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子，佛爷指点你一条财路！

　　沈烈调整了下手机支架的角度，确保聚宝阁展厅那盏鎏金宫灯能完整入镜。

直播间右上角的人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弹幕区早已被【坐等打脸】刷屏。

他在地摊花两千块淘到鎏金佛像的视频，此刻正在热搜榜上挂着。

“家人们看好了，这就是传说中价值十万的佛像。”

沈烈把镜头对准佛像，为了更清晰，左右摆动它，脑中顿时响起抗议声：

“臭小子别晃了！佛爷脑浆都要被摇匀了！”

他强忍笑意放稳，果然看见弹幕飘过一串感叹号。

“卧槽主播在做白日梦！”

“这包浆绝对百年起步！”

“内里的话，有百日？”

鉴定师戴着白手套凑近时，手机突然剧烈震动，满屏礼物特效里跳出一条加粗弹幕：

“坐等烈哥翻车！两千的地摊货能值十万我倒立洗头！”

“这位古玩界懂王别急。”

沈烈屈指轻敲展台，佛像立刻发出只有他能听见的哀嚎：

“轻点！当年我在五台山吃香火的时候，你祖宗还没出生呢！”

鉴定师手中的光谱仪突然发出蜂鸣，整个展厅骤然安静。

聚宝阁阁主欧阳胜抚着山羊须的手停在半空，直播间人数瞬间突破十万 。

“鎏金工艺符合清代特征，内胎检测到微量朱砂...”

当“市场估值十二万”的结论落地，弹幕纷飞，淹没了直播画面。

“主播开天眼了吧”

“举报了，肯定有剧本！”

在质疑声中，沈烈余光瞥见展柜里那尊唐三彩马正朝他翻白眼：“新来的，劝你见好就收。”

沈烈虽然年轻，还是要听劝的，但是这聚宝阁里的古董吐槽大会，真的是学习的好机会。

他装作调整机位凑近展柜，突然听到声苍老的叹息：“小友既能通灵，可否带老夫回家？”

声音来自角落的鎏金缠枝香炉。

沈烈心头狂跳，这分明是欧阳胜拿来镇场的唐代孤品！

此时弹幕突然被【敢不敢现场再鉴一件？】刷屏。

欧阳胜适时抚掌大笑：“小友眼力非凡，不如品鉴下这香炉？老朽有些吃不准是唐代哪一年的。”

香炉突然剧烈震颤：“错啦！老朽在南朝陈宣帝太建元年就蹲在栖霞寺了！”

沈烈立马心中有底，把玩一阵香炉后，下了断言：“炉底贞观款怕是后人妄刻，真正的包浆至少叠了二十层香灰。”

直播间画风骤然变化。

“聚宝阁阁主在古玩界极负盛名，烈哥你敢班门弄斧？”

“二十层香灰是怎么数的？教我！”

“烈哥翻车名场面即将发生，截图ING！”

直播间突然卡顿——涌进来的观众太多导致服务器过载。

等画面恢复时，镜头里是欧阳胜发颤的双手正捧着香炉，X光扫描图上赫然显现出被掩盖的“太建元年”刻痕。

弹幕疯狂滚动着【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手机】，而那个叫嚣倒立洗头的ID，此刻正默默刷着十个火箭。

沈烈如释重负，眼前的古董很实诚，才能让他大出风头。

欧阳胜细细询问香炉相关事宜，沈烈对答如流。

因为那香炉好不容易有了交流的对象，当然想要倾诉，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沈烈。

另外，别的古董也在帮沈烈解围，它们在聚宝阁呆的时间够长，欧阳胜品鉴古董时，它们都看着记着。

这个情况下，沈烈的回答，自然符合欧阳胜的预期。

欧阳胜觉得沈烈达到他那样的鉴赏水平了，甚至在他之上！

最重要的是，沈烈太年轻了，像这样的年轻人，如果在古玩界继续深研，那绝对是极其厉害的。

这样的人必须交好。

欧阳胜放下香炉，指着佛像询问：

“沈先生，你可愿意委托本店代售佛像？本店童叟无欺，保证为你卖出最高价。”

沈烈摇头拒绝。

他认为佛像知道的秘事还有很多，现在就放在聚宝阁，会让自己失大于利。

更何况沈烈认为这是自己的第一件捡漏古董，留起来做纪念更好。

更重要的原因是，佛像自己不愿意离开沈烈，因为世界上只有沈烈懂得它的吐槽内容。

所以佛像老是说半截故事勾起沈烈好奇心，并表示，把它带回家，它历任主人的八卦，它能说三年。

佛像在不在聚宝阁卖，其实无关紧要，看到沈烈拒绝，欧阳胜也不介意，他只想交好沈烈，将来才能从对方那里收获更多好处。

凭欧阳胜的经验看来，沈烈眼力过人，捡漏机会大大的有。

“沈先生若不嫌弃，可否常来聚宝阁坐坐？”

欧阳胜递来的烫金名片在镜头前闪过特写，弹幕顿时被【主播要起飞了！】【求大佬带捡漏】淹没。

而后两人互相加了威信。

沈烈关掉直播时，手机银行到账提示正好弹出。

看着“打赏分成收入：46732.56元”的字样，本来应该激动的沈烈已经心无波澜。

经过验证，通过听古董吐槽就能捡漏的自己，眼前的数字，在将来只会是小小的零头罢了。

佛像被沈烈收起来时，它神秘地提醒：

“小子，佛爷指点你一条财路，去王记农家菜馆吃饭，你爱听不听！”

沈烈心头狂跳，这又是要发大财的节奏啊。

佛像又提醒他：“最好叫上姓欧阳的那小子。”

小子？！

看到一头银发的老人家被叫小子，沈烈感觉违和了。

转念一想佛像是清朝古董，论年纪是大了些，没毛病。

恰好这时欧阳胜开口：“沈先生，老朽想请你吃顿饭，顺便切磋一下古玩品鉴知识，不知道你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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