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武道先天好难

　　“是谁告诉你，先天武者能够引气入体，为己所用的？”

陆白眨巴眨巴眼：“不行吗？”

张三丰淡然道：“也不是不行，就是死的比较快，废命。”

师傅，你都会说俏皮话儿了耶。

陆白心里吐槽着，问道：“师傅，按照您的意思，这个世上压根不存在先天境界这一说法？”

“那倒不是，先天境界确有其事。”

“您见过？”

“没有。”

那你说个鸡儿。

“为师我就是先天武者。”

“……”

陆白暗道一声造孽啊，这些年就不该老拿俏皮话怼老张。现在好了吧，人家出师了。

陆白：“师傅，步入先天可得长生？”

张三丰：“你这孩子，又在说胡话。”

陆白：“能延年益寿否？又可延续几年？”

张三丰：“可延寿，神完气足者，当活百八十岁。”

得，想活得久，还得保证是个雏儿。

陆白：“师傅，先天可能无敌于天下？”

张三丰：“不能！”

陆白双手一摊：“师傅，我突然对你的先天不感兴趣了。我们还是聊一聊怎么突破人体极限，无限积攒内力的话题吧。”

“……”

孙贼，瞧不起谁呢？

张三丰没好气的瞪了陆白一眼，自顾自的说道：“即便成就先天，也做不到你想要的效果。”

“先天武者能够感知天地间的元氣，以神御气，以己身内力为引。一成的功力，打出十成效果，这就是先天武者能够做到的极限。”

“距离搬山倒海，还差得远。”

攻击力×10！

陆白对先天又忽然产生了点兴趣，赶紧问道：“师傅，既然能操纵外界元氣，为什么就不能引气入体强化一波？”

张三丰打了个比方：“你平时吃饭吗？”

“吃啊！”

“那为师叫你吃土，代替吃饭，行不行？”

陆白无语：“师傅，您有话直接说呗，犯不着这样挤兑我。”

张三丰轻哼一声，嘴角不自觉勾起。不知怎滴，他蛮喜欢和这个徒弟斗嘴的。特别好玩。

“人食五谷，吸收五谷精华滋养己身。五谷精华来自于天地。你连靠吃土活命的本事都没有，凭什么直接取用天地元氣。”

陆白摩挲着下巴：“原来是缺少了中间商环节。”

张三丰好奇的问：“你说的，那个中间商是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一条关于食物链的小问题，回头我再给师傅您科普。”

陆白岔开话题道：“师傅，我就好奇，您是怎么成为先天武者的？难道您偷偷修炼了某种神功，还藏了一手，不想教我们？”

“混账，为师是对你们藏私的人吗？”

陆白讪笑着：“嘿嘿，您老人家当然不是，所以~您就跟我讲讲呗。”

跟这个徒弟交流，练气性啊！

张三丰暗叹一声，讲解道：“为师也是近些年来，才触摸到了这一层次。所谓先天，即玄门修行中炼神还虚这一阶段。”

“江湖上诸多成家功法，练得圆满之时，皆有炼气化神的功效。”

“功德圆满之后，持之以恒，便为练神，神满则溢，自然而然便步入了炼神还虚，也就是你所说的先天境界。”

陆白脑海里自动翻译张三丰的话。

武者想要成就先天，就得有优秀级以上的内功心法。具体可参考武当九阳功。

这第一条，便筛去了6成以上的江湖人。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都有机会拜在名师门下。

