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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气贯长虹西风烈,血染蜀山鸟声悲

书名:沉心折剑 分类:仙侠 作者:祝月亮晚安 更新时间:2025-02-13 11: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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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掌门,你还能坚持吗?”唐思贤问道。

“哼,管好你自己吧,别拖我的后腿。”杜左思冷哼一声,开始运气。

唐思贤也知道,昨晚一战,双方都大伤元气,虽然经过一晚上的调息修养,但现在二人都不是最佳状态。唐思贤内力消耗太大,现在仍然没有全部恢复,而杜左思昨晚受了比较严重的内伤,现在伤口依然在隐隐作痛。

不过唐晖并不知道二人大战了一场的事,他没和杜左思交过手,但曾和唐思贤刀剑相向,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内力有多深厚,他也不敢怠慢,全心全力去迎战二人。

夜色如浓墨重彩,深沉地铺展在唐家堡的上空,月光偶尔透过厚重的云层,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场即将展开的战斗平添了几分神秘与肃杀,窗外的火光映照在二人脸上。随着一声低调悲伤的琴音响起,唐思贤白雪出鞘,与杜左思并肩而立,对面的唐晖不紧不慢地拔出双剑,三人之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上一次令我如此热血沸腾的时候,还是在和唐岳坤决斗。”唐晖道,“如今。让我看看他的弟子加上这个青城派掌门究竟会不会比唐岳坤更强。”

“唐晖,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唐思贤大喝一声,率先出手,白雪剑带着不可阻挡的威势刺向唐晖。唐晖气沉丹田,左手出剑挡下唐思贤剑招,右手出剑挥向唐思贤胸口,唐思贤运起内力,一招摘星手正欲拈住唐晖右手剑,但唐晖也是唐家堡的人,他看出了唐思贤的意图,于是右手剑停下攻势,瞬间挽出十几个剑花,攻击唐思贤三路。

唐思贤腾空而起,手上白雪剑不停挥舞,划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在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迎面而来的剑花,将杀身之噩瞬间化解。而后他手腕翻转,长剑挥洒,明亮的剑虹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攻向唐晖。

唐晖也不甘示弱,运起内力,双手剑剑舞生风,一招“九天揽月”也迎了上去。金属碰撞的火花四溅,一股冲击力让周围的尘土骤然飞舞。

但唐思贤终归是内力大损,对拼不过一阵便被唐晖击退,正当唐晖瞧准时机准备急攻猛进,再接一剑,杜左思一个闪身已至唐晖身后,他挺剑一刺,正对唐晖背心。唐晖感知到身后杜左思的袭击,右手剑反手负背,挡住杜左思的一剑,趁此机会,他回身挥动左手剑,劈向杜左思面门,杜左思运起内力,身体下沉,准备躲开这一剑,但运功之时身体旧伤复发,疼痛感瞬间袭来。他眉头微皱,动作也稍微迟缓了些,没能完全躲避,左脸中了一剑,留下一条长而深的血痕。

经历这次对拼,唐晖明显感觉到对面二人的实力不过如此,尤其是唐思贤,与昨日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你不会受伤了吧?”唐晖试探性的问道,“你和昨天比可弱太多了。”

“哼!唐晖,你也没比昨天强多少。”唐思贤挺起白雪剑,道,“受死吧!”

唐思贤运起内力,向前纵步疾奔,唐晖侧身闪过一剑,回身右手剑劈向唐思贤,杜左思向前递剑,为唐思贤挡住唐晖的一招。唐思贤转身一剑“落日追星”,剑尖刺向唐晖面门,唐晖抬起右手剑格开这一招,正欲挥动左手剑却发现左手剑正被杜左思抵住,见状他右手用力,一把推开唐思贤,随即劈向杜左思。唐思贤见势不妙,运起内力,左掌一招“惊涛骇浪”拍向唐晖,唐晖见熟悉的掌法袭来,连忙放弃攻击杜左思,连忙后退,避开这一掌。

“我们扯平了。”杜左思短暂回应一句,一瞬间便闪至唐晖身前,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快如闪电,正是青城派冠绝天下的“青城八仙剑。”

八仙剑属六合剑术之一,为八卦连环剑的前二十四剑。其意境构思于“八位仙人”的动作姿态,结合剑术特点,寓以剑法,形成刚柔相济,势如游龙的剑术。

若是在平时,杜左思这一套八仙剑施展下来,唐晖只能勉强抵挡,但如今杜左思受了内伤,内力运转也不畅通,虽然这一套脸法端得凌厉无比,但没有足够的内力支撑,再加上每次运气伤口总会隐隐作痛,时间一长,唐晖也发现了杜左思的剑招开始绵软无力。

唐思贤自然也发现了端倪,他举起白雪剑,催动内力便冲了上去,二人一左一右,相互配合,将唐晖暂时牢牢压制在中心。

另一边,唐见和唐染早已经缠斗到一起,他见到唐染异常兴奋,睁眼咧嘴道:“醉刀三郎,这里太窄了,我怕你施展不开,到时候输的不服,我们下去打吧!”

