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赤焰焚天·无常叩关
书名:蛊道天师破阴局 分类:灵异 作者:风格一生 更新时间:2025-04-15 01:51:08
祖巫殿的青铜门在雷泽剑与银镯的共鸣中轰然开启,血色雾气如活物般翻涌而入,将陆昭与阿依的身影吞入其中。
殿内穹顶倒悬着十二具祖巫骨殖,每具骨殖心口都嵌着半片蚩尤战旗,中央祭坛上,相柳的心脏如血色太阳般跳动。
九黎祭司的身影笼罩在阴影中,手中重组的战旗正贪婪地汲取着心脏的力量:“三百个祭品的魂魄,足够让相柳的九头完全复苏。”
战旗上的蚩尤虚影张开巨口,将殿内阴雾凝聚成九头巨蛇,每颗蛇首的瞳孔里都倒映着陆家村新娘的面容:“而你,阿依,将成为最后一块拼图——白水蛊姬的血脉,终将为我所用。”
陆昭挥剑斩向最近的蛇首,雷泽剑的雷光却如泥牛入海,在战旗虚影上仅留下浅淡的灼痕。
阿依的金纹蚕刚触及蛇身,便被蚩尤战纹灼烧得发出悲鸣,她腕间银镯的碎片裂痕中渗出黑血,相柳的残血正顺着血脉逆流而上。
“雷泽木属阳,蚩尤战旗属阴,阴阳相抵,你们的力量在我面前不过是萤火之光。”九黎祭司抬手,战旗卷起的黑雾如钢鞭抽向两人,陆昭横剑阻挡,却被震得虎口开裂,雷泽剑“当啷”落地。
阿依被黑雾掀飞,银镯碎片在祭坛边缘摇摇欲坠,相柳心脏的跳动声正与她的脉搏同步。
“陆昭!”阿依的呼喊中带着蛊王血脉的震颤,却被祭司的骨刀抵住咽喉。
战旗虚影的蛇首已缠上陆昭的脖颈,毒雾顺着鼻腔侵入,他眼前闪过陆家村祠堂的新娘尸首、鬼哭峡的三百具尸傀,还有玄风石化前的不甘眼神。
就在意识即将模糊时,心口突然传来灼热的刺痛——那是赤焰的契约印记在燃烧。
“第三次约定……”狐妖赤焰的虚影从陆昭心口破体而出,九条尾巴裹挟着南明离火,将蚩尤战纹烧出焦黑裂痕!
“你师父用天师血咒封了我三百年,如今该我还债了。”赤焰的声音带着千年的幽怨,尾尖火光却如朝阳般璀璨。
“记住,我名赤焰,是你父亲当年在血潭底救下的妖灵。”
赤焰的火舌缠住九黎祭司的战旗,陆昭趁机捡起雷泽剑,剑穗红绳突然绷直,女鬼虚影从剑刃显形,与赤焰的火光形成阴阳两极。
雷泽剑在他手中震颤,剑身雷光如活物般游走,将蚩尤战旗的阴影一点点灼烧殆尽。
阿依咬破舌尖,将血莲蛊的最后力量注入银镯,碎片裂痕中爆发出蚩尤战旗的残光——这是母亲留在银镯中的苗族祖巫之力,与雷泽剑的雷光在空中遥相呼应。
两股力量虽属阴阳两极,却在赤焰的南明离火牵引下,诡异地交织成太极图案。
“不可能!”九黎祭司惊恐地看着战旗虚影崩解,“当年两族决裂,天师道与苗族的力量根本无法融合——”
“背叛的是人,不是传承。”
陆昭的剑尖抵住祭司心口,雷泽剑吸收赤焰的离火,剑身雷纹化作蚩尤战旗的赤金双色,剑刃上同时流转着天师道符文与苗族血莲纹:“我体内流着蚩尤血脉,却修着天师道的心法,这才是破局的钥匙。”
阿依的银镯碎片同时刺入相柳心脏,血莲纹与雷泽剑的“斩鬼”二字共振,祭坛地面浮现出苗族祖巫与天师道祖师的重叠虚影。
九黎祭司发出最后的惨叫,战旗碎片如黑雪般飘落,露出他胸口被蚩尤战纹啃噬的心脏——那正是三十年前他背叛白水寨时,用三百新娘的血种下的恶果。
他突然抓住阿依的手腕,指甲缝里渗出的黑血在她银镯上画出扭曲的蚩尤图腾:“你的血莲纹……终将吸干这小道士的阳气!”
祭司的瞳孔已被蚩尤战纹完全吞噬,嘴角扯出疯狂的笑!
