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昭生的病足足养了一个星期才好完，林佳艳狠心的拒绝了她想要买冰棍回家冻着的要求。

“大小姐，你别这样看着我啊，又不是我不让你吃的。”张宁一脸无辜。

程乔木知道林昭生回来了后去找她，被告知她在养病，最近好了她才出来和他们玩，本来林昭生想趁着出来玩偷偷摸摸的和他们一起吃点雪糕，但是程乔木却不让她买，还叫其他人都不准给她吃。

“吃你的，少管我。”林昭生瞪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幽怨的看着程乔木。

“好了，你刚病好，肯定是不能吃冰的，我要是让你吃了，你再严重了怎么办？你还想继续吃药？”程乔木无奈地摊了摊手。

他为了陪林昭生“共苦”也没有买雪糕吃。

这么热的天，他额头上都已经凝起了好多汗珠，林昭生就不一样了，可能是身体不好的原因，林昭生再怎么热也不会出什么汗。

“你，还是去买雪糕吃吧，不用陪我的。”林昭生盯着他的汗珠，也生出了点不好意思。

“没事。”

“昭昭，重庆好玩吗？”孟钰曼在一旁插话。

“还行，我不怎么出去玩。”

“你不出去玩？那你去重庆干什么？”孟钰曼说。

“帮忙看店。”林昭生想了想，总结出来四个字。

“惨啊，听说重庆那边比我们这热多了。”

“是很热。”林昭生不想多说“不是要去河边吗？还不走？”

“不去了，我们今天在室内打牌，去中学里，我有学校办公室的钥匙，里面有空调。”程乔木说。

“好哦。”林昭生点点头。

林昭生很喜欢和他们待在一起，不用顾虑太多，大家也很照顾她，玩得也野，这种感觉很舒服，就是那种从一团糟的状态里找到一个很舒服的地方的感觉。

“对三儿！”魏承泽很豪放的把牌往桌上一甩。

“…不知道的以为是王炸呢。”

“滚蛋，这是我唯一一个对子，不是，昭昭你怎么发的牌，我的牌怎么这么烂？”

“人品问题。”林昭生看着自己手中的牌，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大王在她手里。

“哈哈哈，笑死了，就是你人品问题。”张宁在一边幸灾乐祸。

“对十。”

“你也滚，什么鬼牌，针对老子…”

“魏承泽，不打就出去。”程乔木敲了敲桌子，瞪了他一眼。

魏承泽噤声，他忘了，林昭生在的时候程乔木不准他们说脏话，林昭生是他们这几个人里最小的，几个人也没意见，带坏小孩不好。

“咳咳，太激动了，刚刚谁出的对十？”

“我。”林昭生说。

“我还剩两张了。”

“昭昭，你运气怎么这么好，前两局也是你赢了，要不是相信你性格老实，我都要说你出老千了。”孟钰曼叹着气。

“换个人就不是这效果了，要换魏承泽现在赢了几局了，他已经被赶下去了。”张宁说。

“你们，你们都欺负我，乔哥，你得帮我。”魏承泽说着，往程乔木那边倾。

“魏承泽，坐好，别想瞟到牌。”林昭生一把将程乔木拉到自己身边。

“难受，都针对我。”

“还打不打了？”程乔木给了他一拳。

“…打！”

“出牌吧。”

“…要不起。”

……

“过。”

“走，要不起。”

“不要。”

“啊啊啊，我不打了，你们几个联合起来压我一个，我不打了，不打了。”魏承泽把手中的牌一扔，再耍赖的把他们手里的牌都抢过去堆成一堆。

“切，菜勾。”张宁嘲笑道。

“…你粗来，咱们两个打一架。”

“我又没病，干嘛要跟你这个一百五的胖子打。”

“……”

在受到无数次打击后，魏承泽终于决定反抗，而他所作出的斗争是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

吵吵闹闹到了吃下午饭的时候，林昭生回了家。

后天就要开学了，她有点不太想上学，开学了就要隔好几天才能见到程乔木，曼曼一个月才回来一次，魏承泽和张宁一个星期回来一次。

开学了就又剩她一个人了。

晚上，几个人又跑出来玩。

“程乔木，你每天在学校都干什么呀？”林昭生问。

“上课，学习，和朋友一起去打打篮球。”程乔木略一思索，回答道。

“噢，那你在学校会不会想我呀？”林昭生又问。

“大小姐，你们两说什么悄悄话呢？快点跟上我们啊，不是说去粮厂那玩躲猫猫？”没等程乔木回答，前面的魏承泽朝他们两喊道。

林昭生一愣，刚才她问那个问题没有过脑子，下意识就问了出来，魏承泽这一打断，她生出几分后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觉得不好意思。

