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替补席上的天外飞仙

　　张天宇踹我床板时，我正梦见那滩泡面油渍变成李浩森的机甲涂装。

战队大巴引擎声穿透薄雾，我套着队服差点栽进过道——领队老周在车门口掐表：“替补迟到两分钟，扣半个月工资。”

休息室消毒水味呛得人太阳穴发胀，刺鼻的味道直钻鼻腔，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陈锋把键盘摔在医疗床上，金属支架被砸出凹痕，那“哐当”一声巨响在狭小的休息室里回荡，仿佛要把空气都震碎：“猎鹰战队用全息投影训练场，我们连备用键盘都他妈是二手货！”

我盯着他右手腕渗血的绷带，那抹暗红在白色绷带的映衬下格外刺眼，让我想起昨晚系统界面弹出的警告弹窗。

苏雨桐突然把冰镇可乐贴在我后颈，那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我触电般弹起来撞翻战术板，她高跟鞋精准踩住滚落的磁吸棋子，清脆的“嗒嗒”声在安静的休息室里格外清晰：“替补选手的体脂率比正式队员低7%，看来泡面没白吃。”

广播响起选手入场提示时，休息室厕所突然传来重物倒地声，沉闷的声响让人心里一紧。

队医掀开隔间门那刻，我清晰看见陈锋瞳孔剧烈收缩——主力突击手蜷在瓷砖上抽搐，指缝间还攥着半包止泻药。

“急性肠胃炎。”队医声音发虚，“至少禁赛两周。”

陈锋扯开领口露出狰狞的刀疤，那是三年前全球总决赛留下的勋章。

他揪住我衣领把我按在储物柜上，战术板边角硌得我肩胛骨生疼，尖锐的疼痛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你以为能顶替他？你连他键盘上汗渍形成的指印都复刻不出来！”

领队老周突然插进我们中间，他手机屏幕亮着股东视频会议界面：“猎鹰战队开盘赌局赔率已经到1:17，林战上还有10%翻盘概率。”

进场通道的霓虹灯牌在视网膜上灼出光斑，五彩的灯光晃得人眼睛生疼，我听见观众席传来整齐的嘘声，那嘈杂的声音如同潮水般向我涌来。

李浩然在对面选手席擦拭光学瞄准镜，他调整护目镜的习惯性小动作让我胃部抽搐——和系统昨晚重叠十三次的战术影像分毫不差。

“星际要塞地图载入完成。”苏雨桐的声音从耳机传来，她敲击键盘的节奏比平时快1.5倍，“嗒嗒嗒”的敲击声在我耳边急促地响起，“林战，你操纵的维修机甲左臂液压管有0.3毫米裂缝。”

我按下F键检查装备栏，冷汗顺着鼠标线滴在操作台，那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全息投影的太空陨石开始坍缩，李浩然的银色机甲从B3区闪出，他侧翼包抄的路线与赛前训练录像第七次循环完全重合。

当能量读数跌破临界值的警报响起时，我忽然发现他切换掩体的节奏像心跳监测仪般规律——七秒，每次都是精确到帧的七秒周期。

观众席爆发出哄笑，我的机甲正贴着反重力屏障做滚筒机动，这个动作在《星战纪元》操作手册第42页被标注为“自杀式走位”。

倒计时十秒，李浩然从第四掩体后探出半个枪管。

我猛推操纵杆让机甲反向翻滚，粒子束擦着推进器外沿熔穿装甲板，那炽热的光芒晃得人眼睛几乎睁不开，“滋滋”的声响仿佛在耳边炸响。

子弹时间效果在视网膜残留的灼痕中展开，我仿佛又看见泡面碗里凝结的油膜——当准星套住第七掩体左侧27度夹角时，我扣下扳机的力度像是要捏碎鼠标。

“天外飞仙！”解说台突然炸开玻璃杯碎裂声，那清脆的破碎声在嘈杂的场馆里格外刺耳，“教科书式的预判补枪！”

李浩然的机甲在爆机特效中化作像素烟花，绚烂的色彩在眼前绽放，他摘下护目镜看向我这边，左眼虹膜隐约泛着不正常的淡金色。

我的战术目镜突然弹出异常数据流，苏雨桐帮我改造的散热系统发出蜂鸣，尖锐的蜂鸣声在我耳边回荡，让人心烦意乱——刚才那枪的弹道测算参数，此刻正在操作屏上诡异地自我删除。