唐染冷笑一声道:“好,上次我可怜你没取你性命,这次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说罢他轻轻一跃,随唐见跃至下一层。

“哈哈哈!好啊!好啊!”唐见疯狂地大笑道,“醉刀三郎!你可要让我好好玩个够!”说罢,唐见大笑一声,一刀劈向唐染,唐染侧身躲开一击,却见唐见一脚又向自己袭来,他抬手格开一脚,另一手挥动弯刀,斩向唐见。

唐见阴笑一声,只一刹那,他的身体便如风般掠过,绕着唐染周身进攻起来。他的刀法如潮水般汹涌,快如闪电,让人应接不暇。但唐染丝毫不慌,他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刀刃在极速的进攻中化作一片寒光,阻挡住唐见的攻击。在这激烈的交锋中,兵刃相撞,剑气纵横,两股强大的力量在不停碰撞,内力在周围激起层层波涛。

“醉刀三郎!你老了,你这二十年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啊。”唐见阴笑道,“但是我这二十年,可是每时每刻都记着你给我的耻辱!醉刀三郎,我可是每天都在进步,为的就是现在亲手把你杀掉!”他向着唐染更加疯狂地进攻,怒吼道:“醉刀三郎!我可是要亲手杀掉你!醉刀三郎!唐染——!”

唐见大喝一声,奋力跃起猛然一挥劈向唐染面门,唐染举刀抵挡,哪料一刀竟劈了个空,原来是唐见这二十年不停修炼,速度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刚一瞬间竟然只是他上一个动作的残影。唐染举刀抵挡之时,他已经在横刀攻向唐染腰身。

唐染心中一惊,连忙准备向后退去,无奈为时已晚,刀刃划过腰身,在他的右腰部留下一道口子,所幸唐染及时发现他的进攻,才避免自己受到更严重的伤。

唐见慢慢举起弯刀,伸出舌头舔舐一口刀刃上的鲜血,睁眼咧嘴道:“唐染!我今天一定会杀了你!”

“混账!”唐染撕下衣襟一角,包住伤口,道,“既然你如此想死,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哈哈哈!”唐见大笑道,“我等的就是以前的醉刀三郎!来!让我打个够!”

说罢,二人举刀再次迎面而上,经过先前的试探,二人都对彼此的实力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所以都是用尽全力,没有留手,战斗一开始便进入白热化阶段。唐染全力催动内力,一柄弯刀使得虎虎生风,而唐见也是内力全开,手中招式也越来越快,令人目不暇接。

“嗖!”忽听一声凌厉的破空声响,两枚暗器齐齐射向唐染,唐染飞身一跃,躲开暗器,暗器却直直射向另一旁的唐惜流二人。

唐惜流抬扇挡住暗器,唐峰也随意一挥将暗器击落,二人彼此怒目而视,谁都没有率先出手。

“铁扇君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窝囊。”唐峰出言嘲讽,“我看你的扇子有些松了,还是拿回去修一修吧。”

“哼!你的铁环更适合去晾衣服。”唐惜流道,“唐峰,你我早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毛头小子,出言嘲讽那种小孩子才做的事情,你大可不必浪费口舌。”

“唐惜流,你别以为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能在我面前卖弄。”唐峰冷笑道,“今天你既然来了,那就别想下山!”

话音未落,唐峰身形一晃,手中环刃发出阵阵嗡鸣,他运起内力,环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直取唐惜流要害。唐惜流铁扇一挥,扇骨间迸发出一道道劲风,与环刃相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两人你来我往,招式精妙绝伦,一时间难分胜负。唐峰的环刃如影随形,而唐惜流的扇子则如行云流水,两人在狭小的空间内斗得难解难分。

唐峰的环刃攻势愈发猛烈,每一环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力,环环相扣,仿佛要将唐惜流困于其中。然而唐惜流的扇子舞动间,却似有千军万马之势,扇骨间迸发的劲风不仅化解了环刃的攻势,还时不时反击,令唐峰不得不连连后退。

“唐惜流,你的武功确实不凡,但你真以为这样就能赢我吗?”唐峰怒喝一声,身形突然拔高,手中环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轨迹,仿佛要将周围撕裂。

