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苏老爷

　　“......”苏老爷没有说话而是慢慢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山峦微微叹了口气，然后，他转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目光落在了小满的身上。

“小朋友，你想去宅子里玩吗？”苏老爷的声音柔和，。

小满虽然不明白这老爷爷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这是她第一次见如此恢弘的建筑说不想去转转那都是假的。她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建筑，心中早已跃跃欲试。而且，李寒之前也说过这里没有危险，这让她更加放心。

“小满想转转。”她仰着头，声音清脆，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

苏老爷听后，目光转向李寒，似乎在寻求他的意见。李寒微微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得到李寒的首肯后，苏老爷对站在身后的黄七低声吩咐了几句。黄七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离开了会客室。

“二位稍等，我让我的小女儿带这位小满小朋友参观我的府邸。”苏老爷向李寒和小满解释。

小满听后，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自从出发以来，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和同龄人交流过了。对于能够有机会探索这座神秘的宅子，并且可能结识新朋友，一想到这里小满小脸上满是兴奋。

黄七很快便带着一位与小满年龄相仿的女孩回到了会客室。小女孩羞涩地跟在黄七身后，露出两个俏皮的丸子头，她偷偷地探出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李寒和小满。她的眼睛清澈而明亮，如同一潭宁静的湖水，反射着周围的光芒，仿佛随时都可能泛起泪花。

“芸琪。”苏老爷轻声呼唤，苏芸琪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缓缓地从黄七身后走出。她的五官精致如画，如果说小满是风姿绰约，那么苏芸琪则是淑雅娴静的典范。

“这是我的小女儿，苏芸琪。”苏老爷向李寒和小满介绍，然后又对苏芸琪说：“芸琪，这两位是我们的贵客。”

苏芸琪迈着小步走到二人面前，尽管有些害羞，但她还是落落大方地行了礼。小满早已按捺不住兴奋，从椅子上跳下，自来熟地牵起苏芸琪的手，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你好漂亮啊！”这是小满第一次亲眼见到活生生的大家闺秀，苏芸琪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如此优雅，让小满羡慕不已。

面对小满的热情，苏芸琪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时，苏老爷的声音再次响起：“芸琪，你就带小满四处转转吧，让黄七陪着你们。”

苏芸琪刚要开口，小满已经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显然对参观宅子充满了兴趣。

李寒坐在椅子上，有些尴尬地看着小满将苏芸琪拖走，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表情。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怎么教出了这样一个活泼的姑娘呢？

“我府上还有一位女儿，是我的四女儿，她对音律颇有兴趣，可有兴趣听上一段？”苏老爷见小满几人离开，转而向李寒提议，手指向一侧的屏风，那里隐约可见一位妙龄女子跪坐的身影。

“既然苏老爷盛情邀请，哪有拒绝之理？”李寒微笑着回答。

苏老爷轻轻拍了拍手，屏风后的身影微微欠身，随即双手抚上琴弦。顿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从屏风后传来，曲调优美，如同春风拂面，琴音清澈悦耳，宛如山间清泉，又似晨曦中的露珠，晶莹剔透，充满了情感和生命力。

李寒聆听着那悠扬的琴声，心中却泛起了别样的波澜。他沉浸在半曲的旋律中，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苏老爷，沉思片刻后，他开口问道：“这曲子，贵千金是如何习得的？”

屏风后传来少女清悦的声音，如同山涧溪流般纯净：“多年前，山中来过五位意气风发的少年。他们在此山中游玩，其中一位公子弹奏过此曲，小女子便偷偷记了下来。”

李寒闻言，不禁叹了口气：“可惜啊，这曲子只有半首，整首曲子我都没听过。”

屏风后的声音显得有些急切：“不知是何缘由？”

“那老小子回去后一直说没灵感，结果到死灵感也没来。”李寒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屏风后面沉默了半晌，随后传来了失落的声音：“多谢公子告知。”之后，屏风后的人便起身行礼，从侧门悄然离开。

少女的离去让房间内一时陷入了寂静。不多时，苏老爷为李寒斟茶时，开口道：“不知让那位音律奇才陨落的事故与小满体内的蛊虫是否有联系？”

李寒闻言，身体瞬间紧绷，他的手已经搭上了刀柄。

苏老爷见状，没有过多反应，只是慢慢将茶壶放好，微笑着看着李寒，仿佛没有看见李寒的动作一般。李寒闭上眼，长出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看着面前这位就算是把命拼上都无法战胜的老者，微微点头：“有一定关系。他为了让我跟小满顺利离开，将自己投入了蛊虫之内。”

苏老爷好奇道：“难道是连你跟那位剑客都无法战胜的强敌？”李寒闻言苦笑，不置可否。

苏老爷见状，也是一阵惋惜：“天妒英才啊！”随后苏老爷话锋一转，慢慢道：“刚才你问我这山中是否有妖，那我问你这些年来你又何曾见过妖呢？令你深陷如此境地的又是妖物作祟吗？”

李寒怔怔地看着苏老爷，他的话语仿佛有魔力一般，让自己不由自主地将半生的经历回忆了一遍。少年时的意气风发，名声大噪时的豪言壮语，战争之后颠沛流离。

见李寒没有说话，苏老爷也是一笑：“曾经号称匡扶大周的顶尖刀客，如今为了几两碎银去找什么虚无缥缈的妖物，真是可笑。不过你既然来我府上做客，我也不会亏待你。至于这山中失踪的人或许山神大人会给你答案，你既然都相信有妖物作祟不如去拜拜山神他老人家。”

