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校园初遇

　　梧桐叶像金色的蝴蝶般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落地，那一瞬间，韩羽耳畔清晰地听见教学楼上空的麻雀齐刷刷振翅。

那振翅声好似一阵急促的鼓点，打破了校园的静谧。

那些本该叽叽喳喳喧闹不停的灰影，此时却沉默地掠过走廊，在明亮的玻璃窗上投下转瞬即逝的漆黑指痕，那指痕仿佛是无形的手留下的警告。

“这学校连鸟都像在逃命。”

汪昕把符咒折成纸鹤，纸张摩挲的声音清脆悦耳，她将纸鹤塞进校服口袋，郝悦突然伸出手，紧紧按住她乱动的手，郝悦的手冰凉，传递出一丝紧张。

前方公告栏前，几道蓝白校服如幽灵般飘过，学生们垂着头，后颈发青的皮肤下，隐约有蚯蚓状的凸起在缓慢蠕动，那蠕动的触感仿佛能透过空气传递过来。

杜瑶的银链在袖中轻颤，发出细微的声响，如同金属的低吟，“怨气入髓，这可不是普通撞邪。”

教导主任办公室里，万年青盆栽蔫得发黑，叶片毫无生气地耷拉着，散发出一股腐臭的气息。

中年男人推着金丝眼镜，眼镜框与鼻梁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他将牛皮纸袋用力甩在桌上，纸袋撞击桌面的声音沉闷而响亮：

“上周刚处理过三个装神弄鬼的转学生，监控截图？说不定又是谁用投影仪恶作剧。”

韩羽刚要开口，掌心锁链纹突然传来一阵灼痛，那灼痛如同烈火灼烧般剧烈。

他看见教导主任背后墙上，优秀教师合影里所有人的嘴角都在缓缓上扬，笑容诡异而阴森，照片边缘渗出沥青般的液体，那液体黏稠且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打扰了。”

杜瑶突然起身，高跟鞋重重地踩碎地砖缝里钻出的半截蜈蚣，蜈蚣被踩碎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直到走出行政楼，杜瑶才甩出银链，银链在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缠住郝悦手腕：“那办公室的吊灯上趴着三只食怨虫，专吃官僚主义的推诿之气。”

教学楼三层的化学实验室飘着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那气味如同针一般刺痛着鼻腔。

韩羽指尖轻轻抚过实验台裂缝，裂缝粗糙而冰冷，阴阳眼金光闪烁间，他看见昨夜子时的幻影：

烧杯里的液体自行沸腾，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试管架像蜈蚣腿似地抖动，发出咔咔的声音，满墙元素周期表的字母正逆向爬行，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它们。

“这不像恶作剧。”郝悦突然蹲下，她蹲下时衣服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

她从废纸篓里捡起半张被撕碎的试卷，纸张撕裂的边缘还带着粗糙的触感。鲜红的59分上粘着块口香糖，糖渍里嵌着半枚孩童牙印，那牙印仿佛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书架投下的阴影突然扭曲成手掌形状，那阴影如同有生命一般，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汪昕摸出铜钱剑的刹那，铜钱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戴着厚瓶底眼镜的男生从《五年××三年××》的书堆里钻出来：

“你们也看见了对不对？上周模考时我的2B铅笔在答题卡上写出血字......”

学霸王明宇的镜片蒙着层白翳，透过白翳，他的眼神显得格外空洞。

当他展开那张59分试卷，韩羽看见分数下面用铅笔写着密密麻麻的“救命”，笔迹随着光线角度变化竟显出深浅不一的指纹压痕，那指纹压痕仿佛是求救者留下的最后的痕迹。

图书馆顶灯滋啦作响，那声音如同电流的嘶鸣，令人心烦意乱。

杜瑶的银链在古籍区绕成星轨图案，银链与空气摩擦发出微弱的呼啸声，郝悦突然指着《中学生守则》手册：

第七页的‘团结同学被改成‘献祭同学，墨水里掺着骨灰。

当那本《校园建筑史》从顶层书架砸落时，韩羽接住书的手掌锁链纹骤然发亮，那亮光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泛黄书页在阴风中翻到1978年校史记载，书页翻动的声音沙沙作响，当年拆除的八角亭照片上，本该是石桌的位置赫然摆着七盏人皮灯笼，人皮灯笼散发着一股腐肉的恶臭。

“看这个！”汪昕用朱砂笔圈住建筑平面图角落，笔尖与纸张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旧水房的位置正好对应八卦死门，但新修的塑胶跑道......”

她的话被突然震动的手机打断，手机震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图书馆里格外突兀。

王明宇脸色煞白地举起屏幕：班级群里正在直播晚自习，镜头里空荡荡的教室，课桌却像被无形的手推动着排列成棺材形状，课桌移动时发出的摩擦声令人毛骨悚然。

当某个书桌轰然炸裂时，韩羽看见粉笔灰在投影仪光束里凝成没有五官的脸，那粉笔灰的触感仿佛能在空气中触摸到。

锁链纹路突然蔓延到小臂，韩羽听见地下传来水管爆裂的轰鸣，那轰鸣声如同闷雷一般，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他弯腰捡起不知谁掉落的校园卡，卡面照片上的女生眼睛正在渗血，那血的触感黏腻而冰冷，背景里的梧桐树影诡异地指向图书馆西侧楼梯。