李浩然的银色护目镜在爆机特效里折射出冷光，那冰冷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他摔操作台的声音甚至压过了场馆音效，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朵生疼。

我带着比赛后的疲惫和疑惑，穿过嘈杂的选手通道，走向那扇即将爆发冲突的更衣室铁门。

在通道里，灯光昏黄，墙壁上的海报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斑驳，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声音嘈杂得让人头疼。

我低头拆解能量核心，汗珠顺着鼻梁砸到散热孔上，“嘶啦”一声腾起白烟，那刺鼻的气味钻进鼻腔，让人一阵咳嗽。

“不可能！这个预判角度超越了人类反应极限！”解说员扯着领带扑到监控屏前，“导播！切换到第七视角慢放！”

观众席的嘘声突然变成了某种低频震动，那震动仿佛透过地面传到我的脚底，让我心里有些发慌。

我战术目镜的增强现实层闪过乱码，在视网膜残留的影像里，李浩然离场时脖颈处有蓝色血管凸起——和系统昨晚修正的第14次预判轨迹颜色相同。

更衣室铁门被踹开的瞬间，战术板擦着我的耳尖砸在了储物柜上，那呼啸而过的风声让我耳朵一阵刺痛。

陈锋扯掉绷带的手腕还在渗血，那些血珠在战术图表面凝成了诡异的等高线。

在游戏竞技中，联盟对于外挂检测有着一套常规手段，以往类似事件通常会先对选手进行详细的数据筛查，包括比赛中的各项操作数据、设备连接情况等，还会对选手使用的设备进行严格检测。

“你他妈用了什么外挂？”他把掐灭的烟头按在我刚擦完的枪管上，焦糊味混着血腥气直冲脑门，那刺鼻的味道让我胃里一阵翻腾，“李浩然那个狗崽子赛后申请了三次仲裁检测！”

我沉默着用棉签清理瞄准镜，镜片倒映出苏雨桐倚在门框上的剪影。

她高跟鞋鞋跟卡进地漏的声音像某种摩尔斯电码，“嗒嗒”声有节奏地响起，战术靴碾过满地的能量饮料瓶时，我注意到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银色U盘。

“数据不会说谎。”她突然把平板怼到陈锋面前，指尖敲击的地方有一串标红代码在闪烁，“赛前十五分钟，场馆的电磁屏蔽网出现过0.7秒的漏洞。”

陈锋扯开领口的手突然停住了，那道刀疤正好被顶灯照得发亮：“你是说……”

“猎鹰战队的全息投影训练场需要军用级信号增幅器。”苏雨桐转身时发梢扫过我的射击手套，金盏花的香气里混着刺鼻的消毒酒精味，那混合的味道让我有些恍惚，“顺便说，替补选手的枪管清理手法比某些主力规范27%。”

她摔在桌上的文件袋震翻了陈锋的止痛片，我弯腰去捡时瞥见了“系统故障报告”的标题。

第13页的频谱图里，我手机信号波动被标成了红色箭头——正好对应上周三凌晨系统激活时，我在厕所隔间撞翻拖把桶的时间。

“联盟要成立调查组。”陈锋用带血的手指捻开文件，“你最好祈祷这些数据能骗过那群穿西装的老狐狸。”

我攥着棉签的手突然收紧，枪油渗进掌纹的灼烧感让我想起爆机前弹出的警告弹窗。

苏雨桐的高跟鞋声在走廊尽头消失时，我战术腰带里突然传来震动——那个她假装跌倒时塞进来的银色U盘，此刻正在暗格里发出规律的三短三长闪光。

场馆顶棚的聚光灯突然全部熄灭，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声中，我听见李浩然在隔壁休息室砸东西的动静，那杂乱的声响让我心里有些不安。

战术目镜残留的乱码突然重组，变成了倒计时168小时的猩红数字。

苏雨桐留下的U盘在抽屉深处持续发烫，烫得我半夜从行军床上惊坐而起。

分析师室的蓝光从门缝透出来，映得她贴在玻璃上的侧脸像一具精密仪器——而她面前的全息屏上，我比赛时的脑波图谱正诡异地吞噬着周围的数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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