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揭露幕后黑手身份

　　档案室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程戈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合金墙面。

六名持防暴盾牌的壮汉呈扇形逼近，改装霰弹枪的金属膛线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

“七点钟方向。”苏瑶突然压低声音，指尖拂过档案柜缝隙里凝结的冰霜。

程戈瞳孔微缩，注意到领头的光头每次换弹时右肩都会不自然地抽搐——这是前世在监狱医务室见过的神经性创伤后遗症。

他抓住对方第五次扣动扳机的瞬间，将钢管掷向天花板的消防喷淋装置。

冰水倾泻而下的刹那，六个壮汉的阵型出现0.3秒的混乱。

程戈如同猎豹般窜出，右手握住落下的钢管，精准刺入光头男子防弹衣腋下的透气孔。

惨叫声中，他顺势夺过霰弹枪，用枪托砸中第二人戴着战术手套的虎口。

"密码键盘有温度残留！"苏瑶的声音从控制台传来。

她正用液氮罐喷冻结电脑主机，显示屏上的数据流突然变成诡异的靛蓝色，"第三象限坐标，你教过我的二进制换算......"

程戈侧身躲过带电甩棍，后腰撞上实验台时摸到半瓶硝酸甘油。

记忆突然闪回2015年监狱化工厂的爆炸事故，他毫不犹豫将溶液泼向追击者的护目镜。

腐蚀性白烟腾起的瞬间，枪管抵住对方下颚："你们老板喜欢在霰弹里掺镁粉？"

金属撞击声突然停止，剩下三名打手惊恐地发现，程戈不知何时已拆解了他们的武器保险栓。

沾着血迹的钢管在地上划出刺耳声响，青年染血的衬衫下，锁骨处的旧伤疤若隐若现——那是前世牢房斗殴留下的印记。

控制台突然爆发噼啪声，苏瑶扯断三条数据线，将冒着火花的硬盘按在结霜的桌面上。

液晶屏闪烁三次后，弹道导弹燃料配方逐渐显影，附带的三页账本正被液氮冻结出第二层信息。

“1995年4月7日，赵局收受境外汇款二十万美金。”苏瑶的声音发颤，指甲在玻璃台面划出白痕，“看守所监控改造项目的招标书......张翔是你案发当天的值班狱警！”

程戈的手掌按在正在溶解的加密文件上，隐形墨水接触体温显露出第三层文字。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前世记忆如刀片般划过——2015年刑满释放那天，曾在报纸角落看到过赵局长荣获二等功的报道。

"小心！"苏瑶突然扑过来。

程戈本能地护住她翻滚到档案柜后，三枚催泪弹在方才站立的位置炸开。

透过逐渐浓密的烟雾，他看见暗门处浮现更多人影，为首的正是握着加密对讲机的陈老板。

沾着硝酸甘油的指尖开始发烫，程戈扯下苏瑶的丝巾缠绕手掌。

前世在死囚车间学到的火药配比公式在脑海中自动重组，他盯着墙角堆积的化学原料，突然露出森冷笑意。

硝烟在程戈的齿缝间弥漫，他踩住光头打手颤抖的手腕，金属指腹与水泥地摩擦出火星。

液晶屏幽蓝的光晕里，苏瑶脖颈处的淤青正在渗血——那是三分钟前为保护解密硬盘留下的伤口。

"求...…求您…..."断了两根肋骨的打手艰难喘息，染血的工装裤渗出可疑水渍。

程戈弯腰抬起半截钢管，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前世监狱里那根磨尖的牙刷柄。

2015年寒冬，正是这样的利器捅穿了同监室老王的脾脏，而值班狱警张翔的脚步声在走廊外徘徊了足足十分钟。

钢管尖端抵住打手咽喉时，程戈突然注意到对方后腰的皮带扣。

银灰色金属表面刻着三叶草图案，与前世在典狱长办公室见过的秘密账本封皮如出一辙。

记忆碎片突然重组，他翻转钢管用凸起部猛击对手太阳穴，那人抽搐着昏死过去。

“还剩三个。”苏瑶的声音从控制台传来，她正用镊子夹取玻璃碴中的磁片，“东南角穿防弹衣的，左腿假肢有0.5秒延迟。”

程戈侧身躲过霰弹枪散射的钢珠，视网膜残留着弹道轨迹。

前世在死囚车间的记忆如胶片显影：第七监区那个因走私军火入狱的退伍兵，曾在打磨零件时演示过巴顿式近身战术。

他的瞳孔突然收缩成危险的针尖状，在第三发霰弹上膛的瞬间，整个人如同猎豹般贴地滑行。

"喀嚓！"

改良自监狱格斗术的关节技精准命中持枪者膝窝，程戈顺势将对方手腕反拧270度。

当骨骼碎裂声响起时，他的太阳穴突然刺痛——这是金手指触发的前兆，视网膜上浮现出对方尚未使出的扫腿动作。

他提前半秒抬肘重击，听到鼻梁断裂的脆响。

“小心热源！”苏瑶突然甩出液氮罐。

程戈凌空接住的刹那，瞥见暗处红光闪烁。

前世化工厂爆炸前的警报声在耳畔重叠，他毫不犹豫地将罐体掷向通风管道。

零下196度的寒流与漏电线路相遇，炸开的冰雾中传来敌人凄厉的哀嚎。

当最后一名打手跪倒在地时，程戈的指尖正滴落着硝酸甘油与血水的混合物。

他踩碎对讲机里传来的撤退指令，弯腰撕下打手袖口的金属徽章——那上面蚀刻的经纬度坐标，与前世赵局长庆功宴请柬上的暗纹完全一致。

晨雾未散的市局大楼前，张警官的咖啡杯在见到账本影印件时轰然坠地。

褐色液体浸透了1995年第二季度的警用装备采购单，某个被多次涂改的签名正在显影液作用下逐渐清晰。

"不可能…..."这位从业二十年的老警察手指颤抖，眼镜链在晨风中叮当作响。

当他翻到看守所监控改造项目的验收报告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程戈入狱当天的值班记录表上，赫然盖着本该在保险柜的作废公章。

警笛声响彻城市天际线时，赵局长正将最后一块金条塞进鳄鱼皮箱。

密码锁扣合的瞬间，他保养得宜的手背突然青筋暴起——

办公室鱼缸里的银龙鱼正疯狂撞击玻璃，某种次声波警报装置在书柜深处嗡鸣。

“来得真快啊。”他对着落地窗整理领带，瞥见楼下闪烁的警灯将晨雾染成血色。

当特警队破门的刹那，这个掌控森城黑白两道十五年的男人突然笑了，腕表内侧的微型胶卷随着肌肉颤动坠入下水管道。

阳光穿透积雨云层的时刻，苏瑶忽然抓紧程戈的手腕。

法梧树影在他们交握的掌纹间摇晃，少女温热的呼吸拂过他锁骨处的旧伤：“第三层加密的暗纹...…像不像某种生物图谱？”

三米外的报刊亭前，当日的《森城日报》正在加印号外。

没人注意到社会版角落的寻人启事，那张模糊的照片上，女人锁骨处的三叶草胎记正与程戈撕下的金属徽章完美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