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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两拨千斤

书名:大明:入仕从师爷开始 分类:历史 作者:梦道剑渊 更新时间:2025-04-10 07:4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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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火摇曳,映照出堆积如山的账簿,严楼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墨迹间细微的篡改痕迹在灯下无所遁形。

“嘉靖三十八年,城隍庙修缮银二百两。”

“嘉靖三十九年,祭祀银三百两。”

“嘉靖四十年,再支取二百两。”

他冷笑一声,指节叩在桌案上:“三年七百两,可那庙里的梁木都快被蛀空了。”

原主的记忆中,这周墨白原本是反对此事的,可去了一趟浙江杭州,回来以后就绝口不提此事了。

周墨白坐在太师椅上,指节发白地攥着茶盏,茶汤早已凉透。

他低声道:“严先生,依本官来看,此事……不宜深究。”

严楼抬眸,目光如刀:“大人是怕查下去,牵连到自己?”

周墨白面色一僵,随即强笑道:“先生多虑了,只是……前任主簿刘昌经手此事,如今人已暴毙,死无对证啊。”

“死无对证?”严楼合上账簿,唇角微扬,“那他的这些账本呢?”

严楼目光如炬地盯着周墨白:“刘昌虽死,但他还有家人,应该立刻召他家人前来问话。”

周墨白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先生这想法虽好,可刘昌家人完全可以推说不知,县衙也不能无端抓人啊。”

“周大人此言差矣,刘昌家人或许不知全部内情,但说不定能提供一些关键线索,再者,哪怕只是些许蛛丝马迹,对于理清此案也至关重要,大人如此阻拦,莫非是另有隐情?”

“我记得先生是中过举人的。”严楼话音未毕,周墨白便话锋一转。

严楼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不错,寒窗十年,未中进士,只落了个举人。”

周墨白似笑非笑地看着严楼:“以先生之才,本可在仕途大展宏图,却屈居于此当个师爷,实在可惜,不如……此事就此作罢,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全力举荐先生,让先生重回官场,如何?”

看周墨白这话头,倒也不像是随口敷衍的缓兵之计,不过凭他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怕是没这个能耐。

严楼指节轻叩案上账本,青瓷茶盏腾起的热气模糊了眉眼:“周大人这是把自己当成严阁老了?倒能许人官途?“他忽然倾身向前,烛火在瞳孔里炸开星芒,“若说这浙江,谁能让七品知县许出别人乌纱帽......”

“怕是,除了新任巡抚赵大人,就只有——张公公呢。”严楼有意顿了顿。

周墨白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强装镇定道:“先生休要胡乱猜测,周某怎会与这些人有瓜葛。”

严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大人何必否认,这其中端倪,明眼人一看便知,如今这账本中的线索,怕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周墨白眼神闪烁,心中暗自思量严楼究竟知道多少底细。

沉默片刻后,他咬咬牙道:“先生既然如此固执,那周某也不再劝,只是希望先生莫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严楼靠回椅背,神色坦然:“严某行事,从不后悔,倒是大人,此刻更应该想想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这案子一旦彻查到底,真相大白之时,谁是谁非,自有定论。”

周墨白猛地站起身来,拂袖道:“哼,那便走着瞧!”说罢,转身匆匆离去,留下严楼独自坐在房中,望着摇曳的烛光,陷入沉思。”

他不是鲁莽之人,如此明目张胆地和一县之尊对着干,而且还隐约觉察此事必定牵涉到浙江某位大人物。

此时,严楼从桌案上的暗格内取出一封平平无奇的密信,这是原主上吊前就收到的。

巧的是,里面只有一首词,落款是一个戚字。

临江仙·夜思

淳月幽光浮碧水,安然夜色藏愁。

县城暗影惹凝眸。

有风惊宿鸟,鬼魅暗中游。

查访旧痕心底记,之情难付东流。

是非功罪待从头,拨开云雾日,真相世间留。

严楼展开密信,微黄的纸张上字迹工,他目光迅速扫过字里行间,借着烛火,发现纸张背面还有一副手绘的地图。

“难道除了何欣,还有人想动周墨白?”严楼暗自忖度。

“看来,这趟浑水,我是不得不蹚了。”严楼喃喃自语,眼神却越发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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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昌的遗孀李氏是个瘦削妇人,眼眶深陷,显然丧夫后日子并不好过。

她战战兢兢地将严楼迎进门,屋内陈设简陋,一览无余,唯独墙角一口樟木箱子格外显眼。

严楼作揖道:“刘兄刚过世,同在一个衙门当差,周知县让我过来看看,若有什么需要,夫人可直言。”

李氏听闻,忙不迭地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哭腔道:“多谢大人挂念,贱妾如今只求能安稳度日,其他也不敢多求。”说着,眼中又泛起泪花。

“严先生,先夫生前……确实管着县库账目。”李氏声音发颤,“可他从未贪墨,您可一定要替亡夫在太爷那里说句话啊,只是……“

“只是什么?”严楼目光扫过屋内,最终落在那口箱子上。

李氏犹豫片刻,终于低声道:“先夫生前常去城南纸马铺,说是有要紧事……”

“纸马铺?”严楼眯起眼,纸马铺专售祭祀用品,按理说,刘昌一个管账的主簿,不该频繁出入这种地方。

他走近樟木箱,掀开箱盖,里面堆满了泛黄的账册,翻检之下,竟发现一本私账,记录着“永昌绸缎庄”的银钱往来,每笔数目旁都画着一朵莲花印记。

“白莲教?”严楼眉头一皱,但随即又摇头,“不对,这莲花纹路不对……”

真正的白莲教印记,莲瓣尖锐如刀,而账本上的莲花却圆润如官印。

“这是……织造局的暗记?”严楼脱口而出。

“先生,您说什么?什么局?”

“哦,没有,只是这朵莲花倒是很像官府围剿白莲教之时见过的印记。”

李氏闻言,脸色骤变:“先生!先夫临死前曾说……若有人来查账,千万不可声张,否则……”

“否则如何?”

“否则,全家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