“来了。”林昭生快步走了上去。

“昭昭…”夜晚风有些大，程乔木的声音传过来听不清晰。

林昭生转过头看他，面露疑惑：“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走吧。”程乔木几步赶上她，摇了摇头笑着。

……

有些话，第一次没听见，就可能这辈子都听不见了。

……

“我靠，林昭生你怎么才来？！我等着你救命呢！你作业肯定做完了，给我抄抄呗。”刘星峰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林昭生，激动的就差没爬在她桌子上了。

“…不给。”林昭生面色冷淡。

“为什么啊？！我真的等着救命呢，姐，你是我亲姐，借给我吧！”

“……”

终究抵不过刘星峰的死缠烂打，林昭生烦躁的将作业甩在桌上。

“一边去，别来吵我。”

“谢谢恩人！”

“林昭生，你心情不好？”同桌李波凑过来问。

“还行，干什么？”林昭生昨晚有些没睡好，起床气又很严重，现在心中烦躁得很。

“没什么，我这有糖，你吃吗？白兔奶糖。”

“吃。”林昭生舔了舔唇，她早上起迟了，懒得煮面，什么也没吃就来学校了。

“给你，你别给别人看见了啊，我只带了这么点，全给你了。”李波将一把糖全塞给了她。

“不用，我要两颗就行。”

“你全拿着，我专门给你拿来的。”李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行吧，谢了。”林昭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她虽然对情绪很敏感，但是没人教过她男女生之间那些东西，林佳艳也仅仅只是跟她说她长大了，不能让别的男孩碰她，也不能和男生距离太近。

当然，在林昭生的认知里，这个别的男孩里，不包括程乔木。

林昭生收下了一大把糖，心情好了一些，面上的冷淡渐渐退去。

“昭昭！作业我要！”陈新新一进门就大喊着。

“…刘星峰那。”这会刘星峰周围已经围了好几个人在抄作业了。

林昭生的作业正确率基本百分之九十以上，认真一点做可以到达百分之百。

上学期期末考试，数学最后一道题，一道奥数题，全校只有三个人做对了，林昭生和班长吴晓飞都做对了。

对此，他们只能表示牛皮。

“林昭生，把数学试卷收起来。”班主任在二十分钟之后走进教室。

“好。”

“你们一边交作业我一边说啊，这学期咱们就是六年级的学生了，明年这个时候大家都上初中了，最后一年，大家努努力，争取上个好学校。”班主任张清是苗族的，长得有点矮，微胖，整个人笑起来很慈祥，不笑就有点严肃。

“好～”

“你们也就答应得好，行了，收拾好，咱们发完新书就可以回家了，明天准时到学校啊，都不准迟到。”

“是！”

一周下来，林昭生终于盼到了周六。

“程乔木！我来找你啦。”林昭生跑到中学操场，程乔木和张宁他们几个都在，还有几个林昭生不认识的人，他们在打篮球。

程乔木今天穿了一身球衣，里面没有穿其他衣服，动作大点就能看见他球衣里面若隐若现的身材。

六块腹肌和精瘦的腰，林昭生脸一红，眼睛到处瞟着，就是没再看程乔木。

程乔木见她来了，把手中篮球扔给别人朝她走过来。

“你作业写完了？”

“写完了。”林昭生乖乖的点了点头。

“哟，程乔木这谁啊？”一个男生挑了挑眉，眼神戏虐的看着程乔木。

“我…妹妹。”程乔木回答的时候明显迟疑了一下。

林昭生觉得有些难受，妹妹不是挺好的吗，关系多亲近，但是为什么她不怎么喜欢。

“哦～妹妹你好，今天程乔木得跟我们打篮球，不能陪你了。”

“没关系，我看你们打。”林昭生说。

程乔木皱了皱眉。

“你在这没人陪你玩，你回去看电视吧，外面很热，会晒黑的。”

“我又不怕晒黑，我这么白，黑一点健康，我就看会你们，一会就回去。”林昭生说。

“行吧，你要是无聊了跟我说，对了，那边我挂着的外套里有巧克力，你要是想吃自己去拿。”

