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叶二娘之死

　　大宋。

少林寺。

清晨的山门门客稀少。

三个不速之客叩响了山林的山门。

一个小沙弥探出脑袋，学摸做样宣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施主，清晨寺内不对外开放，还请晚些时候再来吧。”

陈川双手合十和善的说道。

“小师父，我们有要紧的事，还请你跟玄慈大师说一声。”

“就说有位姓叶的施主来找他。”

小沙弥看陈川面向善良，答应了他。

禅房密室内。

檀香袅袅，玄慈老和尚静坐修禅。

小沙弥将陈川三人拜访的事情告知后。

玄慈第一次睁开眼睛。

那沧桑的眼神中，竟然充满了愧疚和不安。

“是二娘吧，她竟然会来找我……”

小沙弥将陈川三人带进了少林寺。

按照玄慈大师的指示，三人进入了玄慈清修的禅房内。

玄慈见到叶二娘。沧桑的面庞有些动容，声音有些颤抖。

“二娘，你，你怎么来了……”

叶二娘看都不看玄慈，语气冰冷。

“我要去哪里关你什么事？我不是来看你的，你不要自作动情！”

陈小……哥，你说的我儿子，难道就在这少林寺里？

陈川点点头。

“你儿子不仅在少林寺，而且现在还是个小和尚。”

叶二娘闻言气的牙齿都咬出了血。

眼睛死死盯着玄慈。表情扭曲得说。

“好你个老和尚，原来二字一直就在你眼皮子底下！”

“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想儿子快想疯了，你都不告诉我儿子就在你这里！”

“玄慈，你个老王八蛋！你该死！啊啊啊啊！！！”

叶二娘仿若封魔。

手脚尽断的她在地上扭曲的爬行。

眼神可怕的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恨不得将眼前的玄慈扒皮抽筋！

“二娘，我……”

玄慈自知理亏，闭上了眼睛，任凭叶二娘啃咬自己的血肉。

还好陈川阻止了这一切。

否则玄慈今天真能被叶二娘活生生吃了。

陈川拉住叶二娘。

“你不是想见你的孩子么，你让玄慈大师安排一下，自然就能见了。”

“玄慈！”叶二娘一瞪。

玄慈叹了声气。“我会安排好的。”

少林寺后院。

这里有一间小房子。

呆头呆脑的虚竹被小沙弥引到这里，进了屋子。

房间里，玄慈已经在等待他。

此外，还有一尊从没见过的女菩萨佛像供奉在房间中。

“虚竹，你娘去世前，曾经在这菩萨像前为你祈福。”

“见这菩萨就如同见你母亲。你去祭拜一番吧。”

傻愣愣的虚竹一听到娘亲。

眼泪哗哗就流了出来。

当即跪在那菩萨像前。

三叩九拜，嘴里喃喃自语。诉说着十几年来对母亲的想念。

菩萨像背后。

陈川和木婉清屏息凝神。

这菩萨像里面是空的，内部静静坐着的，正是泪流满面的叶二娘。

叶二娘怕自己的磊磊恶名给儿子带来江湖仇杀。

在陈川的建议下。

决定以这样的方式和儿子见面。

眼下看着儿子跪倒在面前。一口一个娘亲的叫着。

她感觉心都化了。

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小声啜泣起来。

虚竹愣愣的抬起脑袋。

“哪里来的哭声？”

陈川给玄慈使了个眼色。

玄慈装作高深的样子说。

“也许是你的孝心感动了菩萨。”

“菩萨把你娘从天上接下来，正在这菩萨像内静静地看着你呐。”

“啊？！娘！”

虚竹一听这话。

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玄慈在背后轻轻推了他一把。

“去吧，去抱抱你娘，她等你太久了。”

虚竹也是难受至极。

越看眼前的菩萨像，越觉得像自己亲娘。

于是便紧紧抱住菩萨像哭了起来。

而菩萨像内部。

叶二娘早已哭的不像人样。

眼泪流进伤口里，火辣辣的疼。

可她此时却觉得是如此幸福，如此甜蜜。

母子此时相拥而泣，虽然不能相认。却也大致满足了各方的心愿。

等到虚竹一番击败离去后。

陈川和木婉清打开菩萨像。

却发现叶二娘已经闭上了眼。

她走的很安详。

她这一生，作恶多端，却也可怜。

生命的最后时刻，也算圆满了。

“二位，我想将二娘好生安葬。”玄慈说。

陈川却摇了摇头。

“不行，我带他来之前就曾有过约定。”

“帮她见一面孩子了却心愿。她也要把头借我一用。”

“她虽然可怜，但这些年被她害的家破人亡的百姓又何其无辜。”

“他们需要一个交待。”

玄慈目光犹豫。“这……”

陈川走到他身边。还毫不客气的拍拍他的肩膀。

“大师，不要心急。”

“过段时间，我会把你们二人葬在一起的。”

玄慈大师眼皮一跳。

木婉清也是急了。赶紧拉着陈川让他道歉。

“你傻啊，怎么能这样说玄慈大师，快道歉！”

说着，她还替陈川道歉。

“大师，我这……兄弟不懂事，你不要和他计较，我替他跟你说声对不住。”

但陈川就像柄剑一样立在那里。

锋利的眼神盯着玄慈大师。

“大师，当年你做的事，你自己清楚。”

“躲在这少林寺这么久了，心中愧疚可曾有半分消减？”

玄慈大师闻言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罢了，罢了……”

“小施主说的有道理，老衲罪孽深重。这颗头颅，你要拿便拿去吧。”

陈川笑笑。

“大师，莫急。”

“你这颗头颅我今天不要，到时候自然会有人上门索取。”

“也罢，也罢。”

玄慈大师长叹。

离开了少林寺后。

木婉清忽然接到一封家里来的信。

随后急急忙忙跟陈川道别，回家去了。

“你多保重，我，我先回家一趟……”木婉清看着陈川说。

不知道为什么，离别的时候总觉得有些舍不得。

陈川还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

“行了去吧去吧。哭丧个脸干嘛。”

陈川不经意的走上前。

和木婉清面对面，近的几乎两人能贴在一起。

甚至陈川能感觉到木婉清轻轻呼出的热气从脸上拂过。

在木婉清还没反应过来前。

他伸手摘掉了木婉清一直戴在脸上的黑色面纱。

一张绝美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脸色白腻，肤若凝脂。

眼亮如漆，眉目传情。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

陈川只能想到八个字。

新月清晖，花树堆雪。

陈川没忍住，用手在那俏丽的小脸上捏了一把。

吊儿郎当的调戏道，

“兄弟，你这皮肤还挺好的嘛。”

木婉清面纱被摘掉的那一刻。

先是脑子一片空白。

随后羞恼的情绪像火焰一般迅速席卷全身。

尤其是陈川这家伙手还不老实！

竟然捏了自己的脸！

木婉清顿时觉得羞愤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虽然自己又羞又恼。

却没有对陈川生气。

甚至。

心里还有种扭扭捏捏的怪异情绪。

“你混蛋！”

木婉清这次没有拔剑。

而是举拳狠狠砸了陈川。

随后快速带起面纱，慌忙地逃跑。

“再也不想碰见这个混蛋了！”

木婉清的心脏砰砰直跳。即使分别，也还是嘴硬无比。

“路上注意安全啊~”

陈川嬉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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