听闻苏老爷这打趣一般的话语，李寒也是自嘲般地笑了笑，随后他便端起茶壶，伸向苏老爷的茶杯。

“来吧小子，我教你两招！”会客厅内气氛凝结到了极点，苏老爷猛地起身，就招呼李寒往外走。李寒不敢怠慢，跟着出了会客室，顺着廊道来到了一处由整块巨石打造的擂台之上。

苏老爷站立在擂台中央，目光如炬，凝视着李寒，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你刀呢？没有刀算什么刀客？”

李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悻悻然，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看样子自己是不小心惹这位高人生气了随即转身，步伐稳健地返回会客厅取刀。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对于他们来说能与比自己厉害的人切磋已是万幸更别说这位高人还想要指点自己，这种机会难能可贵。

不久，李寒手持自己的宝刀返回擂台，刀身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寒光，他的眼中满是对接下来切磋的期待。

李寒返回擂台时，只见苏老爷背对着他，静静地站在擂台的一侧，双手自然垂落，仿佛在沉思或是观察着什么。李寒刚踏上擂台，还未来得及开口，苏老爷的声音便已传来：“来吧！我来试试你的实力。”他没有回头，只是随意地伸出一只手，示意李寒可以开始了。

李寒不敢怠慢，狮子搏兔亦尽全力更何况苏老爷的实力远在他之上，李寒抽刀攻向苏老爷眨眼间刀刃距离那身华服已经一拳远，李寒刀势未减即将要撕破华服时下一刻苏老爷动了，他的动作简单但又极为快速，下一刻金铁撞击之声传出。

李寒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深知苏老爷的实力深不可测，远在自己之上。他迅速抽刀，身形如电，攻向苏老爷。眨眼间，刀刃距离苏老爷的华服仅有一拳之遥，李寒的刀势凌厉，似乎即将撕破那华丽的衣衫。然而，就在这一刻，苏老爷动了。

他的动作简洁而迅速，下一刻，金铁撞击之声清脆响起。李寒迅速拉开距离，定睛一看，苏老爷仅仅是抬了一下手臂，就轻易化解了他的攻击。苏老爷手臂上绣着的一颗不起眼的纽扣，此时泛着微微寒光，上面赫然有一道白色划痕。

苏老爷刚才看似随意的抬手，却极为精准地以那小小纽扣挡住了李寒的攻击。从抬手到放下，只过了不到一息时间。与其说是切磋，他的动作更像是在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

李寒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感觉，那颗纽扣绝非寻常之物，连他的刀都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嗯？”相较于李寒的惊讶，苏老爷似乎更加惊奇。他看了看纽扣上的划痕，转过头，目光落在李寒手中的刀上。

“不愧是陨铁糅合地心铁打造的刀，居然能在我的纽扣上留下划痕。”苏老爷显然对这把刀的来历了如指掌。

李寒拱拱手，表示敬意。苏老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微微颔首，示意李寒可以再次进攻。李寒深吸一口气，调整姿态，李寒的脚步轻移，他在擂台上缓缓移动，寻找着进攻的最佳时机。他的目光紧紧锁定苏老爷，试图从对方的姿态中寻找破绽。然而，苏老爷站在那里，如同一棵千年古松，沉稳而不可动摇。

突然，李寒动了，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刀光一闪，直取苏老爷的要害。这一刀，他用尽了全力，速度和力量都达到了极致，刀锋破空之声，如同龙吟虎啸。

苏老爷站立在原地，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攻击毫不在意。然而，就在刀锋即将触及他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微微一侧，轻松地避开了李寒的攻击。

“叮！”一声清脆的金铁交击之声响彻擂台，李寒的刀身再次被弹开。这一次，不是苏老爷的纽扣，而是他随意弹出的手指，精准地击中了刀身的侧面。

李寒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刀身上传来，他的手臂一阵发麻，几乎握不住刀柄。他迅速后退，稳住身形。苏老爷站在原地，神态自若，仿佛刚才的交手不过是一次简单的热身。

苏老爷站在擂台之上，他站在擂台之上，全身没有丝毫杀气，就像一棵老松树静静扎根在此，历经风雨而不动声色。

“刀法的精髓，不仅在于刀，更在于心。心静如水，刀法自然流畅；心乱如麻，刀法便失去了章法，你看似不在乎那场灾难但是你始终留在那场灾难之中。”

“再来！”李寒的声音坚定，他再次摆出了进攻的姿态。这一次，他不再急于进攻，而是静静地观察苏老爷的动作，寻找最佳的时机。

苏老爷微微颔首，示意李寒行动而他还是一如往常如一个木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擂台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两人的气势在空气中交汇，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李寒的刀法更加沉稳，每一次挥刀都都比之前更加迅捷；而苏老爷则以不变应万变，每一次应对都显得游刃有余。

随着那声巨大的金铁交鸣声响起，李寒感到自己的虎口一阵剧痛，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一次，他的攻击终于让苏老爷有了明显的反应，不仅举起手臂挡住了攻击，甚至脚步也微微后退了一步。

苏老爷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李寒微微笑了笑：“心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的，你的技巧确实值得称赞待有朝一日你成功走出那场灾难你定能成为站在刀尖上的男人。”李寒短时间内确实有了进步但是这不是因为他突然间想明白了，而是因为他的技巧又进步了或许这就是天才吧。

“多谢苏老爷指点。”李寒拱手行礼，他的呼吸逐渐平复，这么多年来已经很少有人能给他如此巨大的压力了。

苏老爷摆了摆手，示意李寒不必多礼。

不远处小满牵着苏芸琪有说有笑的从拐角出现看起来她们两人已经十分熟悉了。

小满对李寒挥着手：“我知道妖怪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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