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幽冥咒印现
书名:蛊道天师破阴局 分类:灵异 作者:风格一生 更新时间:2025-04-15 01:51:08
十万山的晨雾如薄纱般褪去,露出白水寨错落有致的吊脚楼群。
阿依腕间的银镯终于完整拼合,镯面的血莲纹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却在靠近寨门时突然泛起涟漪——那是母亲留下的蛊王血脉在警示。
陆昭掌心的朱砂痣与剑柄的雷泽剑遥相呼应,剑穗红绳上的赤焰虚影已彻底消失,只余几缕火纹如残烛般明灭。
“不对劲。”阿依驻足,指尖抚过耳后重新浮现的蚩尤战纹,鼻腔漫入的不再是熟悉的松烟香,而是刺鼻的糯米浆混着腐纸味。
寨门的引魂灯全换成了白纸灯笼,灯面印着扭曲的苗族祖巫图腾,烛火在晨风中诡异地向下燃烧!
“守墓人的丧仪灯该用三盏一组,如今却摆成天师道的北斗阵形……”
她忽然注意到青铜柱上的血色藤蔓已枯死,取而代之的是新刻的符印——天师道的“离魂符”边缘渗着黑血,分明是用活人血祭催动的禁术。
陆昭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突然想起三年前在离魂堂卷宗里见过类似波动——那时阿青刚从白水寨“探亲”归来,交上的祭典报告里,“守墓人银饰”的绘图旁,刻意漏画了关键的血莲纹标记。
“符印与引魂灯相冲,却被强行融合。”他指尖划过剑柄的《禹步图》,那些被篡改的离魂符边缘,竟与阿青当年笔记里的错漏笔触完全一致。
他靴底碾碎一片掉落的灯纸,纸背赫然印着“庚辰年祭”的苗文,墨迹中混着极细的银屑。
“这是冥河引魂沙,只有枉死城的鬼差才会用……”
话未说完,巷口突然冲出一名浑身缠着绷带的老者,他胸前的守墓人银饰已扭曲成招魂幡形状,手中攥着的半片银镯碎片正滴着黑血。
“蛊师大人!”老者喉咙发出齿轮摩擦般的声响,像是声带被冥河鬼气泡发后黏连的杂音。
他左眼瞳孔已完全被幽冥黑雾吞噬,黑瞳边缘泛着细碎的金芒——那是苗族“守墓人”魂魄被强行剥离的征兆。
耳后刺青如活物般扭曲蠕动,八只蚕形纹路竟脱离皮肤,顺着空气爬向阿依的银镯:“巫祝大人被囚禁了!”
“大祭司说要拿您的血莲纹……打开枉死城的大门!”
他的右手指尖突然裂开,皮肤如风化的纸页剥落,露出底下青铜色的骨节——这具躯体早已被冥河鬼气侵蚀,成为凶魂的临时容器。
“三十年前河伯庙的祭祀……根本不是祭河伯!”
老者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女老少的混合音,那是三股魂魄在共用喉咙,“他们在鼎里刻了枉死城的‘裂魂舟’图纹,用新娘的血养出阴桥,好让凶魂顺着地脉爬进人间!”
阿依的金纹蚕刚触碰到老者心口,便如被火灼般弹开,发出婴儿啼哭般的蜂鸣。
她瞳孔骤缩——在蛊虫的视角里,老者的魂魄竟被分成三股:耳后的“替嫁咒”刺青像枚铁钉,将“天魂”钉在阳间,维持躯体行动;
祭坛方向的黑雾中,“地魂”正被炼化成引魂灯的灯油,为裂魂舟提供动力;
最危险的是“命魂”,此刻正顺着银镯碎片的共鸣,如蛇信般试探她的血脉,试图借她的血莲纹打开枉死城的大门。
阿依指尖刺痛——银镯内侧突然浮现出母亲当年用指甲刻的警示纹,三条交缠的蛇影正在她腕间游走。
“这是《九黎血祭录》里的禁术!”