唐惜流见状,眉头微皱,他深知唐峰的绝技“阳关三叠”威力巨大,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下风。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将内力催至极致,扇子挥舞间,竟带起一阵阵狂风,与环刃碰撞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两人斗得难分难解,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们的内力激荡而变得扭曲。唐峰的环刃攻势越来越快,而唐惜流的扇子也舞动得更加迅猛,两人的身影在狭小的空间内快速交错,时而如猛虎下山,时而如灵蛇出洞,让人眼花缭乱。

就在这时,唐峰突然一声大喝,环刃上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他将全部内力注入环刃之中,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刃墙,向唐惜流压去。

唐惜流知道这一招非同小可,他不敢大意,扇子一收,内力在便在体内急速运转,随即猛然挥出,扇子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流,与刃墙碰撞在一起。

“轰!”一声巨响,两股力量相撞,激起了漫天尘土。待尘埃落定,只见唐峰和唐惜流各自退后数步,彼此对峙,谁也没有占到上风。

“唐惜流,你果然有两下子。”唐峰喘息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唐惜流同样气喘吁吁,但语气中却透着一股坚定:“还没有结束!”

两人再次摆开架势,准备继续这场激烈的对决。而在这场混战中,其他人的战斗也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信念和目的而战,谁也无法预料这场战斗的最终结果。

与此同时,唐晖在杜左思和唐思贤的夹击下,虽然处于下风,但凭借着过人的战斗经验和机智,他总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他深知,要想扭转战局,必须先解决掉其中一人。

“唐思贤,你我本是同门,何苦相煎太急?”唐晖一边抵挡一边试图说服唐思贤,“我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不如你我联手,先将外人驱逐,再谈其他。”

唐思贤闻言,冷笑一声:“唐晖,你是脑子不清醒了吗?别忘了你欠着我仁宗多少弟子的性命,今天你都要还回来!”

唐晖见计谋不成,不再多言,集中精神应对两人的攻势。他知道,只有找到机会,才能逆转局势。

而唐见与唐染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唐见的刀法越发狠辣,而唐染则凭借着深厚的内力和丰富的经验,勉强支撑。两人都是江湖中的高手,战斗的余波甚至影响到了周围的环境,尘土飞扬,草木皆兵。

突然,唐见一个假动作,骗过了唐染的防守,一刀直刺其心口。唐染大惊失色,千钧一发之际,他侧身一躲,刀尖擦着他的胸膛而过,留下一道血痕。唐染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唐染心中一横,决定不再保留,他深吸一口气,内力如潮水般在体内奔涌。他双手紧握弯刀,刀身突然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这是他修炼多年的内力,只在此刻厚积薄发的效果。

“唐见!”唐染怒吼一声,身形如鬼魅般闪动,刀法变得诡异莫测,每一刀都带着炽热的怒意,仿佛连空气都要沸腾。

唐见见状,心中一惊,但他并不退缩,反而更加兴奋。他大喝一声,内力同样提升至极限,刀法更加狂放,每一刀都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与唐染的真气相抗衡。

两人刀光剑影,寒气与热浪交织,战斗的激烈程度已经达到了顶点。周围的栏杆被刀气所伤,纷纷折断,脚下的木板也被强大的内力震得粉碎。

唐染的真气虽然厉害,但唐见的刀法却似乎更加狂野,他似乎完全不惧怕灼热,每一刀都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唐染渐渐感到压力,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结束战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唐见突然一个转身,刀锋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取唐染的咽喉。唐染急忙侧身躲避,但唐见的刀法实在太快,刀尖还是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唐染感到一阵剧痛,但他知道这是生死关头,不能有丝毫的松懈。他强忍着疼痛,再次挥刀迎击,但唐见的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唐染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唐染突然想到了一个计策。他假装力竭,刀势一缓,唐见见状,以为有机可乘,便全力一刀斩下。唐染却在最后一刻,突然爆发出全部内力,刀法一变,一招“风雷万钧”,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反攻唐见。

唐见措手不及,虽然尽力闪躲,但还是被唐染的刀尖刺中了左肩。唐染的这一刀,不仅力道十足,而且蕴含着真气,唐见的左肩瞬间被一刀斩下,鲜血顿时喷薄而出,唐见猛然吃痛,行动变得迟缓。

唐染见机不可失,立刻乘胜追击,刀法更加凌厉,唐见虽然拼命抵抗,但终究不敌,被唐染一脚踢飞,倒地不起。

另一边,唐惜流挥动铁扇和唐峰缠斗,扇面如波浪般翻滚,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阵劲风,仿佛能将对手的攻势悉数化解。唐峰的环刃挥舞如龙,灵动而迅猛,环刃划过,直指唐惜流周身要害。两人在狭小的空间内辗转腾挪,刃光扇影互相交织。

