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千里赶路途中险 只为与亲来团圆

　　第三章千里赶路途中险只为与亲来团圆

赛诸葛闻言，忙从厨房探出头，笑道：“早做好了，就等你们回来。”

赛西门问道：“今晚吃什么呢？”

赛诸葛从厨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沸汤，轻轻放在桌上，说道：“你们等着，里面还有。”说罢，转身离去。

不一会，赛诸葛端着一碗黑漆漆的东西走了进来。

赛西门问道：“爷爷，这是什么啊！”

赛诸葛手指着热气腾腾的沸汤，说道：“你们可有口福了，这是鱼汤，那是红烧猪蹄，只不过我技术不好，烧焦了。”话音未落，曾福霖伸手抓起一块猪蹄塞进嘴里就嚼了起来。

赛西门凑近一看，惊道：“还真的是猪蹄。”

曾福霖忙吐了出来，朗声喝道：“爷爷您这是干嘛？猪蹄能吃吗？您想害死我啊！”说着拿起汤勺在鱼汤里搅拌着，半晌才道：“爷爷，这真的是鱼汤吗？怎么我看不到鱼呢？”

赛诸葛不好意思地一笑，说道：“爷爷没用，在河里捞了半天，只捞到几只蝌蚪，可能火大了，都化成水了吧！”

曾、赛二人都尖声叫道：“蝌蚪能吃吗？会不会有毒啊！”

赛诸葛微笑道：“不会有毒！青蛙都能吃啊！”

曾福霖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揭开锅盖，尖叫道：“怎么除了红薯还是红薯！”说着随手将饭碗丢在桌上，续道：“我不吃了！”

赛诸葛见状，再也说不出话来，眼泪悄悄流了下来。

赛西门忙用脚轻轻踢了曾福霖，示意他不必再说。

曾福霖两眼一翻，冷哼了一声。

赛诸葛缓缓站起身来，径直走入卧室。

过不多时，赛诸葛从卧室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玉观音，说道：“这最后一件宝贝，是福霖你爸爸留给你的信物。”

曾福霖有些莫名其妙，说道：“您说这玉观音是我爸留给我的信物，那我爸爸是谁？”

赛诸葛说道：“在你满月之时，有位道士说你们父子属相相冲，需离开他们才能化解，所以你父亲才让下人将你送到这来。”

曾福霖说道：“那您说我爸爸有钱吗？他是干什么的？”

赛诸葛摇了摇头，说道：“我只知道你父亲是天阙富豪，很有钱。当初送你来的时候，还给了我好多钱。”

曾福霖问道：“那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赛诸葛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坐吃山空！”

赛西门好奇心大起，问道：“爷爷，福霖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呢？”

赛诸葛说道：“福霖的父亲叫曾光耀，这玉观音是唯一的信物，你拿这枚玉观音去天阙找他吧！”

曾福霖闻言，随即跪倒在地，磕头道：“爷爷，您别赶我走。”

赛诸葛忙将他搀扶起来，说道：“爷爷不是要赶你走，是因为你父母还在天阙等着你团聚。难道你就不想他们吗？”

曾福霖泣道：“从没想过，我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我只想和您在一起！”

赛诸葛笑道：“傻孩子，天下无不散之筳席，爷爷总有天会离开你们。”

曾福霖泣道：“爷爷，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您。”

赛诸葛说道：“傻孩子，你哭啥？快去天阙寻亲，找到了好接爷爷去享福。我让西门陪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赛西门惊道：“爷爷，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您。”

赛诸葛笑道：“傻孩子，路上可能会遇到危险，你们一起去有个照应，那我也不用担心你们了。”

赛西门嘟着小嘴，正欲开口说话。赛诸葛插口道：“西门，听爷爷的话，快去收拾行李，我还有话跟福霖说。”

赛西门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去了。”说罢，依依不舍地离去。

赛诸葛见西门已步入卧室，轻声说道：“福霖过来，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曾福霖有些疑惑，缓缓走近。

赛诸葛抓住他的手，轻轻一拉，曾福霖扑倒在他怀里。赛诸葛将嘴凑在他耳边嘀咕起来，说话声极小，显然是怕被赛西门听见，故意避开他。

过不多时，曾福霖脸色大变，低声说道：“爷爷您就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西门的。”语气极是冷酷，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次日清晨，赛诸葛将两人送出桃园居，踏上青石板小路，穿过一片桃林，来到崎岖乱石的山路。

赛西门停下脚步，说道：“爷爷，这里都是崎岖乱石的山路，您就别再送了。”

曾福霖回过身，说道：“爷爷，我找到了父母，就马上来接您，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话音未落，人却早已扑在他怀里哭个不休。

