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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书名:作茧自缚?刁蛮郡主反被强取豪夺 分类:现言 作者:梦绕云山 更新时间:2025-04-17 11:3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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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纤云抱膝坐在地上,夜风从窗缝钻入,冷得她打了个哆嗦。

——这该死的猫!

——这该死的顾淮安!

——迟早有一天,她要......

杜纤云终于忍不住,一脚踹向床柱——

“咚!“

舒舒服服地窝在她的被褥里的雪团儿被惊醒,不满地“喵“了一声。

她立刻僵住,只能憋屈地收回脚,咬牙切齿地瞪着它。

猫儿却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阿嚏!“

一个喷嚏打断她的愤恨,她揉了揉鼻子,只能憋屈地缩成一团,在冰冷的地上熬过这漫长的一夜。

顾淮安走时,满意地扫了一眼饱受严寒的她。

临到门口,又似想起什么,回头补了一句:

“若让本王发现你偷偷上床......“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白雪姑,后者立刻龇了龇牙。

“后果自负。“

“姑娘,该喝药了——“

雀儿捧着药盏推门而入,话音未落便惊在原地——

拔步床上的锦被凌乱堆叠,猫儿四仰八叉地睡在正中央,毛爪子还霸占着绣枕。而杜纤云蜷在脚踏边的绒毯上,青丝散乱,眼下两团乌青,活像被吸了精气。

“......“

雀儿手一抖,药碗差点翻倒。

“姑娘这是.……“

怎地越来憔悴了?

韩医女若是知晓了,那还得了?

晨光透进帐帘,帐内一片肃穆,“拓跋部换了新单于。“

副将赵肃声音发紧,指尖按在羊皮地图上,三道焦黑的标记触目惊心——

“三日前烧了咱们三个烽燧台。“

顾淮安眸色骤冷,指节叩在案上发出沉闷声响:“东靺纥呢?“

“已歃血为盟。“赵肃喉结滚动,“两族合并,今晨突袭了青河屯……“

笔架上的紫毫突然折断,墨汁溅在军报上,像一滩污血。

底下几个将士愤愤议论,“这些个夷族,这些年在大将军的镇守之下,总算安分了……”

“如今为何又开始了……”

“新皇登基,朝局未稳,西南动乱。“军师徐衍捋须冷笑,“夷族这是要趁火打劫。“

“军师有何高解?”

徐衍略微沉思,“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

顾淮安微微一笑,“于我而言,焉有不利之时?”

朝中震荡,正好他意。

“出兵贵在神速,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从前,不管是皇帝换了人,还是谁去造了反,对于他而言,自己要守住的是父亲的遗志。

他们顾家身前便驻守淮北,为了平乱,死在了京都。

而自己便替他继续守下去,护边关一世安稳。

这从不是皇帝随意赋予的旨意,而是他们顾家所有死去之人鲜血铸就的意志。

而现在……

“传令。“顾淮安起身时铠甲铮鸣,“三军拔营,今夜子时前突袭敌营——“

众将叩拜。

帐外突然传来铃铛声。

一只灰隼俯冲而下,利爪上绑着个熟悉的靛蓝信筒——是王府驯养的传信鹰。

是自己亲信左广的信。

他拆筒的手顿了顿。

薄绢展开,顾淮安眉目微展。

终于有惜文的踪迹了。

加派人手,尽快寻回,务必将人安然无恙地带回。

淮安府内,韩茯苓照例来号脉,她踏入内室时,赫然被吓了一跳。

只见杜纤云眼下浮着乌青,双眸布满红血丝。

此刻宛如行尸走肉。

韩茯苓眉头隐隐跳动,“你昨晚是撞鬼了吗?”

杜纤云苦笑道:“比撞鬼还可怕。”

“又怎么了?不是让你好好养病吗?”

韩茯苓不好气地指尖搭在杜纤云腕上,脉象虚浮,似琴弦将断。

真是一个不听话的病人。

再这样下去,神医也救不了她。

韩茯苓无声地叹了口气。

杜纤云有气无力地打着哈欠,“你以为我不想啊?”

她支撑不住伏到案几上,半边脸颊沉沉贴着案几,青丝散乱地铺了满案,“只是有人不肯放过我,想把我折磨致死。”

韩茯苓皱眉,起身碾药的手顿了顿。

窗外忽有马蹄声急掠而过,夹杂着侍卫低促的传令。

沈青黛指尖微顿,目光落在杜纤云疲惫的睡颜上。

淮州战事又起,虽说边关常年征战,但有顾淮安在,十战九胜,百姓都很放心。

他此刻无暇分心,这是杜纤云最好的时机。

韩茯苓轻手轻脚地取下自己的外衫,披在杜纤云肩上。衣料刚落下,杜纤云便无意识地往里缩了缩。

她睡着了。

韩茯苓静静看了片刻,眼神落到窗外,声音极轻,“你倒是睡得着。”

“今晚只怕要打仗了。“

接着,她提起药箱,嘱咐道:“记得喝药。”

走到廊下,药箱不小心掉落,韩茯苓蹲下身子。

案上迷迷糊糊的杜纤云意识猛地清醒,睁开了双眼。

今晚……打仗……

那岂不是自己逃走最好的机会?

夜色如墨,檐角残灯在风中明灭不定,照不亮长廊深处的暗影。

两名暗卫如常巡视,靴底踏过青砖,却忽觉一阵异香拂面——清淡似药,却让人脊背一麻。

雀儿递过药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奇怪,还未到二更天,她怎么就这么困呢?

“放在案上吧。”

窗外更鼓敲过三声,府中巡夜的侍卫刚刚换班。

杜纤云将搜罗的最后一件玉器塞进包袱,她正要推门而出。

最后看了一眼桌上浓稠的药。

“如果你要谢我,不如好好喝药。”

“记得喝药。”

她是真的不爱喝药。

但是……

杜纤云回身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一脸抽搐地抬手抹去唇边褐色的药汁。

这药可真是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