刻着景安二字。

陈远后颈汗毛倒竖——二十年前那场宫变，年号正是景安！

东家疯了吗？赵五的麻脸在油灯下扭曲成苦瓜，在粪场底下造弩机？万一炸了...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陈远敲着新挖的地窖图纸，上层继续沤肥，中层零件加工，底层组装。粪臭能盖住硫磺味，沼气还能当燃料！

南宫璃正给父亲喂药，闻言差点打翻药碗：用沼气...烧弩机？

错！是烧退火炉。陈远展开第二张图，高温退火后的铜鼓延展性更好，就是味道有点...

yue——刚下地窖的丐帮弟子直接吐了。

王安柔却盯着图纸角落的标记：这个Φ符号是？

公差范围。陈远用炭笔划了个区间，齿轮直径误差不能超过半根头发丝，否则...他做了个卡壳的手势。

洪长老的独眼突然放光：就像打狗棍得削得笔直？

长老通透！陈远竖起大拇指，不过咱们先解决另一个问题——他掀开地窖角落的草席，露出二十套漕帮制服，得给盐引期货的苦主们找个新工作。

子时的油灯下，王安柔解开贴身小衣，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羊皮。

母亲留下的。她指尖抚过那些褪色字迹，她是景安帝的幼妹，宫变那夜被徐荣亲手灌下鸩酒...

陈远借着灯光细看——这哪是日记？分明是皇室黑料汇编！从户部贪污到军械走私，甚至详细记载了如何用水龙吟水淹三军。最骇人的是末页画着个铜鼓阵列图，标注九鼓连星，可改地脉。

南宫拓突然剧烈咳嗽：九鼓...就是皇陵里那九个铜闸！老人扯开衣襟，胸口赫然是九个针眼大小的伤疤，排列成北斗七星加辅弼二星。

当年他们逼我调试铜鼓...南宫拓的指甲抠进床板，每调好一个，就用烧红的银针扎一次...说这是九星认主...

陈远突然把羊皮往灯前一凑——逆光看去，那些字迹间隙里还藏着针孔密码！

好家伙！他抓起算盘噼啪作响，甲字库银亏空对应户部...丙字军械对应工部...这特么是份贪污分布图啊！

清河县最大的茶楼今日挂出新匾：盐茶票号。

金算盘穿着簇新的绸缎褂子，正向商户们演示银票承兑：凭此票可兑盐、茶、铁器，还能异地存取！他掀开柜台后的帘子，露出整墙的三色木牌——红牌现货，蓝牌期货，黑牌竟是标注漕运优先股！

空手套白狼升级版？陈远啃着梨挤到前排。

陈公子说笑了。金算盘笑得像只狐狸，咱们现在有南宫大人担保，工部特批的盐铁专营权...他故意亮出盖着徐荣私印的文书。

陈远眯眼细看——文书角落竟有个针眼大的卍字！

有意思。他凑近金算盘耳边，告诉徐荣，明日子时，我要用铜鼓量产工艺换王安柔的赦免令。

当夜，粪场地窖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徐荣带着工部差役冲进来时，只见陈远灰头土脸地举着个焦黑的铜鼓：成功了！流水线日产三十具！

工部众人刚要欢呼，突然集体捂鼻——这铜鼓怎么一股屎味？

独家防腐技术。陈远拍着鼓面，用沼气熏过的铜，百年不锈！其实是他故意在铜水里掺了粪汁，谁要仿造就得先克服心理障碍。

徐荣忍着恶心检查铜鼓，突然脸色大变：这纹路...

鼓身内侧赫然刻着景安宫变的真相！针尖大的字组成九条龙纹，记载着当年徐荣如何调包军械导致兵败。

惊喜吗？陈远吹了声口哨，这叫微雕防伪技术，用南宫大人特制的放大铜镜才能看清...

话音未落，粪池突然轰地窜起三丈高火柱！陈远早就在沼气池埋了火药引线，此刻爆炸的气浪直接把工部众人掀翻。

沼气泄露！快跑啊！

混乱中，王安柔从密道拖出个铁箱——里面是二十套完整弩机和南宫拓手书的认罪状。

现在，陈远把铁箱拴在驴车上，该去京城敲登闻鼓了。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