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我蓝染不会用魔法的错觉

　　“咦？”

什么都没有发生。

克莱因并未感觉到二人缔结了契约，无论他将多少血液送往茵蒂克丝的嘴中，她的表情依旧痛苦。

“怎么回事？”

茵蒂克丝的身上，开始浮现越来越多的洁白的符文，将她衬托得宝相庄严。她坐起身，眸中似乎闪烁出魔法阵的符号。白色的光芒在她四周盘踞，那光芒并不温柔，反倒像是无情的审判之光，平等地挥洒在每一个的头上。

宛如真正的天使

“该死，这是教会给她施加的束缚么？”克莱因暗骂一声，心说偏偏这种时候，身后却传来慵懒的声音。

“这是新教施加于虔诚信徒身上的‘耶和华的恩惠’，简单来说就是驱魔辟邪，我想是克莱因的鲜血触发了它吧。”克莱因回过头，棕色头发，此时一脸疲惫戴着眼镜的青年叹了口气“真是，刚来学园都市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啊。”

“您是？”

这种专业的知识，难道也是和夏娜他们一样的新教徒？克莱因做出战斗的架势，蓝染却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

“我吗？我是明天要在你们班级任职科学科的蓝染惣右介。”他露出温柔的笑容“也算是这家伙的旧友吧。”

他指了指杀老师，杀老师一脸错愕，不过随即道“额.....这点方面你的确可以信任蓝染没关系的，他在欧洲那边留学过很长时间，对魔法的知识都是他教我的。”

“不过我并没有成为魔法使的才能就是了。”他摊了摊手“这里交给我处理好了，克莱因，可以这么叫你吧，请你去买三个俄罗斯套娃，要大小不一样哦，记得再买个高脚杯，最好是铁做的。”

“我去吧，我速度快点。”杀老师的身影只是两次闪烁，手上就多了两个塑料袋，蓝染取出东西，又找来一张矮桌，此时茵蒂克丝的情况依然不好，那些光芒似乎变得更旺盛了，克莱因心急如焚，他很怕这些光芒是不是对茵蒂克丝有害，蓝染看出了他的忧虑，道

“冷静点，克莱因，你的行动是正确的，虽然没能将她转变为完全的吸血鬼，但终究还是有一部分血液进入了她的体内。”蓝染看着远处的茵蒂克丝，缓缓说道“现在的她是介于人和吸血鬼之间的生物，伤势也在慢慢好转，但说实话，情况并不乐观，教会的‘耶和华的恩赐’正在不断净化你的血液，这样下去，净化完毕是迟早的。”

“不过，真是令人惊奇，一般吸血鬼的血液早就已经被净化完毕了，你的血液连圣彼得大教堂三百三十三人共同施展的‘耶和华的恩赐’都无法彻底净化，难以想象你的阶级，难道你是死海古卷提到的‘莉莉丝’那个级别的‘真祖’？不.....应该不可能，如果是真祖的话，区区教会的恩赐恐怕可以直接无视了吧。”

克莱因挠了挠头，关于自己吸血鬼的阶级，这点他也不知道，吸食了夏娜的血液的他或许能够称得上真正的“暗夜行者”？蓝染继续说道“总之，现在她的体内有两股力量在碰撞，我们必须消除‘耶和华的恩赐’，这样才能让她脱离危险，否则按这个进度下去，你的血液被进化完全是迟早的事。”

“该怎么做？”

“请你们配合我。”蓝染将俄罗斯套娃摆放在矮桌上，他将其中的几个套娃取了出来，用克莱因看不懂的方式排列成形。

“接下来我要请‘加百列’‘乌利尔’‘米迦勒’到这间屋子里来，待会看到什么都不要惊慌，也不要怪叫。”说着他白了一眼一旁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章鱼怪“仪式的主轴就用你的法杖来完成好了。”

在蓝染手上，赫然是杀老师买的限量版奈奈叶魔杖。

“用玩具魔杖没关系吗？”克莱因看着桌上摆放的套娃和酒杯，总感觉很不靠谱。在他的印象里，魔法应该是几个人围在阴暗的小房间里面，画着超酷的魔法阵，然后主持魔法的人穿着一身黑袍拿着风清木凤凰尾羽（此处neta哈利波特）的法杖念念有词。

“这不是玩具魔杖，这是我的信仰，不要拿我的信仰做奇怪的事啊。”

“魔法这种东西啊，和数学题一样，简单的一眼就会，难得算个几天几夜也算不出来，我们现在做的就是简单的仪式魔法，对材料的要求并不高，重要的是‘想象’和‘信念’，普通人知道流程也可以完成。”蓝染摆弄着手中可以发声发亮的魔杖，克莱因道

“那您说的召唤天使是.....”