唐惜流的铁扇时而如盾,时而如矛,灵活多变的招式让唐峰的环刃难以施展。而唐峰则凭借深厚的内力和诡异的刃法,一次次地突破唐惜流的防御。两人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每一次交锋都可能决定胜负。

就在两人斗得难分难解之际,唐惜流突然一个巧妙的转身,铁扇如同灵蛇般绕过唐峰的环刃,直取其咽喉。唐峰见状,身形一矮,险险避过这一击,同时反手一劈,直奔唐惜流的侧腰。然而,唐惜流似乎早有预料,身形一侧,轻松躲过这一击,同时铁扇回旋,发出一声尖锐的破空声,直击唐峰的后背。

唐峰感受到背后袭来的劲风,心中一惊,但他的反应同样迅速。他猛地向前一跃,试图避开这致命一击。然而,唐惜流的铁扇如影随形,紧随其后,几乎要触碰到唐峰的衣衫。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唐峰突然转身,环刃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与铁扇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两人的力量在空中碰撞,激起了无数火花。

“你这招数,我已经看穿了。”唐峰冷笑一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唐惜流眉头微蹙,他意识到唐峰并非易于之辈。两人再次分开,彼此对峙,目光中都充满了对对方的警惕。

“唐惜流,你我都是江湖中的佼佼者,今日之战,无论胜败,都足以名留青史。”唐峰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豪情。

“唐峰,你的话太多了。”唐惜流淡淡回应,他的目光坚定,手中的铁扇似乎随时准备再次挥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倒塌了。两人的注意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吸引,不约而同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原来是唐染与唐见的战斗已经达到了白热化,唐见的刀法虽然狂野,但终究不敌唐染的绝技“风雷万钧”。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唐见被唐染的刀法所伤,而唐染则趁势将他踢飞至楼下一角。

唐思贤听得动静,也向下看去,见唐见倒在尘雾中难以站起,便挺剑对唐晖道:“唐晖,你们快撑不住了吧,早点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唐晖冷笑一声道:“小子,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昨天的不同,今天你的剑法威力平平,那个强大的掌法也没见你用过,你该不会也和你那个大师兄一样,中了暗器没了内力吧?”说罢,他转头看向杜左思道:“至于你杜掌门,你每次运功都带着痛苦的面色,肯定是受了不小的内伤,我没说错吧?”

唐思贤和杜左思心中均是一惊,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他道:“唐晖,我看你是越来越会找理由了,如果我们真像你说那么弱,你又怎么会被我们逼到这种地步!”

杜左思挺剑对准唐晖,冷冷道:“唐晖,我要你付出代价!”

“哈哈哈!”唐晖仰天大笑道,“我忍辱负重二十年,就是为了今日,踏上蜀山,当着唐岳坤的面说,你放弃了我们唐家堡的根本,唐家堡只会越来越弱!”

说罢,他缓缓转头看向外面冲天的火光,道:“今日一战,我们没有胜者,有的只是一个个化解的仇恨,和新生的仇恨罢了。”

“在我们报仇之前,这种恨不会化解!”唐思贤道。

“你还只是个毛头小子,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唐晖冷笑一声,随即拿出一粒药丸,淡淡道,“千机阁里,可是藏着不少好东西啊。”

他话音刚落,唐峰和唐见二人也从身上拿出一粒相同的药丸,唐思贤正诧异间,三人当着面前之人将药丸一口吞下。

唐惜流见到这药丸的样子,结合刚才唐晖的话,努力的回想这个药丸的名字,突然他惊道:“千机阁……回心丹!”

“哼,不愧是铁扇君子,这种时候也只有你的博学多识,才能提醒到他们。”唐峰冷笑道。

“回心丹是千机阁内封藏已久的禁药,想不到你们竟然可以不管自己的性命,也要增加自己的功力,真是一群疯子!”唐惜流道。

“哈哈哈!疯子?疯子可是对我们最好的评价!”唐峰大笑一声,上衣瞬间破碎,身体的肌肉突然暴涨一圈,唐惜流明显感觉到他的内力修为相比之前更强。

唐染本欲离开帮助唐思贤,他却在转身之时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浓浓的杀意。原来是服用了回心丹的唐见突然功力大增,他点住穴道止住血流,便手持弯刀又一次冲杀上来。唐染回身一挡,手上传来猛烈的一击,震的自己连连后退。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唐见,唐见双眼通红,口角歪斜,唾液横流,他嘴里吐词已经喃喃不清,只剩下对唐染浓浓的杀意。

“可惜,回心丹只能在正常的时候用,若像唐见一样受了外伤,只会神智不清。”唐晖摇摇头,他看向面前一脸惊异的唐思贤二人道,“不过,我们本来就会死,我们本来就无所谓死亡!”

