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父亲的逝世

　　1903年1月13日，与往常一样，阿洛伊斯一早便离家去了斯泰弗勒酒楼。他刚刚在桌旁坐定，便说身体不舒服，片刻后，他便与世长辞，享年65岁——死于胸膜出血。

“父亲！父亲！”

当他的13岁的儿子阿道夫看见他父亲的遗体时，不禁失声痛哭，弗兰兹站在他的身旁，此刻对于他来说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轻拍阿道夫的后背，只能期盼带来些许安慰。

两天后，阿洛伊斯便在离希特勒家不远处的教堂公墓入土。在阿洛伊斯的墓碑上镶嵌的是这位前海关官员的椭圆形遗像，目光坚定的望向远方。

“他偶尔发出锋利的言辞，并不能抹杀其隐藏在粗鲁外表下的热心。他历来是法律与秩序的得力维护者，他见识广博，对事物的见解，历数权威。”

林嗣的《每日邮报》在称颂逝世的阿洛伊斯的讣闻曾这样写道。

与人们的看法相反，阿洛伊斯遗留给家人的并不是贫困的生活。在他去世时，他领取的养老金是2420克朗，这个数字比一个小学校长所能领到的要高。他的遗孀所得的，除半数养老金外，外加约等于年养老金四分之一的津贴，一次付清。

此外，每个孩子每年可领到240克朗，直到“满24岁，或得以自立，是何种情况为先”时止。

“阿道夫！你应该竭尽全力地继续完成你的学业，按照你父亲的愿望去学习做公务员的行业！”

看着克拉拉看着阿道夫语重心长地说，阿道夫并没有回答。

在这之后，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弗兰兹曾问过阿道夫相关的话题。

“那你未来想要干什么呢？阿道夫。”

阿道夫看着弗兰兹，骄傲说道：“我的未来想干什么？当然是画家！而且是德国最伟大的画家！”

弗兰兹知道，尽管克拉拉和阿道夫母子之间感情深厚，但对于这个问题，却还存在着矛盾，阿道夫依然荒废他的学业。

在周末，作为阿道夫的好朋友，他曾去看望过阿道夫。他沿着当年熟悉的路线向前行走，一直到那间熟悉的小屋。

“阿道夫！安吉拉！你们在家吗？”

不一会儿，门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哦！是弗兰兹啊！快请进！”

“你好！克拉拉夫人，我来找阿道夫！”

开门的是克拉拉，弗兰兹简单的打声招呼后，便朝着屋子里面走进去。

弗兰兹环顾四周，虽然房间的一切摆设都未发生变动，但是很明显能感受到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紧张的气氛消失了，当年阿洛伊斯投下的独裁的阴影已经一去不回。

“弗兰兹！你怎么来了！走！我们一起去玩！”

没过多久，从房间出来的阿道夫看见了弗兰兹的身影，心情十分激动。

“阿道夫！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母亲！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当然是成为一名伟大的画家！”

很显然，在弗兰兹来之前，克拉拉对于阿道夫未来的职业发展方向有过激烈的交流，但是失去了阿洛伊斯的阿道夫家，快满14岁的阿道夫成了家庭的主宰，关于儿子的前程，阿道夫依然想得是遵循阿洛伊斯的遗愿，但她的唯一武器只有祈求。

阿道夫拉着弗兰兹的手，立即跑出门去，想要脱离这个地方。

“马上就要吃饭了，不要在外面待的太久了！”

克拉拉站在门口，朝着阿道夫离去的方向，轻声的呼唤道。

“知道了！母亲！”

听到回应后，克拉拉便关上门返回了房间里。

“阿道夫！你真的没有考虑过成为一名公务员吗？”

“公务员？那有什么好的，真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阿道夫听得到这个问题后，一脸嫌弃。

…………………

为了避免每天的长途跋涉以及照顾阿道夫艰难的家庭，在春季学期开始时，阿道夫被学校允许在林嗣寄宿。

“弗兰兹！弗兰兹！我自由了！哈哈哈哈！我自由了！”

阿道夫激动的握住弗兰兹的手，口中的唾沫四处飞溅。

“知道了，阿道夫！我知道了，但能不能管管你的嘴！”

弗兰兹嫌弃地用衣袖擦拭着阿道夫喷在他脸上的唾沫。

“抱歉！弗兰兹！”

就这样，克拉拉仅有一点的微弱影响也消失了。

在林嗣，阿道夫与其他五个孩子一起寄宿在一个名叫赛琪拉的老太太家里。在这里，她变得彬彬有礼，不只是对房东老太太，就是对他的同窗，他都使用“您”。

“阿道夫，你最近在搞什么名堂？”

“我在研究地图！”

阿道夫特别简短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弗兰兹发现最近阿道夫特别用功，虽然这并没有提高他的在校成绩，却也给了他较多的绘画的时间，他几次都看见阿道夫弯着腰埋头看着地图，还用有色铅笔在上面标记。

突然，老师从门外进来，直直地朝着阿道夫的座位走去。

“阿道夫！阿道夫！老师进来了！”

弗兰兹看见老师的身影，立即提醒阿道夫。阿道夫收到弗兰兹的提醒后，瞬间将地图以及其他的东西收进柜子里。

“阿道夫！我不得不遗憾的通知你，你的数学依然不及格！我们将会通知克拉拉太太，除非你在秋天的补考及格，否则我们将按照规定不得不采取措施，你将留级一年！”

说完，老师便留下一个潇洒的身影迅速离去，只有阿道夫独自在风中凌乱。

“啧啧啧，多么悲惨的一个孩子啊！”

弗兰兹不禁咂舌，眼中流露出对阿道夫遭遇的同情。

“怎么办！弗兰兹！我该怎么办！”

阿道夫痛苦地抱着头，嘴里发出了嚎叫。

“我怎么知道你该怎么办？”

弗兰兹摊开双手表示毫无办法。

虽然这给阿道夫带来了暂时的阴影，但是在夏天，他们全家都受到了邀请，前往希皮塔耳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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