她终于想起母亲临终前用血在石壁画的图案,“冥河凶魂会像劈柴一样把魂魄分成三瓣——一瓣钉在身体里当傀儡,一瓣扔进祭坛当灯油,最后一瓣……”
她盯着老者指向自己的手指,骨节处渗出的黑血竟凝成细小船锚,“要顺着血脉钻进活人体内,给裂魂舟当钥匙!”
她甩袖释放金纹蚕,却见金色光网触碰到幽冥鬼气的瞬间,如热油泼在雪地上发出“滋滋”声,网眼迅速被腐蚀出破洞!
“他们要用三百个这样的容器,在人间架起裂魂舟的跳板!”
“晚了。”阴冷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丝线,从神殿阴影里渗出。
男子踢开燃烧的灯笼,火苗在地上蜿蜒成船形——船头尖尖如骨刀,船身用三百道细缝拼成,每道缝里都卡着半片银簪,正是陆家村新娘们的陪葬品!
“是艘能在阳间航行的冥河渡船。”
他扯开护腕,内侧血纹在火光中显形为船钉图案:“九黎祭司骗我们守墓人举行替嫁祭,其实是把新娘的魂魄劈成三瓣,当渡船的零件——”
指尖点向船头位置:“天魂当锚,钉在阳间不让船飘走;地魂当灯,挂在船桅照亮冥河;最关键的命魂……”
目光扫过阿依的银镯,“得用带血莲纹的血脉当船舵,才能让船穿过阴阳封。”
陆昭终于看清,船身缝隙里的银簪碎片,竟与老者手中的半片一模一样。
三年前义庄里,那些新娘耳后都有小伤口,当时以为是殓尸失误,此刻才惊觉那是“取命魂”的切口——“你用天师道的分魂符固定魂魄,再借苗族的血祭把她们炼成零件。”
雷泽剑映出男子身后的黑雾,细看竟是无数半透明的人影在推船,“陆家村的腐纸味,就是渡船开始拼接时漏出的冥河气息。”
青铜面具下传来低笑:“三十年前我爹被祭进鼎里,鼎底刻的就是这艘船的图纸。”
他指向神殿方向,祭坛上的招魂幡正随风展开,幡面绣着的三百个名字,每个都对应船上的一道缝。
“离魂堂以为我投靠他们是学符术,其实我要的是他们的纯阳力——只有用阳符钉船钉,阴船才能在阳间显形。”
阿依的银镯突然发烫,镯面血莲纹与船头的纹路完全重合。
她终于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血莲纹是苗族祖巫留在人间的锚点……”
此刻这锚点却成了渡船的舵心,“你们要拿我的血,让渡船穿过阴阳封,把枉死城的凶魂运到人间!”
“聪明。”男子抬手时,陆昭注意到他拇指与食指间夹着半片符纸——正是天师道“引魂归位符”的残页,边角却染着苗族血祭的赤砂。
祭坛的引魂灯应声转向阿依,灯芯火苗诡异地凝成船锚形状,每簇火焰中央都倒映着她腕间银镯的血莲纹。
“三百个船钉已经就位——”男子的话卡在喉间,因为他看见陆昭的禹步已悄然踏完北斗方位,雷泽剑在掌心泛起细密的雷光纹路,那是天师道“破界斩”的起手式。
“轰!”雷光劈开青石板的瞬间,陆昭终于明白为何剑穗赤焰虚影会在此前消失——这把雷泽木所制的古剑,天生克制一切借阴阳之力成型的幽冥造物。
剑身斩向地上的船形火光时,木纹中渗出的纯阳之气与船身的生魂锁链剧烈对冲,竟发出木船浸泡百年后开裂的“吱呀”声,火星溅落处,几枚银簪碎片当场汽化。
“你以为天师道的符只能画在纸上?”陆昭手腕翻转,剑身上若隐若现的《禹步图》突然显形,每道符纹都对应着白水寨地脉的节点!
“雷泽木生于阴阳交汇之处,既能引动天雷,也能劈开冥河支流——”
他余光扫过神殿方向,那里的地脉红光果然因剑击而扭曲,“包括你扎在地里的船根!”