回心丹,是唐家堡的一种用生命换取暂时性功力暴涨的药丸,二十年前唐家堡分离以后,回心丹就被唐岳坤禁用,药方就被封存在千机阁内。唐晖炼成丹药后本来也不想使用,但经过与唐思贤一战便开始心有余悸,为求万一,他连夜准备回心丹,只为在最后一刻争取机会。但哪知在进攻蜀山前一夜,唐思贤与杜左思二人斗了个两败俱伤,如今这二人一个内力大损,一个内伤未愈。其余的掌门因不慎中毒又晕在一楼,无法助战。念及此,唐晖不禁大笑,他认为此刻,就连老天爷也是站在他这一边。

唐晖的笑声在楼内回荡,却无人能体会其中的苦涩与疯狂。唐思贤和杜左思捏紧武器,他们知道,今日的战斗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唐晖,我不管你耍什么花样,今天你都难逃一死!”唐思贤怒喝道,他的剑法再次展开,每一剑都带着破空之声,直指唐晖的要害。

唐晖不为所动,他身形一晃,避开了唐思贤的攻击,同时手中长剑如游龙般刺出,与唐思贤的剑锋相交,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死?哈哈,我们唐家堡的人,从不畏惧死亡!”唐晖狂笑中,剑势越发凌厉,他仿佛已经忘却了疼痛,只想着如何将眼前的敌人一一击倒。

杜左思见状,深吸一口气,将内力催至极限,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道寒光,与唐晖的剑法相抗衡。

三人之间的战斗愈发激烈,剑气纵横,刀光剑影,周围的墙壁上留下了无数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唐晖的剑法突然变得诡异莫测,他的剑尖似乎能预知唐思贤的剑路,总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唐思贤心中一惊,他意识到唐晖的内力在服用回心丹后有了质的飞跃,自己必须更加小心应对。

杜左思见唐晖剑法突变,也连忙凝神应对。他将毕生所学的剑法发挥到极致,剑尖上凝聚出一道道凌厉的剑气,直逼唐晖。唐晖面对两大高手的夹击,却显得游刃有余,他的剑法中似乎蕴含着某种玄妙的节奏,总能在杜左思的剑气即将命中时巧妙地避开。

唐思贤见状,知道局势危急,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枚九凤翎羽,瞄准唐晖的要害,准备在关键时刻出手。然而,就在他准备出手的瞬间,唐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身形一晃,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闪避了过去。

“小子,你的暗器功夫虽然了得,但在我面前,还是不够看!”唐晖冷笑着,他的剑法突然变得狂暴起来,每一剑都带着暴风骤雨的攻势,逼得唐思贤和杜左思连连后退。

二人各自逼退唐晖一招,杜左思道:“你还能不能行?”唐思贤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你都没倒下,我怎么能说不行?”

杜左思冷哼一声:“哼!小子,不要逞强,他现在服用了回心丹,功力可是暴涨了一倍多,我们现在要联手找到他的破绽!”

说罢,两人同时发力,剑法中融入了各自的绝学,一时间,剑光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试图找到唐晖剑法中的破绽。

然而,唐晖的剑法似乎没有破绽,他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将所有的攻击都挡了下来。

他面对这连绵不绝的攻势,心中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他感到体内血液沸腾,仿佛回到了年轻时的巅峰状态。他大笑一声,剑势更加狂放,每一次挥剑都似乎要将空气撕裂。

“你们的剑法固然精妙,但在我回心丹的加持下,你们的攻击如同儿戏!”唐晖狂傲地喊道。

“那就让我看看,你这所谓的回心丹,能给你多少功力吧!”唐思贤催动内力,奋起一剑,一招“高山流水”,剑刃若直下的飞瀑,劈向唐晖,唐晖侧身避过,双剑劈向唐思贤,唐思贤运起内力抵挡,却因为自身内力大损,而扛不住唐晖猛烈的进攻,被唐晖发现了端倪,一剑劈飞。唐思贤握紧白雪剑,终因内力不济,吃痛不过,震的手腕酸软,白雪剑落地,人也飞了出去。

而唐晖看准时机,纵步一剑,正往唐思贤胸口上刺去。

“小子!”杜左思大喝一声,不管伤口的疼痛,纵步一剑刺向唐晖后背,唐晖感知到身后的杀意,立时回身,将左手剑脱手而飞,杜左思一招格开飞剑,突然见唐晖从怀中摸出一个小木盒,他脸色陡变道:“暴雨梨花针!”

