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探查毒踪
书名:穿越北宋,开局被迫手握重兵 分类:历史 作者:毅红晨 更新时间:2025-03-25 14:14:25
胭脂米在河面铺成血路,周鸣多甩出磁石链缠住桅杆。种清漪踏着浮冰跃起,袖箭钉穿最近水鬼的咽喉。那人腰间獬豸铜牌荡出水面,在月光下泛着死气。
"留活口!"周鸣多刚喊出口,河中突然炸起丈高水柱。一支淬毒弩箭擦着他耳际飞过,钉入的船板瞬间泛起青烟。
种清漪旋身甩出磁石网,三个水鬼被吸在铁链上挣扎。周鸣多拽起最近那人,指腹摸到其耳后结痂——这是常年戴皮盔的痕迹!
"童师闵连西军都敢动?"种清漪剑尖挑开水鬼衣襟,胸口狼头刺青令她瞳孔骤缩:"是西夏擒生军!"
破晓时分,米脂城头的焦尸随风摇晃。周鸣多套着擒生军的皮甲,看种清漪将黄米撒入陶罐:"三成砒霜,七成江南贡米,这配方眼熟么?"
种清漪点了点头。
守库兵卒醉眼迷离地凑近:"小娘子酿的什么酒......"话音未落,磁石已吸住他腰间钥匙。
周鸣多一掌将兵卒砍晕,就在他打开地窖门的瞬间,霉味混着铁腥扑面——成箱的宋军制式弩机堆在鼠尸间,机括处全刻着"元丰监造"。
"果然在这里!"种清漪掀开草垫,露出地道入口的青铜虎符凹槽。当周鸣多嵌入半枚虎符时,地砖突然下陷,露出满墙的西夏文字——正是王厚将军最后那份密报的译文!
看完译文后,周鸣多和种清漪都被不由得倒吸口凉气。
驼铃惊破戈壁月色,周鸣多抹了把脸上的黄沙。他和种清漪化妆成商队的杂役混进童师闵的商队。他自己扮作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商队头领的狼髀骨项链在火光中晃动,说着党项语:"这批江南绸缎,要送进宫给梁太后。"
周鸣多佝偻着背添柴,炭灰里忽然闪过金芒。拨开灰烬,竟是半枚被烧变形的磁石牌!记忆闪回地牢密室,那些刻着朝臣名字的石壁突然有了新解——每个名字后的数字,对应磁石碎片的藏匿点。
"哑巴!"头领突然踹翻火堆,“查看一下货物,我们要连夜动身了。”
周鸣多顺势来到货箱旁。箱缝里渗出的黏液沾手发痒,他借着月光细看——是辽东寒毒混着桐油!
周鸣多蹲在骆驼商队的阴影里,指尖捻着从货箱缝隙刮下的粉末。月光下,这些泛着靛蓝荧光的晶体,与樊楼地窖毒酒的残渣如出一辙。
"商队七日内换了三次旗号。"种清漪借着整理货物的动作靠近,"从回鹘商帮变成吐蕃马帮,今早又挂上了高丽商会的海东青旗。"
驼铃声中,商队头领的狼髀骨项链叮当作响。周鸣多注意到他每次清点货箱时,都会用党项语低喝:"小心梁太后的寿礼!"
当商队再次休息时,周鸣多悄悄的撬开漆金货箱的封条。层叠的江南绸缎下,暗格中整齐码放着琉璃瓶,瓶身用契丹文刻着"寒毒"二字。
他用木棍蘸取少许液体抹在银链上,链子瞬间泛起诡异紫斑——这正是童师闵在磁石案中使用的辽东寒毒!
"寿礼是幌子。"种清漪翻出压在箱底的密函,"他们可能要在寿宴毒杀西夏重臣,或是直接刺杀梁太后,好嫁祸大宋挑起战端。"蜡封上的徽记让两人瞳孔骤缩——正是张邦昌的私章!
周鸣多用匕首撬下蜡封,书信是一种周鸣多和种清漪都不认识的文字所写的,种清漪小心的将密函放到贴身的口袋里。“这个可以作为张邦昌通敌的佐证,但是......不知道圣上认可不认可了。”
周鸣多无奈的点了点头,“圣上的帝王心术玩的是炉火纯青了,只是他还不知道张邦昌身上带着随时可以治他于死地的寒毒,只是没有机会让他得逞。”他长叹一声,“只希望圣上可以无虞。”
梁太后寿辰当夜,贺兰山脚下的离宫灯火通明。周鸣多套着党项侍从的装束,看着九十九架牛车缓缓驶入宫门。每辆车辙深浅不一,显然暗藏玄机。
"那七车江南绸缎要送进内殿。"商队头领用生硬的汉语吩咐,"哑巴,你跟着宋使一同进去伺候。"
经过宫门岗哨时,周鸣多突然佝偻着咳嗽,磁石链顺势扫过卫兵铁甲。轻微的吸附感让他心头一凛——这些西夏禁军的锁子甲,竟掺着河北禁军的精钢!
