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打鱼英雄显能 小子西门拜师

　　不知过了多久，中年汉子回到家中，见那姑娘坐在大厅，便道：“冰云，你怎么坐外面？不帮我看着他呢？”

那姑娘不好意思说道：“他没穿衣服。”

中年汉子说道：“都什么时候了，哪还能顾及那么多。把这药煎了，送到房间来吧！”

那姑娘伸手接过药草，应了个“是”字，便匆匆离去。

中年汉子走进卧室，点了盏煤油灯，在柜子里拿出捣药器皿，就地捣起药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那姑娘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进来。

中年汉子忙道：“冰云，这药凉了效果就没那么好，趁热喂给他喝。”说着走到床前，小心翼翼地将那少年扶了起来。

那姑娘磨蹭了一会，才走上前去，将药汤一勺勺往他口里送去，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将小小一碗药汤喂完。

中年汉子缓缓将那少年背朝上放好，将捣好的药泥均匀涂在他背上。

父女俩这才去吃饭，休息。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转眼十余日。

那少年悠悠醒转，双手揉了揉眼睛，愣愣望着破旧的蚊帐。

中年汉子见他醒来，忙上前低声说道：“小兄弟，你总算醒来了。”

那少年闻言，忙起身下床，抱拳施礼，说道：“大叔，是您救了我吗？”

中年汉子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那少年闻言，忙跪倒在地，磕头道：“不知恩人尊姓大名？救命之恩，小子赛西门没齿难忘。”

中年汉子伸手搀扶起他，说道：“我姓单，名振辉，你就叫我单叔吧！”说着伸手指着那姑娘，续道：“这是我女儿单冰云。”

赛西门忙抱拳施礼，说道：“多谢单姑娘这些天对在下的照顾，定会铭记于心。”

单冰云闻言，顿时面红耳赤，忙低着头，说道：“公子误会了，照顾你的一直是我爸爸，用不着将我铭记于心。”其实“铭记于心”也只是一句客套话，到了她的嘴里却完全变了味。

单振辉说道：“听你说话的语音不像是本地人，不知你从何处被江流冲到了这？”

赛西门叹了口气，说道：“单叔说得不错，在下本是湖南人，陪同兄弟到天阙寻亲，在那也不知得罪了谁，竟被流氓追杀，在下被逼无奈，跳江逃生。”

单振辉满腹疑惑，问道：“天阙离此地也有几十里水路，况且下游水势较急，你怎么可能出现在上游呢？”

赛西门说道：“当时我只想着逃生，并未想到江底暗藏急流，一入水中，竟将我冲得头脑发晕。也许是我命不该绝，刚好一艘客船经过，缠住了我的衣服，后来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单振辉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不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赛西门摇了摇头，半晌才道：“天阙虽有我的亲朋好友，但我不能去连累他们。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所。”

单振辉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不知去什么地方，不如就暂时留在我家。”

赛西门脸露喜色，随即又阴沉了下去，说道：“不行，我不能连累你们。”

单振辉说道：“你就放心，此处较为偏僻，外人也不易找来。”

赛西门说道：“可人多嘴杂，难免外界不会有人知道。”

单振辉笑道：“这你就尽管放心，我已跟众乡亲说了，你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在路上遭遇了几个打家劫舍的强盗，故此身受重伤。”

赛西门磨蹭再三，半晌才抱拳说道：“承单叔深情厚意，在下若再执意推辞，却辜负了单叔的一番美意，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

单振辉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拿着个金光闪闪的手表，走到赛西门身边，说道：“这是你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赛西门双手接过手表，正欲开口说话，腹中竟抢在前面，咕咕叫了起来。

单振辉闻声，笑道：“看我净顾着说话，却忘了你已十多天颗粒未进，我这就去煮点粥。”

单冰云闻言，竟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才道：“就您那手艺，做了也没人能吃，还是我去吧！”

单振辉笑道：“那我帮你烧火。”

单冰云点了点头。

单振辉转头对赛西门说道：“你在此稍等片刻，我们马上就回来。”说罢，龙行虎步般地离去。

赛西门望着二人离去，心中大惊，暗道：“单叔步伐稳重有力，绝非一般武术家能够做到。他既然隐居在此，无非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又怎么会在我面前显能耐呢？难道他有心收我为徒？既然如此，我绝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主意既定，忙双膝一弯，便跪倒在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单振辉父女却始终不曾露面。