只听得“咻咻咻!”一阵极速的破空声,杜左思见面前一堆细细的银针在月色与火光的映照下闪着点点星光,向自己袭来,他连忙挥舞手中长剑,只一瞬间便打出十几个剑花来抵挡银针,只听一阵“丁零当啷”声响,面前的银针都通通落地。

“反应很快!但那又如何?”唐晖手持长剑,提气纵步疾奔,追杀杜左思。先前杜左思与唐思贤二人合力,才勉强苦战,如今唐思贤受伤,唐晖又吃了回心丹,更是难以战胜,二人对拼不过数招,杜左思便被唐晖一剑刺中右肩,败下阵来。

“你们一个二个,今天都得死!”

唐晖怒喝一声,一剑便刺向杜左思咽喉,千钧一发之际,唐思贤忍着剧痛冲向唐晖,他运起为数不多的内力,一招惊涛拍岸掌拍向唐晖,唐晖每时每刻都防范着唐思贤,见他一掌拍来,当即左手运劲,也一掌迎了上去。

二人掌力相持,唐晖发现他的掌风不似昨日般浑厚,便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大笑一声,再次催动内力,一掌将唐思贤震飞出去。

“我可就等着你呢。”唐晖冷笑道,“你这举世无双的掌法,怎么今天却不管用了?”

他转头看了看陷入苦战的唐染和唐惜流二人,又回头看着面前受伤艰难起身的唐思贤和杜左思,仰天笑道:“天助我也!”

唐思贤手上暗暗捏着九凤翎羽,待唐晖仰天狂笑之时,他瞬间起身,冲向唐晖,唐晖见唐思贤还敢向自己袭来,心中一阵不屑,抬手一招拍向唐思贤。唐思贤左掌运气与其对掌,右手紧捏九凤翎羽,待二掌相对,唐思贤突然变掌为爪,抓住唐晖手腕,欲将右手的暗器一并刺入他的体内。

但唐晖也是反应极快,见唐思贤左手扣住自己手臂,他变立时警觉,右手连忙丢掉长剑,在暗器即将刺入自己心脏时抓住唐思贤手腕。唐思贤瞬间瞳孔放大,心中一惊,唐晖手上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响,他的腕骨被唐晖捏碎,唐思贤痛叫一声,手上暗器掉落下来。

“哼,还想偷袭我!简直是痴心妄想!”他抓住唐思贤的手腕,反手将唐思贤重重摔在地上,而后右脚运起内力踩向唐思贤。唐思贤连忙运起内力,交叉双臂挡住一脚,待唐晖准备踩第二脚时杜左思挺着长剑赶来救阵。唐晖见状一脚踢开唐思贤,反身一招摘星手,制住杜左思的长剑,杜左思当即感觉到无论如何用力,手上的长剑总是纹丝不动。他心中一惊,见唐晖冷笑一声,飞身跃起一脚,正中杜左思手腕,杜左思长剑立时脱手,再起一脚踹向杜左思心窝,杜左思只感觉胸前传来一阵剧痛,新伤旧伤一齐发作,人已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

“你们不可能战胜我。”唐晖冷冷道,“我苦心修炼二十年,为的就是今日。”

“畜生,谁赢谁输,还说不定呢!”杜左思大喝一声,起身运气一掌拍向唐晖,唐晖冷笑一声,侧身轻松躲过杜左思一掌,而后反手抓住杜左思的手腕,用相同的方法将他重重摔在地上,但杜左思没有唐思贤反应迅速,在被摔后没有及时护住前胸,被唐晖一脚踹中,虽然他有内力护体,但这一下也着实伤的不轻。唐晖见杜左思被自己一脚踹得吐血,心下得意,正欲再踹一脚结束他的生命,却见杜左思心一横,一把抱住唐晖的腿,声嘶力竭道:“小子!”

唐晖听得杜左思这一声喊,立马警觉地回头,见唐思贤一掌袭来,本欲侧身躲过,但双腿却被杜左思牢牢抱住动弹不得。可他毫不在意,因为他已经知道唐思贤内力不足,根本无法与他对掌,就算他站着不动,凭唐思贤的掌力也无法伤及他分毫。念及此,他直接一掌拍出,直击唐思贤。

唐思贤左手一掌拍向唐晖,唐晖感受到面前之人的掌力不过尔尔,心中一阵冷笑,他挣脱开杜左思,运起内力准备一脚将杜左思踩死,左手手腕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随即一阵空虚感从左臂传来。他一脸震惊的回头看时,左手的手掌已经被唐思贤一刀切下。

原来唐思贤的身上,一直藏着那把象征着天峰山信物的短刀。

左臂的疼痛感瞬间传遍全身,唐晖痛苦地大叫,因为受了严重的外伤,回心丹的副作用开始发作。他一脚踢开杜左思,右手抱着头痛苦的大叫,他开始双眼通红,口角流涎。

“就趁现在!”杜左思捡起长剑,挺剑一刺攻击唐晖,唐晖此时虽然神智不清,但功力尚在。杜左思一剑刺入唐晖身体,却未至要害,哪料唐晖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手掌抓紧剑刃,一把将长剑捏断。