“好。”

程乔木回去继续和他们打篮球，林昭生坐在旁边的草坪边缘，手撑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刚从程乔木外套里拿出来的巧克力，是她喜欢的味道，就是天太热，有些化了。

程乔木是个很细节的人，每次他给她带的吃的，她随口说的好吃他都能记住，下一次就给她多带一点，还有平时很多林昭生自己都没注意的事情，程乔木都能照顾到。

程乔木打球的时候很帅，林昭生一直盯着他看，就算看不懂篮球，她也知道程乔木很厉害，他已经投进两颗球了。

林昭生心里有点隐秘的小骄傲，这是她的乔木哥哥。

她最喜欢程乔木了。

过了一会，程乔木和刚刚那个男生去买水了。

“程乔木，那小妹妹是你说的那个吧？”贺礼说。

“是，你别乱说话。”

“行了，知道了，她确实长得挺乖的，那你什么时候送出去？”

“等她生日吧。”程乔木说。

“昭昭，给，有巧克力壳壳的。”程乔木递给她一根冰棍。

“好哦。”林昭生撕开包装愉快的啃起来巧克力壳。

“乔哥，我也要有巧克力壳壳的～”张宁在一边说。

“不行，这是我的。”林昭生警惕的盯着张宁。

“哎，自从有了昭昭，乔哥眼里已经没有兄弟了，世态炎凉啊。”

“不是，以前也没有过你们。”

“……”我告诉你，你这样真的会被打的知道不？

当然，张宁没敢把这话说出来。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林昭生和程乔木没说太多话，但是林昭生已经很满足了，能够一直看着程乔木就能很开心。

可惜明天程乔木就要回学校了。

“程乔木，下次回来我要吃小熊饼干和巧克力。”

“好。”

……

林昭生伸了伸懒腰，下床拉开了窗帘，眯着眼睛。

今天又是一个美好的早上呢。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

林昭生：“……”

范忠国特别喜欢听歌，特别是在早上的时候，以往她上学早上起不来他就放着各种各样的老歌，声音开到最大，她听得烦了也就爬起来了。

换好衣服，现在已经过了快半学期了，秋天的风还是有点冷的，林昭生穿了一件小风衣，一条黑色牛仔裤，她现在的头发很长很长，一直到大腿根以下，整个人看起来又乖又漂亮。

“姑爷！能把歌关了吗？我都已经起来了。”

“哼，你不懂，我要是不放歌你得睡到日上三竿，虽然今天星期天但健康作息要有。”

“哦。”

冷漠.ing

“你哥今天回来，说还要给你个惊喜，下午应该就到了。”

“嗯，我下楼煮面了。”

林昭生老早就自己学会煮早饭了，范忠国和林佳艳都是放养的她，二年级开始就拒绝早上给她煮面，三年级她就已经会做饭了。

吃完面，范忠国终于关了他的歌下楼来。

“我打牌去了，你小姑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钓鱼去了。”

“…哦。”

林昭生吃完面就段了张小板凳坐门口晒太阳，早上的太阳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感觉刚刚好。

程乔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写完作业，她的作业倒是昨天就写完了。

马上要到她生日了，生日过了她就十二了。

林昭生想着些有的没的，一直到程乔木来找她。

“昭昭。”

“嗯？！”林昭生从糊涂劲中缓过来，远远的，程乔木朝她走了过来。

“程乔木，你作业写完了？”

“嗯。”

“那我们去找魏承泽他们。”

“好。”

路上，林昭生心不在焉地走着，程乔木注意到后问她怎么了。

“程乔木。”

“嗯？到底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林昭生摇摇头，看着他半晌，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程乔木，谈恋爱，是什么意思？”

程乔木愣住了，一五年，小县城发展没有外面这么快，林昭生又比一般小孩要迟钝一点，他们没有在她面前提过关于男生女生之间的那些事，林昭生不知道也正常，但是她今天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谁跟你说的这个？”程乔木皱起眉，问道。

林昭生最怕他这个表情了，这个表情就代表有人要遭殃了。

“前两天我们班有个男生跟我说的，他说他想和我谈恋爱，让我做他女朋友。”林昭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那你喜欢他吗？”程乔木深吸了口气，盯着眼前的小女孩。

“不喜欢啊，我没答应他。”

程乔木点了点头“做得好，以后再有人对你说这种话，直接不理知道了吗？”

