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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探纸马铺

书名:大明:入仕从师爷开始 分类:历史 作者:梦道剑渊 更新时间:2025-04-10 07:4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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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雨初歇,城南青石板路上浮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

严楼裹紧灰布直裰,笠帽压得极低,指尖摩挲着李氏给的纸马铺地址——“柳叶巷丙字三号”。

店铺早已打烊,黑漆木门紧闭,门楣上贴着褪色的门神画像。

铺面藏在两株枯槐后,门楣上悬着褪色的招魂幡,纸扎的童男童女在夜风中簌簌作响。

严楼摸了摸腰间别着的短棍——这是他从县衙武库里顺来的,比现代警棍重得多,但总比赤手空拳强。

纸马铺的后窗离地约六尺高,窗棂是普通的木格结构,糊着半透明的油纸。

严楼用铁签轻轻拨动窗栓,不到半分钟就听见“咔“的一声轻响。

“现代开锁技术对付明朝的窗户,简直是大材小用。”严楼在心里自嘲着,小心地推开窗户。

屋内一片漆黑。严楼站在原地适应了一会儿,才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清了室内的轮廓——这是一间工作间,中央摆着一张长条桌,上面散落着剪刀、浆糊刷和未完成的纸扎人偶,墙角堆着一摞摞五色纸和竹篾,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味。

严楼从怀中取出火折子,轻轻一晃,豆大的火苗照亮了周围。

他快速扫视房间,目光落在靠墙的一个矮柜上——那上面放着一本翻开的账簿。

“奇怪...”严楼走近查看,账簿上记录的是普通的纸马买卖:“九月初三,张员外订纸轿一顶,银三钱;九月初五,李府丧事用纸人四个,银五钱...”

翻到最后几页,严楼眉头一皱——最后一条记录停在九月十二,也就是刘昌死亡的前一天,而账簿旁边放着的砚台里,墨汁已经干涸发硬,毛笔也洗净挂在了笔架上。

“如果刘昌死前写过东西,不是这本账簿。”严楼低声自语,目光转向房间另一头的楼梯。

木制楼梯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严楼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二楼是起居室,一张矮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供着观音像的小香案。

严楼径直走向床榻,蹲下身检查床底——空空如也。

他又拉开衣柜,里面整齐地叠放着几件粗布衣裳,当他掀起最下面一件褐色直裰时,手指触到了一块硬物。

“找到了!”严楼心中一喜,将那本薄薄的小册子抽了出来。

册子只有巴掌大,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严楼快速翻阅,发现里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数字和简短的文字:

“丁三,九月初一,三百二十文”

“王五,九月初五,四百五十文”

“白莲,九月十一,一两二钱”

严楼的手指停在“白莲”两个字上,心头一震。

这个名号他太熟悉了,莫不是白莲教!

这个在明代历史上屡次造反的民间秘密宗教组织,难道与刘昌的死有关?

他继续往后翻,最后一页的记录让他呼吸一滞:

“九月十二,收白莲银五两,欠冥纸二百刀,子时城隍庙后。”

这正是刘昌死前一天写下的记录!

严楼正想仔细研究,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吱呀”一声——是前门被推开的声音!

他迅速将册子塞入怀中,吹灭火折子,闪身躲到衣柜旁的阴影里。

楼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快点,天亮前必须把东西都搬走。”一个沙哑的男声说。

“老大,那账簿要不要带走?”另一个尖细的声音问道。

“蠢货!账簿有什么用?找那本小册子!刘昌那厮死前肯定记了账...”

严楼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从腰间抽出短棍,握在手中。

木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借着月光,严楼看清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腰间别着一把短刀。

年轻人径直走向床榻,开始翻找。严楼悄悄移动脚步,突然,一块地板发出“咯吱”一声响。

“谁?”年轻人猛地转身,手已经摸向腰间的刀。

严楼知道躲不过去了,他一个箭步上前,短棍狠狠敲在对方手腕上。

“啪”的一声脆响,年轻人惨叫一声,短刀掉在地上。

“来人啊!楼上有人!”年轻人捂着右手腕大喊。

严楼顾不得许多,一脚踹在对方胸口,将他踢下楼梯,楼下立刻传来一阵混乱的喊叫声和脚步声。

严楼冲向窗户,猛地推开窗扇,二楼离地面不算高,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落地时顺势一滚,卸去了冲击力。

“别让他跑了!”身后传来怒吼。

严楼头也不回地冲进小巷,身后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转过一个弯,他突然刹住脚步——前面是死胡同!

“跑啊,怎么不跑了?”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严楼转身,看见三个手持棍棒的男人堵在巷口,为首的正是那个声音沙哑的壮汉,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嘴角的疤痕。

“把东西交出来,给你个痛快。”刀疤脸狞笑着逼近。

严楼背靠墙壁,右手紧握短棍,左手悄悄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他这几天准备的“秘密武器”。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严楼故意拖延时间,“我只是个路过的。”

“放屁!”刀疤脸啐了一口,“深更半夜躲在这个鬼地方,我看你是心里有鬼!”

严楼心中一凛——这些人果然也在找那本秘密账册,他左手已经解开了布袋,手指触到了里面的粉末。

“最后一次机会,”刀疤脸举起手中的铁尺,“东西交出来!”

严楼突然咧嘴一笑:“想要?自己来拿!”

话音未落,他左手猛地一挥,一片白色粉末迎面撒向三人。

刀疤脸下意识抬手遮挡,却已经吸入了不少粉末,顿时剧烈咳嗽起来。

“石灰粉!我的眼睛!”其中一人捂着脸惨叫。

严楼抓住机会,短棍狠狠敲在另一人的膝盖上,对方哀嚎着跪倒在地。

刀疤脸虽然眼睛通红流泪,却仍挥舞着铁尺冲上来。

严楼侧身避开,铁尺擦着他的肩膀砸在墙上,溅起几点火星。

他反手一棍打在刀疤脸肘关节处,铁尺当啷落地。

“你是谁?”刀疤脸捂着手臂后退,声音里带着惊恐,“你不是普通的小偷!”

严楼不答,上前一个扫腿将对方放倒,短棍抵住他的喉咙:“现在是我问你,说,谁派你们来的?”

刀疤脸咬牙切齿:“你惹不起的人!”

他话没说完,巷口突然传来一声尖厉的哨响,疤脸脸色大变,猛地推开严楼,爬起来就跑,另外两人也挣扎着跟上,转眼消失在巷子拐角。

严楼没有追赶,他知道那声哨响意味着什么——官府的人来了。

果然,片刻后一队提着灯笼的衙役出现在巷口,为首的正是仁和县捕头赵虎。

“严师爷?”赵虎惊讶地看着满身石灰粉的严楼,“您怎么在这儿?”

严楼拍了拍身上的粉末,苦笑道:“出来散步,遇到几个毛贼。”

赵虎狐疑地看了看四周:“这一带最近不太平,周知县已经下令要宵禁时间让我们严查,您还是小心些,要不要我派人送您回县衙?”

“多谢赵捕头,不必了。”严楼摆摆手,“我自己能回去。”

待衙役们离开后,严楼才长舒一口气,从怀中掏出那本小册子,月光下,“白莲”两个字显得格外刺眼。

更让他不安的是,刚才刀疤脸临跑前说的那句话——“你惹不起的人。”

如果白莲教已经渗透到官府中...

严楼摇摇头,将这些念头暂时压下,当务之急是破解这本账册的秘密,还有那个“子时城隍庙后”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