“等他沦为剑穗上的灯油,你便会知道,白水蛊姬的血脉从来都是诅咒——”话音未落,他的身体便在雷泽剑与银镯的共鸣中崩解,唯有那声诅咒,像毒蛇般钻进阿依的脑海。
赤焰的虚影逐渐透明,尾尖火光却愈发明亮:“陆昭,你师父在天师道密室留了本《离魂堂秘典》,里面记载着你父亲的真实身份……”
她看向阿依,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还有,阿依的耳后刺青,是蚩尤战旗的活祭印记,唯有相柳心脏的血才能——”
话未说完,赤焰的身影已化作光点,融入雷泽剑的剑穗红绳,“记住,我欠你父亲一命,如今还清了。”
祖巫殿恢复寂静,相柳的心脏仍在祭坛上跳动,却失去了九黎祭司的操控。
陆昭正要触碰心脏,殿外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刺耳的锁链拖地声,阴寒之气顺着门缝倒灌而入。
十二盏白纸灯笼在殿门口应声亮起,冷光随着锁链震动明灭不定,将黑白无常的身影投在青铜门上……
他们衣袍上的冥河纹路如活物般游动,所过之处,石壁上的苗族巫祝浮雕竟渗出金血,与灯笼的冷光形成诡异的红蓝交织。
“阳间的小娃娃,倒是有些本事。”左侧白无常踏入殿内,哭丧棒顶端的阴阳鱼眼瞳扫过祭坛。
阿依腕间银镯碎片突然发烫,与陆昭掌心的朱砂痣遥相呼应,两道微光在空中虚画出半朵血莲与半道雷纹,甫一接触便化作流转的太极图案,缓缓吞噬着无常带来的幽冥寒气。
“我等黑白无常,今日来取相柳心脏与陆家村三百亡魂。”
右侧黑无常手持招魂幡,骨制锁链上的三百枚青铜铃震颤着飞向阿依,却在触碰到她腕间银镯时,齐齐发出破碎的清鸣。
“小姑娘,我们非正非邪,不过是地府的差役。”白无常开口,手中生死簿无风自动!
“相柳虽死,心脏却承载着三百怨灵,若留人间,必成大祸。”
他看向陆昭,阴阳鱼眼瞳突然收缩,眼尾鱼尾纹因瞳孔骤缩而绷紧:“倒是你这小道士,命线如乱麻,竟连生死簿都查不清——”
话音未落,陆昭已本能地握紧雷泽剑,掌心朱砂痣与剑柄蚩尤图腾同时发烫。
黑无常的招魂幡“唰”地指向阿依,幡面无风自动,三百枚青铜铃发出破音般的锐响:“还有你,魂魄不在轮回之列,倒像是被人从生死簿上划去了名字……”
阿依耳后刺青骤然发烫,银镯碎片在袖口震出金纹蚕的虚影,那是苗族巫祝面对幽冥时的本能预警。
陆昭抓住这瞬间的破绽,雷泽剑裹挟着赤焰残力劈向白无常肩颈——他曾在天师道典籍中见过“勾魂使肩井穴为幽冥弱点”的记载。
雷光与白无常衣袍上的冥河纹路轰然相撞,空气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陆昭清晰看见剑刃斩过的轨迹上,墨色衣料如水面般荡开阴寒涟漪,最终只留下指甲盖大小的焦痕!
——这与《阴冥百鬼录》中“勾魂使衣纹即命线”的记载分毫不差,说明他方才斩中的并非实体,而是幽冥力场的显化。
生死簿却在此时发出蜂鸣,白无常手中的纸页自动翻卷!
陆昭名字下方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赤金双色光芒——那是蚩尤战旗的纹路与天师道符文在生死簿上的投影,因方才的攻击而显形。
白无常垂眼扫过这道光芒,阴阳鱼眼瞳中泛起涟漪:“有意思,你体内竟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命火,难怪能伤到我们。”
他话音未落,哭丧棒尾端已如毒蛇吐信般点向陆昭胸口,阴寒巨力顺着雷泽剑传导而来:“但仅凭这点火候——”
陆昭被震得连退三步,剑穗红绳在巨力下绷直如弦,赤焰残力化作火狐虚影勉强抵住攻势!