“…知道了。”林昭生回应道“但是，程乔木，谈恋爱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两个人一起像父母他们那样吗？”

程乔木有些苦恼，林昭生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还真是一点没变。

“谈恋爱就是…两个喜欢彼此的人，互相照顾，互相依赖，有什么事情都会一起面对，只要还喜欢，就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程乔木说。

林昭生似懂非懂“互相喜欢？那什么才算喜欢？像我喜欢吃糖醋茄饼那样的喜欢？”

“不是，喜欢分很多种的，有爱情里的喜欢，友情里的喜欢，亲情里的喜欢，还有很多很多种的喜欢，谈恋爱的话就是爱情里的喜欢。”程乔木有些头疼，还是给出了解释。

“喜欢一个人，就是，你想和他每天都在一起，你看见他就会很高兴，见不到就会很想很想，会担心他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会下意识的去记住他的爱好、习惯，会想要保护他，希望未来也能一直在一起。”

林昭生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程乔木连忙拉住她往学校走去“好了，魏承泽他们该等急了，快走吧。”

“程乔木，那你有喜欢的人吗？”林昭生在他后面跟着，没头没脑的问了句。

程乔木身体一僵，回头敲了她脑袋一下。

“哎呦，你干什么？很疼的！”

“小小年纪脑子里尽想什么呢。”

“我不小了，马上六年级了！”

“是是是，大小姐，快走吧。”

“哦…你还没回答我呢！”

程乔木拗不过她，无奈地说了句没有。

“真的？”

“真的真的。”

“那说好了，程乔木，你以后要是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我哦，不能瞒着我。”林昭生心里稍微好受了点，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固执的想要一个承诺，拉着程乔木说了好几遍，程乔木也答应了好几遍。

林昭生满意了，高兴了不少，因为她知道，程乔木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程乔木以前答应过的事情从未失过约。

“说好了的啊，你要是瞒着我，那我就、就、”林昭生憋半天憋不出来就怎么样。

程乔木好笑地看着她“就怎么样？”

林昭生被他看得有些恼了，一跺脚，有些赌气般地说“就再也不理你了！就会一直一直讨厌你！”

程乔木敛了神色，低头看着她，眸中闪过的是林昭生看不懂的情绪。

他说：“好。”

……

又回到了每天学校、家两点一线的日子，林昭生过的很无聊很无聊，每天都没有人陪她玩。

她这段时间一直有在跟同学了解关于谈恋爱的事情。

知道了很多程乔木还没告诉她的事情，像什么你和一个人谈了恋爱，就得和异性保持距离，不然就会被别人说是小三，或者是谈了恋爱就不能对别人好了，不然容易被人认为是出轨……

林昭生手撑着下巴，抵在桌子上，觉得简直太麻烦了，谈恋爱这么不自由的吗？那她才不要谈恋爱。

至于程乔木，林昭生试想了一下程乔木和别的女孩在一起，只对那个女孩好了，不对她好了还要和她保持距离。

不行不行不行……程乔木不能谈恋爱，因为……林昭生顿住了，因为什么呢？因为她不想让程乔木对别的女生好，因为她只想让程乔木对自己一个人好，因为她不想……

为什么不想呢？程乔木不是她一个人的，程乔木也不是理应就该对她好的。

任何人都没有理由无条件对她好，林昭生很早之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她为什么会这么自私的想占有程乔木。

林昭生想，她每天都会很想很想程乔木，下雨了会想程乔木有没有带伞，打雷了会想程乔木有没有和她一样害怕，会想程乔木在做什么，想和程乔木一直一直在一起。

虽然有时候她也会想二曼他们，但是程乔木不一样的，哪不一样呢？林昭生想，程乔木对她很好很好，她最喜欢的就是程乔木了。

林昭生顿住，喜欢…喜欢…对啊，她这样不就是程乔木说的喜欢吗？

林昭生想，所以她喜欢程乔木，不对，是最喜欢程乔木。

以后也最喜欢程乔木，以后也要和程乔木一直一直在一起。

绯红悄悄地爬上了小女孩的脸颊，夕阳落下，藏起了女孩的心事。

……

到了下午，林昭生回到家，林佳艳说范叙快到家了，让林昭生拿好碗筷准备吃饭，刚说完就听见门口一阵喇叭声。

范叙已经到了，林昭生走到门口还没听见范叙说话就先听见了一声狗叫。

林昭生眼睛一亮，这狗叫声很耳熟，是泡泡。

“泡泡！？”