杜左思惊恐地看着唐晖不断流血的手掌,回过神时唐晖已一拳拍来,他躲闪不及,正中一招,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吐出,人被打飞出去。

“杜掌门!”唐思贤奋起一刀,扎向唐晖,唐晖反手将唐思贤的短刀打飞,又是一拳砸向唐思贤胸口,唐思贤连忙运气抵挡,但鏖战至今他几乎已将内力耗竭殆尽,只能凭借肉身硬抗唐晖这一拳,这充满内力的一拳砸下,唐思贤也经受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人也撞在墙壁上。

“混账,他怎么,还……”唐思贤想要起身,却是再起不能,他吐着鲜血,看着失去神智的唐晖渐渐走进,正欲闭眼一死,却见杜左思一把冲上来,拿着断剑刺进唐晖身体,虽然这次对着要害部位命中,但因为剑刃已断也无法命中心脏,唐晖受了这一剑,立马回身攻击杜左思,杜左思运起全身内力做最后一搏,他硬生生接住唐晖一拳,然后痛苦道:“小子,快!”

唐思贤见杜左思拼命为自己争取时间,便也忍着剧痛艰难站起身,他拔出插在唐晖背后的断剑,待唐晖转身攻击之时他一把躺下,同时双腿勾住唐晖双腿,让他倒向自己,此时唐晖已经失去了神智,完全就是一头野兽,被唐思贤攻击时也无法分辨,唐思贤手握断剑,待他倒下时,断剑正对着唐晖的咽喉,唐晖声嘶力竭地痛叫几声,立时气绝。

唐思贤奋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唐晖,喘着粗气问杜左思:“杜掌门,你还行吗?”

杜左思同样气喘吁吁,道:“你还没倒下,我怎么能说不行。”

二人相视一笑,互相搀扶着艰难起身。而另外两边,唐染和唐惜流的战斗也都分出了胜负。唐见被唐染一刀毙命,而唐峰,则吊着最后一口气在做垂死的挣扎。

“唐峰,你输了。”唐惜流虽然赢了唐峰,但也是惨胜,他的头发也凌乱不堪,身上也有各处伤痕,拿着铁扇的手也有微微颤抖。

“可惜啊,明明已经努力了二十年,为何还是差了一点。”唐峰不甘心地抬起头,看着唐惜流道,“掌门说得对,今日一战,我们没有赢家。”

“你们本可以好好生活,奈何执念太重。”唐惜流道,“输赢有时也不是区分成功与否的标准。”

“不愧是铁扇君子。”唐峰颤颤道,“可是,掌门也说过,唐家堡的人不畏惧死亡。”

话音刚落,一滴液体滴落在唐惜流面前,唐惜流定睛一看,顿时面色惊恐地朝着其余众人大喊:“快离开!这是桐油!”

唐惜流刚喊完话,楼内就燃起了熊熊大火,他刚准备回头质问唐峰都干了什么,却见唐峰头一歪,人已没了气息。

“快逃出去!”唐染和唐惜流飞身上来,搀扶着唐思贤二人,杜左思见到楼内这熊熊大火,急道:“魏掌门他们还在一楼呢,再说他们中的这个毒,解药怎么办?”

唐惜流道:“我们先合力把这里打开一个口子,你和思贤先行离开,魏掌门他们我和五师弟去救,至于他们中的毒名叫‘鸳鸯戏水’,这必须是要两种毒在一起才能发作,他们本身只中了一种毒,只要把他们带离毒雾的范围,便能相安无事。”

“那就麻烦你们了,铁扇君子,醉刀三郎。”杜左思捂着伤口,言辞间已没有最初对唐家堡的戾气。

“杜掌门客气了。”唐惜流看着房顶道,“房顶还是木质的结构,没有被精钢覆盖,我们一起运功,将它打碎!”

众人经历这一战消耗太大,但所幸四人合力之下,也将房顶破开一个洞来。唐惜流带着杜左思,唐染带着唐思贤,二人运起内功将他们带到房顶,稍作休息又带至地面。

“你们在这里等我们,我去救魏掌门他们出来。”

二人原路返回,不多时和众位青城弟子一起,带着困在一楼的众位掌门和弟子,从屋顶的破口处逃出。

先前领路的黄衣男子一直躲在暗处,见众人从房顶上逃出,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转身带着一众人离开。

唐思贤连忙为唐理众人解绑,道:“唐理师父,唐倩师姐,我们来晚了,你们受苦了。”