宴厅内,三十六面铜镜将烛光折射成星河。周鸣多紧跟着假扮宋使的人,跪捧绸缎进献时,瞥见主座旁的青铜獬豸——这是大宋枢密院的正殿摆设,此刻却出现在西夏离宫,獬豸口中叼着一刻硕大的珍珠。
"宋使献礼......"司礼官拖长的尾音突然中断。周鸣多抬眼,正对上一双鹰隼般的眸子。那人身着西夏文官服色,腰间却佩着大宋制式横刀。
"嵬名察哥将军到!"司礼官大声奏报。
满殿哗然中,所有人都看着这位西夏战神竟以文官装扮现身,右手还缠着渗血的麻布——正是三日前被种师道陌刀所伤!
"听闻宋国新制绸缎水火不侵。"嵬名察哥突然开口,他的汉话带着秦腔尾韵,"臣启禀太后,可否一试?"
梁太后微微颔首,侍女立刻捧来烛台。装扮成宋使的童师闵的手下,示意周鸣多展开绸缎的刹那,种清漪假扮的舞姬突然旋身,磁石手链吸住烛台铁座。火焰舔舐绸面时,青烟腾起诡异甜香。
"且慢!"周鸣多突然咬破手指,血珠滴在绸面瞬间沸腾,升腾起一片蓝色雾气。他要揭开这个阴谋。避免大宋和西夏引起纠纷。"此绸浸过辽东寒毒,遇血则化为蚀骨雾!"
嵬名察哥猛然掀翻桌案,袖中弩箭直取周鸣多!种清漪甩出磁石链缠住箭矢,却见太后嘴角勾起冷笑——这根本是场精心策划的弑君戏码!
就在这时,周鸣多突然明白了,这个阴谋根本就是假借大宋送上的浸过寒毒的丝绸,诬陷大宋企图谋害西夏太后,而借机发动战争。
这是童师闵和嵬名察哥给大宋定下的莫须有的罪名。
"杀掉这个杂役!"既然阴谋被识破,那真正的嵬名察哥从屏风后转出,铁鹞子重甲在烛光下泛着寒芒。原来方才的文官竟是替身,此刻殿外已传来铁蹄踏地的巨响。
种清漪吹响骨笛,潜伏在驼队里的西军死士撞破窗棂。他们背负的特制箭囊嗡嗡作响,磁粉随着箭雨泼洒,铁鹞子的重甲顿时乱作一团。
"东南巽位!"周鸣多吼出王厚兵法要诀。死士们迅速结成三才阵,磁石网封住殿门。嵬名察哥的战刀被磁力牵制,竟带着主人撞向青铜獬豸。
轰然巨响中,獬豸口中的夜明珠滚落。周鸣多早觉得夜明珠有异,他挥刀劈开明珠,半枚调兵的虎符赫然在内!先不论这枚虎符的真假,周鸣多此刻更加明白,西夏与大宋叛臣的交易,远不止毒绸这么简单。
西夏在大宋西北挑起站端,不但可以消耗西夏和大宋的军力,更是致使大宋精锐的西军根本无法北上抗击辽、金。这种种端倪都显示出最终的受益者是大宋北边的辽国和金国。
而制造这个阴谋的人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不但可以令大宋和西夏至此结仇,还可借此消耗两国的国力。
"你以为赢定了?"嵬名察哥抹去嘴角血沫,突然扯开胸前铁甲——皮肤上纹着的竟是汴京十二城门军力布防图!“你们京城的防守机密,我们已经了如指掌。你们汉人常说的擒贼先擒王,没想到会应验在你们的身上吧!”
“速撤!”周鸣多果断的下令。
“想跑?”嵬名察哥目露凶光,“就凭你们几个人也想从我西夏离宫离开?”
“现在是子时三刻了,而这是在贺兰山的脚下,”周鸣多将种清漪护在身后,“你听听外面是什么声音?”