男子的面具出现蛛网般的裂痕,护腕上的离魂堂符印正在崩解:“你竟敢用《禹步图》逆推地脉!”
“就算砍碎船形投影——”
男子的面具裂痕渗出黑雾,“真正的裂魂舟三十年前就在河伯庙的青铜鼎里——”
“在鼎里扎根。”陆昭的罗盘突然发出蜂鸣,指针死死咬住男子胸前的蚩尤残片——那是三年前他在河伯庙废墟挖到的同纹鼎片,边缘还留着祭血的暗褐色。
“你父亲被推入鼎的瞬间,鼎底的裂魂舟图纹就像毒藤蔓,顺着祭品的血钻进了白水寨的地脉。”
他将雷泽剑插入地面,剑身木纹亮起如树根脉络,“现在这把剑能顺着地脉找到当年的‘毒根’,就像你母亲当年用血莲纹钉住船头的锚——”
青石板下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男子猛然低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收缩——那是地脉里的船根被灼烧的征兆。
“你以为只有苗族巫祝懂得地脉封印?”陆昭手腕翻转,剑身上《禹步图》的符纹顺着地脉蔓延!
“天师道的破界术,专砍长在人间的幽冥根须。”
阿依的银镯突然发烫,镯面血莲纹与剑上雷光共鸣。
她终于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血莲纹是祖巫留在地脉的标记……”
此刻这标记正与雷泽剑的雷光形成合击,如同在裂魂舟的“树根”旁点燃两把火……一把烧根,一把封路。
阿青的身体如融化的蜡像般透明,胸口的战旗残片崩成齑粉:“砍断地脉船根又如何?”
他的声音混着冥河气泡的咕噜声,指向祭坛上燃烧的招魂幡——三百个名字化作火星飘向天空,每颗火星都在云层划出蛛丝般的血痕,“裂魂舟的船身早已用新娘魂魄拼成,这些血痕就是凶魂的路标!”
陆昭终于想起,三年前在义庄验尸时,每个新娘耳后都有极浅的船锚形刺青。
此刻那些刺青正从阿青身上浮现,像无数细小的锁链爬向招魂幡:“你父亲被祭进河伯庙的青铜鼎时,魂魄被撕成三瓣当船的锚、舵、帆,对吗?”
他握紧雷泽剑,剑刃映出阿青逐渐灰化的瞳孔——那是被凶魂彻底侵蚀的征兆。
“是!”
阿青突然嘶吼,指尖长出冥河骨爪,“离魂堂骗我说打开枉死城能让父亲魂魄重聚,可那些凶魂要的是借人间躯体重生!”
他猛然望向阿依的银镯,骨爪却在触碰到雷泽木时发出滋啦声,“第三百个祭品的魂魄刚归位,阴阳封的裂缝足够让首批凶魂钻出来——看!”
祭坛中央的招魂幡“轰”地炸开,三百道淡蓝色虚影如断线纸鸢飘落。
陆昭认出那是陆家村失踪的新娘们,她们的银簪碎片在空中拼出完整的血莲纹,最终投影在阿依的银镯上——镯面竟浮现出她父亲临终的影像:“阿依,白水寨地底埋着苗族与天师道共刻的‘阴阳封’,需用雷泽剑与血莲纹同时催动……”
古兰突然踉跄着指向神殿血潭:“战旗残片在潭底!”
“三十年前九黎祭司早被枉死城收买,所谓替嫁祭不过是给裂魂舟喂生魂!”
血潭水面如镜子般裂开,倒映出十万山地脉图上的黑线——那是凶魂浊气顺着地脉蔓延的痕迹,像无数触手爬向人间。
当陆昭与阿依踏上潭边石阶,罗盘指针“咔嗒”指向正北石壁。
雷光闪过,石壁显形出天师道警示与苗文涂鸦的重叠:“阴阳封若破,凶魂以生魂为舟,人间成枉死城分舵……”
“吾女阿依,补裂封魂”——阿依父亲的笔迹在雷光中燃烧,为他们指明青铜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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