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中部的流寇

　　陕西巡按李应期上奏说：陕西中部的流寇四处流窜，。西边连接着花马、定边等地，都靠近边境的少数民族地区，历来是盗贼的窝点。

最近因为连续灾荒，流寇首领常常勾结边境的少数民族，加上逃兵的助阵，骑马张弓，出门抢劫，南部的九个州县首先遭到他们的蹂躏。

我进入这个地区时，调集了固原的一千骑兵，七月十四日之后大战数次，稍微驱逐了贼寇，局势稍安。但不到一个月，警报又屡次传来，不仅延安南部的九个地方已经陷入混乱，而且贼寇还闯入了庆阳和西安，也成了家门口的警报。

贼寇知道各城没有兵力防守，就在十月十二日来抢富平县的流曲地方，以试探虚实。虽然当地百姓奋起杀死了三个贼寇，使他们退回北方，但他们窥伺机会、伺机而动的意图并没有丝毫改变。

现在我与百姓如同坐在漏船上，而边境将领有的借口刚上任，有的借口没有粮草，没到任的不能如期到达，已经到任的又不肯听命。恳请皇帝严厉命令督抚，立即命令边境将领前往救援，以安定地方。

皇帝说：各位将领徘徊不前，不肯听命，平时设置这些官职有什么用呢？督抚和镇将的约束和节制又在哪里呢？命令兵部严格申明军令，迅速传达下去。

延绥巡抚洪承畴报告说：清涧、绥德、宜川、延安四个州县都被流贼破坏得很厉害，我担心流贼会直接攻打西安，造成更大的祸患。

于是，在这个月的十六日，我联合绥德镇的左都督杜文焕，安排各个营的兵力，分成了六路：

命令中军游击高普见等人统领正兵营为一路，由前副总兵孟应征负责指挥。加衔守备杜弘儒等人统领内丁尖选为一路，由前游击崔宗禎负责指挥。

游击左光先等人统领左营兵为一路，由前都司王永禎负责指挥。前副总兵李崇儉等人统领右营兵为一路，由都司马化龙负责指挥。游击刘朝奉统领八卫兵为一路，由加衔守备费邑宰负责指挥。

十七日早上，洪承畴和杜文焕亲自率领正兵大营的将领卜应第以及守备、中军、千总、把总黄世凤等人到达怀宁川。

他们向西南方向侦查，发现黑泉峪有大约两千多名流贼，两边的山谷中还分别埋伏了七八百人。于是，他们命令中军的三个哨队在前面，左右两个哨队在后面。

流贼看到中军的兵马，一边战斗一边前进，当他们到达流贼埋伏的地方时，流贼从两边突然冲出来。我军左右两哨队从两侧直接扑向流贼，流贼顾头不顾尾，在阵地上就杀死了很多人。

流贼四处逃散，我军乘胜追击了十多里，到达绵明峪、封家沟等地。这时，又有流贼张飞虎举着黄旗，带着火炮，大声呼喊着冲过来。我军与他们激战了一段时间，流贼再次溃败，又被杀死了很多人。天黑后，我军收兵，在野外露宿。

我军分头进攻，到达高梁、大小盐场、丑山等地，攻击流贼的老巢。流贼不敢恋战，我军分六路追杀。十九日收兵，二十日返回营地。

这次战斗，共斩杀了包括首恶“扫地王”“上天虎”等在内的十一个贼首，四百二十四名普通贼寇，俘虏了六十六名活贼，救回了被掳走的二百五名妇女，缴获了无数的马驴牛和武器。洪承畴通过驿站把这次战斗的情况上报给了朝廷。

山西巡按罗世锦上奏说：之前收复府谷县的时候，秦帅杜文焕轻信亲兵，用贼首王嘉胤的首级冒领了一百两银子的赏金，并且说贼寇的巢穴已经被摧毁，平定起来很容易。

可是，他在攻打河曲县的时候却出力不够，反而把祸水引向了山西，导致狡猾的贼寇和饥饿的士兵勾结，攻陷了河曲。我在十四日追赶到了岢岚县，总兵王国樑已经在当天进攻河曲，但双方还没有交锋，骑兵就溃败逃跑。

不仅城池没有收复，反而损失惨重，贼寇的气势更加嚣张，更难剿灭了。我请求朝廷严厉命令延绥的巡抚和总兵，实实在在地派兵支援，就像我支援收复府谷一样，来帮助收复河曲。这样的话，我和镇臣王国樑、道臣王于陛也许还能尽一点绵薄之力，挽回一些损失。

陕西巡抚练国事报告说：流贼在正月初五攻破了保安县，延安危在旦夕。我看到新安县的失守，都是因为巡抚和总兵去救援河曲，不敢轻易离开防地，担心流贼乘虚南下。

我已经派遣总兵贺虎臣和副将李卑调兵去支援，还命令前总兵萧如董调动城里的兵马做好固守的准备。

然而，最关键的地方还是巡抚洪承畴和总兵杜文焕要迅速带领大军围困流贼。我还会尽力防守两条路线，防止流贼南下。这样的话，流贼就可以被打败，被攻陷的城堡也可以收复了。

乙卯年，陕西巡按李应期上奏说：山西过河而来的流贼在宜川、韩城等地建立了巢穴，大肆焚烧抢劫，横行杀戮百姓。

这些流贼还联合了西路的饥民和饥军，如神一元、陈三槐等人，聚集了千余人，攻城掠地。趁着巡抚洪承畴率军援助山西的时候，这些贼寇攻克了新安、边柳树涧、宁塞等地，之后又去攻打保安县城。

到了正月初五，保安县城被攻破，县官的生死不明。我在初七已经率领大军去攻打贼寇了，而总督杨鹤也派遣总兵贺虎臣、副将苟伏威、参将张全昌等人分路前往支援。

但是，这些地方官员，特别是道将等，他们的责任重大，罪无可恕。只有巡抚洪承畴，他素来有平贼的谋略，但这次在防御方面有些不足，毕竟时事复杂，鞭长莫及。我觉得应该让他戴罪立功，努力平定贼寇，争取以后能有更好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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