赛西门暗道：“不是说了马上就回来吗？怎么都去了快半个时辰还不回来？难道他是在考验我的诚心和毅力。既然如此，就让你看看我心有多诚，毅有多坚。”主意既定，膝盖也不觉得那般疼痛了，精神顿时也高涨许多。

单振辉那日将赛西门从江中救起，见他骨骼奇特，是块练武的材料，便有心收他为徒，所以特意在他面前显点能耐，自己好躲在暗处留心观察。

大约又过了半刻，单振辉走了进来，故作惊讶地说道：“西门，你怎么跪在地上？”

赛西门见单振辉进来，忙磕起头来，恭敬地说道：“弟子白长了这对乌珠，没能认出前辈来，请前辈责罚。”

单振辉说道：“你能在我走路的步伐中看出来，已经很不错了，快快请起。”说罢，欲伸手去搀扶赛西门。

赛西门伸手阻止，说道：“弟子有一事相求，还请前辈您能答应。”

单振辉说道：“什么事，你说吧！”

赛西门磕头道：“请前辈收在下为徒。”

单振辉笑道：“你资质好，毅力又非一般人能及。我早有收你为徒的打算，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才故意在你面前显点能耐。”

赛西门闻言大喜，忙磕起头来。

单振辉伸手将他搀扶起来，说道：“我之所以隐居在此，无非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以后还是叫我单叔。”

赛西门点了点头，说道：“是，师傅。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跟您学功夫呢？”

单振辉说道：“既然你已拜我为师，那我现在就将生平最得意的一套拳法演练一遍给你看看。”

赛西门恭敬地说道：“弟子拭目以待。”

单振辉点了点头，说道：“你留心细看，不懂之处尽管问。”语音刚落，一招一式用极慢的动作演练起来。

赛西门仔细观看这套拳法中的奥秘，只觉每个拳招都有连绵不绝的变化，大为神注，拳法招式繁杂异常，甚是难记。

原来这套拳法共有十招，每招包含十势，每势又含数十个后招，翻翻滚滚竟达数千个变化。

单振辉演练完毕，说道：“西门，你对这套功夫有何看法？”

赛西门抱拳说道：“这套武艺虽只有十招，却每招包含十势，每势中又有数十个后招，翻翻滚滚竟有数千个变化。招式虽然复杂多变，但所有的手法无一不是极简捷、极妥善、让人防不胜防的。”

单振辉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才道：“没想到你就观看了一次，就有如此之深的见解，我看你用不了半年就能学会。”

赛西门说道：“借师傅吉言。”随即想到自己虽已拜师，却也不知师承何门何派，自己将要学的功夫叫什么名。”便道：“师傅，不知咱们是何门派，您刚才演练的这套功夫叫什么名？”

单振辉说道：“我小时候养了只猫，隔壁家的狗却时常来抢夺我家猫的食物，可我家的猫也不太好惹，来一次它们总要争夺一次，而我因观看猫狗相斗，悟出这套功夫，所以取名为“象形拳”，如果非要分个门派来，那就叫“象形门”吧！”

赛西门说道：““象形门”这名字超响亮，一听就知道非常厉害。”

单振辉说道：“取什么名字倒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用心学，将来挑选几个资质好的用心传授出来，也不枉为师一番心血。”

赛西门闻言，忙跪倒在地，磕头道：“请师傅放心，弟子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将师傅的绝学传承下去。”

单振辉说道：“我原本不打算传授徒弟，只因数十年的心血湮没了可惜，才物色了你这个禀赋极强的徒弟，你曾受过重创，又知道我这套功夫的来源，应该知道，非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可轻易与人动手。”

赛西门磕头道：“弟子牢记师傅教诲，决计不与人轻易动手。”

单振辉见赛西门说得诚恳至极，好不欢喜，忙将他搀扶起来，说道：“有你这句话，为师就放心了。那现在就教你第一招的第一势。”

赛西门抱拳施礼，说道：“多谢师傅。”单振辉又开始用极慢的动作演练起来，口中不断讲解其中的奥妙。

赛西门潜心记忆，手上脚下依样葫芦，学得也是有模有样。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