有了功法，还要将这门武功修炼至大成。这一条，又筛去了9成9的选手。

陆白曾做过统计，目前武当弟子中，能将武当九阳功修炼至大成的，只有二代弟子中的宋远桥与俞莲舟两人。

至此，万分之四的成功率看着就感人。

可即便到了这一步，也只是完成抵达先天的前决条件。

最后一条就实在太坑爹了，武功修炼至大成，进无可进之后还要持之以恒？

坑呐，常人辛苦练功，哪个不是想着功成之后享受人生。

谁会没事拿一辈子，往不知尽头的武道里填？

类似宋远桥，他武功还没大成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跑到江湖里去浪了。

而且，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神满则溢！

拿张三丰做参考物，他从小出家，少年时便跟随师傅练武。再然后就是来到武当山，隐居，练功。到了现在，他老人家马上就要100岁了，这几年才步入先天境界。

掐指一算，陆白保守估计，常人在天赋不差的情况下，也要苦怼武道80年，方能有此成就。

万分之四的概率，赌80年人生，就为了步入先天？

陆白暗自摇头，这样的投资与回报完全不成正比，难怪在此方世界没听说过先天武者的传闻。

就算有人知道其中的关窍，也没有几个人会选择修炼下去吧。

“师傅，我还听说，前宋江湖上有一门名曰北冥神功的功法。他可以将他人的内力掠夺过来，化为己用，这算不算是另一种突破桎梏的办法？”

“徒儿，你先给为师解个惑呗。”

“师傅您讲。”

张三丰露出好奇的表情：“你从哪儿，听说了那么多听说？”

“呃……主要是因为我有钱。”

“就这？”

“当然。”陆白丝毫不怕被揭穿：“你都没有我有钱，你怎么知道我有钱打听不到这些，毕竟你没我有钱。没钱的人，压根想象不到有钱人的快乐到底有多快乐。”

张三丰知道陆白在胡说八道，但他无法证明，因为他确实没有陆白有钱。

陆白知道张三丰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但他不慌，因为张三丰确实没他有钱。

即是如此，那就略过这个话题，继续谈论武道。

张三丰摸着胡须说：“老道我虽没见识过北冥神功，但听你的描述，这门功夫也就一般。”

陆白眼角抽搐，心道：师傅您可能不知道，在小说里，练这门功夫的人，可比你牛逼多了。

“傻徒儿，别人家的内力，又岂是那般好掠夺的。”

张三丰讲解道：“内力，是精气神三者合一的产物，烙印着武者自己的精神。掠夺他人的内力，就像朝廷强行诏安一帮土匪。主君压服得住还好，一但压服不住，必遭反噬。”

“外来的内力终归是无根浮萍，存是存不住的，修习者只能拿来助自己练功。”

张三丰总结道：“可惜了，创造这门功夫的人，只看到了庄子所言的‘海纳百川’，却忽略了之后所言的修德、善用、不争。好好一篇逍遥游，却被他弄成了只追求速成的邪道功法。”

习惯讲究效率的陆白表示不服：“速成不好吗？”

“好呀，速成当然好。用这种方法练你的睡功，不出两年，你就能修炼至大成。”

陆白听出这是反话，陪笑道：“那副作用是什么？”

“也没什么，只不过会把你练成疯子，癫子，痴痴傻傻一辈子。”

陆白吞咽起口水：“没必要这么严重吧～”

见吓唬的目的已达成，张三丰恢复人设：“之前我说过，功夫练之大成，有练气化神的功效。你掠夺别人的气，练自己的神，就像朝堂之上人人都抢着做皇帝，你还允许他们这么做。这种情况，不疯魔才不正常。”

陆白问道：“如果修炼这门功法的人，能够克服住诱惑，不去吸收别人的内力呢？”

张三丰依旧摇头：“功法立意如此，即便修习者不去掠夺他人的内力，也会克求练功的速度。恐怕，终是会养成偏执，刚愎自用的个性。”

哎呦，师傅您还真说对了，逍遥派里就没一个正常人。

陆白暗自为张三丰点赞，不愧是武道宗师，只凭功法，就能推断出使用者的性格特点。

“我的师傅哎，说来说去，这无限积攒内力的法门，还是弄不成呗！”

张三丰学着陆白先前的样子，双手一摊：“你说呢？”

陆白表示很失望：“哎～果然，练武是成不了仙的。”

张三丰不明白，自己这个徒弟，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话本里才有的神魔的力量。

武当派的功夫不够你练吗？

排山倒海？

那山那海，怎滴得罪你了，你非得折腾他们。

张三丰念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

陆白闻言，沉默良久：“师傅，我悟了。”

张三丰欣慰的点头，就是这样，人应该知足——

“师傅，我们就应该补啊，大补特补，用外物，冲破天道的桎梏！”

咳咳，张三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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