杜瑶的银链突然绷直指向通风口，银链绷直时发出的紧绷声尖锐刺耳，郝悦的灵媒体质让她听见三十七个重叠的啜泣声，那啜泣声如同幽灵的哭泣，让人毛骨悚然。

汪昕的铜钱剑发出嗡鸣时，所有人同时看向古籍区摇摇欲坠的木梯。

沾着粉笔灰的皮鞋踩碎了第13级台阶，台阶破碎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杜瑶的银链在木梯震颤的刹那突然转向，银链转向时带起的风声呼呼作响，汪昕的铜钱剑几乎要脱手掷出，铜钱剑在空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书架缝隙渗出的寒气凝成霜花，霜花晶莹剔透，却在教导主任推门的瞬间消散无踪，门被推开时发出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图书馆里回荡。

“这是重点中学，不是探险屋！”

教导主任皮鞋上的粉笔灰簌簌掉落，那掉落的声音如同细微的雨点，他弯腰捡起半本《校园建筑史》，书脊裂口处飘出几缕灰烬，灰烬在空中飘荡，如同幽灵的叹息，“上周监控拍到有人在古籍区烧纸钱——”

“您办公室的吊灯该换了。”

杜瑶突然打断他，银链缠住窗边摇摇欲坠的绿萝，银链与绿萝枝叶摩擦的声音轻柔而细微，“虫蛀严重的木料会滋生食怨虫，特别是......”

她指尖轻弹，叶片背面滚落三颗发黑的虫卵，虫卵滚落的声音如同微小的珠子落地，“当有人习惯性说‘这事不归我管的时候。”

教导主任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眼镜滑动的声音微弱而清晰，他盯着虫卵在阳光下融成黑水，喉结滚动两下：“给你们两小时。”

等皮鞋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汪昕突然噗嗤笑出声：“官僚主义喂大的虫子果然肥硕。”

她故意用铜钱剑挑起那滩黑水，液体却在剑尖凝成个中指形状，那形状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别闹了。”韩羽摩挲着篮球场平面图上的朱砂标记，阴阳眼残留的金芒让他注意到郝悦脖颈后浮现的青色指痕，那指痕触感冰冷而粗糙，“先去操场。”

暮色中的塑胶跑道泛着铁锈味，那气味如同陈旧的金属散发的气息。

那个歪斜的篮球架投下蛛网状的阴影，篮筐边缘凝结的冰晶在五月暖风中纹丝不动，冰晶的触感寒冷而坚硬。

韩羽蹲身时，运动鞋底粘起几片带着牙印的碎纸——是图书馆试卷的同款口香糖残渣，残渣的触感黏腻而恶心。

“七煞锁魂阵。”

杜瑶的银链在篮板划出北斗七星的轨迹，银链划过空气的声音如同流星的呼啸，“但阵眼不该是......”她的话被篮板突然的震颤打断。

生锈铁链哗啦啦抖落陈年血渍，那些看似凌乱的符号在月光下竟拼成半张哭泣的婴儿脸，那婴儿脸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郝悦突然捂住耳朵：“三十七个声音在背元素周期表！”

她踉跄着扶住汪虹，灵媒体质让她的瞳孔变成诡异的银灰色，那银灰色的瞳孔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冰冷的气息，“氢氦锂铍硼...救命...碳氮氧氟氖...”

尖叫声炸响时，韩羽的锁链纹已经蔓延到手肘，那锁链纹的灼痛如同火焰在手臂上燃烧。

五十米外穿校服的男生正指着他们，瞳孔里倒映着篮球架上悬浮的苍白手臂，那手臂的触感仿佛能在空气中触摸到。

当男生栽倒在起跑线时，他怀里的习题集飞散开来，每张试卷的分数都渗出59道血痕，血痕的触感黏腻而温热。

“别碰他！”杜瑶的银链抢先缠住汪昕手腕，银链缠绕的声音轻柔而急促。

昏厥男生领口钻出条透明蛞蝓，那生物在月光下显露出密密麻麻的人脸吸盘，人脸吸盘的触感恶心而恐怖。

郝悦的银灰色瞳孔骤然收缩：“是记忆吞噬体！它吃过三十七个......”

塑胶跑道突然隆起龟甲状裂纹，韩羽的阴阳眼捕捉到地底游走的幽蓝光带，那蓝光带的光芒闪烁不定，如同幽灵的眼睛。

锁链纹路灼烧般的痛感中，他看见男生抽搐的手指在地面划出带血的算式：√1978=44.47，而图书馆那本年鉴记载，1978年拆除的八角亭正好占地44.47平方米。

汪昕的铜钱剑突然脱手钉入三分线，剑柄上的红穗疯狂旋转，红穗旋转时带起的风声呼呼作响。

杜瑶拽着众人后退三步，方才站立的位置已经塌陷成冒着寒气的黑洞，黑洞散发着一股阴冷而潮湿的气息。

郝悦颤抖着举起手机，昏厥男生学生证上的入学年份在镜头里变成1978，照片背景的梧桐树却分明是刚抽芽的新枝。

夜风卷着碎试卷掠过篮筐，那些带牙印的纸片在月光下拼成半张婴儿笑脸，那笑脸仿佛是一种诡异的祝福。

韩羽摸到口袋里的校园卡正在发烫，卡面女生渗血的眼睛此刻直勾勾盯着图书馆方向，而他们身后，教导主任办公室的窗口突然亮起三盏暗绿色灯火，那灯火的光芒阴森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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