却听见白无常补刀般的冷笑,“还不足以让我等认真。”
“我们不想与你们为敌。”黑无常的锁链缠住相柳心脏,三百青铜铃发出清鸣,陆家村新娘的虚影从铃中飘出。
阿依看见其中一位新娘指尖还攥着半片银簪,那是她在陆家村祠堂见过的祭品饰物,簪头刻着的血莲纹与母亲银镯碎片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白无常抬手轻挥,三具新娘虚影在他掌心化作光点,指尖碾过生死簿上“李二丫”的名字,血字应声消失:“替嫁咒本就是偷来的把戏,亡魂早该散了。”
他的语气平淡如冰,阴阳鱼眼瞳里映着相柳心脏的血色,仿佛眼前只是不值一提的蝼蚁。
黑无常的锁链突然顿了顿,小指勾住一枚从招魂幡上掉落的银簪——正是那新娘遗留的饰物,簪头血莲纹还泛着微光。
他迅速将银簪藏入袖中,动作极轻,却被陆昭的余光捕捉到。
雷泽剑的雷光恰好扫过,照见黑无常袖口闪过的苗族巫祝图腾,与阿依耳后尚未完全褪去的刺青隐隐共振。
“相柳本就是祖巫浊气所化,心脏不过是载体。”白无常合上生死簿,目光扫过黑无常不自然的袖口,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却未拆穿!
“我们会将其封印在枉死城,至于你们——”
他阴阳鱼眼瞳扫过雷泽剑,剑穗红绳上的女鬼虚影“滋啦”一声崩解成荧光,连惨叫声都被剑刃雷光绞碎——这是连地府招魂幡都无法回收的彻底湮灭。
“此剑吞了蚩尤胸骨血,又淬了天师道百年心火!”
白无常的指尖刚靠近剑鞘,袖口冥河纹路便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雷纹所过之处,黄泉路的引魂灯要灭三成,枉死城的铁门都得颤三颤。”
他忽然盯着陆昭掌心的朱砂痣,那里正与剑柄蚩尤图腾产生共鸣:“但你拿阳间的剑染阴魂血——”
雷泽剑的剑刃突然泛起血色涟漪,剑穗红绳竟开始缓慢渗出血色,“蚩尤战纹会顺着你的血脉啃食魂魄,天师道的雷火也压不住。”
“等剑穗彻底染红那天——”白无常的哭丧棒重重顿在地上,十二盏白纸灯笼应声爆亮,却在他说出“灯油”二字时,光芒突然暗下三分,仿佛在呼应他话语中的幽冥规则!
“你的三魂会被钉在剑刃上做引雷针,七魄会被绞进红绳给这凶兵当灯油,连老子的生死簿都划不掉你半道命线!”
黑无常的招魂幡突然指向殿外,袖口的银簪微光一闪,招魂幡上的青铜铃竟罕见地发出清越之音,而非惯常的丧歌:“十万山的地脉裂痕已开始愈合,你们该离开了。”
“记住,苗疆深处的白水寨,还有个更大的秘密——”
话音未落,黑白无常的身影已化作黑雾,相柳心脏与三百青铜铃一同消失,只留下石阶上的两行血字:“雷泽断阴阳,血莲引魂归”。
陆昭看着手中的雷泽剑,剑穗红绳上的赤焰虚影已彻底消失,只余女鬼的银铃虚影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恩怨。
殿外,十万山的阴雾正在消散,晨光穿透云层,照在祖巫殿的青铜柱上。
陆昭望向远方,鬼哭峡的废墟上,玄风的石像已出现裂痕,雷剑剑柄的蚩尤图腾正与血莲纹共鸣。
他突然想起赤焰临终前的话,还有黑白无常提到的《离魂堂秘典》,那些被隐瞒的真相,正随着相柳心脏的消失,渐渐浮出水面。
“走吧。”陆昭握住阿依的手,雷泽剑的雷光与银镯的血莲纹在掌心汇聚。
“无论命运如何,我们至少救下了三百个亡魂。”
“至于九黎祭司背后的势力,还有白水寨的秘密——”他望向殿外逐渐清晰的苗疆山水,“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黑白无常的黑雾中,白无常翻看着生死簿,目光停留在陆昭与阿依的名字上。
两人的命线已交织成阴阳鱼图案,既不入轮回,也不属幽冥,仿佛游离于天地法则之外。
“老黑,你说这两个小家伙,能打破千年的诅咒吗?”
“谁知道呢。”黑无常的招魂幡轻轻摇晃,袖口的银簪不经意间露出半角,簪头血莲纹在幽冥微光中明明灭灭!
“但至少,他们让相柳的心脏归了位,也算替地府省了不少麻烦。”
“倒是那个赤焰,居然用三百年的自由换他们一命,当年她可是被天师道祖师亲手封入血潭的……”
“有些债,总得有人还。”
黑无常望向十万山巅,那里正升起一道金光,“走吧,枉死城的大门该开了,相柳的残魂,还等着被封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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