“只是这个叫法而已，事实上，使用魔法基本都要向某位天使摄取力量，无论是黑魔法也好正经魔法也好，力量不会凭空出现，必然有其源头，我们需要借助这三位天使大海中的一滴水的力量来切断这位少女和教会的联系。”蓝染漫不经心地说出了足以改变克莱因价值观的话语，克莱因语无伦次

“稍等稍等，您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使？”

“当然，但并非如你想象的一般，他们没有白翅膀，也不会说话，更不会现身。”蓝染耐心地说道“他们更接近一种‘概念’的力量，用你们的话说，他们是更高维度的生命，存在于凡人无法触碰的世界，而通过一些特殊媒介，可以借用他们的部分力量。”

“所以魔法就是借助这种‘另一维度生命’的力量？”

“可以这么说，但不充分，简单的魔法的确可以凭借仪式借力，但更为复杂的魔法则要求魔法使本人的素质了，例如对魔法的熟悉程度，魔力大小，身体素质等等等等，特别是攻击类型的魔法，这种魔法的媒介本身不仅仅是法杖还有魔法使自己，非常考验个人的素质和天赋。”他看向茵蒂克丝那边，茵蒂克丝此时口中已经开始喷吐出白光，显得有些滑稽“比如这位小姐的魔力就很高很高，如果勤加学习的话毫无疑问会成为大魔法使，说不定能和‘另一界’的四方之魔神产生联系。”

“四方之魔神？”克莱因迫不及待地问，蓝染刚想开口，那些俄罗斯套娃便开始发光，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轰隆轰隆，整个台面开始震荡，原本平静的窗帘忽然被风吹起，即使是克莱因这样迟钝的家伙都能感受到这个房间出现了“第五人”，微风拂过，携带着一丝炽热与海风的气息，这里存在着什么东西，看不见，但的确存在。

“enchantment（结界）”

“doll（娃娃）”

“grail（圣杯）”

随着一个个咒词自蓝染的口中念出，原本平静的铁质高脚杯开始摇晃，似乎有什么东西自杯中溢出。

是湛蓝色的海水

宛如真正的奇迹，海水上升到和完全淹没杯壁的程度后完全静止，忽然，水面泛起了涟漪，似乎是小精灵轻轻撩动了水面。

原本打开的窗子被缓缓关闭，现在，这个房间彻底成为单独的一界，成为了媒介的一部分。

茵蒂克丝身上的白光开始黯淡，蓝染并未用什么蛮力去干扰“耶和华的恩赐”，他只是切断了茵蒂克丝与新教那边的联系，简单来说，原本的茵蒂克丝身后有一根充电线连接的是欧洲那边，现在那根充电线没了，顺着充电线来的电自然也被切断了。

克莱因连忙冲了过去，蓝染道

“克莱因，现在我要让你进入她的内心世界，她的内心依然在抗拒这股力量，你要进去自己说服她，或者打服她。”

克莱因点了点头，水面再起涟漪，随着“哐当”一声，高脚杯变为了碎块，但其中溅射出的海水却滴在了克莱因和茵蒂克丝身前，互相连接成了一条水渍通道，克莱因将手指放了上去，脑中一阵眩晕，刚想问什么情况，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晕了过去。

“静灵庭原五番队队长来我们这里屈尊当一个老师，真是辛苦你了，当时听你去欧洲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终于想开了不想当死神了。”房间内，杀老师望着已经昏过去的茵蒂克丝和克莱因，缓缓道“这些孩子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么？”

“上次见面已经是八十年前了吧，我在欧洲也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蓝染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地敲了敲桌子，似乎是在向着空气中那些不存在的存在说道

“滚吧，没你们事了。”

如果克莱因看见，嘴巴肯定能张得装下二十个鸡蛋，那些“天使”屁颠屁颠地从房间里冲了出去，顺便还帮他们把窗子关好了。

对于魔法使而言高不可攀的异界生命，对于蓝染惣右介来说只是可以利用的道具而已。

他一直是这样的人，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静灵庭那边怎么办，他们知道你回来可不会默不作声。”

“无妨。”他摘下眼镜，露出狂妄傲慢的眼神“那些落后于时代的老古董就不需在意他们了，现在的时代，斩魄刀也好死神也好都是过去式了，现在我只对魔法和科学感兴趣，其余的都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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