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进入中学

　　1900年9月17日，阿道夫和弗兰兹背着绿色的软背包出发了。由于路途遥远，足足有3英里多，两人边走边看，到了半途，弗兰兹便看到了横卧在他眼前的林嗣城和多瑙河。

“弗兰兹！你快看！多么漂亮的河啊！”

阿道夫在弗兰兹身后发出欢呼，他立刻走上前去将手臂搭在弗兰兹的肩上，用手指着前方的河流。

“是啊！阿道夫！真的很漂亮！”

对于两个生长在农村和小镇上的孩子来说，眼前的景色是震惊而又具有魔力的。

“弗兰兹！你快看！是昆伯堡！举世闻名的昆伯堡！听说《尼伯龙根之歌》（德国中世纪之叙事诗）就是在那里创作出来的！”

弗兰兹顺着阿道夫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排排的教堂尖塔和一座座巍峨的大楼矗立在视线中。

他们继续沿着陡峭的山坡，弯曲的道路，走进位于市中心的技工学校。

两人跨入学校的大门，眼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这所学校是四层楼的建筑物，也许是光线的原因，建筑物里面的视野并不是很好，很黑。它坐落于一条狭窄的街道上，从外侧看上去，它更像一座办公楼，而不是一所学校。

“走吧！弗兰兹！我在前面带路，你就跟在我身后吧！”

弗兰兹点点头，跟在阿道夫的身后朝着目标班级前进。在进入教室后，弗兰兹和阿道夫依然选择了和小学同样位置的桌位坐下。

“看来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既然是朋友，我觉得我们的想法是毋庸置疑的！”

两人相视一笑，便等着老师的到来。在自我介绍结束之后，两人便开始了中学的学习生涯。

不过，两人的学习生活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从一开始，阿道夫的成绩就很十分糟糕。他已经不再是领袖，不再是最聪明的，有天分的孩子。

“霍尔，你看见那个乡巴佬没，没想到我们竟然是同学……”

“还是离他远点吧！别让人他把蠢气传染给我们了……”

“他简直就是个笨蛋，瞧瞧！这是他的成绩单，哈哈哈！”

“………………”

其他的同学都瞧不起郊区农村来的学生，他在较小的学校里所得到的关注度和重视，在这样一个大型的学校里是得不到的，周围浮躁的环境令他感到十分不安。

“各位同学们，站稳了！从高到低依次往前站！三，二，一！”

随着老师的口令结束，强烈刺眼的闪光灯在阿道夫眼前闪烁。在之后的全班同学的合照中，他还是站在最顶排，但以往脸上浮现的傲慢的神情消失不见了，代替他的是一个愁眉苦脸的失神的年轻人。

“弗兰兹！我想……我想我父亲一旦看不到我在技工学校无所进步，就会让我去当公务员吧！那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弗兰兹安慰地说道：“也许是你到新学校还不太熟悉，只要赶紧调整状态，把状态调整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弗兰兹伸出手拍了一下阿道夫的肩膀，在感受到弗兰兹手掌传来的温度后，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次年，阿道夫改变了他在学习上的战术，成绩简直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因为过于成绩单上夸张的分数和比同学们年纪大的原因，他又成为了班级的领袖。

“阿道夫，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你能帮我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吗？”

“阿道夫，你真厉害！你是怎么办到的能跟我们说说吗？”

“……………”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问题和源源不断的夸赞，他展现出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沉稳。阿道夫的头脑并不发热，比许多人都去通情达理，在性格上他展现出了两个极端，很难统一，用安静的“狂热者”这个称谓极其恰当。

放学后，由于阿道夫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团体，他凭借着自己在班级高昂的人气，组织学生在多瑙河旁边的草地上玩“牛仔与印第安人”的游戏。

“1899年10月12日，由德兰士瓦军队和奥兰治武装部队组成的布尔联军向东开拔。布军总司令皮埃特·茹贝尔将军率领主力部队，从东奥兰治翻越德拉肯斯山，进入纳塔尔殖民地，直扑纳塔尔英军主力所在地莱迪史密斯。10月20日清晨，追击的布军在塔拉纳山同驻扎在这里保卫莱迪史密斯外围防线的一旅英军发生了战斗。布军指挥官梅厄将军利用有利的地势和晨雾的掩护对英军发动了突然袭击。英军损失465人，布军损失145人………”

他在休息时，将分散的学生围在他的周围，有板有眼地讲述第二次布尔战争的故事，还把他画的布尔勇士给他们传阅，甚至还想说服他们加入布尔人的队伍。

“对我们来说，俾斯麦就是我们的民主英雄，而对于我们！应该做出我们一切的努力，重振应属于我们的荣光！”

阿道夫依靠他的精湛的演讲水平和身体手势的巧妙搭配，总能时不时地引起围坐在地上的同学鼓掌欢呼。

这次布尔战争，在阿道夫的心中，唤起了对德国爱国主义的向往。

出于某些原因，阿道夫竟然比其他人更能接受日耳曼主义。或许他是为了背叛他的父亲，因为他父亲是哈布斯堡政权的忠实支持者。

有一次，弗兰兹陪阿道夫沿着陡峭的卡普津纳大街走去。到了山顶，阿道夫在一座小教堂前停住了脚步。

“弗兰兹，我觉得你不是日耳曼人（古德国人）！你的头发是黑的，眼睛也是黑的！而我的眼睛是黑的，头发是棕色的！”

他双手叉腰，骄傲地在弗兰兹面前谈论着这个发现。

“这很重要吗？”

弗兰兹疑惑地问道。

“当然！”

阿道夫并没有解释，弗兰兹也不再多问。

但，德国神话中的英雄人物已经让他着迷。一次周末，阿道夫邀请弗兰兹在林嗣剧院观看瓦格纳的歌剧《罗恩格林》。这部剧中的日耳曼的感情，以及歌剧本身的音乐迅速让他着迷。

“让帝国之敌立刻出现，我们准备好短兵相见。从东部沙漠到平原，敌不敢蠢动分毫。德国地要靠德国刀，帝国威力不动摇！”

剧中亨利王对武士说的这段话，首次唤醒了他内心对种族和民族主义感情的冲动。

……………………

在枯燥的高中学习中，第一年他成功结束了学业，课程全部及格，操行成绩和勤奋程度还得到了“良”和“优”。

“弗兰兹！弗兰兹！我做到了！按照你的意见！”

阿道夫高兴地拿着成绩单在弗兰兹面前飞舞。

“恭喜你！阿道夫！我一直都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弗兰兹心里也十分高兴，不过，用前世的俗话来说，现在的高兴犹如半场开香槟，高兴早了。

第二年，阿道夫几乎从学期一开始便赶不上，数学再次不及格，勤奋程度也降为了“中”。

到圣诞假期结束时，他的家祸却掩盖了他在学校里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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