范叙下车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提出一个狗笼，里面赫然就是那只长不大的小金毛。

“泡泡！”

金毛明显还认识她，看见她兴奋的摇着尾巴，扒拉着笼子想出来。

“我送人去重庆，你爸妈那边现在放不下它了，就让我顺路带回来了。”范叙解释道。

林昭生跑过去打开了笼子，泡泡跑出来一下子扑到她身上，不停的舔着她的手。

“这是哪来的狗？你买的？”林佳艳从厨房里出来，看见泡泡转头问范叙。

“不是，这是小丫头在重庆养的，她爸妈叫我带回来。”

“哦，还是只品种狗啊。”林佳艳一家都不讨厌狗，以前他们家还养了一只黑色的土狗，但是养了好几年后，那只狗突然就不见了，林昭生伤心了好一阵，后面林佳艳就没再养狗了。

“小姑，它叫泡泡。”

“嗯，行了，快洗手吃饭了，你先把它关回笼子。”

“好。”

自从泡泡来了之后，林昭生脸上的笑容明显变多了，以前放周六周日她都会无聊的等着程乔木回来，现在她有其他的事做了，陪泡泡玩，一人一狗经常能疯上大半天。

泡泡每天早上都会刨她门叫她起床，她一打开门，泡泡就会跑到床边趴着，有时候放假林昭生想睡懒觉，泡泡就趴在地上陪她一起睡。

“昭昭，你带伞了没？”陈新新郁闷地看着窗外，雨下得有些大，来的也突然，他们好多人都没带伞。

“没呢。”林昭生盯着窗外的雨出神，程乔木那边现在下雨了吗？

自从程乔木的学校改为一个月放一次假后，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

她还没有告诉程乔木她喜欢他，连二曼也没告诉，林昭生想在考上程乔木的学校的时候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那时候他们可以每天都见面了，想想就很开心。

可是有时候，想象和现实往往背道而驰。

“哎，下节课上完就放学了，回去都成落汤鸡了。”

“嗯。”

林昭生不在意，最后一节数学课她也没听，注意力全在外面的雨上，今年下雨格外频繁。

等到放学，一群学生哀声怨道的走出教室，好在明天周六，可以休息两天，一群人闹哄哄的，没一会就走完了。

林昭生看着窗外雨还很大，默默地拿出了数学作业。

小姑今天早上叫她带伞，她觉得麻烦就没拿，小姑应该以为她拿了伞，所以不会来接她，她等作业写完了，就不用背书包，直接跑回家去。

人可以湿，书不能。

等到作业写完了，雨还是没有变小的趋势，林昭生无奈地叹了口气，书包塞进抽屉里，走了出去。

她抄小路回去，在小巷口尽头，隐隐约约看见一小块影子，雨太大了，看得有些不真切。

“泡泡？！”远处的影子闻声向她飞奔而来。

泡泡扑在林昭生身上，它一身早就湿透了，不知道在雨里等了她多久。

“笨蛋啊，你不知道在家门口等我？走走走，咱们回家。”

“汪！”泡泡和她一路走一路闹，林佳艳见她这么久没回家也出来了，看见林昭生和泡泡在屋外面踩水坑。

“昭昭！你怎么没带伞呢？我今天跟你说过有雨的啊，还不快点回来去洗澡，要是着凉了有你好受的。”

林昭生嘻嘻笑着，和泡泡跑进了屋。

时间过得很快，这学期都快结束了，还有一个学期她就小学毕业了，林昭生想过了，她要去程乔木的学校。

她的成绩比起程乔木小学成绩来也不差，她很有自信考上程乔木的学校。

想好之后，林昭生在一个相册本的最后一页写上“要考上程乔木的学校。”

这个相册本是她在三年级的时候买的，平时可宝贵了，连林佳艳都不能碰。

里面有她的照片，也有她的小秘密。

等到程乔木放月假的那天，林昭生知道程乔木回来后，迫不及待的跑去了中学，她看见了程乔木，刚想叫他，却发现他身边还有另一个人。

是个女孩。

“……”林昭生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并排走着，胸口闷闷的。

“程乔木。”林昭生叫道，声音很低，听起来很失落。

程乔木错愕的回过头，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

程乔木回过神，看向林昭生，眼底闪过她看不懂的情绪。

“昭昭。”

“嗯，程乔木，她是谁啊？”

林昭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