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是个狠人

　　“你敢打我？”

王氏冷哼，“打的就是你，吴二家的，平日你烂人装作狗挡在道上瞎逼逼我不管，今天你敢说我儿媳妇的不是，老娘今天非得撕烂你的臭嘴，让你知道我丁家人不是好欺负的。”

吴二婶捂着腰鬼叫两声便指着王氏骂：“王氏，我是在替你家长山打抱不平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打我。赵氏在丧礼上哭灵什么样你不是没看到，长山走了还不到一个月就跟人咧嘴笑，她不是不守妇道是什么，你难道不替长山心寒吗。”

王氏本来还算理智的情绪听到她提大儿子一下就炸了，抡起手上的棍子狠狠打在吴二婶身上。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娼妇日脓包小烂屎，你是哪根葱哪头蒜，我儿媳妇哭灵是给你哭的吗你就装起来了，她为长山的事难过沉闷了几天好不容易才好点还被你这条疯狗咬。你的心怎么就这么黑？”

你也是个女人啊为什么存心要跟我儿媳妇过不去，我们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害我们？我今天就跟你说清楚，我家的事与你无关，不要你多逼管闲事。以后看见我你给我勾逼滚远点，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王氏自大儿子去了之后心里一直堵得慌这回找到发泄口便打红了眼，吴二婶刚开始还能骂她两句，现在只能哭着求饶。

“啊，救命啊，王氏杀人了。

“我错了，别打了，我错了。”

眼看吴二婶的声音越来越小，周围看热闹的人怕闹出人命来便开始劝王氏。

“好了好了，她知道错了，先放她这回。”

王氏在众人的劝说下手了棍子立在地上，叉着腰开始喘气，别看她打得欢，手早早就酸了，不过是凭着一口气在撑着。

“看在乡亲们的份上我放你一马，你以后再瞎逼逼看我就把你嘴缝起来。我今天把话放这里，我们家好不容易才有点清净日子，谁要再往我们家人身上泼脏水我也是照打不误。”

王氏说完举着棍子对着众人绕了一圈，大有一种你们敢乱说我连着一起打的意味。被她指到的人纷纷往后退一步不敢看她，王氏很满意这个效果，动手果然比动嘴更有效果。

山桃村人苦吴二婶久矣，被打了这么久没一个人帮她不说，王氏走了以后连个扶她的人都没有，而是站在一旁说着刚刚的热闹。

回去路上春花婶松了口气，“你刚刚那样吓死我了，眼睛都是红的就怕你气个好歹出来，我还想着要不要先把李大夫叫过来，万一你晕了或是怎么着还能即时救治。”

王氏不屑地哼了一声，“我那是打累了，怎么可能被打的还没晕，打人的先晕了。”

桂花婶“喔”了一声，“那你还挺厉害。”

王氏：“那是，我看以后谁还敢说我们家，看我不把她打得满地找牙。”

桂花婶赞同的点点头，“早就应该这样了，有的人就是欺软怕硬，你这次不硬气点，以后就得被她一直踩在脚下。”

春花婶跟他们两家离得远些，分别时春花婶语重心长地对王氏道：“柔儿那孩子是个好孩子，你多看顾着些，别让她多心。”

王氏眼神暗了下来，她心里也担心呢。

“哎，你们看吴二家来人了。”

“这都快两刻钟了才来，我看吴二家的事也不少。”

“你看你那话，万一人家是在地里干活刚得到消息呢？”

“嘁，这话你信不？我可是看到他们家几个孩子老早就跑回去报信了。”

“那怎么现在才来？”

“这你就不懂了吧，吴二婶可不只是对别人霸道对两个儿媳妇更叫一个狠心。好不容易看见恶婆婆吃亏，说不定人家这会子正憋着笑呢。”

不管别人如何说，吴家两个媳妇直扑吴二婶身上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甚至还不小心动到了吴二婶的伤口。

吴二婶倒吸一口气，顾不得身上的伤狠狠打在离她最近的媳妇脸上。

“老娘还没死呢，你们搁这嚎什么丧？还不扶我去里正家，姓王的敢惹我我非得让她知道老娘的厉害，天生下贱的贱胚子。”

吴大媳妇捂着脸不敢说话，两个儿媳妇一左一右地扶着她。

说人坏话被收拾了竟然还敢去告状？

周围的人自觉好戏来了，纷纷跟在后面。

里正看见这吴二家的便头疼不已，但人家都求上门了又不能不管，便沉着脸问：“吴二家的，你这是干嘛来了？”

“王氏无缘无故便在村里打我，里正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也是咱村土生土长长大的人，怎么能让哥外来的欺负呢？”吴二婶刚刚在被打的时候把嗓子都喊哑了，原本就尖利刺耳的声音这下更难听。

吴二婶的父母没有男孩便让她招婿在家，这是她的底气每次跟人说话都自觉高人一等。

里正眯着眼睛道：“我怎么听说是你先污蔑人家的？”

吴二婶：“我没有，我说的是事实。赵氏在丧期就在外面笑得那么欢，分明是不守妇道，这种人应该赶出去才对。”

这话说得连里正这个有些腐朽的男人都忍不住邹眉，“事关别人的清白，你说话还是谨慎些，而且这事也不能单听你一个人的，还是等丁家人到了再说。”里正说完便让身边的人出去了，向来是去叫人的。

“不用了，我丁家有人在。”丁长川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里正有些狐疑，“你家的事你能做主？”

面对里正质疑的目光，丁长川直直迎了上去，“家里的事当然是父母做主，但来时我爹说了，吴二婶污蔑我大嫂的清白我丁家断不能容忍。以后我们家与吴二家便是死敌，誓死不相往来，后代子孙亦是如此。毁人名节这么大的事我娘只是打了一顿已经是放她一马，既然她还不知足那我们家也不能善罢甘休。”

丁长川锐利的眼神扫视一圈，然后看向里正“吴二婶今天能败坏我们家的名声，以后就能败坏别人家的，为了整个村子着想，我们全家上下一致觉得应该把吴二一家赶出村子，以绝后患。”

此话一出，犹如平地一声惊雷。

吴二婶只是要把赵柔儿赶走，丁家却要把整个吴二家赶走？

里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试探性地问道：“你说什么？”

面对周围或惊讶或嘲笑的眼神丁长川不卑不亢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甚至还放慢了语速。

里正听完整张脸都沉下来，“吴二家祖祖辈辈都在山桃村生活，怎可因一时失言便把人赶走，这话以后休要再提。”

丁长川有些失望地道：“虽然遗憾，但我丁家不会收回刚刚的话，吴二婶为人恶毒，满嘴污秽迟早带累我们村的风气。”

少年身姿挺拔，昂首阔步，身后的背篓跟着摆动，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里正心想：人家要把赵氏赶出去，他却要把吴二一家子都赶出去，这是个狠人呐，里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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