子时三刻,种师道的狼烟准时照亮贺兰山麓。西军的精锐之师如利刃撕开西夏的禁军。他们手中新式神臂弩的箭簇,正是用磁石粉特制的破甲锥。
贺兰山脚下的离宫顿时乱做一团,周鸣多趁势和种清漪帅亲兵卫队杀出离宫,当他们和种师道汇合之后,周鸣多急忙对他说道:"速回汴京!"他挥鞭打马,"童师闵要狗急跳墙了!"
当快马冲出西夏国境时,种清漪忽然勒缰:"参军看天上!"
三颗血色孔明灯悬于北天,这是辽军南下的预警信号。周鸣多想起垂拱殿茶渍绘制的等高线图,猛然醒悟——辽主耶律延禧早与童师闵暗通款曲!
夜色中,磁石链与虎符在鞍袋里轻轻碰撞。这场横跨丝路的毒局,要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
垂拱殿的炭盆爆出火星,徽宗攥着周鸣多从西夏离宫得来的虎符。他的手在抖:"周卿是说,童师闵私藏的三十万石军粮,全在贺兰山?而且他和辽人私通,要害我大宋江山?这也是他造的假虎符吗?"
"不止。"周鸣多点了点头,他展开染血的绸缎,"每匹江南绸浸过辽东寒毒,可令接触者三月内咳血而亡。"他忽然看到张邦昌的貂裘下,腰间玉佩正吸附着磁石粉末。看来他一直还在寻找机会,谋害徽宗。
周鸣多虽然知道这一切,但是他却没有证据证明张邦昌是与哪一国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他也不敢贸然指责张邦昌,因为他现在是皇上的宠臣。他能做的也只有暗示和提醒圣上而已。
殿外忽传急报:"童师闵率河北禁军哗变!"种师道猛然起身,铠甲撞翻茶盏。周鸣多却盯着茶渍在舆图上的形状——正是贺兰山粮道的等高线!
"陛下,该决断了。"他叩响虎符,精铜撞击声在殿内回荡,"是放任蛀虫啃食江山,还是......"
“朕将此事交于爱卿,你可随机处置。”
“张爱卿,”种清漪眼看着张邦昌,正想拿出那封密函的时候,没想到徽宗却对张邦昌说道:“你负责提供周参军所需的粮草辎重,一定要鼎力做好后勤保障,朕是相信你一定做好的。”
无话可说的周鸣多只能用眼神制止种清漪的举动,跪拜离开,他瞥到张邦昌的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但是他和别人都没有看到,身后的种清漪在经过张邦昌身旁时,从怀里掏出那封密函,在张邦昌的眼前闪了一下。
出宫之后,种清漪告诉了周鸣多,她让张邦昌看到了那封密函。周鸣多心想这也可能作为警告张邦昌的一种方式,便没有多想,只是命令众人即刻奔往前线。
黄河冰面在铁蹄下碎冰狂溅,周鸣多单骑冲在最前。怀中的虎符突然发烫,对岸升起三盏血灯笼——这是童师闵与西夏约好的献关信号。
"放箭!"随着怒吼,磁石箭雨划破夜空。童师闵的重甲骑兵突然失控,铁甲被磁力牵扯着撞作一团。种清漪带轻骑从侧翼杀出,火把照亮冰层下的铁索——正是江南漕船运来的精钢所铸!
童师闵和他的亲兵却没有着重甲,眼看着重甲骑兵被磁力困的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西军碾杀,毫无办法的童师闵只能帅亲兵突围。
"周鸣多!"童师闵回头大声嘶喊,“你以为你赢定了吗?别高兴的太早了。哈、哈、哈......”
童师闵的亲兵皆骑着宝马良驹,随着他们的远去,笑声也渐渐的消失。
宣德门箭楼上的积雪簌簌而落,周鸣多望着万家灯火。种清漪将暖炉塞进他手中:"参军在看什么?"
"看蛀虫。"他指向樊楼方向,几辆满载的马车正趁夜出城,"张邦昌昨夜转移的,可不是普通家财。"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令兵滚落马背:"急报!辽主亲率十万铁林军南下!"
周鸣多握紧虎符,忽然笑出声:"好个驱虎吞狼。童师闵一石三鸟之计运用的好呀!"
“怎么是一石三鸟?”种清漪不解的问到。
“他用奸计致使宋、西夏和辽国皆卷入战争,而最后渔翁得利的一定是金国,看来,童师闵是金贼的奸细无疑了。”
周鸣多望向北方雪幕,仿佛看见新的棋局正在长城外展开。而樊楼的管弦声里,小二正将磁石粉撒入酒坛——这场贯穿丝路的毒局,远未到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