唐理虽然无法回答,但他明白唐思贤这一路的艰辛,便点点头应答。唐倩一把抱着唐思贤痛哭流涕,她想说什么,但此刻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唐思贤和众位师兄师姐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见众人因为唐晖受了这无妄之灾,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下。

“今日唐家堡的各位冒死拯救我们的性命,杜某深表感激。”杜左思稍作调息,便在青城弟子的搀扶下起身,对着众人行礼道,“原来先前的种种恶行,都是唐晖这个畜生所为,杜某为自己先前的行为深表歉意。”

“杜掌门不必多礼。”唐惜流道,“唐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还要感谢各位对我们仗义相助,共同除去这个武林败类。”

“只可惜唐晖这畜生,死得太便宜。”唐染看着唐家堡内的熊熊大火,感叹道,“他在唐家堡的每栋建筑里,都泼满了桐油,这个畜生,竟然连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都狠的下心烧掉。”

“唐晖已经灭绝了人性,不配称之为人了。”杜左思看这蜀山上这一片冲天的火光,道,“我的这些弟子们,很多才刚刚成年,如今却被……”情到深处,杜左思再也控制不住,老泪纵横起来。

唐思贤慢慢走到杜掌门身边道:“杜掌门,请节哀,至少我们为他们报了仇。”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寂宗的那些人呢?”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是啊,逃出来之后就没见过寂宗的其他弟子。

“我刚去周围巡视了一圈。”唐染出现在众人身后道,“寂宗的弟子已经没影了,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可恶!让他们逃了!”唐思贤咬牙切齿道。

“小子,你不用担心。”杜左思道,“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晓,我会把真相原原本本的跟江湖上的各位掌门说清楚,他们不会再对你们仁宗的弟子刀剑相向了。我在此先表个态,我们青城派永远是你们仁宗最好的朋友,只要你们有需要,我们青城派永远会仗义相助!”

说罢,他向唐思贤伸出手,唐思贤闻言也道:“好,我唐思贤也永远是青城派的好朋友,日后若杜掌门有需要,晚辈随时恭候!”

一老一少两掌紧紧相握。

唐染道:“刚刚我去看了,训诫堂的地下室还没有被桐油点燃,我们先去那里暂避一宿,待明日火势变小再来看看情况。”

众人应了唐染的话,跟随他一起前往训诫堂的地下室躲避蜀山的烈火。

这场猛烈的山火持续了一夜,灾情迅速禀报至各级府衙,朝廷马上下达指令迅速救火,于是这场旷日持久的山火终于在燃烧了两天之后被扑灭。火势退去后,只留下被烧焦的树木和被摧毁的建筑。原本郁郁葱葱的蜀山,现在变得死寂般沉静。大火烧过的痕迹仿佛成为了一座纪念碑,见证了这场灾难的发生。

众人走出地下室,跟随朝廷的救灾部队一起下山,临行前,唐思贤最后回头看一眼唐家堡内的断壁残垣,叹了一口气。唐惜流看出了唐思贤的想法,便道:“思贤,不用在意,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只要人在,家就在。待我们找回掌门,重建唐家堡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恩,等我们去京城,把掌门救出来!”唐思贤说道。

京城。

金碧辉煌的府邸内,锦衣华服的老者正坐在池塘边钓鱼,一个黄衣男子匆匆赶来,轻声报信道:“大人,唐晖已经死了,属下们特意去确认过,虽然人已经被烧成焦炭,但仵作已验尸,确认就是唐晖。”

老者点点头,示意他退下,而后对着旁边几个中年男人道:“这一次十四个门派进攻唐家堡,竟然也能有这么重的损失,看来我们当初没有看错唐晖。”

一个中年男人道:“是啊,我们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用放火烧山这种灭绝人性的方式来对抗其他门派。”

另一个男人道:“只是我没想到,他狠起来竟然能连自己的门派都烧。”

“那是我下的命令。”老者淡淡道,“当然,不是跟唐晖说的,毕竟这种事谁都无法接受。”

“父亲英明。”中年男人随即问另一个男人道,“三妹回来了没有?”

“我已经把三妹关到她自己房里了。”另一个男人道,“唐家堡太危险,我不会让她去的。”

中年男人点点头:“她玩也玩够了,是时候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你们给她出嫁的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八月初十,天德合日。”另一男子道,“嫁娶的黄道吉日,只要关到那一天,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忽然,老者的浮漂在水面处上下摆动,男子见状连忙握住鱼竿,手上用力,一条硕大的鲤鱼被甩上岸。

“好鱼!父亲您真厉害!”男子忍不住夸赞。

老者却摇摇头,他将鲤鱼取下,重新放回池塘内,男子不解其意,他却慢慢坐回摇椅,淡淡道:

“等着吧,还会有更大的鱼上钩。”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