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谁这么张狂？

　　"好。"

二虎点点头，立刻就把刀藏好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那么长一把刀，一下子就不见了。

"说起来，你跟玉儿最近感情如何？"

朱客一边走一边随意地问：“打算什么时候要小孩？"

二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要小孩的事暂时先放放……最近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我爱搭不理的。"

他苦笑着说：“倒是一直夸你有才华，有情趣，懂女孩子的心思。"

"要不是你年纪还小，我都觉得她可能要变心了……"

朱客一听，哈哈笑了起来。

"你放心，朋友妻子不能动心思，我是不会做那些过分的事的。"

他调侃了一句，随后托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嗯……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肯定是那天我在坤宁宫给徐家姐妹画像的时候，她看到了，心里也想要一张……"

"这样吧！等会儿我给你画一幅她的画像，你送给她，她肯定会开心的，到时候再生两个孩子，也是顺理成章的。"

二虎听了这话，眼睛一下亮了。

"真的？"

他心里动了念头。

"当然是真的，咱们是好朋友嘛！我一定帮你！"

朱客拍拍他的肩膀，亲切地说：“正好，等会儿咱们去买了颜料之类的东西。"

"走吧走吧。"

"多谢殿下厚爱！"

二虎心中感激，赶紧跪下行礼，"殿下若有需要末将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朱客微微一笑。

用真诚交往，真心帮助，不用刻意拉拢，别人自然就会靠拢。

"城隍爷来了！城隍爷来了！"

集市上，两排壮汉抬着一尊神像，齐声喊着。

哗啦！哗啦！

一片片鲜花撒向空中，香气和夜市的味道混在一起，变成了一股浓浓的人间烟火气。

朱客戴着刚从小摊上买来的猫脸面具，看着那挂着红灯笼的高楼感到新奇。

"二虎，那是哪里？这么热闹。"

他问。

"那边..."二虎戴着个虎脸面具，清了清嗓子说：“是教坊司。"

朱客眼睛一亮：“朝廷开的妓院？"

他立刻来了兴致。听说今天无事，就想去勾栏听曲，可来到大明朝后，他还真没好好见识过。

"也不能这么说。"二虎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教坊司归礼部管，主要收容那些犯罪官员家里的女眷，有大明的也有前元的。"

"严格讲，这是个惩罚机构，不能简单看成妓院..."

他都不知怎么跟朱客说了，生怕带坏他！

"哦——"朱客恍然大悟，拍手笑起来：“那不就是更有文化味道的妓院吗！"

"那里面的歌姬，以前都是官家出身，肯定懂些东西，有文化底子。"

"好，我喜欢这种文艺的地方！走，二虎，咱们去跟她们聊聊文化，探讨下艺术..."

二虎：“@#%...%^&*"

说得比唱的好听！

"不行。"他严肃地说：“要是让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你去这种地方，肯定要生气的！"

"到时你可能挨顿打，我可得蹲大狱了！"

带魏王殿下逛妓院？这事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他都不敢想！

"有那么严重吗..."

朱客撇嘴，指着前面几个大大咧咧进教坊司的年轻人说：“瞧他们穿得，也是勋贵子弟。"

"他们能去，我不能去？"

二虎愣了一下，顺着朱客的手指看过去。教坊司门口，确实有几个穿锦袍、系玉带的年轻人，带着随从晃悠进去。有几个他还觉得眼熟！

"不能去。"二虎收回目光，拱手说：“殿下跟他们不同，您是皇子，这事传出去会伤皇家颜面的。"

"求殿下别为难我了，除了这个，别的我都陪你去。"

"好吧。"朱客摊摊手。他虽想去，但也知道不能害二虎。下次吧，下次找个机会自己偷偷跑出来看看。

两人跟着迎城隍的队伍慢慢走着，不一会朱客手里已经攥了两串糖葫芦，嘴里还嚼着好几颗。

"殿下，这样吃不怕齁得慌吗？"

二虎手里也攥了一串，忍不住问。这也太能吃了！一路上就没见他停过！

"这算什么？再来十串我也吃得下！"

朱客嚼着糖葫芦含糊地说：“甜的，能量高！"

开玩笑，他现在可是霸主级别的身体！必须能吃！

不持续补充能量，他那霸主的身体怎么维持？能量守恒定律是必须遵守的！

二虎正想开口，却见迎城隍的队伍突然停下。

原来不知不觉已到城隍庙门口，这里比外面更热闹。有杂耍的，有钱的出钱捧场，没钱的帮忙。

还有说书喝茶的，两文钱一杯茶就能听故事。这庙会本就是因请神活动自然形成的。

摊贩们趁人多，在庙外摆摊吸引顾客。

“两位兄弟，这是我刚从城隍爷那儿请的护身符，保平安的，看看呗。”

一位老奶奶声音传来。她弯腰驼背，双手捧着木板，上面摆满了各种饰物，手链、项链、耳环什么都有。

旁边有个小女孩，只有她膝盖高，紧紧抓着她的裤腿，眼睛直勾勾盯着朱客手中的糖葫芦。

“真可爱的妹妹。”

