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地狱空荡荡

　　半神半魔的峨空已经成为了世间最强的战力。

即便是诸天神佛集中力量，也未能撼动他分毫。

此刻的他，只有一个地方还未征服，那便是无间地狱。

传说中神魔均无法掌控的地方。

峨空脚踏黑莲，一路杀向地狱，所到之处无人可与之一敌。

黑莲绽放的业火将黄泉路烧成琉璃大道，峨空踏着百万阴兵的残骸走向鬼门关。守关的牛头马面刚要举起钢叉，瞳孔突然映出漫天黑莲——他们的神躯在业火中扭曲成焦黑的图腾柱，柱身上还凝固着惊骇的表情。

地藏，这就是你养的看门狗？峨空指尖缠绕着从佛陀金身扯下的肠子，那截佛肠还在发出诵经声。他信手将佛肠抛向鬼门关，鎏金巨门顿时爬满血丝般的裂纹。

门后传来万鬼齐哭。十八层地狱的岩层正在融化，血池地狱的脓血倒灌进冰山地狱，无数受刑的恶鬼在冰火两重天中灰飞烟灭。峨空忽然皱眉，他嗅到一丝异样的檀香味——本该镇压地狱的十殿阎罗，此刻竟全都跪在孽镜台前诵经，他们的王冠滚落在地，露出光秃秃的头顶上深可见骨的戒疤。

菩萨...地藏王菩萨...秦广王机械地重复着，眼窝里钻出金色的蛆虫。峨空冷笑着一脚踩碎他的头颅，金蛆在莲火中爆成舍利子。这时孽镜台突然映出万千佛影，镜面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每只手掌心都睁着地藏王的金瞳！

你终于来了。万手同时结出轮回印，整个阿鼻地狱开始坍缩，可惜地狱早就是...空的对么？峨空突然扯住一条镜中手臂，黑莲顺着经脉烧进镜中世界。镜面轰然炸裂，露出后方血海翻涌的六道轮回盘。本该镇守此处的谛听神兽，此刻只剩一张虎皮飘在血海上，它的嵴椎骨被雕成了莲台，上面坐着个正在啃食自己手指的黑袍僧人。

僧人抬头露出地藏王的面容，嘴角还沾着金色佛血：三千年了，你是第一个看破轮回幻象的。可惜...他忽然吐出半截舌头，那舌头落地化作百丈巨蟒，蟒身鳞片竟是无数微小的人脸！

峨空闪身出现在巨蟒七寸处，五指如刀刺入鳞片。人脸们突然齐声尖叫，声波凝成实质的金箍套住他的手腕。地藏王趁机将轮回盘猛地翻转，六道众生相如暴雨倾泻——饿鬼道喷出腐臭的胃液，畜生道降下带獠牙的羽毛，修罗道更是直接砸下一座由残肢拼成的刀山！

这才像样！峨空狂笑着震碎金箍，黑莲在刀山上绽放成逆生长的森林。每朵莲花都咬住一柄利刃反刺轮回盘，金属碰撞声化作《往生咒》的旋律。地藏王突然扯下自己的脸皮，脸皮下赫然是魔罗的狰狞面孔！

血海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一具缠绕着《金刚经》梵文的青铜棺椁破浪而出。峨空瞳孔收缩——棺盖上用佛血写着他的生辰八字！而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正是今日的日期，上面赫然写着：峨空死日！

原来一切早就注定，峨空自以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然而这地狱分明已经将他生死记录在这棺材之上。

地藏王哀叹一声：“世间哪有神魔之分，又或者世间哪有你我之分。去吧。”

紧接着，地藏王一挥手青铜棺椁朝着峨空飞去，竟将他生生收入其中。

在这棺椁当中，峨空瞬间经历了自己所有受害者的轮回：被割喉的女香客、蒸煮的婴儿、剥皮的老僧......当他第一千次体验自己施加的酷刑时，终于崩溃嘶吼：杀了我！这便是无间。

而在无间深渊，杨大伟正咀嚼着峨空最后一片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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