赛诸葛轻轻抚摸着他的头，慰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哭啥？”

曾福霖擦去脸上的泪水，说道：“爷爷，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您就放心吧！”

赛诸葛说道：“虽然你们不是亲兄弟，但在一起长大，一定要互相照顾。”

曾、赛二人对望片刻，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一定会互帮互助，爷爷您就放心吧！”

赛诸葛缓缓将包袱递给赛西门，眼中却蓄满了晶莹的泪水，心中更是布满了不舍。

赛西门接过包袱，望着赛诸葛布满皱纹的脸，强忍着泪水，说道：“爷爷您要保重，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说罢，转身踏上崎岖的山路，心中满是浓浓的不舍。

赛诸葛忙道：“福霖快走吧！千万要记住昨晚我跟你说的话。”

曾福霖忽然双膝跪地，深情地说道：“感谢爷爷养育福霖多年，这次离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聚。无论我身在何方，您都是我最亲，最敬重的爷爷，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曾福霖的真诚让赛诸葛再次老泪纵流。赛诸葛半晌才道：“孩子你放心去吧！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在一起了。”

曾福霖站起身子，转身朝赛西门奔去。

与赛诸葛分别后，曾福霖的心里暂时放下了这里的一切，脑袋里全都被即将要去的天阙所填满。他现在唯一急切想的，就是赶紧走出这山村，去看看那些被村民赞叹不已的城市到底是什么景象。

两人都不知道，他们的人生就此已悄然发生转变，就好像流星一般地驶向另一轨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不一样的人生，前面的道路可能充满精彩和危险。

两人迈着大步，沿着大道赶路，一路上虽然桃红柳绿，春意正浓。

曾福霖却无心赏玩，心中默默计算：“爷爷要我们在天黑之前赶到黑谷，如果错过今晚的火车，将要在那白白等上七八天，照这速度，明天也难赶到。”便道：“西门，爷爷说在天黑之前必须赶到黑谷，不然赶不上去天阙的火车。”

赛西门闻言，惊道：“你怎么不早说？”说罢，抬头看了看天色，续道：“时候不早了，我们比比谁先到。”

曾福霖点了点头，说道：“数到三，咱们就开始跑。”

赛西门急道：“我来数。”说罢，摆了一个起跑的姿势，朗声喊了一个“三”字，便冲了出去。

曾福霖愣在原地，朗声说道：“你怎么直接数三啊！”

赛西门反过头，笑道：“你又没规定怎么数啊！”

曾福霖朗声说道：“等等我，你跑那么快，我追不上啊！”

赛西门说道：“爷爷从小教你功夫，你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了爷爷的慢。有时我真怀疑你才是爷爷的孙子。”

曾福霖闻言，急道：“我父亲是曾光耀，你若再如此说，我可要生气啦！”

赛西门笑道：“干嘛那么紧张？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快来追我啦！你赶不上火车可别怪我哦！”

两人奔了十余里，山道更为崎岖，眼见夕阳似血，天色一阵阵暗了下来。两人正要觅地休息，只见东方山川相连，山崖刺天，横若列屏，崖下烽烟缥缈，荒山小道，冷月清风。

曾福霖伸手指向前方，说道：“那应该就是爷爷所说的黑谷，我们过去瞧瞧吧！”话音未落，人已在数丈之外。

赛西门紧跟其后，暗道：“这家伙哪来的力气，今天是不是吃了兴奋剂。”

行至近处，一个黑暗的山洞出现在眼前，洞内颇为干燥。

赛西门弯下腰，将耳朵贴在铁轨上，半晌才道：“有动静了，可能火车马上来了，我们先上洞口吧！”说罢，两人迅速地爬上山洞。

片刻之后，洞内噪声狂作，时而传来刺耳的鸣笛声。刹那间，一列装满煤炭的火车冲出洞来。两人一跃而下，扑倒在装满煤炭的车厢里。

曾福霖努力坐直身子，“呸”的一声吐了一口，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好难吃？”

赛西门看着曾福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才道：“你是烧窑的，还是卖炭的？”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曾福霖忙伸手摸自己脸颊，果见手上黑黑的沾了不少煤污，冷冷地道：“你还不一样。”说罢，躺下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赛西门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响，暗道：“赶了一天的路，竟然忘记了吃。”取下包袱，打开一看，惊道：“好丰富啊！有包子、馒头。”说罢，拿起包子狠狠咬了下去，只听“咯”的一声，犹如石头的碰撞，只见他眼泪夺眶而出，暗道：“这是什么东西，把我牙都咬痛了。”说着将包子放回包袱，拿起水袋便咕咕地喝了个饱，随即便倒在煤堆上，很快便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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