朱客蹲下身子，捏捏女孩脸蛋。女孩像受惊的小鹿，躲到老奶奶身后。

“糖葫芦，要不要？”

朱客对小姑娘很有耐心，拿出糖葫芦说：“出来让哥哥摸摸头，哥哥就给你吃。”

女孩探出半个脑袋，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糖葫芦，却还是很害羞。

“好了，给你。”

朱客不再逗她，把糖葫芦递过去。

“哎呀，小雅，怎么能随便拿哥哥的东西。”

老奶奶急得不行，催促道：“快还给哥哥。”

小雅攥着糖葫芦，很是舍不得，但最后还是递了回去。

“哈哈，真乖。”

朱客开心笑了：“哥哥送给你的，就是你的了。”

他又转向老奶奶，笑着说：“婆婆，孩子喜欢就让她吃吧，出来摆摊也不容易。这些都祈过福的？怎么卖？”

二虎瞄了眼朱客。这位魏王殿下，发起狠来连他都怕，可对小孩子却如此温柔。真是把皇上的仁慈劲儿全学来了……

“谢谢小兄弟，谢谢，你有福气。”

老奶奶祝福一句，又对小雅说：“还不快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

女孩拿到糖葫芦，也不那么害羞了，甜甜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朱客摸摸她脑袋，笑着点头。

“小兄弟，手串和项链五文一条，耳环三文。多买还能优惠。”

老奶奶捧着木板介绍道。

“这些都是我诚心诚意在城隍爷前祈福七天的，戴着能消灾解难，保平安呢。”

她认真说道。

朱客轻轻点了点头。这价钱已经算挺公道的，再往庙门口走，那些固定摊子上的东西，随便哪样，不管有没有供奉过，至少都得一两银子起价。

“真的一连七天都诚心祈祷了吗？”

他笑着问。

老婆婆连连点头，非常严肃地说：“我发誓，真的诚心祈祷了七天，若有半句虚假，天打五雷轰！”

朱客连忙摇手：“别发这么重的誓言了，我相信你，相信你！”

他眼睛在那些饰品上扫了几圈，笑道：“只要心意诚恳，事情就能成，这串手链不错，我要了，回头送给母亲。还有这串项链、这支发簪，给徐家那俩姑娘正合适，一起包起来吧。”

“二虎——”

朱客转头看向身边的二虎，“要不要也挑点？”

二虎愣住了：“我……我买来干什么……”

朱客翻了个白眼：“怪不得玉儿对你爱答不理的，你这个人简直毫无情趣。”

他训斥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得给媳妇带点东西回去吧？这些东西虽不值钱，可都是真心实意，就像你诚心祈祷一样，心意到了，就什么都到了。”

二虎一听，马上认真起来：“谢……谢谢小客哥指点。”

他拱了拱手，开始在摊子上挑选，最后选中了一对耳环。

“这才像话嘛，记得告诉她这是祈过福的，她肯定高兴。”

朱客咧嘴一笑，对老婆婆说：“就这些，老婆婆，你算算钱。”

说着，他就准备掏钱。

“好的……项链和手串是大物件，两件10文，耳环和发簪是小物件，两件6文。”

老婆婆一看卖出去四件，很高兴，赶忙算了算，“总共16文，收你15文吧，你看这样可以不？”

朱客扔出一块碎银子，掉在木板上：“我最小的就是这个了，再小的没有了。”

他收起三样东西，把耳环递给二虎，又摸了摸小雅的头，笑道：“这丫头挺可爱的，就是有点瘦，剩下这点钱让她拿去买肉吃吧。”

“走啦。”

说完，他招呼二虎，继续往前走。

“？这……”

老婆婆看见那块碎银子，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这块银子被切成了四方的小块，在月光下闪着特别的光。她赶紧蹲下来放下木板，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块银子掂了掂——少说也有半两！这一小块碎银就值500文！

“今天真是遇上了贵人，真的遇上了贵人！”

老婆婆自言自语。

老婆婆看着朱客远去的身影，轻轻拉了拉正在吃糖葫芦的小雅，轻声说道：“殿下，这钱我得还给你。”

二虎压低声音：“给玉儿的东西，怎么能让你出钱……”

朱客随手挥了挥手：“这种小事不必挂在心上，我们兄弟之间何必这么见外？下次你请我吃饭就行啦。”

他满不在乎地回话，还搭着二虎的肩膀一起走，笑着说：“走，接着往前看看，我都闻到炖肘子的香味啦！”

二虎听完只能点头，心里暗暗记着这事，心想以后有机会得请魏王殿下吃饭。

两人正走着，突然一群骑兵飞快地跑过，周围的人都躲开了，喊叫声一片。朱客瞧见这些人的蛮横样儿，皱起眉头，不太高兴地说：“这谁，这么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