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星火燎原
书名:穿越大明成为朱允熥 分类:历史 作者:叫我初醒 更新时间:2025-03-10 04:56:20
武英殿的铜漏滴到寅时三刻,我盯着舆图上用朱砂圈出的胶州湾位置。福安端着参汤进来时,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在《坤舆万国全图》上蜿蜒如蛇。
三爷,通政司刚送来的密报。他袖中滑出个蜡丸,指尖在案几边缘不自然地蜷缩。我佯装专注地展开纸条,余光瞥见他喉结滚动了两下——这个跟了朱允熥十年的太监,昨夜子时从吕氏寝宫角门出来时,袍角沾着长春宫的夜来香花粉。
信纸上是铁铉的笔迹,这位历史上本该在济南城头血战而死的忠臣,如今正在即墨卫扮作贩漆商人。我摩挲着信中提到的那位老船匠,周崇礼三个字让我心头狂跳。永乐年间七下西洋的宝船,正是以他祖父设计的福船为蓝本改良的。
备马。我突然起身,腰间玉珏撞在青铜灯树上发出脆响,去跟魏国公府说,借他们家的西山围猎帖。
福安扑通跪倒:三爷,明日可是太子爷的二七忌日,这要是被御史台知道
所以需要徐家小公爷的猎场作幌子。我抓起案头改良过的臂张弩,钢制齿轮在烛火下泛着蓝光,让盛庸带二十个锦衣卫便装跟着,要会水性的。
晨雾未散,玄武湖畔的芦苇荡里已经传来鸬鹚的扑水声。徐辉祖的马车刚转过山脚,我立刻褪去素服,露出里层的粗布短打。盛庸递来的面皮带着鱼腥味,这个靖难时宁死不降的猛将,此刻正用草绳扎紧我腕上的皮甲。
走漕河。我展开羊皮水图,指着标注红叉的支流岔口,在即墨换海鳅船,务必赶在涨潮前入湾。
船桨划开浑浊的河水时,对岸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三个戴斗笠的汉子正在柳树下张望,其中一人肩头立着辽东特有的海东青。盛庸按住我肩膀往舱里推的瞬间,弩箭已经穿透了船篷,箭簇上的狼头纹让我想起朱棣燕王府的亲卫。
是朵颜三卫的人!盛庸反手甩出飞爪,精钢锁链绞住追兵的马蹄。我攥紧袖中的霹雳弹,这是用烟花火药改良的震天雷,硫磺味混着河水的腥气直冲鼻腔。
胶州湾的落日将船帆染成血色时,我们终于摸进了周家船坞。七十岁的周崇礼正在刨龙骨,花白胡须上沾着龙脑木屑。他听完我对水密隔舱的构想后,手中的墨斗突然坠地。
公子怎知我周氏秘传的龟背纹?老人混浊的眼中精光暴涨,洪武八年沉在琉球的那艘宝船,正是...
正是用了九宫格分舱法。我抚过梁架上积灰的船模,但若将隔板改成斜角榫接,再配以青铜肋条——蘸着鱼胶在木板上画出的曲线,让老船匠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子夜的海风卷着咸腥扑进船坞,我们头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盛庸的绣春刀还未出鞘,三个黑衣人已从天而降,倭刀寒光直取周崇礼咽喉。我抄起烘烤船板的炭火盆泼向空中,爆燃的火星中,改良臂张弩的箭矢洞穿了刺客的肩胛。
留活口!我的喊声被爆炸声淹没。最后一个刺客竟咬破毒囊,黑血顺着青石砖缝流进海里。周崇礼颤抖着撕开刺客衣襟,露出胸口靛青的船锚刺青——那是方国珍旧部的标记。
回程的漕船上,我盯着掌心那枚从刺客身上摸出的铜钱。本该光滑的钱缘处,细密的水波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这是工部军器局特铸的铜料标记,去年才启用的新制。
暴雨突至时,盛庸在船头发现浮尸。捞上来的竟是铁铉派来的信使,他怀里用油纸包着的账册,记载着兵部历年火器耗材的蹊跷去向。我摩挲着被水泡胀的纸页,突然在永乐三年的条目上看到批注:七月十七,燕王府支取精铁三千斤。
三爷,前面有官船拦查!船夫突然压低嗓门。我迅速将账册塞进船板暗格,抬头望见灯笼上提督江南织造的字样。吕氏胞弟吕昶正端坐船头,他脚边跪着的渔女腕上,赫然戴着我今晨赏给福安的翡翠镯子。
原来是允熥殿下。吕昶的描金扇骨敲打着船舷,这般大雨天,莫不是去体察民间疾苦?他身后闪出个浑身湿透的小太监,正是该守在春和殿的福安。
我忽然想起离京前故意留在案头的假图纸,上面画着子虚乌有的飞天木鸢。此刻暴雨如注,却听见吕昶船上传来重物落水的闷响——他们果然在打捞根本不存在的证据。
本宫在找能翱翔九天的神鸟。我故意提高声量,可惜羽翼未丰,倒先惹了蓬间雀。说着亮出袖中燧发枪,铅弹擦着吕昶的幞头射入江心,惊起白鹭冲天。
回到春和殿时已是五更天。我盯着镜中易容材料留下的红痕,听着盛庸汇报:周家船坞今晨遭焚,但核心工匠已转移至崇明岛;铁铉截获的军器局密函显示,朱棣正在秘密收购硫磺矿。
窗棂突然被信鸽撞响,这次的情报让我指尖发凉——蓝玉七日前在酒宴上狂言燕王鹰视狼顾,朱元璋的朱批在密报末尾龙飞凤舞:骄兵当诫。
暴雨拍打着殿外的金水河,我在地砖下取出真正的海船图纸。晨光穿透云层时,图纸上的宝船正扬起风帆,而案头摊开的《农政全书》里,夹着改良曲辕犁的草图。午门传来的钟声惊飞栖鸟,今日朝会,该让那些腐儒见识什么叫生产力变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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