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她的视线冰冷又炽热

　　夜风裹挟着寒意，吹得白不凡一个激灵。

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气，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疯狂地跳动着，几乎要撞破胸腔。

刚才……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同最荒诞的噩梦，却又无比真实地烙印在他的感官里。

那器材室里混杂的气味，少女破碎的呜咽，肌肤相触时滚烫的温度，还有最后那双冰蓝色眸子里彻底熄灭的光……

“呕……”胃里再次翻涌，他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个冰冷的电子音，此刻却安静得可怕。

白不凡颤抖着抬起手，眼前果然浮现出那个淡蓝色的虚拟面板。他下意识地点开了刚刚解锁的“羁绊”面板。

【目标：冰室澪】

【当前状态：昏迷（即将苏醒），精神混乱，中度酒精影响，身体残留异常反应】

【羁绊关系：无】

【好感度：-1500（极度厌恶/恐惧）】

【特殊标签：#初次印记（不可磨灭）#强制扮演受害者#心防破损】

极度厌恶……恐惧……

每一个冰冷的词语都像针一样扎在白不凡心上。

他瘫坐在地上，双手插入凌乱的头发，内心充满了无力和绝望。

这到底是什么鬼系统？强迫自己对一个无辜的女孩做出那种事……失败了还要被抹杀？这和恶魔有什么区别！

【叮——检测到宿主产生强烈负面情绪。系统评价：无能狂怒，浪费能量。建议将情绪转化为求生动力，否则下一个剧本失败率将提升至99%。】

冰冷的吐槽再次响起，打断了白不凡的崩溃。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复杂。

没错，他现在没资格崩溃。他还活着，那该死的抹杀惩罚被豁免了。但下一次呢？

他看向那个刚刚被他反手关上的器材室门，鬼使神差地，他悄悄凑近，透过门上那块模糊的玻璃往里看去……

月光下，冰室澪纤细的身体依旧蜷缩在垫子上，像一只受伤的蝶。

她似乎动了一下，发出难耐的低吟，眉头紧紧蹙起，似乎在承受着某种痛苦，又像是在抵抗着什么混乱的记忆。

她的校服更显凌乱了，原本洁白的衬衫被扯开了大半，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胸前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饱满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随着每一次急促的呼吸而起伏，带着一种破碎凌虐后的惊心动魄的美感。

裙摆几乎被揉到了腰际，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暴露在空气中，大腿内侧的肌肤似乎比别处更加粉嫩，隐约还能看到一丝不自然的湿痕光泽。

白皙的脖颈上，那暧昧的红痕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曾经如同万年寒冰般冷冽的冰蓝色眸子，此刻却写满了茫然、痛苦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环顾四周，看着散乱的器材，看着自己身上凌乱不堪的衣物，记忆似乎正在一点点回笼。

她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抱住自己，想要遮掩暴露的肌肤，却显得那样无助。

“不……不是的……”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法置信的破碎感，“是梦……一定是梦……”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为身体的酸软和精神的混乱，试了几次都无力地跌回垫子上。

最终，她放弃了起身，只是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地从门缝里飘了出来，敲打在白不凡的耳膜上，也敲打在他的良知上。

白不凡猛地后退几步，脸色煞白。

他不敢再看了。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哭泣，让他感觉自己罪孽深重。

可……那不是他的本意！是系统！是那个该死的系统逼他的！

但这种辩解毫无意义。事情已经发生了，冰室澪的状态面板上那“-1500”的好感度和“极度排斥”的标签，就是铁一般的事实。

道歉？她会信吗？一个刚刚对她做了那种事的人的道歉？只怕会让她更恐惧，甚至直接报警吧？

逃跑？能逃到哪里去？系统既然能把他弄到这里，就能轻易找到他。下一次任务失败，他还是死路一条。

似乎……只有一条路了。

白不凡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继续下去。

按照系统的规则，完成一个又一个“剧本”，获取积分，强化自己，或许……或许有一天能摆脱这个系统的控制，甚至……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这个念头让他稍微振作了一些，尽管内心深处某个角落似乎也对那种掌控他人心神、打破禁忌的“力量”产生了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病态的好奇。

【检测到宿主求生欲显著提升，逻辑思维能力恢复至平均水准线以下。不错，至少比草履虫强点。】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如既往的嘲讽。

【解锁能力「场控LV1」基础说明：可消耗少量积分，对半径五米内的环境进行微弱干涉，如：光线明暗调整（±10%），特定声音放大/屏蔽（非超凡目标），制造短暂的“视线死角”或“注意力分散”效果。熟练度提升后可解锁更多功能。】

【提示：善用环境，是低能宿主提高生存率的有效手段。】

白不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系统的毒舌，开始认真思考。

「场控」……听起来似乎有点用。至少下次“作案”……不，是执行任务时，可以更好地隐藏自己，或者制造机会。

他必须尽快熟悉这个能力，还有「心语」。积分也很重要。

至于冰室澪……

白不凡再次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眼神复杂。

现在去面对她，绝对是自寻死路。好感度-1500，她不拿扫把打死他就算好的了。

先躲起来，提升实力，再……再看情况吧。

打定主意，白不凡不再停留，借着夜色的掩护，跌跌撞撞地朝着记忆中似乎是宿舍楼的方向跑去。

明天……明天该怎么面对她？

学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有那个该死的系统，又会发布什么新的、令人绝望的“剧本”？

白不凡的心沉入了谷底，但求生的本能却驱使着他不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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